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消失的皇后(十六)
駱懷慈現在就是個偶遇愛豆的女粉絲,集齊了沈玉音屋內所有的紙,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要華炎晏接著給她寫第二首、第三首,并且風格都要這種格式不拘言語瘋癲的。
華炎晏當場表示他寫不來。
“為什么?”駱懷慈失望。
“因為他一般晚上寫詩。”華奇珩搶答道。
“可是你上次明明是下午給我寫的。”駱懷慈說。
華奇珩立刻解釋:“所以他被你批判得連褻衣都不剩了。”
華炎晏:“……”
駱懷慈深看他一眼,“有道理,那我晚上來找你!”
說完就哼著《算你心狠》的小調一路回屋。
華炎晏還在懵著逼,他不敢信這一切來的如此突然,他越發對沈玉音蹲的那趟大牢充滿了向往。
“這也是在大牢學的?”他指的是未卜先知的能力。
華奇珩瞇瞇笑,不急不慢地答:“那倒不是,是我從王妃那里聽來的。她唱過這首曲,只是詞不一樣,我又沒本事把詞都給聽清記全,所以干脆按照你的心境現場編,果真王妃喜歡。”
華炎晏:“你什么時候聽到她這么唱?”
華奇珩:“三個月前吧。”
卓其拉心中立刻咯噔。
華炎晏:“兩個多月前,駱懷慈才進的王府”
華奇珩想不到華炎晏如此愛鉆,竟然當場就揭穿他,他覺得自己的好心就要被踐踏成驢肝肺。
“時間記混了,但是唱歌的人絕對不會錯。殿下是不相信我嗎?還是覺得你自己謀劃能更快讓王妃回心轉意?”
華炎晏面子掛不住,他并沒有懷疑沈玉音,畢竟這年代也沒有整容技術,換臉換頭這種事是想也不敢想的。
尤其是沈玉音還是他曾四處奔走費盡周章從大牢里就出來的青梅竹馬,他覺得自己過度揣測了,這不是君子所為。
華奇珩決定用一招欲擒故縱,讓華炎晏盡快聘用自己做他的軍師。
他把背影留給華炎晏:“殿下還是自己做好準備,晚上好好赴約吧。”
王府的初夏夜蟲鳴蛙叫,華奇珩與卓其拉在房間前的空地上擺上兩張椅子,稍微diy了一下,雙雙半躺仰望星空。
卓其拉半個小時前從華炎晏的書房那頭探來了消息,駱懷慈帶著阿黛準時赴約,臉上還有心馳神往的表情。
華奇珩今夜很舒心,他看著天上的星星眨眼睛,隔空都能想象到書房里的父母開始心心相印,心口不由泛起一陣甜。
他又想起了那包紙巾,和副本里失憶的小助理,不由地翹起小拇指,勾住卓其拉的小拇指。
卓其拉手指微微顫了,轉動眸子瞟他,“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現在都是女的。”
華奇珩:“我明明是個純爺們。”
卓其拉:“唔,昨天服侍你泡澡的時候,你的身體特征很明顯。”
華奇珩繼承沈玉音的身體之后在某些行為方面保留了她的公主病,比如要人伺候沐浴,這人還必須是卓其拉。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要求一點不過分,只有卓其拉本人氣的牙根癢癢,華奇珩這
個人真是焉兒壞,不動聲色地處處算計占便宜。
“你在想什么?”
一只猛虎趁她分神之際從隔壁跳過來,雙手雙腳撐在她的椅子上,鼻尖漸漸靠近,畫面令人浮想聯翩。
卓其拉:“……我在想,這椅子質量真好。”
華奇珩“哈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質量當然好,這可是我父皇命人找的民間手藝人一根藤一根藤……”
“咳咳。”
有人故意悶咳讓他跌倒落地,他很震驚,來人同樣也震驚:你居然是這樣的沈玉音。
華炎晏似乎悟出了些什么,沈玉音自從出獄后性情大變,大約是因為她還變了性取向吧。
“殿下怎么來了?”
華奇珩掙扎幾下要起來,以詩相約,難道不是應該談一整夜嗎?
華炎晏面露些許狼狽:“結束了。”
他發現沈玉音和安卓比他更狼狽,他們一個努力爬,一個努力拉,完全不具淑女風范。
結局超出了華奇珩的預期,“我以為你們要談到深夜的。”
華炎晏眼光暗下,“并沒有。我們,談不到一塊兒。”
華奇珩不信:媽的,難道史官記載的“同氣相求”是假的?難道你們只是手牽手的官方秀恩愛,滿足一下大眾娛樂?
華炎晏:“你知道‘伍佰‘的釋義嗎?”
華奇珩:“在數學里,是一個比四百九十九大一,比一千小一半的吉利數字。在官府用詞中,還有執仗行刑,官輿前導引役卒之意,不過今朝已無這些用意。”
有理有據,不愧是荊朝學霸。卓其拉發自內心地給他拋了個媚眼。
華炎晏依舊蹙眉:“我是問,越過五百座森林后的放飛自我。”
華奇珩的嘴巴合不上了,“天啦擼……”
華炎晏:“不是添了路,這個和路沒關系,主要是森林,挪動五百座森林后,可以放飛自我?”
華炎晏這是碰上了鬼,自己都不信自己講的是什么鬼話。
華奇珩沒法解答,他并不是很明白華炎晏的語言。
關鍵時刻卓其拉靈機一動,她使計請走了華炎晏這座大山,并且承諾明早沈玉音一定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關上門之后,粗氣喘個不止。
華奇珩在昏暗的燭火中凝視她:“你應該知道,就算關上門,我也想不出他剛剛說的是什么吧?”
卓其拉鄭重地點點頭。
華奇珩又說:“你還應該知道,你再這么喘下去,我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把你撲倒的吧?”
卓其拉:“……”
低下頭查看自己起伏的胸脯,咳,確實是喘得太厲害了。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氣喝完,發出了酣暢淋漓的痛快聲音。
“他說的是個人,和兩首歌。”卓其拉終于平靜了。
華奇珩:“伍佰人?”
卓其拉:“不是,是個叫伍佰的人,和他唱的歌,《挪威的森林》和《突然的自我》。”
華奇珩:“……挪動的五百座森林……22世紀也唱這個?”
卓其拉:“不,不唱。我的team里以前有個退伍軍官,他有臺古董唱片機,是他爺爺的爺爺留下的,其中還有一箱子碟片,里面就有這個叫伍佰的歌。”
華奇珩恍然大悟:“哦,就是和郝仁的磁帶一樣。”
卓其拉:“差不多啦,但是他的是碟片,不是磁帶。”
華奇珩:“明白了,但是,你為什么要喘?還,幅度那樣大。”
他開始有樣學樣,用重重的喘息把自己的胸前都搞成一片波瀾壯闊。
卓其拉:“……”真是不明白為什么華炎晏不愛她突然就喜歡上了駱懷慈,這簡直不科學。
“因為一想到這些歌我就想到我在游戲里和隊友并肩作戰的日子,那些槍林彈雨的,我們為了buff不顧生死存亡,無比艱險,無上光榮。”
時間仿佛回到22世紀,他們在12d場景中隱蔽的森林里,哼唱那首《挪威的森林》,軍官吻別動了情的姑娘,坐著坦克又回到了戰場。
華奇珩皺眉:“唔……”
卓其拉鄙視他:“別嫉妒我,這些回憶你都不可能有,太子爺。”
第二天一早,華奇珩帶著詩歌和卓其拉志在必得地去找華炎晏交作業,一見到老爹就發現勝利的果實已經被人截胡了。
白蘭袞獨穿得花里胡哨的,盛情邀請駱懷慈和他一起出門郊游。他說外面紅的藍的紫的黃的什么顏色都有的花兒爭相斗艷,不應該把時光都浪費在逸王府發霉。
然后距離他兩米之外,坐著臉色比霉菌還黑的逸王。
很顯然這個外來的太子又一次惹毛了華奇珩悶騷的父皇,事態不妙。
“去郊游好哇,外面不冷不燥,正是談(揮)天(霍)說(青)地(春)的好時機。”
華炎晏的目光水平射向他,威力堪比小李飛刀。
華奇珩趕緊補救:“殿下昨天晚上還特意來告訴我,讓我今天陪著王妃駕車到郊外去轉轉,殿下說郊外有座巍峨峰,峰上有座皇家行宮,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華炎晏滿頭黑線:初夏?避暑?
“哈,對啦!我姨父就住在巍峨峰上面!”白蘭袞獨好生激動,手舞足蹈的似個潑猴,“我姨父,就是當今的太上皇!”
三個人連忙低聲鄙視他:“知道了,就你皇親國戚最多!”
華炎晏花了半小時命人布置好馬車,一切準備就緒,兩車四馬,前后一駕,準備出發。
華奇珩緊緊挽住駱懷慈的手臂,連拖帶拽地和她一起上了金色的那輛車。
袞獨眼疾腿快,立馬跟了過來,也準備上金色的馬車。
可惜被一堵結實的肉墻給擋在了輪子下面。
“老三你什么意思?”
華炎晏凸起的兩塊胸肌很礙眼,它們阻礙了袞獨和駱懷慈的近距離接觸。
“后面還有一輛車,你去坐那個。”華炎晏用手指向后頭,藍綠色馬車前的黑馬噴個響鼻,向他招呼:傻逼你快上來呀!
白蘭袞獨覺得受到了侮辱,“憑什么我要坐后面的那輛?”
華炎晏冷笑,“憑我是逸王,她是逸王妃。”
迅速放下門簾,任憑袞獨叫囂:“臭不要臉的,你霸占沈玉音就算了,你還要霸占王妃,你,你還我母后!母后……后……”
叫囂聲漸行漸遠,車里的人判斷,這是白蘭袞獨被捂住了嘴,強行被拎上了后面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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