小太監與落魄皇子21
王府里招了一批下人,這批下人之中有一個青年,叫周俊,二十歲左右,模樣端正俊俏,負責打理王府之中的草木植物。
謝衡之這段時間受皇帝重用,很忙,忙到幾乎每天早上阮白睜開眼,都看不到身邊的人,摸了摸床邊的余溫,確定他昨天夜里是在床上睡著的。
阮白照例起床開窗。
周俊在窗外不遠處,打理著一株嬌艷欲滴的牡丹。
聽到開窗的動靜,周俊從花叢中抬起頭來,四目相對,他對阮白笑了一下。
阮白在王府之中位置是有些尷尬的,旁人都知道他是宮里出來的小太監,跟著謝衡之來到晉王府,與同謝衡之通吃同住。
府里上下的新人對老太監格外的敬重,然而他們看向他時,眼神曖昧,總是上下打量,帶著點鄙夷。
一次阮白無意間竟然聽到下人們議論,議論他是不是床上功夫特別好,能夠爬上晉王的床。
阮白大抵知道,他們估計是把他當做謝衡之的暖床太監了。
而那次,周俊從一旁路過,呵斥了幾個嚼舌根的下人。
又經過幾次偶遇,阮白也逐漸認識了周俊。
周俊并非一直是花匠,他是個落魄書生,只是家中清貧,還有一個生病的老娘要照顧,無奈只好進王府做了花匠。
阮白發現周俊偶爾會紅著臉偷偷地看他,也會為他從外面帶一些新奇的小東西小玩意之類的,討他歡心。
謝衡之這段時間格外的忙,阮白一個人在府里無聊,周俊經常陪著他,一來二去,他們也熟絡了起來。
謝衡之回來時,瞧見阮白擺在屋子里的一些小玩意,詢問阮白這是從哪里來的。
阮白告訴了他是府里的花匠送給他的。
謝衡之有些吃味地抱住阮白,“這幾日忙,冷落了娘子,娘子可是生為夫的氣,特地找個人來氣為夫?”
阮白被謝衡之這套夫君和娘子的稱呼逗得臉滿臉羞紅,“我是男子,怎么會是你的娘子,你別胡說了。”
謝衡之修長的手指捧著阮白的臉,仔細端詳,“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子。”
他吻上阮白唇瓣,直到阮白喘不上氣,滿臉紅暈,唇瓣從淺粉變得紅艷艷的,這才放過了他。
他捏了捏阮白的臉頰,叮囑道:“不許和他走太近了。”
阮白搖了搖頭,還是決定告訴謝衡之,“我懷疑,這個周俊不懷好意。”
謝衡之挑眉:“哦?”
原劇情里,周俊是和許照月一起出現的。
許照月被退婚之后,雖然被人議論,倒也不至于嫁給一個五六十的老頭做填房。
她被人發現和府上的花匠私通,名聲徹底被毀,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而這個花匠的名字,正是周俊。
周俊有著一副好的皮囊,很容易騙到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然而拋開表面的偽裝,他實際上是個賭鬼,家里的錢財基本上都輸光,為了還賭債,甚至能把青梅竹馬娶回家的娘子賣給怡紅院,兩個年幼的女兒也不放過。
這種人,怎么會出現在晉王府。
而且,阮白能感覺到,周俊在刻意的接近他。
每日阮白早上打開窗,就能看到周俊在窗外不遠處打理花朵,沖著他笑。
他或許自以為自己模樣生的俊秀,笑起來好看,但是阮白想到這個人渣到能把自己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女兒賣給青樓,瞬間就倒胃口十足。
阮白想知道周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有刻意拒絕他的示好,而周俊以為他上鉤了,更加賣力地向他示好。
謝衡之瞧著阮白挺感興趣,于是問道:“需要人手嗎?”
“可以嗎?”阮白很想要幫手。
“可以給你一個暗衛,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他,小十,進來。”
暗衛?!阮白驚訝地看向門口,卻不想,一個人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主人。”
那是個蒙著面的少年單漆跪地,個子比他還稍稍矮一些,聲音有些啞,看上去像是在変聲期。
謝衡之說道:“以后你負責護他安全。”
“是主人。”
說完,那少年起身,動作輕盈從窗戶飛了出去。
阮白撓了撓頭,“謝衡之,剛才那個小孩,還沒有成年吧?”
“他是我外祖的暗衛收留培養的孩子,年紀雖小,身手不錯。”
天色不早,燭火跳躍,謝衡之腦袋磕在阮白肩上,“小福子,我好困。”
謝衡之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些天連續不間斷的早出晚歸,他好看的眉眼間沾染上了倦意,只是靠著阮白沒一會兒,就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了,足以見得他這段時間有多累。
阮白給他蓋上被子。
謝衡之握住了阮白的手,閉著眼,像是夢話般:“小福子,我會娶你的。”
阮白忍不住笑了一下,“嗯,我等著你娶我。”
……
第二日早上,阮白摸了摸身邊的床,謝衡之又走了。
他推開窗,周俊今日在給牡丹花澆水,見他開窗,又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阮白回笑了一下。
洗漱過后,丫鬟將早餐擺上餐桌。
早餐很豐盛。
阮白正要吃早飯,忽然想起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小十,你在嗎?”
“在,主子有何吩咐?”聲音是從頭頂上傳出來的。
阮白抬頭看去,瞧見一個黑影蹲在房梁上,要是不仔細,完全發現不了。
“小十,你沒吃早飯吧?”
房梁上的少年沉默了兩秒,“沒有。”
“下來,一起吃早飯。”
少年沒動。
“謝衡之不是說,你一切都得聽我的嗎?”
他跳了下來,有些拘束地站在阮白面前,阮白將一塊精致的糕點塞給了他,“坐下,吃吧。”
小十蒙著面,吃東西的時候,只掀開了嘴上的布,露出一個嘴巴。
快吃完早餐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阿福,你在嗎?”周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十拉下臉上的面罩,動作十分敏捷地跳上了房梁,阮白打開門,周俊拿著一盆開得正好的蘭花站在門外。
“昨夜這盆君子蘭花開了,花開的很漂亮,阿福,這盆花送給你。”周俊語言曖昧。
阮白倒也沒有拒絕,接過花,“謝謝你。”
“阿福,你天天待在府中,會不會覺得膩,今日我們出去逛逛吧。”周俊期盼地看著他,提議道。
之前,阮白對女主那句除掉他心有余悸,沒敢出去溜達,怕被女主的人盯上了。
現在身后有謝衡之給他的暗衛,阮白心中有了些底氣,在府里悶得慌,于是同意了周俊的提議。
“好啊。”
阮白出了王府,去了熱鬧的集市,他喜歡這里的小吃。
周俊舍不得掏錢,瞧著阮白能夠眼睛不眨地掏出一塊銀子遞給小商販,眼睛都直了。
路過豆腐攤的時候,阮白想起了上次因為太撐沒怎么吃的豆腐腦,有些遺憾,于是點了一份。
當然,他點之前,禮貌地問了一下周俊,“周俊,你吃嗎?”
周俊以為阮白要替他買一份,然而阮白卻說,“一碗五文錢,很劃算的。”
周俊面如菜色地搖搖頭,“我不吃。”
吃完豆腐腦,阮白瞧見了一處賭坊,賭坊一般都很熱鬧,里面聚集了三教九流,門口處一個衣著破爛的人被趕了出來,“讓我進去,我能回本的!”
賭鬼總以為自己會贏回本,有點錢總想進去賭兩把。
阮白收回視線,瞧見周俊望著賭坊的方向,眼里的欲望呼之欲出,忽然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粗壯滿臉絡腮胡的男子,周俊瞧見他,縮了縮腦袋,眼里露出幾分害怕的神色。
阮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絡腮胡男子,周俊似乎認識這人,他默默記下了他的容貌。
周俊似乎仍然有些心有余悸,“我們去那邊吧。”
“好啊。”
周俊帶著他走到河邊,遠遠地就能瞧見河里兩只鴛鴦在戲水。
周俊望著河面,忽然說道:“只愿得一人心,從此不再羨鴛鴦。”
“阿福,你可知我心意。”周俊轉頭看著他,眼里一片深情。
“可,可是,我是王爺的人。”阮白沒想到周俊這么直接的。
“阿福,我知道你是王爺的人,我不奢求什么,也不在乎你和王爺……不是處子之身,我只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阮白被這話整的有些無語。
周俊從袖中拿出一只發簪,“這是我親手做的發簪,阿福,希望你能收下。”
阮白猶豫了兩秒,接過發簪。
周俊眼里依舊是深情一片,臉上流露出喜悅的神情:“阿福,我就知道你心悅于我。”
阮白卻從他那雙深情的眼里窺見了幾分得意,他是不是在想,瞧,又拿下一個。
阮白差點有些裝不下去。
周俊伸手想要過來抱阮白,被阮白一下躲開了。
周俊臉上露出幾分難過:“阿福,你是不是因為王爺的原因,不愿意和我親密?”
阮白不習慣撒謊,有些結巴地說:“我……我不習慣,而且,這時外面。”
周俊瞧著阮白害羞的模樣,倒是有些心癢癢,他還從來沒有上過男人,不知道男人的滋味如何。
“那明日,你來西廂找我?那里沒有什么人,很安靜,不會有人過來打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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