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酬勞
“蘇安?你在這里做什么?”文筠和馬文才一起離開王卓然的住所后在路上遇見了心事重重的伙房廚子蘇安。
“太好了劉公子,我正要去找人幫梁公子呢。”蘇安一見文筠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驚喜地說道。
“山伯他們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文筠連忙問道。
“哎……都怪我不好,梁公子是替我背了打破水缸的鍋才被王大人刁難的,王大人限令梁公子明天之前不僅要把水缸補好還要挑滿那四缸水,您說說,這怎么可能嘛。”蘇安憂心忡忡急得團團轉(zhuǎn)。
“莫慌,我現(xiàn)在就過去看看,你也去快去多找點人來幫忙。”文筠安撫道,示意蘇安去找同梁山伯交好的荀巨伯等人。
蘇安連忙點頭拔腿就走。
“我不去。”馬文才扯著文筠,在她身后慢悠悠地開口。
文筠只得停下腳步,無奈地瞅著馬文才:“文才兄,我去幫山伯不只是為了朋友仗義,你沒聽蘇安剛才說是王大人故意刁難山伯嗎?”
“那又怎樣?”馬文才還是那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我這人最小心眼啦,剛才王大人那樣貶我,那我就偏要幫山伯和他作對,只要他得逞不了不痛快那我就痛快了。”文筠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對著馬文才忽悠。
馬文才哪里看不出來小姑娘在哄自己,呵呵兩聲揭穿道:“你呀,說這么多借口干嘛……想幫梁山伯就直說,我和你一起去行了吧。”
“嘻嘻。”文筠不好意思地笑出聲,吐了吐舌頭,開心地拉著馬文才朝前走。
等到了后院水缸那邊,文筠發(fā)現(xiàn)院子里突然多了一堆竹子。
“山伯,英臺,你們在干嘛呢?”文筠走到他們面前好奇地問道。
“文筠,你來得正好,山伯他想了個主意用竹子把后山的泉水引到書院里來,現(xiàn)在我們正缺幫手呢。”祝英臺一見文筠高興地咧嘴笑道。
文筠點點頭正想問自己能幫什么忙時,馬文才突然開口:“不行!”
“你又有什么事?”祝英臺皺起眉,神色微慍。
“文才兄……”梁山伯有些為難地看著祝英臺和馬文才對峙。
“你忘了文筠肩膀受傷了嗎?她現(xiàn)在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讓她幫忙,萬一扯到傷口怎么辦?”馬文才面色肅冷,朝祝英臺反問道。
祝英臺一愣,想起文筠肩膀的傷口不由得有些愧疚,低下頭慚愧道:“我……是我考慮不周,文筠你好好養(yǎng)傷,這些我們自己來做。”
“文筠,你受傷了?”梁山伯忙關(guān)切地問道。
四九本以為能多個幫手,結(jié)果還是失望,不由得有些泄氣,“哎,后山到書院那么長的路,就憑我們幾個怎么做得完呢。”
“不用擔(dān)心,”文筠笑道,指了指身旁的馬文才,“不是還有文才兄嗎?剛才我們還遇見了蘇安,他也在找人幫忙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一群人走進院子的聲音。
“我們來幫你!”
“我也來!”
只見蘇安找來了荀巨伯等人甚至王蘭王惠也都來幫忙,梁祝及四九銀心頓時興奮起來。
“太好了,有大家一起幫忙我們一定能在明天之前把泉水引進書院里的!”
梁山伯激動地說著,而后開始招呼大家一起抬竹子架管道。
見大家都十分積極,文筠也開心起來,馬文才見狀朝著她無奈地笑到,心中微澀,不由得腹誹:
這梁山伯的人緣是真的好啊。
馬文才其實是不情愿的,可小姑娘想要幫忙自己總不能落她面子,也怕她不注意又扯到傷口還是要人盯緊才行。于是也沒說什么,只伸出手拍了拍文筠的頭頂認命地攬著她跟上隊伍搬竹子去。
后山到書院的距離不算遠,可要把泉水引進來卻要一群人費一番功夫,梁祝等人商量好男子扛竹子女子來架管道系繩子。馬文才本不想讓文筠參與,但是架不住小姑娘撒嬌說她干看著也不自在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并且保證絕對會注意自己的傷口這才松了口。
“文才兄可真是操心文筠啊,瞧這關(guān)心勁活像人家半個爹似的。”荀巨伯看著文筠和馬文才你來我往的對話不禁咂舌,出言笑道,聽得王蘭王惠兩姐妹也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倆。
“促狹鬼,你又胡說八道了!”文筠回頭瞪了荀巨伯一眼。
“我哪有。哎,書院里關(guān)于你倆的傳聞究竟是不是真的?”荀巨伯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湊近文筠悄聲地問道。
馬文才一見,不著痕跡地將她拉離荀巨伯。文筠順從地靠在馬文才身邊有些不明所以,頭一歪,朝荀巨伯問道:“什么傳聞?”
荀巨伯看著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嘖嘖兩聲:“就是你和馬文才搞斷袖的事唄。”
文筠愣住,訝然失語。
這個謠言為什么還在傳?!
“……關(guān)你什么事!”她漲紅了臉,一時不知是該承認還是否認,吞吞吐吐了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
可她這副欲言又止似乎惱羞成怒的模樣在旁人看來就是變相默認了,想歪了的荀巨伯偷偷退后了幾步,心中默念他可是筆直的。
文筠氣得牙癢癢,轉(zhuǎn)過頭去沒再理他,但是仍能聽見身后王家兩姐妹的調(diào)笑聲。
她嘆了口氣,本想著不去管也許過段時日和文才兄的謠言就沒人再傳了,可現(xiàn)在仿佛有越放任自流就發(fā)酵越大的趨勢。或許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否則對她對文才兄的名聲都不好。
畢竟三人成虎,謠言可畏。
梁山伯雖然得了大家的幫助,可后山到書院有好一段距離,要將泉水引進還是費了眾人一整晚的時間。等到晨間山長提著木桶親自來打水時,他們才將將把水引入。
“一大早,你們在這做什么呢?”山長見到一群人并排站在水缸前不解地問向王蘭姑娘,“蘭兒,今早怎么忘了給我打水啊?”
王蘭得了提醒才恍然記起自己還未給父親打水低下了頭有些支支吾吾。
“你們這群孩子擋在這兒做什么?”山長看著眾人面上皆帶著心虛的神色心中更是猶疑,眸光瞥見他們身后時好巧不巧就看到水缸底偌大的一個窟窿。
“這缸是誰打破的?”山長氣急,不悅地指向眾人,質(zhì)問道。
“我!”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幾乎所有人都爭著向山長承認錯誤。
“到底是誰……”
“梁山伯!”陳夫子突然出現(xiàn),在山長身后大喊了一聲,和王卓然王大人一齊走到眾人面前,指著梁山伯語氣幸災(zāi)樂禍語氣陰險:“你還敢大言不慚!你不會忘了昨天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吧?”
梁山伯并不在意陳夫子的故意刁難,低頭作揖恭謙地回道:“回山長,山伯向來說到做到,一定不會忘記自己所許下的承諾。”
“你不是說要補好水缸挑滿水的嗎?哼嗯,你就等著受罰吧!”陳夫子不依不饒。
“夫子別急,”梁山伯說著示意眾人將一晚上的成果展現(xiàn)出來,一邊比了一個手勢自豪言道:“水,就在這里!”
“這里頭有水?”王大人一臉不相信。
“沒錯,這些竹閥都是學(xué)生們連夜趕制的,到時候只要把這些竹閥一一打開,學(xué)生包管泉水四季長流。”
“梁山伯,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就治你一個欺騙師長之罪!”陳夫子說著,走上前將堵著管道的竹塞子拔開。眾人眼巴巴地瞧了好一會卻沒見有水流出,頓時心涼。
“想來騙我?哼嗯!”另一旁的王大人冷笑一聲,見陰謀快要得逞,得意地瞟了梁山伯一眼,隨后湊近了管道查看,嘴里還不停咕噥著:“什么玩意兒?我倒要看……”
王大人話還沒說完,只見水流突然從管道里冒出,猝不及防沖到王大臉上,直接洗掉了他臉上涂抹得嚴嚴實實的脂粉。
眾人一見水流涌出皆激動地歡呼,一整晚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哈哈哈,王大人,您臉上的粉可被說沖光了,真是花容失色啊。”荀巨伯更是在一旁十分不給面子地促狹著王卓然的窘狀。
“太好了,”山長看著汩汩的泉水,欣慰地說道,“梁山伯,這是怎么回事?”
“回山長,山伯心想,書院提水總的從山下往山上挑,實非長久之計。于是山伯,就從后山把山泉水引入書院,這樣不僅一勞永逸,而且山泉水也比溪水干凈多了。”梁山伯解釋后山長不禁贊嘆連連,捻著胡須驕傲地向王大人詢問道:
“王大人,書院學(xué)子可還入您的眼?”
“呵,好啊!梁山伯聰明絕頂,真乃后生可畏。”王大人雖不想承認但也改變不了梁山伯立了一件功勞的事實,于是陰陽怪氣地說完后直接扭頭就走。
書院里引入泉水不用去打水確實是一件好事,可作為出力搭建的當(dāng)事人就累慘了。
文筠和馬文才一起回道寢室后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做躺尸狀,身后還跟著不停捶肩敲背的小珊和馬統(tǒng)。
“公子,下回還有這活你可別再拉著我們?nèi)チ耍F(xiàn)在小珊真的又困又累,全身酸痛。”小珊年歲小,又向來與文筠親厚,隨意慣了說話也不拘謹,這會被文筠拉去幫忙回來后,實在忍不住抱怨。
“那些竹子都是我和我家公子扛的,你就光顧著偷懶了好嗎?”馬統(tǒng)不給面子地拆臺。
“誰說的,我有干活的!”小珊鼓起腮幫子,不服氣地反駁。
“好了別吵啦,你們兩個也都辛苦了,現(xiàn)在快點回去歇著吧。”文筠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煩躁地把他倆趕了出去。
馬文才也頷首,示意他們出去時關(guān)上門。
“怎么樣?累壞了?”馬文才不知什么時候挪到了文筠身旁。
“嗯……肩膀疼……”文筠支支吾吾地開口,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馬文才,心里暗暗想著,文才兄一定會嗆她活該。
哎,委屈,她只不過想做點好事嘛。
“我去拿藥酒。”馬文才破天荒地沒損她。
文筠舒了一口氣,心情愉悅地揚起嘴角,你瞧,文才兄還是很關(guān)心她的嘛。
“還能自己擦嗎?”馬文才看文筠咸魚躺尸的模樣猶豫地開口。
文筠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負u了搖頭。
“我讓小珊過來幫你?”馬文才試探地問道。
文筠還是搖頭,遲疑不定地問:“你來幫我?”
她甫一說完趕緊撇過頭不敢看他,逃避的動作像是干了件天大的壞事。
“好啊。”馬文才自然無有不從地應(yīng)承,文筠似乎隱約聽見他低沉的笑聲,于是登時紅了臉頰。
文筠羞得無地自容,只能安慰自己文才兄又不是沒幫她抹過藥酒,再抹一次而已,又不會怎么樣。
……
事實證明,也許真的會擦槍走火。
馬文才俯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撥開文筠的上衣,露出白皙細嫩略有些瘦削的肩膀,肩上的淤痕淡了一些但仍是青紫一片。
“這樣會很疼嗎?”馬文才用了點力道開始揉肩。
“嗯,沒事,你再用點力。”文筠埋在枕頭里悶悶地說道。
馬文才猜想,文筠大約是在忍著,可不用力道藥酒的效用就不能發(fā)揮,只能狠狠心手上又重了幾分。
等到馬文才藥酒上完,文筠已是滿頭虛汗。
她坐起身,發(fā)絲稍亂薄汗微津,衣裳松松垮垮坦露著半邊肩膀,有些呆愣地看著馬文才放回藥酒的身影。
馬文才轉(zhuǎn)過身,看到文筠乖乖巧巧地坐在床鋪上望著自己不由得呼吸一滯。
小姑娘生得不算傾國傾城但也很有一番姿色,一雙眼睛又圓又亮,此時卻迷蒙著,香肩半裸,發(fā)絲披散,在馬文才眼中便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筠兒,你可知,今日我?guī)土肆荷讲皇前装讕兔Γ且谐陝诘摹!瘪R文才神色晦暗不明,突然發(fā)難。
“文才兄,君子所為,應(yīng)當(dāng)施恩不望報。”文筠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
“可我并不想當(dāng)君子。”馬文才眸光一轉(zhuǎn),勾唇笑道。
“好吧。”文筠也不爭辯,苦惱地拖著臉頰問道:“你想要什么報酬呢?”
馬文才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畔。
文筠先是疑惑地眨眼而后恍然大悟,心里想著自己不能食言卻不知該不該答應(yīng),整張臉都快糾結(jié)成一團了。
“無妨,山不就我,我就山。”馬文才說著,湊近了文筠仿佛要直接貼到她臉上,鼻稍呼出的熱氣動搖著她的心。
她閉上眼睛,當(dāng)即決定不再猶疑,直接附上馬文才的雙唇。
馬文才大喜過望,一把摟過文筠嬌小的身軀,想著上次被她笑話的那個淺吻,這次說什么也不能輕易放過。
傻唧唧的小白兔懵懂無知,只知道貼上大灰狼的嘴唇后就完全不懂該干什么了。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對方濕潤柔軟的東西便打開了她的唇齒和她糾纏在一起。
文筠迷迷糊糊的,一雙手不知不覺也回摟著馬文才。她從來不知道何為纏綿悱惻,只覺得現(xiàn)在這副情景大約是破了禁忌,可現(xiàn)下誰還管得了那么多呢?
她只知道,她喜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胸中不斷涌動著一股難言的沖動,教她舍不得與唇齒相依的人分離。
少年意氣向來不知道什么叫淺嘗輒止,直到馬文才的圈著文筠的手臂越來越緊她一吃痛不小心咬了馬文才的舌頭,兩人才將將分開。
文筠的腦袋還不算空白,至少存有點理智,也知道剛才不小心咬著馬文才了,顧不上羞恥忙問他有沒有事。
馬文才苦笑,看著小姑娘含苞待放的動人模樣,深深地吸氣。
“筠兒,”馬文才頓了許久,雖然盡力克制自己,卻控制不住語調(diào),有些兇巴巴地開口“快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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