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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欺人者受人欺


率先將我攔下的高年級同學,他的名字叫吳敬豪,一米六五的個遠超同齡發(fā)育,灰蒙蒙的臉色猶如黃土朝天,嘴角邊點了一顆引人注目的黑痣。在他身后,有六個同班同學,像是六根銅墻鐵壁的柱子,為他撐起了排場!

吳敬豪上來不客氣,一把推開關小七,關小七在我心里是大高個子。不過,與他相比,還是矮了半分。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分高來小霸王。

果不其然,被吳敬豪仗著身高,盛氣凌人用力一推,關小七毫無防備、先是氣勢上輸了一般,踉蹌著退到我身后,再也不敢強作出頭鳥。接著便是,你退一步,我進一步,吳敬豪六個同學立馬將我的五人組包圍起來,圍得嚴嚴實實。

“小子,聽說你欺負我弟...”

吳敬豪陰陽怪氣,在我面前晃了晃,突然一把揪著我的領口,讓他的弟弟指認我。有了大哥撐腰,那位受我欺負的低年級同學吳彬彬,挺直了腰板,上前給我一拳,幾乎是咬著牙:“就是他,壞蛋,大壞蛋...”

我被吳敬豪死死地扣住衣領,勒到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攝于他們?nèi)硕鄽鈭鲎悖w飛、關小七、趙龍生、吳迪四人,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此刻,我將面臨兩種選擇,一是,舉手投降大方承認任由他們處置。二是,想辦法脫身,來一場光明正大的較量,是時候展示五人組真正的力量!

想到這,我心里鼓足了勇氣,絕不像某人在我身后直打腿顫。面對吳敬豪第一波強勢控局,我陰沉著臉,一字一頓道:“沒錯是我干的,有種你放開,就咱倆,找個地方真刀真槍地干!”

這種情況下,吳敬豪不松手,我也不能用力掙脫。我考慮的是,只要我掙脫,就會招來他們七人一哄而上。局面失去控制,我有辦法逃跑。可是,趙飛、關小七他們怎么辦,總不能讓他們明知打不過別人,還要硬著頭皮上,這樣做不是明智之舉!

吳敬豪以為他的氣勢可以嚇到我,萬萬沒想到我不是孬種,在處于下風的情況下,我還有膽量向他挑釁。出乎我的意料,吳敬豪不按套路出牌,反手給我一巴掌,嘴里罵著臟話:“狗東西,信不信我踩你,就像踩死一只螞蟻,還敢和我單挑。呸,你也配啊!”

這一巴掌打得響徹,我的腦瓜子嗡嗡作響。雖然有些火辣辣疼痛,但我很堅強,面不改色怒視吳敬豪,繼續(xù)我的挑釁:“今個你要是不把我弄死,有機會,我弄死你…”

我還不忘暗示他,除了他,還有他的弟弟吳彬彬。

此話一出,吳敬豪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拋之腦后:“我好怕...真的好怕,來呀,你現(xiàn)在就來弄死我啊...”

“靠,我讓你弄死我,我讓你弄死我...”

吳敬豪左一巴,右一巴,噼里啪啦打在我的臉上。很快,我的臉印上了血印,加上我心里受到屈辱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咬緊牙關憋著一口氣。

真實的一幕發(fā)生在眼前,從腦海里想象出的暴力,如同一刀一刀劃在滿是恐懼的空氣中。趙飛等四人像是被馴服的麋鹿,丟了魂似的佇立在我身后呆呆地看著,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多看一眼,也是低著頭不敢對視。

吳敬豪打我的動作越來越大,他現(xiàn)在需要群毆我和我的五人組,一根導火線。這根導火線捏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敢反抗,就會招來更多的拳打腳踢。審時度勢一番,我還是忍著,但我決不能服軟。他可以暴力摧殘我那還缺三分英俊十分完美的小白臉,卻也動搖不了我不是孬種當以革命烈士為榜樣的信念。這種信念,讓我忘記什么是痛,什么是化悲憤為力量,苦苦支撐。

正當我支撐不了多久,準備以死相拼背水一戰(zhàn)時。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一位看似嬌小十分普通的女生,以一己之力沖了過來。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我是萬萬沒想到,在這校園欺凌的場合下,別的同學像是躲著瘟神似的避之不及,哪有上趕子湊熱鬧的道理。定眼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三番五次從小欺負的楊潔。

楊潔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上來就扯吳敬豪揪我不放的左手。雖然,在吳敬豪一米六五的大個下,楊潔頂著他的胳膊窩,顯得那樣滑稽可笑,卻也不怕身死真刀真槍地動起手來。

“放手,我叫你放手...”

吳敬豪被楊潔這么一鬧,停止了繼續(xù)扇臉的右手動作,魔怔似的放松了警惕,我就這樣被楊潔從吳敬豪的手里解救出來。楊潔將我推在她的身后,她一人單槍匹馬護在我的身前,怒視吳敬豪,很是生氣質(zhì)問:“憑什么打人?”

這時,何麗麗也走了過來,她不喜歡這種場合,這是一個劃分好學生與壞學生的場合。她看我的眼神,因為我的臉傷,多了一些厭惡,見不得血。

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多年以來,第一次是她先看的我。我在心里竊喜,成功了成功了,她終于看我了!

一時間,我也忘了楊潔自告奮勇,值得表揚的女俠行為。在我心里,何麗麗的一舉一動,比誰都重要,她能看我一眼,好似靈丹妙藥…

然而,何麗麗看我之后,走到楊潔的身邊,對吳敬豪很是熟悉:“這是我們班的同學,你們?yōu)槭裁创蚣埽俊?br />
吳敬豪見是熟人,鄰家小妹妹何麗麗同學,先有一半仗勢欺人的囂張氣焰,很快平復下來:“他,就是他欺負我弟,搶我弟的東西。”

說到這,趙飛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主動站出,義憤填膺:“東西我們已經(jīng)還回去了。”

被搶東西的小朋友吳彬彬,默認趙飛說的沒錯。不過,吳敬豪還是氣不過,得理不饒人反駁:“我把你手砍了,再把手還給你,你說行不行這事也就算了?!”

一句話噎得趙飛無話可說,愣是半天無人回答這種強盜邏輯。

何麗麗了解到是我搶了別人的東西,這才招人報復。既然如此,那就無話可說。可是,楊潔見我被打的嘴角流血,怎么著也得討個公道。

“什么叫搶你東西,明明是借...真是搶你東西,還會有人還你東西嗎…你讓老師來評評理,我們借你的東西,還你的東西,弄壞了沒有?要是弄壞了,我們買一個新的賠給你,憑什么打人,有什么權(quán)利打人!學校是你們打人的地方嗎,打架能解決問題嗎...”

楊潔一字一頓,聽起來有點道理。不過,我還是不忘提醒她,小聲道:“我是借,不過,他沒同意...”

“噓,別說話!”

吳敬豪一時找不到楊潔說話的破綻,愣了半天,見我被他打得面目全非,礙于何麗麗的情面,又為他的弟弟吳彬彬出了惡氣,這才罷手,又不忘叮囑我一句:“小子,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放你一馬。以后,給我老實點,別讓我逮到!”

說罷,吳敬豪和他的一幫同學散了,兩位低年級的同學屁顛屁顛跟在他們身后,像極了狗仗人勢討了便宜大獲全勝。

“唉...嚇死我了!”吳迪沒出息的,用手啪啪胸口,舒了一口氣。

趙飛、趙龍生嚇得腿腳不利索,坐在地上,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還好沒有真刀真槍地干。

關小七拍拍我的肩膀,出于關心提醒:“要不要給你買個創(chuàng)口貼,回家就說跑步摔跤了,錢我出!”

“謝了..”

我在整理整理被吳敬豪揪散的衣領,心里敲定半夜三更去他家搞事的主意。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是報仇心切,一刻不等!

楊潔見我不說話低頭只顧整理衣裳,擔心我被毆打欺負留下陰影,很是優(yōu)伶:“你沒事吧?”

“嗨,我能有什么事!”

我的聲音略有苦澀,很是辛酸。在何麗麗同學面前出了一次被人欺負、落敗者的洋相,是我沒有勇氣去面對的。

何麗麗不想因為我的事影響她和楊潔一路說說笑笑的心情,見吳敬豪帶領他的同學走遠,拉著楊潔說:“走吧,天已經(jīng)很晚,我還要你陪我說說話...”

楊潔被何麗麗拉著,走了幾步,還是不太放心,回頭道:“關小飛,你的事,我沒有告訴老師...”

算她有點良心,我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楊潔笑著說:“沒事,我不生你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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