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約見邵維進
沈念城說:“還是外國的?今晚上用用看感覺。”黨祝燕說:“你不致于智力低到方便讓人查庫存的地步吧?”沈念城說:“逗你玩的。”
“你姐也真有意思,你是不是跟她說過我什么的?”
“沒說過,臨上車時我說過你開車,其余只字未提。”
“也可能上一代人出差必備吧,形成習慣了。”
沈念城說有可能,“也許出發點是保護她妹妹,她的母性情懷很重,這些年我也是把她當第二個母親看。”
車程不到三個小時,只是在邊防檢查站耽誤了一會,邊境檢查每通過一次,就證明了一次好人的身份,偶有不檢的時候,好人自信好像弱了似的。看著沈念城的迷彩服,檢查的武警審視了好幾眼,像發現疑點式的。
到了達沖,黨祝愿找了個帶溫泉的酒店,放了行李,沒待細看陳設,就忙著出去吃飯,找了一家做家常菜的館子,看到人太多,就乘出租車去海關附近的一家銅瓢牛肉館,牛肉香醇,蔬菜新鮮,加上自配的蘸料,吃得很開心。
散步消食時,黨祝燕專門提醒他,路上不要有過多的親呢,沈念城嗯嗯嗯地答應,但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摟她。
“屢教不改!”話雖如此,心里還是高興的。
走了幾分鐘,見賓館不遠了,索性全程走完。
進了房間,看見陳設和裝飾都是中式的,床桌椅案都是仿紅木的明式家俱,只有燈具是更明快的新派,配搭得簡明清新。
把那落地窗簾打開,原來窗外還有個小院,約三十平方米大,院中有個露天的池子,大約兩米乘三米尺寸的異形橢圓,全瓷的淺藍底和白邊,坐靠躺都很舒適,頂上做了個白色的花棚,覆了些紫藤,地上鋪的是石板和細石子,踩在上面很有按摩感,地上配了幾枝松竹和梅樹,很是雅致。
沈念城說:“等梅花開時我們又來一次。”黨祝燕溫柔地“嗯嗯”了一聲,音調全是嗲意。
沈念城調好水溫放滿了水,脫了衣服就下去了,黨祝燕第一次見他的祼體,一時間竟然有點不好意思,沈念城把她抱回房間,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扒光,又抱她出去扔在水里,沒入水前是有點涼感的,一入水全身就感覺溫暖了。
見了沈念城的形體,黨祝燕有點心旌蕩漾,所以沈念城在水里把她抱進懷里,她也高興,甚至有了點撒嬌的心意,沈念城也被她的身材陶醉,倆個人卿卿我我的擁在水里,就不想起來了。
沈念城說:“我倆有點像度蜜月來的。”黨祝燕說:“我也有了想度蜜月的心,開始時沒有。”
“為什么會有了?”
“我的男人,還沒有哪個有這么強健的肌肉。”本來她還想說得更動情的,但還是有點難為情,她只想沈念城把她想要的內容都做一遍,但不知咋的開不了口,竟前所未有的害羞。
沈念城那天也是傾其所有,遠比在山上還酣暢,黨祝燕說:“我要死了。”等沈念城第三次抱她放在被子上時,她夢囈似的哭了:“我好像要飛起來!又掉下來了。”
沈念城把她抱在胸上,好長時間她倆一動不動,等沈念城摸著她背涼了,把毯子給她蓋上時,她問:“沈哥,我不想動了。人家會不會來捉奸?”沈念城說:“不怕,不會。”
她的聲音細如游絲:“所有好玩的狀態,都難有名正言順的關系。”
“阿燕,我就是想把想做的都做了,管他天亮了我們是人是鬼。”那天晚上,不知什么時候睡的,也不知道天什么時候亮的,沈念城看了手機時是8點17分。
黨祝燕摟著他的肩,臉貼著他的胸說:“睡到10點才起。”
等她穿好和打扮好,巳經是11點了。
她穿了條毛料的緊身一步長裙,半腰的黑皮高跟短靴,一件緊身低領的黑羊絨衫,腦后挽了個發髻,脖子上搭了條翠綠黃花的絲巾,有種溫婉雅麗的俊美。
沈念城說:“今天晚上,我要把你活剝了生吞下去。”
她有些歡欣,但又不想張揚,想了想說:“昨晚上被你活剝過,就是不知怎么生呑的。”沈念城也想了想說:“是的呀,我只能把你撕了嚼了吃下去,而你吞我倒不費力。”
黨祝燕一跺腳說:“壞,羞死了!”沈念城說:“實事求是!”黨祝燕說:“不說瘋話了,你給邵主任打個電話吧!”
沈念城說:“不急,他會打來。”說完不過十秒,邵維進的電話來了,他說話也直率,沒有寒喧:“沈總,你到了沒有?”
沈念城說:“到了,請指示地點!”邵維進說:“你往城南這個方向,過了一個叫綺羅的地方,前行不到一公里,有一片梅林,叫半橋梅花居的一個小餐館,我在那等你。”
沈念城說:“一串清雅的名字,但我不知是在哪里,你跟司機說吧!”
邵維進以為司機是個男的,就對電話說:“喂,師傅!”黨祝燕用普通話說:“邵主任好,我是黨祝燕,我們在太平見過面。”邵維信一聽是她,顯得更加高興,就把路的內容又說了一遍,黨祝燕說:“明白了,我們大約十五分鐘后到。”
上車后,黨祝燕講:“我知道那個地方,但印象里那里沒有餐館,應是個新建的。”
車很快就到了那里,果然有片梅林,有些樹還很大,應在百年上下的樹齡,只是不到花期,枝上都是青綠的葉子,有些棘刺狀的綠植長成的圍欄。
門右側有條小河,有半座廢棄的石橋立在那,橋上依稀長了些苔蘚一類,邵維進就站在門口。他穿了件也是毛絨的黑夾克,一條呢質的黑西褲,與黨祝燕的上下衣料很是類似。
他做手勢說:“車直接開進來,停在院子里!”
車開進去,是一塊二百多平方的院子,新鋪了些石板作為停車場,房子是一大間青瓦白墻的老房子,以及四小間新蓋仿舊的白墻青瓦房,院里還停了一輛白色的桑塔納。
有一位年紀與沈念城類似的男人和兩位更年輕一點的男人,以及一位體型嬌小面容俏麗的紅衣女子,在院里迎接沈念城。
沈念城與邵維進擁抱后,黨祝燕叫著:“邵主任!”并與他握手,他則拉著黨祝燕的手回憶太平席間的事,直到沈念城問這三位男人的名諱時,他才放了手,介紹年紀大點那位叫李醒,是位當地作家,紅衣女是畫國畫的,叫尹尚羽,也是此店的老板娘,那兩位年輕的都是尹尚羽的同學,一位叫李同耿,一位叫黃秋。
尹尚羽把沈念城和黨祝燕迎進了那大房的方桌旁入座,方桌是用實木做的,長寬竟達兩米,是有些罕見,配的8把椅子也是實木的靠背椅,坐著厚重結實。
主人上了茶,又上了油炸花生和油炸排骨粉腸,以及鹵片等下酒的佐菜后,就端上一壇瓦罐裝的白酒,一打開壇塞就涌出一陣酒的濃香,李醒說:“雖然餐館上月才開,但這壇酒釀了足有6年,算貨直價實的老酒。”
黨祝燕嘗了下小杯里的酒后,望著李醒說:“好似有點糯米和高粱,但主體還是玉米。”李醒聞言大為高興,站起來敬了黨祝燕一杯。
邵維進說:“沈總他們正在籌建在福宏州的一個大電站,各方面都在支持這個項目,那天就是這位黨女士在場。”沈念城說:“現在黨女士擬任太平辦事處主任,所以在這個階段性的時候,我也只有找你這位熟悉地方的北京人士來指點人際,聽講令尊有恙,所以專門找了條補強助愈的中藥。”
他示意黨祝燕,黨祝燕就去車上拿了那條人參來,沈念城說:“本想私授,但見了幾位都是你的鄉黨兄弟,不是泛泛的關系,也就不避諱了。”
邵維進說:“沈總通透,這個餐館名就是我起的,都是多年的交情,所以才來這里暢所欲言。”沈念城把人參交給他,他打開錦盒一看,有些吃驚,李醒湊過來,看了就驚呼起來:“七兩為寶,這條參不止七兩了!”
邵維進關了錦盒,將它遞給沈念城說:“這禮實在太大,不敢收!”沈念城說:“它不是禮物,是治癥的藥,況且又不是買的,是朋友送我的,我又送給一位反哺的孝子,才能應了它天造地設的功效,你不能扭捏,非得收下!”
李醒說:“維進,這個就講得通了,磚大的金塊,這個桌子腳就缺這一截時,拿它來墊上,它就是情義了,無一點銅臭!”
沈念城說:“賢兄此言精彩,當浮一大白!”說完拿酒敬他,且先干為敬,邵維進一拍桌子說:“是了,我收下這個情義,我也干了!”
黨祝燕說:“我也陪各位一杯!”說完酒干,她拉了卲維進的手,另只手拿了人參,往那桑塔納車走去,邵維進用車鑰匙開了,把參鎖進了后備箱,與她重回了酒桌,對沈念城拱手說:“謝謝仁兄!”
沈念城脫口吟道:“梅森花印謝半橋,醇酒浸心映天燒,他日冬風度新蕾,香雪如海陪花笑。”
李醒說:“好詩!作者是誰?”沈念城說:“我即興的,就說此景此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黃秋說:“沈總是儒商了,這首詩不是泛泛的水平,意象紛呈,沈總一定也畫畫。”沈念城說:“小時候畫過幾天,也無心得,只剩熏陶了。”李同耿說:“人憑氣質,畫要神采,你這詩中都有,的確是好詩!”
邵維進講:“今年梅開花時,一定要在這聚一次,把沈總的其他美女也請來。”沈念城說:“一言為定,諸位也必在,有新舊手足同在,泥爐煮雪煨茗。”
邵維進說:“那時你的項目階段應到主體了吧?”沈念城問:“這邊梅花是幾月盛開?”
尹尚羽說:“早春元月。”沈念城說:“應進入主體了,只是中緬現在,也算個迷局,怎么才會有通途的一定呢?維進在太平會議上的發言,講中緬合作的大勢,可現在是有人攪局已生逆流了,我怕的是局勢生變,項目夭折。”
邵維進坐下來,推了一下眼鏡說:“現在就是老美攪局,進緬甸曼德勒設電子偵聽站,緬軍政有點墻頭草了,這舉動對我方的傷害大,現在是要在邊境加大對緬方的壓力,促使它回到正確的立場,昨天吳副就講要搞個演習,要我們報道。”
沈念城說:“如果只在邊境搞小演習,報道的意義不大,還要考慮對方的臉面,要策劃好,但好方案加媒體發酵,可能會有奇效。”邵維進說:“沈總說說看。”
沈念城說:“曼德勒不就在我們項目的那條江岸上嗎?我記得才三百多公里。”
邵維進說:“是的。”
沈念城說:“如果有支小部隊滲透進去攻擊和破壞,而且不是解放軍的部隊,為什么不行呢?”
邵維進說:“幾百公里,進攻就沒有突然性了。”沈念城說:“小部隊特種作戰,比如一幫雇傭兵,一幫志愿軍,搭乘江上的民用船順流而下,然后泅渡上岸,對偵聽設施進行攻擊破壞呢?或者是就干自殺性攻擊,層出不窮,你修好了我炸,這種破襲游擊戰,干擾戰,那對方還偵聽個屁。”
“沈總繼續說!”邵維進呡了半口酒說。
沈念城說:“美緬不愿意出現這種局面,那就改弦易轍,回到正確路線上,中緬友好又明朗了,投資也就穩定了。”
沈念城也喝了點酒,然后說:“演習就應該是這樣來設定,走民間游擊戰的套路,軍方撐腰,但不上前臺,這樣進退自如和機動。”
沈念城頓了頓說:“內外媒配合,來發酵這些消息,民間再做一些有軍方支持的專門演習配合,意圖就呼之欲出,交惡既便沒有國與國的正規戰,經常挨這種打也很難受的,至少是經濟不正常,外資不敢進入。而中方國土大,縱深深廣,受的負面影響也就不大,而對方的北方,就會被捂死。”
黨祝燕說:“我們這幾天搞的,就是這種訓練,潛水和泅渡上岸。”
邵維進問:“真的嗎?”黨祝燕說:“邊防的過去,還給我們拍了照片和視頻,我也參加訓練了。”
邵維進一拍大腿說:“唉呀!吳副搞政工的,沒有講清楚這些意圖,我以為就是干個熱鬧,我也沒重視。”他又問:“那你們的裝備怎么來的?”沈念城說:“我們自籌的,大都是美制,輕便沖鋒舟,還有蛙人裝備!”
邵維進哈哈大笑說:“有意思起來了!搞不好是出大戲,我先跟軍方溝通下。”說完拿起電話站起來,沈念城說:“那我也去打個電話,耽誤下大家,講完了舒舒服服的吃喝!”邵維進去了他的車里,沈念城則進了路虎,給吳副打電話。
沈念城說:“吳副,我按你的意圖約了邵主任,正在交流中,我說下我投其所好的修正意見。”
他便把跟邵維進說的說了一遍。
吳副說:“太好了,有他們重視的高大上的,也有有實際功效的,民間部隊干奔襲是個亮點,軍方和邊防作火力和機動的策應,兩方面的專門部隊都有事情干了。”
沈念城說:“對,邵主任巳被說動了大半,剩下的就是演習方案,今天之內,他會跟你通話,讓他和軍方把你策劃的上達,可能效率就高了,明面上的裝備,都不使用我方的制式裝備為好。”
吳副說:“沈總,要是干成了,我請你喝茅臺,軍中無戲言哈!”
沈念城說:“好,我在民間,有的事好辦,你們送點,都有紀律約束,所以我替你出面,效果反而好!”吳副說:“是這個道理,但我會強調邊防的警察性質,最好是邊防作為行動的后臺支撐來干。對,我們代替軍方干,外交上就進退自如了。”
沈念城怕桌上的人等長了,就附合著,兩人掛了電話,回到桌旁,桌上的那幾位期待地看著他,他見邵維進還沒有從車上出來,就和二李一黃認酒補過,剛喝完這輪,見邵維進關了車門,搓著手進來。
他盯著沈念城,忽然笑了,“一石激起千層浪,郭參謀長講,這個方案他們要干!”沈念城問:“怎么回事?”
邵維進說:“他說他們的現有陸航裝備,就有三百公里左右的作戰半徑,只要在克欽有中繼加油,空中蛙跳過去,不管是攻擊也好,還是策應和機動回收攻擊部隊人員,都辦得到。媽的以前我還不知道我們有這么多好戰的。”
沈念城問:“我們?”邵維進說:“我出部隊前,學的是戰略管理指揮。”“哈哈!”沈念城說:“怪不得你說的話,不論涉及經濟還是其他,聽上去都有點圍棋視界。”
邵維進說:“你猜郭參謀長怎么樣評價你和我這個想法?”沈念城問:“說你我狗拿耗子?”邵維進一拍沈念城說:“他說:你們兩個,應該獲得最佳狗拿耗子獎!”
李醒說:“可能沈總也有部隊色彩吧?一般人說不出來這些概念的。”
沈念城說:“我在軍隊大院長大,那時軍事技術和戰術能力,好比今天的孩子們學舞蹈鋼琴一樣,是好好學習的標配,但水平只是軍迷水平,不像維進是科班。”邵維進說:“沈總,明天你再待一天,看我發酵的結果。”沈念城說:“那好,又偷得浮生半日閑。”
邵維進還沉浸在方案里,“現在西南這邊有聯指機制,搞不好明早就有答案。”沈念城問:“這么快?”
邵維進說:“戰機稍縱即逝,不快不行。只是你們的訓練速度能到那一步?”
沈念城說:“浮潛泅渡搶灘的班排級能力是現成了,排級規模的話,裝備還差一半。我也可做營團級的沙盤業務,我那有三個偵察部隊的退役士官,還有三個預備役軍官,我老爺子就在147師干過。”
邵維進聞言抬眼道:“哦?”沈念城說:“是的,42年的兵,也是我們那里首任教導隊長。”
黨祝燕說:“我手機上還有那天訓練時拍的照片。”她打開她諾基亞手機給卲維進看,邵維進見狀哈哈一笑:“原來是你呀!軍裝穿上更帥了,我昨晚沒認出視頻照片中的你來,眼拙了!”
黨祝燕說:“那天其他人更漂亮,所以難入主任法眼。”
邵維進說:“不敢不敢!應是我忐忑,不敢詳觀黨主任的美麗。”尹尚羽說:“你兩位今天的衣服,剛好是一類。”黨祝燕笑道:“巧合了!”李醒大笑道:“是天作之合!”
邵維進說:“你們還別說,我認識沈總后,巧合很多,從人,事,到想法。”他停了下說:“沈總請移步,到車那邊,我們兩個拍幾張照片。”
黨祝燕也跟了過去,邵維進從他的車里拿了一個相機,調了下,示意沈念城靠在路虎車邊上,拍了幾張,然后把相機遞給黨祝燕,讓她拍沈念城與他在車旁的合影,然后問黨祝燕:“黨主任,能賞光與我合影嗎?”黨祝燕說:“當然!”把相機遞給了沈念城。
她和邵維進并肩時沈念城按了快門,她穿上高跟鞋,比邵維進高多了。
尹尚羽出來說:“我們上熱菜了,進來吃飯吧。”菜很好,色香味都不錯,除烤五花肉外,還有松雞和幾種蘑菇,但酒和飯菜結合時,如食客巳有酒意,再好的菜味都不如酒味。
這次,黨祝燕喝酒上誘敵深入故伎重演,原因是幾位男士有點酒意后,對她的酒量輕視,頗以老師自居。
酒過三巡后,邵維進對她的示弱巳有所察覺,這次黃秋又提分幫對抗喝酒,他就申請與黨祝燕尹尚羽一幫,二女一男對二李一黃。男方的初勝讓黨祝燕殺心頓起,強制將酒的罰量提高一倍,并且連喝8杯也無怯意。
邵維進急忙問她:“部隊上說在太平只喝不醉,把政府這邊全喝爬下的女生,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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