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霍硯連夜坐車回了一趟j市,在已成廢墟的老家門口站了一會兒,又去父母墳前,坐到天亮。
天亮后,他收到fug俱樂部的試訓通知,時間是三天后,在他們俱樂部試訓一周,提供吃住,來回路費自理。
本來在線下試訓之前還應該通過線上試訓,但霍硯是這個圈子里人盡皆知的路人王,加上他最近一個星期把之前半年沒打的號又單排上了王者段位,且勝率達到了80,線上試訓直接就免了。
他想去fug,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俱樂部主場就在堇安市,且lpl聯盟的堇安主場也包攬了一年里大部分的賽事。
想賭一把去追夢,也想離施語冰近一些,這是一個萬全的辦法。
霍硯沒有再回a市,通知了孫管家去藍鯨網吧回收機車——用霍家錢買的,還給霍家。
自此,他全身上下與霍家再無任何瓜葛。
用網吧兼職的工資買了最便宜的硬座票,霍硯只背一個書包,踏上了去堇安市的火車。
書包里裝著一本他爸爸的日記本、施語冰寫給他的祝他高考超常發揮的賀卡、兩套夏季換洗衣服,還有充電線和耳機、一瓶水、一桶泡面。
上車已經是中午時分,很多人一上車就去接熱水泡面,霍硯沒和他們擠,等別人差不多都吃上了,才拿了泡面走去車廂一頭接熱水。
車廂連接處站著幾個買了站票的人,有些路程太遠的自己帶了小馬扎。
霍硯正接水,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小兄弟,借個火?”
霍硯轉頭,見是個中年大叔,胡子拉碴,滄桑的臉上都是生活經歷。
“你怎么知道我有火?”
男人笑著指指他運動褲的褲兜處突出來的四四方方的形狀。
“這是煙吧,有煙就有火啊。”
眼還挺尖。
霍硯拿了打火機給他,順手關了熱水龍頭,叉子插在泡面蓋子上。
男人拿了打火機,渾身摸煙,摸出個空煙盒,捏扁扔了,繼續摸,邊摸邊道:“我煙呢?”
裝得一副十分納悶兒的模樣。
見狀,霍硯從兜里掏出自己那包煙,咬出一根叼在嘴邊,又抖出一根遞向那男人:“別摸了。”
男人看起來早就在等這一刻,笑著拿了煙,先給自己點了,又要給霍硯點火:“來來來,大哥幫你點。”
霍硯微微低頭,點燃后抽了一口,順手把車廂的門推上,免得煙味飄進車廂里面。
這節車廂小孩比較多,他剛上車那會兒還把自己靠窗的座位換給了一位母親,自己則坐到隔壁靠過道的座位上。
“看你這樣子,是要去學校報道的大學生吧?”男人一手撐在窗戶上,邊抽煙邊上下打量他,“那你不該叫我大哥,我兒子跟你差不多大,我得是你叔的年紀了。”
霍硯背靠窗戶默默抽煙,心道誰叫你大哥了。
男人自顧自繼續道:“你們這種已經上了幾年大學的就是比較獨立,我兒子今年剛上大學,還得我送到學校去,你看你,一個人回家上學,半點問題沒有。我跟他說了,就送這一次,下次說什么也不送了。”
雖然這么說,男人的語氣卻是十分興奮,聽著根本不像是勉強來送孩子上學,明明是自己放心不下硬要跟來。
霍硯想起自己父親——養父,如果他還在的話,如果自己順利考上大學的話,是不是也會說著下次再也不送了,然后幫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跟來。
“我跟我老婆說讓他一個人去得了,看他一天天丟三落四的又放心不下,等他多上幾年,跟你們一樣,我們就放心了。”
霍硯背著書包一個人坐火車吃泡面,被男人當做是成熟的大三大四的學生,也沒辯解。
見男人腳邊放著一個碩大的黑色行李包,他問道:“你們只買到一張坐票?”
臨近開學,票不好買,他這張坐票還是撿漏搶到的。
男人擺了擺手,笑道:“他啊,嬌氣得很,非要坐什么軟臥,花了大幾百塊。我說我坐著,不,老子站著都能去,我就給自己買的站票。”
把自己講得還挺瀟灑。
是真的想給兒子證明十幾個小時站著也能到,還是想省錢?
霍硯邊抽煙邊從眼尾打量男人——t恤洗舊了,褲腳踩破了,皮鞋折痕很重,但看得出來出門前剛拿鞋油刷過。
他已經很鄭重地在對待這場出行,表現得也很從容隨性。可一個抽煙多年的人,在這時候為兒子什么都想到了,唯獨忘了給自己買一包煙。
霍硯抽完煙,端了泡面回去。
面吸了一整桶的湯,坨成一桶軟趴趴的面餅。
他三下五除二吃了,丟完泡面桶回來,戴著耳機坐著聽歌。
窗外是他熟悉的老家j市的風景,山巒綿延,村鎮密布。
他的座位不靠窗,看向窗外時,余光必然避不開人。
坐在對面窗邊的是個看起來也才十八九歲的女孩兒,余光里女孩兒一直在盯著他看,他將目光移過去,和她對視。
漆黑冷漠的眼眸,散發著“生人勿近”信號。
女孩兒被他眼神震懾,倏地低了頭,開始刷手機。
霍硯收回視線,頭靠著椅背,閉上眼。
他遇到過的所有女生里,只有施語冰不會這樣低頭,她會從容平靜地跟他對視,絲毫不怕,甚至他是先慫的那個。
畢竟,是他捧在心上的小祖宗,不慫不行。
阿施……
再等等,等等我。
……
凌晨四點,火車到站堇安市。
霍硯背上書包走向車廂連接處等待下車。
白天借火借煙的大叔,墊了張報紙坐在角落地上,靠著自己那包行李,睡得正香。
他經過,又走回來,從兜里掏出自己那盒煙和打火機,放在他身邊,轉身下了車。
這個點公交地鐵都還沒開,霍硯順著指示牌找到地鐵站,一直等到六點,上了今天發出的第一趟地鐵。
轉了一次線后,他到了堇安大學站。
和他一起下車的看起來都是去學校的同齡人,身邊跟著父母,提著行李背著包。
霍硯夾在這些人中,不時有人來問他是不是也是去堇安大學報道的,問他從哪個口出能最快到堇安大學。
他指了指a口,雖然沒來過,但很久以前就已經把來的路線都背熟了。
“謝謝,你也是去報道的吧?我女兒學計算機的,你呢?要是同個專業還能結個伴兒。”
“我不是大學生。”霍硯道。
“已經畢業了是嗎?”
“媽!”一旁的女生把她媽拉走,“路都問完了,走吧,你管人家呢?”
女生的爸爸跟在旁邊笑:“你媽就是看人家小伙一表人才,想幫你物色呢!”
“你們真是!”
女孩兒又氣又笑,拉著父母趕緊走了。
霍硯出了站,熱浪撲面而來,天光大亮,蟬鳴肆意。
燥熱的九月是開學月,堇安大學校門口熱鬧非凡,一輛輛私家車和出租車來了又走,一張張稚嫩的臉龐奔向憧憬的大學校園。
霍硯在附近的精品店買了一頂黑色鴨舌帽,戴著帽子站在街邊一顆樹下,望著對面氣派的大學校門。
施語冰30號就飛來了堇安市,他之前騙她說自己1號才到。
果不其然,他看見了她的身影,穿著一襲長及腳踝的白色連衣裙,在校門口一直張望——在等他。
明明近在遲尺,霍硯卻不敢上前,他的手在兜里緊緊地握成了拳。
他感謝自己近視,看不清施語冰臉上的表情,心便沒那么痛。
真的沒那么痛嗎。
他的心被想念填滿,就要炸了。
施語冰在門口走來走去,到處張望。
察覺到她看過來,霍硯閃身躲進樹后,粗壯的樹干可以把他整個人都擋住。
“阿施!!!”
施語冰回頭,只見從一輛寶馬上下來一個女孩兒,漂染一頭粉色波浪卷發,小小瓜子臉,拉著行李箱,遮陽傘夾在脖子上,正跟她揮手。
常甜?
常甜跑過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高三轉學之后我可想死你啦!”
常甜是施語冰以前在h市七中讀書時,除了霍臻辰外,為數不多的算得上朋友的人。
因為那時候常甜也經常被排擠,于是和施語冰霍臻辰組成了飯搭子三人小團體。
“你什么專業?”常甜激動地問。
“歷史學。”
“我就知道你喜歡歷史,我也是!”
常甜說完,注意到她聲音,又道:“你嗓子真的好了?快多說兩句,我再聽聽。”
“我之前在微信上不是還給你發過語音,打過語音電話?”
“不不不,那不一樣,當面聽著更真實更好聽。”常甜兩手握在一起,“感謝上天保佑,我就知道有生之年一定能聽見你講話!”
兩人不僅專業相同,就連寢室也被分到一起。
“走,帶我去寢室。”常甜挽住施語冰,往學校里走。
“你先去,我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常甜轉念一想,“橙子也來堇大了?”
橙子是霍臻辰,常甜給他取的外號。
“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人,等我等到他,介紹給你認識。”
常甜仔細觀察施語冰臉上的表情,壞笑道:“不會是男朋友吧?”
施語冰抿唇,唇邊兩顆小梨渦蕩著蜜,點了點頭。
常甜為她高興的同時,又深深嘆了口氣。
“我的橙子呀,天理何在呀,我還以為你倆這回肯定會復合呢!那個男生是誰,如果沒有橙子長得帥,我可是要在背后講他壞話的!”
施語冰無奈推她往里走,“快去宿舍吧,占個好床位。”
“沒事,沒好床位我就睡你床上。”
常甜一手舉著遮陽傘,一手拖著行李箱,還沒等走進校門,就有兩個學長過來幫忙。
她甜甜地說著”謝謝學長”,又回頭對施語冰道:“在寢室等你哦!”
施語冰點點頭,回頭繼續等霍硯。
校門前的車流量到中午時漸漸減少,常甜鋪好床又回來找施語冰一起去吃飯,施語冰說不餓,讓她自己先去。
“你給他打電話嘛,這么等要等到什么時候?”
常甜挽著她,頭靠在她肩膀,陪她一起等。
中午太陽毒辣,常甜感慨自己還好拿了傘,不然就要在這兒跟施語冰一起曬成兩塊黑炭了。
施語冰依舊沒拿回自己以前用的手機,現在打的每一個電話,顧老爺子那里都會收到撥出記錄,她不敢隨便跟霍硯聯系。
“對了!”她突然反應過來,她的手機不能打電話,可以借別人的打,“甜甜,把你電話借我一下。”
她拿常甜的手機,撥通了霍硯的電話。
然而沒有人接,連續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
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又發了條短信過去。
通通石沉大海般無回音。
常甜察覺不對勁,嘟囔道:“什么人啊,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是不是在打游戲啊?”
打游戲?
施語冰搖了搖頭,“不會的。”
霍硯就算喜歡打游戲,可今天是大學開學的日子,是他們約好要在校門口見面的日子,他不是那種玩游戲就把自己忘了的人。
“阿施,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你男朋友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你男朋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居然會讓你這兒干等他一上午。但他如果真的心里有你,肯定會主動來找你,如果他不找你,那證明心里沒你,你何必這樣呢?你可是阿施啊,是皺一下眉連橙子這樣的男生都要急哭的阿施啊!”
常甜輕輕搖她手臂,撒嬌央求道:“走吧,班級群里說下午輔導員要帶我們熟悉學校,我們趕緊吃飯去吧?”
施語冰就算自己可以餓著肚子在這兒等,但不能讓常甜跟她一起耗。只好點了點頭,最后沿街看了一眼,轉身先進校了。
霍硯看著施語冰的背影消失在校門里,緊握著手機的手還在顫抖、用力、指節泛白。
屏幕上是點開的短信界面:
【霍硯,我是阿施。你來學校報道了嗎,我為什么沒在校門口看見你?我等你一上午了,我寢室在女寢8號樓,班級是歷史學專業1班,到學校了來找我,好嗎?】
下午施語冰跟著班里人一起逛完學校,就又回到校門口。
她從天亮等到太陽下山,從太陽下山等到路燈亮起,從人來人往等到一個人也沒有。
“宿管阿姨說要鎖宿舍大門了。”
常甜來找施語冰,陪她坐在花壇邊上。
她有話想說,但施語冰還在期待著什么的漂亮眼睛讓她不忍心張嘴。
她抬手把她頭發捋到耳后,想了想還是說道:“阿施,我查過今年的入學名單了,我保證一個一個看的,沒有叫霍硯的人。他騙了你。”
施語冰眼睫抖了下,手一松,可樂咕嚕嚕滾出不遠。
盯著那罐可樂看了良久,她回頭向常甜攤開手,眉眼異常冷靜。
“我能再借你手機,最后打個電話嗎?”
她按下爛熟于心的號碼,這一次甚至沒有撥通,得到的是對方手機已關機的答復。
關機,意味著霍硯動過手機,那肯定也看見白天的未接來電和短信了。
直到這一刻,施語冰才不得不接受,霍硯沒有考來堇安大學的事實。
他騙了她。
把手機還給常甜,她站起來,揀起買給霍硯的那罐冰可樂,扔進垃圾桶,往回走。
施語冰不知道,此刻在花壇背面,被高高的灌木叢擋住的少年,坐在隱匿的角落一塊空地上,望向遠處的漆黑眼底不止有路燈光,還有強忍著的淚光。
……
霍硯在堇安大學附近最便宜的旅館里住了兩天,白天圍繞堇安大學外圍閑逛,晚上就守在堇安大學校門外。
他想以這樣的方式,最后再陪他的阿施兩天。
最后一天的白天,他照常走在大學外圍,透過圍墻柵欄,看到操場上有很多穿軍訓服的大一新生,有的隊伍正在訓練,有的坐著在休息,其中就有施語冰。
軍訓服的腰帶勒緊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天氣太熱,她取了帽子在扇風,長發低挽。
霍硯離她很近,也就五六米,但她背對著他,始終沒有回頭看。
有個男生拿了水過來,在起哄聲中遞給了施語冰。
施語冰沒要,指了指身后的柵欄,示意自己有水,就放在那邊。
放在柵欄邊的眾多水杯里,霍硯一眼認出施語冰的水杯——通體淡淡少女粉色,瓶身上有卡通兔子圖案。
她高中時就在用。
看著看著,他心下一動。
……
中午解散吃飯,施語冰和常甜來柵欄邊拿水杯。
施語冰一走過來便愣住,看了一圈沒發現自己的水杯,而原本她放水杯的位置被取而代之的是用小石頭壓住的五百塊錢。
常甜的水杯就在她旁邊,也被這操作看懵了。
“阿施,你水杯呢?被人拿走了?”她拿起那幾張百元鈔,“這五百塊錢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人偷拿別人東西以為給錢就沒事了呀?”
施語冰懶得計較了,反正是個用了很久的破水杯而已。
“一個破水杯換五百塊錢,是我賺了,走吧。”
“不行,這分明是小偷!不對,這不是偷,這是明搶!”
常甜再一想,覺得“搶”也不太合適,激動道:“這根本就是個變態!說不定是剛剛給你送水的男生,看你拒絕了他的水,氣不過就把你的水杯拿走了,咦……這是有多喜歡你啊,連你喝過的水杯都不嫌棄,嘖嘖,真夠變態的。”
“應該不是那個男生,我沒見他來過這邊。”施語冰替那男生辯解道。
“那是誰?不行,我們得把他揪出來,說不定下回還這樣偷你東西!”
“算了吧,一個破水杯給五百塊錢,出手還挺闊綽,多來幾回我就發財了。”
常甜知道施語冰不是不在乎,是現在根本沒心情在別的事情上。
她這兩天為了那個騙人的前男友,一遍一遍反復看新生入學名單,哭得眼睛到現在還沒完全消腫。
常甜還陪她去問完了他們這一屆所有專業,得到的回復都是沒有叫霍硯的人。
常甜在想這個霍硯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渣男,舍得拋棄施語冰這樣仙女似的人物,還讓她魂不守舍成這樣,讓她遇見,錘爆他!
中午吃飯,常甜一直在和人聊微信,聊著聊著笑了起來,跟施語冰道:“我剛把你丟水杯的事告訴crush,說我們學校有變態,他居然給我轉了錢,叫我給你買一個,還讓我請你吃飯。”
“為什么?”
“他說朋友開心我就會開心,想看我開開心心的。”常甜說著,勾唇“呵”了聲,“這家伙還挺會。”
“crush是什么?”
“最近網上一個新的流行詞匯,簡單來說就是讓我心動有好感的曖昧對象。這是我今年第——”常甜掰著指頭數了數,“第八個。”
“現在才九月,平均每月一個?”施語冰有些驚訝。
“差不多,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三分鐘熱度,有點好感就聊聊,沒好感就散咯,誰也不耽誤誰。”常甜邊吃邊道,“我剛說的這個是上月底剛聊上的,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打電競的職業選手!我之前都沒接觸過這一行。”
“你喜歡上打游戲了?”
“暑假剛喜歡上的,英雄聯盟,聽說過吧?暑假剛跟我表哥打了幾把,有一回我表哥說拉個厲害的帶我上分,后來我就跟那人加了微信。”
“英雄聯盟,我玩兒過。”
施語冰又想起霍硯,一陣郁悶襲上心頭,瞬間胃口全無。
常甜笑道:“我最近挺沉迷這個的,下次我們一塊兒開黑,等我crush有時間,讓他帶咱們上分。”
說完又道:“不過他說最近從青訓被提升到二隊去了,后面要去打次級聯賽,就更忙了……”
常甜說著說著,停了下來,抬頭笑問道:“聽得懂嗎?”
施語冰搖搖頭,“不懂,沒關注過,你跟我講講?”
她想找點什么來轉移注意力,可以不用一直想著狗霍硯。
“那我給你簡單說說。”
常甜正想安利她入坑,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開始講起來。
“首先你也知道這個游戲是5v5的游戲,一場比賽正式上場只能是5個人。但這5個人的水平會有波動,越打越菜的人就會被換下來。而被換上去的人肯定不能現場隨便抓一個對吧,所以一般俱樂部都會儲備和培養替補人員。一般首發成員的替補是二隊,比二隊更次一級的是青訓。”
“比賽也同樣有等級,國內目前最高等級的是英雄聯盟職業聯賽,簡稱lpl,是所有英雄聯盟職業選手想要登上的最高舞臺。再次一點的就是次級聯賽啦。其他的還有這杯那杯的各種杯賽,就沒什么含金量了,主要是奔著獎金去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最頂級的賽事,就是全球總決賽,集合了全球的職業隊伍去角逐出一個全球總冠軍。能拿全球總決賽冠軍是每一個職業選手夢寐以求的,基本上是最高榮譽了。”
施語冰點了點頭,差不多聽懂了。
常甜道:“我也是剛入坑,可能有說得不對的地方。不過不影響,以后有機會帶你看幾場比賽。我覺得看那些人爭奪冠軍追逐夢想,還挺燃的,尤其奪冠那瞬間,蹦起來摔耳機,太帥了!”
摔耳機……
施語冰想起來聽霍硯也講過,那次他放棄月考去打比賽,總決賽贏了之后有隊友摔壞耳機還被主辦方警告了。
……霍硯,霍硯,又是霍硯。
施語冰摔了筷子,煩躁地將臉埋進掌心里,只要想到霍硯,她就止不住眼淚。
狗霍硯,你到底為什么騙我。
“阿施,你怎么了?”常甜看她突然這樣有點懵。
良久,施語冰放下手,滿臉的淚,緋紅的眼眶,可憐嗚咽著道:
“我想他了……”
……
早上6點,霍硯起床洗漱完,準備退房,去fug俱樂部報道試訓。
他前晚買了新的堇安市的電話號碼,給手機換上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微信。
和施語冰的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去年冬天,施語冰發給他的——
【我也想小狗。】
如今久久地盯著這句話,只剩無力和心疼。
將手機關機,取下舊電話卡收起來,把新的換上,只存一個fug俱樂部教練的電話。
將桌上的粉色水杯也裝進書包,他拉開門,迎著晨光走了出去。
這一次,這一條自己選擇的路,回頭就是萬丈深淵,他必須站著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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