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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元日迎春(八)


霍沐抬眸說:“二爺一提,我也一年不見世子爺了,就大朝會結束那會遠遠望過背影,愈加雄姿英發。”

        溫離給梅鶴卿換了盞新茶,梅鶴卿端起道:“喝茶。”

        霍沐“嗯”聲也端茶,梅鶴卿吹拂茶面抿了口,緩會說:“你回去時在賬房處領些銀子,替我多謝你那位幫忙的弟兄。”

        “行,沒問題。”霍沐托著茶盞沒放下,潤好喉道:“娶媳婦正好差錢,這下他該高興壞了。”

        溫離聽聞趣事般,側顏壓著手指背,起了一星半點的興趣,問:“我看著手藝不錯,何故參軍?”

        霍沐擱茶盞,說:“前年慕家給不起工錢,拖欠底下人幾月都沒補發,我那兄弟看上門追討的都沒討成,反而還挨了頓打,報官官府也不敢管,慕家背后有季家撐著,勢大,他曉得工錢沒法子要回來,只得認栽不干了。”

        寒風卷動竹簾,溫離往梅鶴卿身邊挪近,“慕家和季家?”他不動聲色地伸手探進身邊人的衣袍里取暖。

        梅鶴卿眼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霍沐欲要開口,但二爺先一步道:“季伯文的正室,季燃和季杳的親生母親是慕家嫡女。”

        “我聽聞前些年病死了。”霍沐接而說。

        溫離抓起案臺的帕子捂嘴咳嗽,梅鶴卿眉頭微皺,心疼地攬過人撫背順氣,給溫離遞去茶水,這盞茶是梅鶴卿適才喝過的,“不燙。”

        “好。”溫離攥著帕子捧過茶,喝茶前道:“慕家是做生意的,身份到底不及官家貴胄,官場上難幫襯到,季家同意迎娶慕氏,想必是慕家家業殷實厚豐,圖財。”

        喉結浮動連咽兩口茶,咕咚的喝水聲在靜謐的外室變成了另一種隱晦的引誘,梅鶴卿占有欲作祟地說:“內子偶感風寒,不行久坐,你且去拜會大哥,忙正事要緊。”

        霍沐重重點頭,不敢多留怕耽誤夫人休息,整理冊子起身行禮道:“霍沐告退。”

        梅鶴卿淺應一聲,霍沐背退兩步轉身離去,踏出房門時貼心地將門帶上,不給寒風鉆入屋的機會,二爺果真是在意得緊這位公子,只可惜今日本是大婚,他還念著討二爺一杯喜酒喝來著。

        檐鈴錚錚,催著正盛的紅梅,檐下春鳥不知何時停駐,幾聲驚鳴添了不少春意。

        溫離飲茶落盞的功夫,霍沐已經識相地退下,他打開錦盒笑說:“幾聲咳嗽罷,鶴卿你太緊張了。”

        他拿起錦盒里的耳飾,眼神歡喜地細看鑲嵌的寶石,伸給梅鶴卿瞧,問道:“像我的眼睛嗎?”

        梅鶴卿心知溫離心情不佳,兩日來臉色和藥都是苦的,難見溫離歡顏,他前傾上身,雋秀的臉湊到跟前道:“沒有卓蘭的眼眸好看,替夫君戴上。”

        溫離看梅鶴卿幾分討好的言行,勾起的笑從眼角洇到眉眼和唇,他捏著耳夾扣進耳垂,“好好戴著。”

        梅鶴卿只覺耳垂綴著東西,他不禁蹙起眉頭的瞬間便淡去了,太快溫離沒有來得及捕捉到,雙手捧著他的臉,端詳說:“高頭大馬的,戴著耳飾也不違和,反倒更俊了。”

        玉松山海石色澤泠然幽邃,像密林的深處海底的暗淵,是凡人無法觸及的遙遠,除了他溫離。

        溫離捏梅鶴卿下巴左右晃晃,欣賞這任由擺布的可憐模樣,眼尾含情似的挑,指腹揉搓著耳垂的寶石,宣布自己的占有欲,“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梅鶴卿鼻尖碰著鼻尖,吐字的溫熱氣息灑到溫離的薄唇上,像是在若有似無地撩撥和索求。

        溫離還捏著下巴,他單手壓在地面的布料支棱著身子,面對梅鶴卿忽然湊近的舉動沒有絲毫避閃,執著下顎親昵一吻,“我的。”

        梅鶴卿猛地將人壓倒,攔腰抱到里間的榻上,俯身以壓制性的姿勢把溫離鎖在懷中接吻,梅鶴卿沒有要他,解下他的發帶雙手捆綁后背。

        梅鶴卿吻得很輕,耐人尋味的水聲連綿不絕。

        溫離腿搭著肩,嘆息伴著偶爾的咳嗽。

        “鶴卿……”因著風寒聲音沙啞,經過一番折騰念名兒都仿佛是抖著哭腔。

        梅鶴卿唇瓣紅欲,舔舐唇角溢出的雪白,他的頸項也泛著紅,眼里透有狠勁,極力克制沖動的欲望,連帶著耳垂的寶石都侵染欲色,像極溫離此時此刻的眼睛。

        他欺身上來,埋首在溫離的頸側嗅香,他們沒有做,僅僅是舒緩溫離的不快,嘶啞低沉地說:“今日放過你,來日補回來。”

        “嗯——”溫離闔眼喉嚨溢出的聲,他挨熱浪催得化作了春潮,軟成了水。

        梅鶴卿解開溫離捆手的發帶,溫離要去撿落地的衣服穿,梅鶴卿不給,扯過榻里的被褥劈頭蓋住溫離,往下拉點沒罩著臉,掖好被子說:“還要去哪?好好休息。”

        溫離從被里伸出只手,手腕勒出紅痕,賣慘道:“疼。”

        梅鶴卿捉過來放嘴唇邊親了親,指腹揉搓著,“你吩咐風荷去辦何事,他方才貌似欲言又止。”

        “嗯,辦事。”溫離得以紓解,眉宇明媚了不少,他慵懶地側過身看人,被子滑落恰好露出宛如溝壑皎月的肩,白得像注了光,“按風荷的描述,那夜的刺客應當是擅拳法的,與我在擂臺上打斗之人亦是如此,不過他拳風雖重,但似乎還差點意思,我胸口這記拳后勁不大。”

        “你將人踹得半死不活,是給風荷機會帶回去。”梅鶴卿說:“你要查他。”

        “此人擅拳法,體魄強健才是,他只是被我過肩摔砸,沒有內傷在身不該傷成這樣,竟難以起身。”溫離犯困:“他對戰數場難掩疲憊,我原是打算趁他勢弱拿下,豈料他還積著一股固執的勁,不好對付。”

        “胸口一拳確實猛,但同時也暴露出他的弱點,他猛攻看似是在消耗于我,其實他知曉自己也撐不住多久。”溫離眼角倦意,笑道:“孤枕難眠,榻要兩人睡才香。”

        鞋子是脫在外屋,梅鶴卿捉著溫離手腕,掀開被邊躺了進去,將人摟得嚴嚴實實,長腿交織固著溫離,不讓溫離動。

        “風荷有消息要稟報。”梅鶴卿說。

        “我知道,”溫離額頭抵著梅鶴卿的胸膛,闔眼緩聲道:“這是他分內之事,鶴卿信他我自然也是,無須同我匯報,若能查明,就地正法便是。”

        “事關于我,他看你前邊憂心如煎,想你安心些。”梅鶴卿掌間貼在細腰的刺青處,腰身的肌膚沒有他的手心熱。

        溫離揪著衣襟的料子,感受刺青上的溫度,他沒睜眼,睡著般地說:“你像暖爐,挺燙的。”

        “想我安心,那是抓對了人。”他沉下心,聲音也輕了,“而不單是收錢賣命的刺客,幕后之人要除,才是少了一個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奸人。”

        “是夫君不好,令內子擔驚受怕了。”梅鶴卿低聲慰語。

        “你有你的盤算,我懂……”

        ——

        梅家在京城的房屋宅院不止幾處,翻著地契清算也能撥響幾天算盤,花房和外宅閬居不過是較有人氣的兩處,它們是經由梅鶴卿挑選,授意改建內部結構以作他用的宅子。

        閬居位置偏遠主街道,外部看似和普通院落沒有區別,其內設有暗道可直通私造的地牢,男子重傷昏迷后被抬入閬居,風荷在叫來大夫醫治時發現男子腰側的刀傷,他侯在邊側待大夫離去,如同往日手段就要一刀結果掉,落刀子便猶豫了,既然已是虎口肉,何不壓下地牢的鐵床上嚴刑逼問,興許能問點有用的。

        由于光線和空氣的問題,地下改造是有限的,它面積不大。牢房內借著燭火照了個昏暗無光,對于重傷需要休養的患者而言并不友好。冷冰冰的鐵床鋪有一張相對顯小的落灰的草席,男子雙手高舉,被鐵床兩側的鎖環扣住手腕,雙腳被麻繩捆綁并攏,整個身體平躺在席子,面色如紙,仿佛一個死人。

        兩日過去,男子未醒。

        風荷站在床側俯視,這兩日他得公子吩咐,沒有功夫來看望一下病人,如今手頭事情辦妥,再讓這人躺得過于舒服,可就對不住他日夜悶悶發痛的胸口。

        他抬指示意,守牢的手下會意點頭,端來一壺先前準備好的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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