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與落魄皇子20
明日就要搬出去住了,阮白躺在這張他睡了兩三年的小床上,還有些不舍。
謝衡之將阮白攬入懷里,“睡不著?”
“要搬新家了,有點激動。”阮白想到明天就可以離開皇宮,出宮后不會被皇宮的規矩束縛,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就很高興。
謝衡之感覺到阮白的高興,嘴角微微上揚,手搭在阮白纖細地腰上,“今日母妃叫你過去,同你說了些什么?”
阮白沉默了一秒,“她說你會娶許照溪。”
皎潔的月光透過天窗,月光下少年脖頸處雪白的皮膚如軟玉,秀氣的眉眼間,神情有些黯然。
謝衡之湊到阮白耳朵后面,低聲問:“吃醋了?”
吃醋到是沒有的,阮白耳朵有些癢,躲開了些,“所以,你會嗎?”
謝衡之回答的很果決,“不會。”
可是,如果皇帝要給他們賜婚呢?謝衡之該不會是想抗旨吧。
…
搬到新的宅院后,阮白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戶人家。
皇帝賞賜給謝衡之的府邸很大,他們總共五個人,謝衡之和他,再加上從皇宮里帶出來的兩個小太監和一個老太監,人太少,顯得整個晉王府空蕩蕩的。
“主子,院子太大,打掃不易,再添幾個奴仆吧?”老太監向謝衡之提議。
謝衡之將一把鑰匙遞給阮白:“這是我的庫房鑰匙,歸你了。”
“以后府中上下的事情,一切交由你做主。”
阮白感覺手里的鑰匙沉甸甸的,這是不是代表著謝衡之將家里的管家大權給他了?
有點怪怪的。
搬新家事情很多,阮白忙了一上午,到中午時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府里沒有廚娘,他們只好出去吃飯。
好在這座府邸離天香樓不遠。
再次踏入天香樓,阮白發現和之前沒有什么區別,依舊是人來人往,生意很不錯。
反觀對面的來鳳樓,倒是有些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抱歉,今日已滿客,兩位貴客還是去別的地方吧。”店小二忙的腳不沾地,瞧見兩人進來,十分抱歉地說道。
阮白原本還想看看吳老板和胡有貴現在怎么樣了,沒想到天香樓客人這么多,有些遺憾,正要離開,一個眼熟的小廝瞧見了他們,面露欣喜:“兩位貴客,快請進,快請進。”
“既然客滿了,我們就換一家吧。”阮白婉拒。
小廝滿臉帶笑:“二位誤會了,一樓二樓滿了,不過,三樓的雅座還有位置,兩位請上樓。”
阮白第一次來天香樓吃飯,點了幾個招牌的菜,還沒有等多久,雅間門被推開,吳老板一臉激動地走了進來。
吳老板的身后跟著他的女兒,這會兒那女孩已經不是未婚少女打扮,她將頭發盤起,變作了婦人打扮。
半年前在閣樓上匆匆一瞥,那時她還是個青澀的小姑娘,此刻的小姑娘已然大為不同,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大方和明艷,想必,吳老板這半年應該是悉心培養了她做酒樓的接班人。
“女兒,這兩位就是將那位郡主耍的陰謀手段告知我們的貴人。”
吳初兒感激地望向謝衡之與阮白,“感謝兩位恩人告知小女其中曲折,讓小女識破惡人奸計,救小女于危難之中,大恩大德,初兒沒齒難忘。”
看著吳初兒此刻落落大方的模樣,阮白忽然有些好奇,現在胡有貴怎么樣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道喧鬧聲。
三樓的雅間是可以看到樓下的,說曹操曹操到,阮白瞧見胡有貴正端著一盤菜,然而那菜竟然撞在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身上,弄了一大片污漬。
男子怒喝道:“你是怎么走路的,到底有沒有長眼睛?”
胡有貴被男子在眾人面前一頓臭罵,落了面子,氣的想甩手不干了,這時旁邊的小廝說道:“姑爺,就讓你傳個菜都做不了,以后老爺怎么安心把酒樓交給你?”
胡有貴臉色一陣青白,他穿著雖然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看樣子這大半年過得不怎么樣,原本他就又矮又瘦,這幾個月過去,看上去比以前身影更加佝僂了。
小廝繼續說道:“姑爺,您要是這幾個月都熬不下去,老爺以后肯定會把酒樓交給少爺了。”
吳老板有兒子了?
似乎是看出阮白的疑惑,吳老板笑著說道,“前些日子,收養了一個養子。”
“姑爺,您還是快些去給客人道歉吧,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告到老爺那邊,老爺肯定會生氣的。”
胡有貴嘴里罵罵咧咧,卻又怕吳老板生氣,最后還是一臉菜色的去找客人道歉。
然而那客人壓根不買賬,他原本就瞧不起胡有貴,連著好一頓臭罵,又潑了胡有貴一頭菜湯,這才作罷。
而那胡有貴,完全不見以前的潑皮無賴模樣,一聲不吭地忍受著客人的責罵,竟然也沒有反抗。
阮白收回了視線,想到了一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從天香樓出來,阮白肚子吃的有些撐,難怪客人那么多,菜肴的味道才是硬道理,味道好才會有客人。
“走會兒,消消食?”謝衡之提議道。
“好啊。”本來也挺近,阮白不習慣坐轎子,轎子搖搖晃晃,他頭暈。
快到晉王府,前面有人圍成了一大圈,阮白是個愛看熱鬧的性子,湊了上去。
人群中間,一個穿著素白的姑娘跪在街邊,旁邊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幾個字:“賣身葬父。”
那姑娘模樣長得十分標致漂亮,膚色白皙,雙眼含淚更是我見猶憐,周圍圍著一大圈男人,眼神肆無忌憚,大抵都在想把這漂亮的小娘子買回家中。
只不過,小娘子對主家也是有要求的,好幾個男子走上前詢問,卻被她拒絕,只好罵罵咧咧地走了。
阮白只是過來湊熱鬧,沒想到那姑娘竟然看中了阮白身后的謝衡之,她跪著往前走了幾步,“公子,求您將婉娘買回去吧。”
毫無疑問,謝衡之無論從外貌還是身形,站在人群中都屬于鶴立雞群的,而且他衣著華貴,盡管可以低調,但是身上的布料也并非凡品。
婉娘眼睛挺好使,一眼從人群中瞧上謝衡之。
“賣身葬父?”一道熟悉的清麗聲音響起。
阮白回頭看去,只見女扮男裝的女主站在牌子前,大聲地念出了這幾個字。
“八八,我發現為什么總是能遇到女主?”
“因為你跟在男主身邊,女主有系統的,她知道怎么樣才能接近男主,哪里能制造出和男主巧遇的機會。”
“衡哥哥,真巧啊,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你。”這一次,許照溪身邊沒有帶上她的舔狗團,她只帶了一個丫鬟。
她似乎忘記了之前和男主的不愉快,嬌俏地笑著湊到謝衡之身邊。
忽然,阮白響起系統的聲音,“快撤退,距離女主裝逼還有三秒倒計時。”
阮白:“……”
“公子,求求你買了我吧。”婉娘一雙眉目含著淚望著謝衡之,看上去十分可憐。
“衡哥哥,你該不會真要買了她吧?”許照溪嘴角上揚,露出點譏諷的神情。
她看了看婉娘,又看向婉娘身邊躺著的尸體。
“你叫婉娘?婉娘,我怎么看到你的父親遺體在動呢?”
說著,許照溪踢了踢躺在地上用草席蓋著的尸體上,不知道是踢到了哪里,原本是尸體的人竟然痛呼了出聲。
“哎,詐尸了?”
那躺在地上的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躺下去,爬起來瞪了許照溪一樣,像是煙一樣跑走了。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更是瞠目結舌。
許照溪面露得意神色,居高臨下看著婉娘,“我想起之前曾聽聞曲江一代,有好幾個關于奴仆偷到主家的財產,捐款跑走的案子,婉娘,你的口音像是那邊的,這些個案子的主謀,該不會就是你吧。”
婉娘一張臉僵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聽得懂與否都不重要,去一趟官府就明白了。”
婉娘一張臉煞白,她微微往后退了些,左顧右盼,看樣子再想法如何逃走。
然而許照溪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兩個高大的仆役將婉娘束縛住,押著她走了。
周圍人響起了一片鼓掌聲。
“這位小公子真是聰慧過人,他竟然一眼識破了這騙子的計謀。”
“這什么公子,分明是個姑娘。”人群中有人說道。
“我想起來了,她是福安郡主!”
“就是那位才貌雙絕的福安郡主?”
“對,就是她,十歲就能做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這樣千古絕句。”
聽著周圍一浪蓋過一浪贊美女主的驚呼聲,阮白只想對系統說:謝謝你提前提醒我女主要裝逼了。
“熱鬧看夠了?”謝衡之看著阮白,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
阮白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謝衡之說完,卻沒有多看許照溪一眼。
阮白聽到了許照溪發狂的聲音,“系統,怎么回事?男主為什么對我一點好感度都沒有增加,他不是喜歡聰慧的女子嗎?”
“只要除了那個小太監,男主就會喜歡上我?”
阮白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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