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首富回到90年(二)
一場激烈的救火運動如火如荼展開,大家依次運用了撲蓋、水潑與干粉式滅火的方法將火勢控制在最小,經過近半小時的不懈努力之后,火終于被撲滅了。
華奇珩看著墻上還在滴水的幾根木楞支架,心痛到要上呼吸機。這可是他18歲那年和他的皇帝爸爸一起花了十幾天的時間才創作出來的杰作,他現在人在21世紀,已經沒法再回到荊朝發揮藝術的想象力為世界獻出文化瑰寶了,他的書畫是真正的燒一幅少一幅啊!
他要找到始作俑者泄憤!但那只熊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風,開始對自己的熊形連體襖子大做文章。
“不行,媽媽說玩火會尿床,我要趕緊脫下來。”厚顏無恥地當眾脫衣。
華奇珩更加氣憤,走上去不顧三七二十一就上手了,結果熊嗚呼一聲,倒地不起。
他閉上了眼睛。
華奇珩懵逼。難道這就是當代令人咋舌的障眼型江湖雜技——碰瓷???
“怎么回事?”連卓其拉都沒能適應他的迅猛操作。
“呃,不用管他,他睡一會兒就會醒來。”男人司空見慣,繼續整理滿地的狼藉。
卓其拉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這間奇葩豪宅里的奇葩人物,“所以,你們真的是父子?”
奇葩詭異到可以上《走近科學》了。
男人點頭:“當然,不然你認為我陪在這樣一個人身邊照顧他為了什么呢?”
“當然是錢。”華奇珩給成功搶答的自己加了10分。
男人無奈地苦笑,“錢?都被他揮霍得差不多了,這棟房子和里頭的古董算是最后的財產。”
一副生活極度困苦的樣子。逼得卓其拉想了想自己的賬戶,嗯,3838,他們連說窮都不配。
“我爸他前幾年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病,對某些事務的認知忽然有了極端的改變,記憶力也變得十分玄幻。”他頓時不想掃地了,連張椅子也不搬直接坐到了地上。
華奇珩忍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什么,兒子還莫病?”
卓其拉:“阿爾茨海默病,就是老年癡呆。”
華奇珩眼珠圓突,“他那么靈活還癡呆?!”癡呆的老人怎么可能上來就燒畫,真是令人耿耿于懷。
“卓其拉,華奇珩。”
大宅子里的苦情戲開播,卓其拉先介紹了觀眾姓名,她伸出右手來了個禮節性的問候,對方遲疑了片刻,同樣伸出右手握上去,“郝緣。”
華奇珩:“……好名字。”
他們把郝緣的癡呆老爸搬到沙發上,在他逐漸震耳的呼嚕聲中了解這位土著富豪的敗家史。
郝緣他爸叫郝仁,是這座城市的首富。
曾經是。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深市是改革開放的最前沿,很多人在這個南方的金光圈里靠販賣走私貨發家,鉆了不少政策的空子,把擦邊球打出了國際水準,賽出了風格賽出了水平。郝仁就是這些比賽場上的常勝冠軍,靠著自己過人的膽識和特殊的技能,在那個年代乘風破浪積累起來的nxn桶金,他成了深市最富有的男人,在市委辦公室里都是橫著走路,人人都知道他就是深市的“郝有錢”。
這種拿紙幣當柴燒的日子伴隨了郝緣的整個童年、少年以及青春時代,直到10年前的某一天,郝仁突然變得寡言少語,記憶忽明忽暗。
“他覺得自己有罪,因為金錢是萬惡之源,而他有花不完的錢,他是罪惡的代言人。”郝緣深深吸了口煙。
卓其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凡……凡爾賽文學。”
華奇珩冷笑,“花不完的錢?他也配?”遙想當年,天下都是朕的。
郝緣聳聳肩:“然后就開始了漫長的花式作死路。在全國各地捐贈了200多所希望小學,全都取名為‘沒有錢’。做慈善,做公益,捐款捐得就跟他開了印鈔廠一樣。好在自己的各大集團和公司都有公司章程,阻止了他這種慘絕人寰的自殺式行為。要知道3個集團8家公司的4萬多名員工可都是指著他吃飯的,這么個揮霍法得有多少人失業,多少家庭遭殃!”
煙圈一個勁一個勁地往上冒,郝緣可真是愁。
“后來覺得做慈善花錢太慢,公司法還束縛了他的手腳,他就開始對內部下手。先搞垮了幾家實力并不雄厚的科技小公司,本來一直研究機器人的企業突然轉向去研發充氣娃娃,還在里面裝了最貴的智能芯片,讓只需要會‘哼哼唧唧啊啊哦哦’的娃娃開始背誦唐詩三百首,催情說的都是文言文,不到一年虧損3個億,全死。再后來召開記者發布會,哭天搶地地非說自己得了乳腺癌,第二天再跳出來告訴媒體其實是身體二次發育,他有可能是雌雄同體人……3個集團股價連續跌停7天,沒有比我家股票還綠的大草原了。”
郝緣開始抹淚,活著太難了。
華奇珩上去拍拍他的背,治國理家都不容易啊。
“還好……還好……咻——”郝緣擤一把鼻涕,接著說:“還好公司該賣的賣,該易主的易主,現在還有一家曾經的企業,每月給我們發工資,算是涌泉之恩滴水相報把。”
郝緣一聲嘆息,往事不堪回首。
“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瘋了好幾年了。我只能辭職帶他跑遍國內海外看病,他一就診就問人家‘你缺錢嗎’,醫生們都覺得他已經沒救了。”
卓其拉和華奇珩不約而同地點頭,確實沒有再搶救的必要了。
郝緣掃視一遍自己的豪宅,處處都是家道中落的窘迫:“現在我們家還剩下的就是這些古董了,這些都是我還在國外的時候他瘋狂采購的存貨,他似乎找到了購物的樂趣,在蘇富比、佳士得、嘉德和保利都是舉牌不眨眼的豪客,他身上的那件熊皮cosplay連體衣,就是在北美裘皮拍賣行上買的,一套18萬,美金。”
華奇珩算不清楚,問卓其拉,“那是多少錢?”
卓其拉:“反正比你的字畫貴。”
華奇珩:“……”
郝緣看了一眼熟睡的郝仁,別人都坑爹,你怎么專坑兒子?
“后來古董被他拿來搭積木,先壘起來看形狀,只要外形上能插縫湊上的就往上擺,相信我,他真的能把古玩當做樂高來拼湊。那段時間我們家全天都是瓷器玉器落地的聲音,警察都上門好幾回了,人家懷疑屋里有人在斗毆。我也是在是沒辦法,只能買贗品給他霍霍了,剩下來的那幾個值錢貨,總得給國家留點吧。”
郝緣說到痛處,又是聲淚俱下。
“啊——”沙發上傳來慵懶的一聲,郝仁他睡醒了。
“你們誰又在房子里澆花?搞得滿地都是水,不是說了保護家園人人有責嗎!”
他的懶腰剛伸到一半就被地上一大灘的黑乎乎的液體吸引了注意力,上面飄著紙張被燒毀后的尸體,泡過水之后它們全都漂起來“浮尸”搶鏡。
“你居然想燒炭殺了我,你太惡毒了!”郝仁指著郝緣。
這么有想象力怎么可能是老年癡呆?卓其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郝仁可真是無理取鬧界扛把子的no1,奇思妙想的作死作妖法千奇百怪層出不窮,放在后宮佳麗三千中絕對能一作作死一大片,只要皇帝不殺,他保證可以活到最后。
華奇珩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去勸架。
郝仁凝視他10秒,問:“你的皮毛呢?”
華奇珩:“哈?”
郝仁:“皮毛?熊袍?”不爽地看向郝緣。
為了保命的郝緣再也不想招惹他所向披靡的爹,跨著大步噔噔噔地上樓,2分鐘后從樓下帶下來一件曠世奇作——另一件熊皮連體衣。
“這,也是從北美裘皮拍賣行上買來的?”卓其拉震驚了。
郝緣搖頭,“不是,是在哥本哈根皮草協會上淘的。”
卓其拉豎起大拇指:“涉獵甚廣!”
郝仁把熊皮連體衣祭到華奇珩面前,“穿上它。”
華奇珩面部扭曲,堅決不從,“休想!”
郝仁:“穿上立馬就給你5000塊。”
華奇珩:“更衣室在哪里?”
郝仁著急看效果,也不用找什么更衣室了,郝緣讓華奇珩就在客廳換衣服。
華奇珩為了錢,拼了。
衣服換好,華奇珩熊模熊樣地轉了一圈。
郝仁熱淚盈眶:“熊二,我總算找到你了!”沖上去抱得緊緊的。
卓其拉捂住眼,再也無法直視這壯烈的場面了。
華奇珩呆呆地望向郝緣:“熊二是誰?”
郝緣:“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轉頭對郝仁說:“爸爸,恭喜你,終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說著激動鼓掌。
郝仁手舞足蹈一陣,忽而恍惚,“光頭強在哪里?”
郝緣:“呃……”
華奇珩:“光頭強是誰?”
卓其拉:“是和兩頭熊一起行俠仗義的大光頭。”
華奇珩終于堅定了目光,從地上撿起一個推頭器,快速推光了郝緣的頭發。
卓其拉:“這頭……真的好圓。”
郝仁:“光頭強!真的是你,我就說你不是我兒子,你沒有那個熊樣!”
開心地左手拉住華奇珩右手牽起郝緣發誓要用生命保衛森林。
郝緣怒指華奇珩:“我家怎么會有推頭器!”
華奇珩開心起跳在空中劈了個叉:“只要你想,坦克也能給你變出來。”
叫你再敢說我的字畫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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