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恭喜fugy!”
“恭喜fugy!”
“讓我們恭喜fugy,零封對手er進入本次ldl夏季賽總決賽!讓我們期待五位選手之后總決賽的表現!到底是次級大魔王jjun能帶隊奪得冠軍,還是天才新人soda更勝一籌,讓我們拭目以待!”
在一聲聲的恭喜中,fug二隊fugy在ldl夏季賽一路連勝,踏進了總決賽的大門。
從比賽場館出來已經晚上十二點,登上大巴車,霍硯靠窗坐下后,第一時間掏出手機自己先復盤剛剛的比賽。
袁多多坐在他后面的座位,趴在椅背上偏頭看了眼。
這一眼,恰好看到自己第一局的下飯操作。
“我他媽這里就不該交這個閃,我以為他們有人支援過來了。”
霍硯淡淡道:“交得好,閃現遷墳。”
“……你還能再陰陽怪氣一點。”
霍硯輕笑了聲。
袁多多踢了一腳他椅背,癱在座位里,拿手機給曖昧對象發(fā)消息。
“又聊呢?”
教練大鷹神不知鬼不覺從座椅間的縫隙里探出頭來,嚇得袁多多立馬把手機鎖屏揣兜里。
大鷹警告他道:“五月一號決賽前都不許瞎聊,被我發(fā)現一次,罰你一百!”
說完又喊霍硯:“霍硯,你幫我監(jiān)督。”
霍硯贏了比賽,心情比往常要好,懶洋洋笑道:“分我五十?”
“行啊,”大鷹答應道,“那我罰他一百五,反正老子不虧。”
“哈哈哈哈……”
一車的笑聲。
大家討論著去哪兒吃飯,霍硯一向不參與,吃什么他都隨便。
等他看完第一局回放,全車都陷入了安靜,看來已經討論完吃飯的地方,各自在座位里做著自己的事。
他望向窗外,不經意間,“堇安大學”四個大字從眼前掠過。
他倏地坐起來,依舊往后望,街景飛速后移,很快,整個大學校園消失在視野里。
離他上次來這兒,已經過去七個月。
他成為職業(yè)選手,如今也已經第七個月。
【阿施,在學校還好嗎?】
……
七個月前,霍硯第一天來fug俱樂部試訓,被要求從上午10點開始單排到凌晨2點,每天平均要打20-25局rank。
一整天下來,基本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余時間都在電腦前。
一般人不僅會在這種高強度下打到吐,還可能上分不順利,越想贏越是連跪,最后導致心態(tài)崩盤。
平時崩潰大不了不打了,而試訓的時候就算崩潰也要在教練背著手不動聲色的觀戰(zhàn)下,繼續(xù)開一局又一局。
霍硯,是在所有同期試訓生里,只試訓到第二天就被安排和其他俱樂部二隊打訓練賽的人。
也是唯獨只打完一個大場訓練賽,就被青訓教練通知提前結束一周的試訓,越過青訓隊,直接進入二隊的人。
青訓教練看完他單排和訓練賽的局內表現后,對他就兩個評價:
天才選手。
對位碾壓。
霍硯自己沒有什么波動,單肩背著書包,跟著教練去二隊訓練室的路上還一直在復盤自己剛剛那一場訓練賽。
在這之前他從沒打過訓練賽,平時單排和訓練賽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能感覺到對手在局內成熟的謀略布局和運營思路,雖然他們這邊三比二贏了,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僥幸贏下。
青訓教練看起來很開心,笑著說他把對面打野爆了。
但他清楚,對面的職業(yè)意識其實把他碾壓了。
比起對面步步為營的節(jié)奏,他僅憑英雄熟練度和操作細節(jié)打出來的一盤游戲可以說毫無節(jié)奏可言。
那時正值下午時分,青訓教練推開二隊訓練室的門,靠墻的一排電腦前已經坐了四個人,中間留了一個空位。
雖然是二隊,訓練室也不錯,有一個會議室那么大。
右邊靠墻放的是隊員訓練用的電腦,左邊靠墻是教練和分析師的電腦,正中靠墻則擺放著復盤用的一塊白板和大屏幕。
房間是西曬,下午陽光充足,窗明幾凈,所有桌面上除了大量的插排和繁雜的充電線以外,就只有水杯和礦泉水瓶。
進門左手邊的墻上貼著訓練室管理制度,包括不許在訓練室吃東西,不許在訓練室看無關英雄聯盟的視頻,不許在訓練室接聽撥打不相關的電話,不許帶無關人員進入訓練室等等等等。
霍硯還是個普通觀眾時,就聽說過fug俱樂部管理制度嚴格,畢竟是聯盟成立之初就存在的老牌戰(zhàn)隊之一,如果要求不嚴,也不會存在這么久。
雖然,在霍硯來之前,這個老牌戰(zhàn)隊漫長的征戰(zhàn)歷史上只有一冠榮譽。
但能捧得一個冠軍,也已經比大部分俱樂部要牛逼了。
青訓教練把霍硯交給二隊教練大鷹之后走了,大鷹跟自己隊員介紹霍硯:“這是新來的打野,id是soda,本名霍硯,你們待會兒認識下熟悉下。”
“我操,霍硯?”
隊友里有一個娃娃臉少年,看著霍硯,眼里露出驚訝。
“怎么,認識啊?”大鷹問那娃娃臉道。
這時,另外一個打中單的隊友回答道:“蘇打嘛,誰沒聽說過,14歲就登頂過中韓雙服第一,上賽季又是中韓雙服第一,單排遇到他都是被帶飛的局,真大腿。”
大鷹教練自然也是清楚的,雖然說著“你他媽的別捧殺隊友,rank單排上分厲害但不一定打比賽能打出來,還需要刻苦訓練和自我努力,現在連首發(fā)都還不是別想那么多別的”云云的話,嘴角控制不住的笑還是出賣了他對霍硯的期待。
說完,大鷹又跟霍硯介紹二隊的幾個隊友,到那個娃娃臉時,霍硯終于明白對方剛剛為什么會驚訝。
因為這娃娃臉是他一起線上雙排過很多次的網絡基友袁多多。
自那以后,霍硯和他二隊的隊友開始沒日沒夜的訓練,備戰(zhàn)來年ldl春季賽。
這時候,施語冰的大學生活也剛開始。
常甜拉著她加入了大學廣播站。
她因為聲音清亮不嬌不媚,被分到了播音組。
常甜則因為會寫稿,被分到編輯組。
施語冰每周一三五的午間和晚間時分要在廣播站播音,因為外形條件太過優(yōu)秀,又經常擔任校園各大活動舞臺主持人,因此被全校同學熟知。
在這之前,軍訓那會兒,常甜給她拍的一張穿著軍訓服坐在操場上的素顏照片還火到了熱搜上。
有模特公司找過她,網紅公司找過她,就連影視經紀公司也找過她,問她有沒有興趣拍戲。
施語冰還真動過想出名的念頭,因為這樣的話,不過霍硯在哪里,總有機會能看見她。
看見她沒有他,一樣也可以活得很好很精彩。
常甜勸她交個男朋友,把霍硯忘了。
她說家里已經給她定了婚約,自己已經是別人未婚妻了,這話讓常甜感到非常震驚。
等聽完她和霍硯的事,常甜又是嘆息又是遺憾又是替她生氣。
常甜一向覺得男人不可靠,說霍硯說不定是被家里人拿什么好處勸住了,早跑去國外讀大學交外國女朋友了。
施語冰一開始還覺得霍硯也許事出有因,期待他哪天從天而降,站在她面前,說想她。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種想法被淹沒,浮上來的只有對霍硯的失望和氣憤。
她漸漸接受霍硯可能真的接受霍家安排出國讀書了,或許他思考后覺得他們都無法和家族力量對抗所以放棄了她,又或許,他只想當霍家小少爺,不想當她的小狗了。
施語冰在第二個學期的課余時間找了個兼職,這樣兼職和廣播站的工作能把她的空閑時間填得滿滿當當,就不會有時間去想霍硯。
她找的兼職是家教,教一個13歲女孩的初中英語和數學。
女孩的家長是個笑起來有甜甜酒窩的阿姨,和她很聊得來,經常留她吃飯,說自己有個侄兒,跟她差不多大,還想介紹給她認識。
這天中午,施語冰從廣播站回來,下午沒課,正換衣服準備去給女孩家里上課。
她剛脫了上衣,弓著細腰在衣柜前找衣服,常甜和其余兩個舍友吃完飯回來推門而入,興奮吼道:“哇哦~是哪位女神在換衣服呀,身材這么好,快給我們摸一把!”
施語冰快速套了件寬松的淺藍色條紋襯衣,躲開常甜的魔爪,又換上一條淺卡其色的休閑褲,拿上自己的白色帆布包,拉門離開。
“下午有兼職,先走了。”
常甜好不容易逮到她,趕緊追出去,在走廊里喊道:“五一回家嗎?”
“不回。”施語冰回頭道,“怎么?”
“我五一要去現場看crush打總決賽,買了兩張票,要不要一起?”
“我……”
“你不陪我我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那地方又遠又偏,你放心我一個人去嗎?”常甜抱著門框跟她撒嬌。
施語冰微彎的眉眼笑得有些無奈:“好,我陪你去。”
雖然實在提不起什么興趣,也看不懂,不過五一閑著也是閑著。
不然到時候舍友回家的回家,過節(jié)的過節(jié),寢室又只剩她一個。
從去年九月開學到現在,她一個人獨自過了7個節(jié)日,還有一個新年。
別人跟朋友出去玩時,她在外面兼職;
別人和家人團聚時,她在宿舍吃泡面看英劇美劇;
別人和男朋友出去過情人節(jié),她泡在圖書館看書。
她還是經常會想起霍硯,尤其是在這些節(jié)日里,在這些漫長的一個人度過的夜晚里,在看到別人被男朋友牽在手里抱在懷里的時候。
她還是會因為霍硯不在身邊而掉眼淚,并且淚點變得很低。
因為在圖書館看到別人男朋友從大衣里拿出給女朋友買的冒熱氣的豆?jié){和烤紅薯,她寫著字,突然淚水就一涌而出,收拾了書包在沒有人的樓梯間大哭。
那天外面下著大雪,那一個冬天她都沒有吃過熱騰騰的烤紅薯,也沒有喝過熱豆?jié){。
當然,也再沒有人因為她不愛喝甜豆?jié){,而扯著嗓子對賣豆?jié){的耳背的大爺不厭其煩喊好多遍“別放糖”。
常甜目送施語冰離開后,回到宿舍。
一個舍友對她道:“甜甜,你下次別那樣摸施語冰了,她看起來好像都不高興了。”
“沒有,她就是那樣一個人,不愛笑,喜歡冷著張臉,又慢熱,你們都跟她住一個多學期了,還不知道她這個人面冷心熱?”常甜道。
那兩個舍友互相看了眼,說:“就是因為住一個多學期了還生疏得跟陌生人一樣,才覺得她很難接近啊,連玩笑也不敢和她開。”
常甜笑道:“沒關系,你們也不一定非要跟她很熟,只要知道她是個好人就行。”
除了常甜偶爾粘著施語冰,她基本一個人獨來獨往。
雖然認識很多人,很多人也認識她,但全是點頭之交,除了很有必要的交流以外,她不愛多說一句話。
常甜當然知道施語冰就是這樣的性格,甚至高一高二那時候因為不能說話,孤僻感比現在還要嚴重。
現在已經比那時候好很多了,至少看《老友記》的時候偶爾能聽見她輕笑的聲音,也會穿黑白灰以外顏色的衣服,以前完全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她知道這是施語冰覺得比較自在的生活方式,所以從來不會要求她跟自己一樣外向一些開朗一些多交一些朋友,就像施語冰也從來不會像別人那樣嚼她舌根,覺得她男人緣好很不要臉。
施語冰看起來沒有什么朋友,但常甜知道自己算一個。
常甜看起來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但她知道自己真正的朋友只有施語冰一個。
……
施語冰給女孩兒上課到下午晚些時候,看她連很簡單的數學題都要解很久時,便說休息一下。
女孩兒撩起衣袖,煞有其事的看一眼手腕,道:“四點了呢。”
施語冰抿唇笑道:“你那表一直停在四點吧?”
女孩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她手腕上的表是畫的。
“真煩,說了不要還給我畫!”女孩兒趴在桌子上,手臂橫在眼前,仔細端詳起來。
“誰給你畫的?”
“同桌。”
“男生?”
“對啊,煩死了,總欺負我矮,搶我的筆還舉得老高讓我拿不到,非要給我畫手表才肯還我,嘴也欠,除了長得好看沒有任何優(yōu)點!”
施語冰腦海里跳出霍硯的形象,那年十三歲,他叫她“小矮子”,搶她的零食,撕開吃幾口就放在衣柜上面,叫她夠不著,氣得她追著他滿山跑。
狗霍硯。
她一直這么罵他,有時候生氣地罵,有時候無奈地罵,而現在,更多的時候都在哭著罵……
女孩兒媽媽回來時,施語冰才回過神來,站起來跟對方打招呼。
“坐坐坐,我剛剛去逛超市在旁邊蛋糕店買了兩個小蛋糕,你們倆先墊墊肚子,我去做飯。”
說著,女孩兒媽媽走向廚房,圍了圍裙又走出來,道:“語冰呀,今天一定留下來吃飯好嗎,今天是我生日。”
“您生日?”施語冰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沒有帶東西過來。”
“不用不用,我就是怕你買東西才沒提前跟你說,那么客氣干什么,要不是你用心教,湘湘的成績也不會上升這么快。坐著休息會兒吧,待會兒咱們就吃飯。”
施語冰只好又坐下,沒過一會兒,有敲門的聲音,湘湘媽媽在廚房喊道:“語冰,幫阿姨開下門,應該是我侄兒回來了。”
“好。”
施語冰去開門,門一拉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冰姐?!”
“何山?”
……
湘湘拿著手機進臥室玩游戲,施語冰跟何山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敘舊。
“今天是你姑姑生日。”施語冰突然想起來,說道。
“什么?”何山回頭喊道,“姑姑,今天你生日?”
“對啊。”
“你買東西了嗎?”施語冰問何山。
何山搖頭,他都沒留意這事兒。
施語冰提議趁何山姑姑做飯的時間,偷偷溜出去買點東西,好歹心意要到。
何山點頭。
兩人開門走出去,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何山推著車,邊逛超市,邊問施語冰:“冰姐,你跟老大復合了嗎?老大也真是,把之前的號碼停用了,我們沒一個能聯系到他,游戲上找他也不回我,明明狀態(tài)是在線……”
“復合?”施語冰拿起一只保溫杯,語氣淡淡,“我們在一起過嗎?”
“……啊?”
施語冰回頭,看著何山:“我什么時候跟霍硯在一起過,他跟你們承認過我是他女朋友嗎?我說過他是我男朋友嗎?”
“雖然沒說明,但我們都看出來了啊。”
“看出什么來了?”施語冰回頭繼續(xù)挑保溫杯,語氣不以為然。
“看出來老大很喜歡你。”
“……”
“也看出來你很喜歡老大。”
何山理所當然的語氣,又憨又真誠。
施語冰五指收緊,緊緊握著手里光滑的保溫杯身——剛剛差一點就從手里滑出去。
她選了一個準備去結賬。
“我選好了,先回去了。”
“誒誒冰姐,等我買完咱一起回啊。”何山推著車又追上去。
施語冰道:“那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霍硯,他騙了我,他說他考上堇安大學了,可是入學名單根本就沒有他。他一聲不吭從我生活里消失了,而我像個傻子一樣,開學那天在校門口等了他一整天。如果有一天你聯系上他,可以幫我問一下,把我當傻子騙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以及如果他交新女友了,幫我再道一聲恭喜。”
何山原地愣了會兒,推著車又在追上去,說道:“那我最后再提一次。冰姐,你是不是不知道老大現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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