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消失的皇后(十五)
“畫我收起來,等我彌補好這一點,再給你送回來。”華炎晏小心翼翼收起畫,交給貼身隨從。
“現在我們來討論那些生死攸關的事情,我們剛剛說到箭頭,它是老四的。”他繼續沉重的話題。
華奇珩其實并不想跟他逼逼叨這些陰謀陽謀,反正他知道以后華炎晏是一定能奪位的,每每華炎晏不正經戀愛要去搞事業的時候,他都興趣索然。
“話說郇王和太子本就是一派,你查出是郇王的箭頭有什么好奇怪的嗎?”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作畫一下午,累了。
華炎晏:“箭頭出自老四我一點不意外,他和太子向來沆瀣一氣視我為眼中釘,恨不得把我給釘死在墻上,給太子順利登基掃除障礙。”
這個華奇珩是知道的,他父皇登基之前,和太子他們斗得厲害,主要就是因為太子是個好色的廢柴,和一母同胞的郇王在朝里朝外沒干多少荒唐事,所以皇帝適齡繼位的兒子里面,賢明華炎晏的就成了呼聲最高的繼位人,朝中清流派很多自愿站隊當逸王黨的。所以太子要是不拔掉他這個眼中釘,怕是到最后性命都難保。
華奇珩低頭輕搖:唉,生這么多有什么用?人人算計的都是家產祖業,還是計劃生育好。
“玉音,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到了現在,華炎晏也還是習慣性地把沈玉音當做可傾訴的紅顏知己,什么負面情緒和正能量思維都愛往她這頭道。
華奇珩抬眼:“沒想到什么,只是想說,這就是你們之間很平常的明槍暗箭嗎?并沒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呀。”
皇上的這幾個兒子不睦,轟轟烈烈之程度大約都已經驚動到祖宗牌位下封印著的靈魂了,
他沒有明白華炎晏的深意。
“一直以來是我和太子、郇王兩個人斗,現在是我和太子、郇王、白蘭袞獨三個人斗,關鍵是他們還拉上了駱懷慈。”
此話一出華奇珩再也做不了鴕鳥了,他急急地反駁他老爹:“不可能,小慈絕對不可能和她們同流合污對付你,你要知道以后哪怕你坐上了皇位,能當皇后的也就只有她了,不可能再有別人!”
情緒激動到噴射對方一臉“標點符號”。
華炎晏用帕子擦干面,問:“你怎么知道?”
華奇珩:“我,會算命。”
華炎晏:“???”
他繼續補上:“在大牢蹲著的時候開了天眼,能懂天文地理,會算人格命運。”
華炎晏都忍不住羨慕了——深牢大獄究竟是個怎樣神奇的地方?
“白蘭袞獨和老四走得很近,他突然對駱懷慈好,我懷疑他別有用心。你要知道,上次這箭頭沒傷我,下次就一定有更大的暗殺在等著我,利用王妃套取消息,在我身邊暗布下陷阱,那就是置我們于危機四伏之中。”
華炎晏說著一拳打在桌上,弄得墨水都差點濺上了華奇珩的手帕。
他趕緊給爹倒了杯茶,安撫他稍安勿躁。
“如果是真的這樣,那殿下就更應該把王妃看緊點了。”
華奇珩有強烈的預感,他爹這是要吃醋,而白蘭袞獨這個假想情敵,最好是被釘在“奸夫”的留名墻上,有助于自己對父母的感情發展推波助瀾。
華炎晏無心喝茶,只輕抿一口,就放下水杯繼續憂思。
華奇珩趁熱追擊:“所以,當下之急就是要把王妃的心給拉回來,你看那袞獨對王妃多舍得花錢,那一火車皮的奢侈品肯定價值不菲,王妃畢竟是女人,糖衣炮彈抵不住的。”
華炎晏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一臉茫然。
卓其拉急乎乎地從外面趕回來,見屋里多了個人,十分意外,不確定到嘴邊的消息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華奇珩點頭準了她:“說吧。”
卓其拉:“白蘭袞獨殿下今天改口稱王妃為‘母后’。”
“什么?!”華奇珩激動站起。
“為什么叫母后?”華奇珩費解。
這行為藝術搞得難道不是讓人一頭霧水?哪個女人愿意自己20芳齡被叫喚成50歲的?
卓其拉:“暫時不清楚,只知道他喜歡這么喊,王妃也就這么聽,好像也沒有很抗拒,還說自己白撿個這么大的兒子,挺好。”
華炎晏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華奇珩像兄弟一樣拍他的肩:“你看,買東西陪逛街根本不算什么,人家連親媽都當場認,下血本程度可謂無人能及,和袞獨比起來,殿下你做的真是太不夠了。”
華炎晏:“厚顏無恥程度可謂無人能及。”
華奇珩:“呃,這個,不管怎么樣,殿下在這方面還是輸了。但是我們能在別的地方贏回來。”
華炎晏兩眼放光,但是神情還是裝的漠然,淡淡地問:“什么地方?”
華奇珩指著桌子上的文房四寶:“寫詩。”
華炎晏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拒絕,三天前的戰敗成績還歷歷在目,他的文學造詣在駱懷慈那兒就是一坨翔。
華奇珩讀懂了他的心思,立刻自告奮勇站出來充當寫手僚機:“你完全不用擔心,送過去的詩,我可以全程包辦。”
華炎晏更加擔心了,沈云音的創作水平他心知肚明,平常寫些小花小草的還好,要寫出有大江大河的波瀾壯闊,真的很難,除非她變異。
他不說話。
華奇珩又拍著胸脯保證:“如果寫過去的詩王妃不滿意,我們到時候另辟蹊徑。當然,如果你自己能夠想出更有用的辦法,我隨意。”
華炎晏看著她被拍的晃晃動的雙胸,無話可說。也許波瀾壯闊,也可以用另一種形式來呈現吧。
華奇珩迅速到桌上提筆,三下五除二就寫好了一首詩,華炎晏過去一看,大驚失色。
“這也叫,詩?”什么狗屁玩意兒。
華奇珩相當自信:“當然叫詩,它不僅能成詩,還能唱出來。”
說唱就唱:“一杯桂花酒,喝了眼淚流,我的心內疚,你卻不回頭。你若要走,我盡力留,后知后覺的愛情才能長久。不耐寂寞,思緒游走,才明白你已占據我的心頭……一看到你我就想撲上去,立刻和你生一堆兒女……”
華炎晏目瞪口呆,動也動不得,一時間什么也說不出來。
華奇珩唱完了,問他:“覺得怎么樣。”
“詩詞太直白,難登大雅之堂。”華炎晏評價道。
華奇珩變臉:“這是你和王妃之間的秘密詩句,難道你還想把它們拿到給寫書的寫成話本子嗎?能登大雅之堂的東西,都不是用來哄娘子的東西,你懂的。”
眉飛色舞的,華炎晏懷疑他在開車,但是他沒有證據。
“這詩叫什么名字?”華炎晏問。
華奇珩轉動眼珠:“還沒想到,不然就叫,《算你狠》吧。”
華炎晏徹底敗了,他提筆親自在紙上寫下“算你狠”,然后閉上眼睛,把詩交給了卓其拉。
半個時辰過去了,整個芳馨園很安靜。華炎晏的心情從之前的微微忐忑變成了百無聊賴,干脆和近在咫尺的沈玉音喝起了小酒。
幾杯下肚之后,駱懷慈兇猛地推開了沈玉音的房門。
因為聲音太大,華炎晏嚇了一跳,當他看清來人面孔時,更是心虛地失手滑落了酒杯。他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總結而來就像是,和情人偷歡被原配捉奸。
“你怎么來了?”遠離沈玉音一步之后,他問駱懷慈。
“這是你寫的?”駱懷慈舉著白紙,完全沒有因為他們單獨喝酒表現出任何吃醋的跡象,她只關心詩。
華炎晏突然被問,一時傻眼,脫口就答:“她寫的。”
所有目光聚焦到華奇珩身上,駱懷慈對沈小姐的好感度莫名上升。
華奇珩沒想到他爹這么蠢,簡直是七竅流膿,狠狠瞪回去。
華炎晏秒懂,轉頭就是改口:“不是,是我寫的。”
“他同我商量過,是不是太露骨。我說并不會,詩詞每個字都表達的是殿下深深的愛意和懺悔。”
華炎晏:???本王有什么好懺悔的!
駱懷慈看華炎晏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崇拜:“你是怎么知道這個詞的?”
華炎晏:“嗯?這,是我寫的啊。”
華奇珩為他爹暗暗鼓掌:你個棒槌終于開竅了。
駱懷慈不死心,繼續追問:“真的是你寫的?我能唱出來你信不信?”
說完唱歌,曲調和華奇珩一個小時前唱的一模一樣。
華炎晏已驚呆。
“你們……”
“我們居然心有靈犀!”駱懷慈第一次摒棄嫌隙,果敢地朝華炎晏邁近。
“啪啪啪啪啪——”
華奇珩發自內心鼓掌,卓其拉緊隨主子跟上。
“恭喜殿下,恭喜王妃!”
兩人搬好小板凳準備近距離看吻戲,歡愉如海浪包圍他倆,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見駱懷慈懷孕一樣。
華炎晏此刻又慫又作,負手挺起腰板,裝模作樣地回應:“不過是首夸張了情緒的隨筆詩而已。”
卓其拉看不下去了,對華奇珩吐槽:“講真,你爸要是放在現代,如果是個和錢沒緣分的身份,那就是條傲嬌到死的單身狗。”
華奇珩微笑:“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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