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 203 章 二合一
“事情忙完就回來了。”陳蘊藉解釋了一句, 問道,“你剛去哪兒了?”
“剛從嫂嫂那兒回來。”黛玉道。
陳蘊藉不在家的時候,她多數時間都跟沈氏在一塊兒。
自從沈氏有孕, 家里的庶務就又交給了宋氏打理, 黛玉時不時的去幫襯一二,忙完手頭的事就去陪沈氏說話,妯娌兩個感情倒是愈發好了。
陳蘊藉伸出手,“陪我進屋坐坐。”
黛玉將手給他,兩人進了院子。
“嫂嫂的胎象怎么樣?”
“秦太醫每過半個月就來診一次脈, 嫂嫂的胎象很穩固,不需要擔心。”黛玉道。
陳蘊藉將她抱到懷里, “最近我都沒什么時間陪你,正好手頭的事忙完了, 馬上就是中秋,到時候有兩天休沐, 我陪你出去走走?”
黛玉自從嫁到陳家來,除了二月去靈犀園住了些日子, 基本上就沒出過門。
而陳蘊藉也忙得很,不過再忙, 陳蘊藉晚上還是會早些回來陪她睡覺。
“去哪兒?”
陳蘊藉想了想,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前兩年你已經陪我在京城逛遍了大街小巷, 已經沒什么新鮮去處了。”黛玉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陳蘊藉失笑,“倒是我的錯了。”
“我可沒這么說, 何況,中秋佳節,人人都在家里團聚, 外頭有什么好玩兒的?”黛玉道。
陳蘊藉道,“那我陪你在家賞月?”
“難得你休沐,待在家里也好。”黛玉笑道。
陳蘊藉明白了,只是想要他陪而已,去哪兒無所謂。
“那就待在家里吧。”陳蘊藉道。
這時,雪雁從外頭進來,“二奶奶,外頭有個姑娘求見,自稱鴛鴦。”
鴛鴦?
那不是榮國公府老太君賈史氏的貼身大丫鬟嗎?
陳蘊藉看向黛玉,就見黛玉皺著眉,道,“不見。”
雪雁也是進了門才看見陳蘊藉,一時嘴快,話已經說完,倒是收不回來了。
見黛玉不愉,雪雁訕訕的正要告退,卻被陳蘊藉叫住,“回來。”
去年因為婚期提前,黛玉在家里備嫁,原本是要去榮國公府拜壽,哪知出了意外。
賈母的壽宴從去年七月二十八開始,一直到八月初二,都還好好的。
就在初二夜里,賈寶玉的兒子賈荀中毒死了,襲人受了刺激瘋了,賈寶玉認定了是王夫人下的毒手,與王夫人大吵了一架。
壽宴之時,來了這么一出,喜事變喪事,賈母的壽宴蒙上了陰影。
當天夜里賈母已經睡下,到了第二天才知道怎么回事。
賈寶玉鬧著要出家,誰都沒勸住,出了門就跑得沒影沒蹤,賈母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哭著讓人去找寶玉,壽宴也取消了。
初聞這件事的時候,陳蘊藉在家里備考,還是過了好些日子才聽聞。
賈荀中毒而死,是他沒有料到的,就算王夫人容不下賈寶玉這個庶子,也該會選擇更溫和一些的方式解決,比如染上天花,再或者跌入水里淹死,再或者讓小孩子著涼,克扣一些藥材,想弄死一個小孩子,法子多得是。
王夫人掌家多年,還能沒法子解決?
陳蘊藉覺得,賈荀會中毒,未必是王夫人下的毒手,但她或許是知情者。
總之不論如何,賈寶玉自從去年鬧著出家跑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生死不知。
榮國公府的老太太從去年九月就病了,到現在已經快病了足足一年,可賈寶玉依然沒有消息。
照這么下去,這位老太君怕是活不過今年。
“府外求見你二奶奶的,可是榮國公府老太君身邊那個丫鬟?”
雪雁聞言,心中叫苦,這事兒姑娘交代了,不能讓姑爺知道的。
“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陳蘊藉沉著臉道。
雪雁忙跪下,“二爺息怒。”
“好了,你別嚇唬雪雁了,是我不讓她告訴你的。”黛玉拉住陳蘊藉的手,對雪雁擺擺手,“你下去吧,這里我來解釋。”
雪雁匆匆告退。
等她出去,黛玉才道,“鴛鴦是想來求我幫忙,讓你出面去找賈寶玉,你近日忙得很,我怎么會拿這事兒來煩你?自然是拒絕了,可她每日都來……”
鴛鴦也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在陳家,她到底還是賈史氏的貼身丫鬟,要伺候老太太。
榮國公府這些人,看老太太病了,已經不太將老太太當回事,賈赦數次想逼她就范,還是老太太撐著病體替她擋了。
鴛鴦這些年,就數老太太對她最好,她不能看著老太太就這么沒了。
既然老太太想寶玉,光賈家的人去找,怕是找不到人。
他家親戚里頭,唯有黛玉這位表姑娘嫁的最好,又是出了名的受寵愛,只要她開口,陳家二爺必定會幫忙找人。
這么想原也沒錯,可她錯估了賈母在黛玉心中的地位。
別說跟陳蘊藉比了,賈母連她繼母宋雨婷都比不過,何談為了一個賈寶玉,委屈陳蘊藉去找人?
陳蘊藉如今已經官身,憑什么要去找賈寶玉?
憑他不見了?
說要出家的是他自己,保不準人已經遁入空門,還找什么找?
黛玉長這么大,就沒見過比賈寶玉還荒唐的人。
這么大的人了,在祖母壽宴的時候鬧著出家跑沒影兒,過去許多年,賈母對他的疼愛,全都拋到腦后了不成?
這等不忠不孝之人,還找回來做什么,只當他死了便是。
陳蘊藉聽她說完,也嘆了口氣,“到底是你外祖母,當年你在他家住過半年,雖然老太太沒教過你什么,可也是你母親的親娘,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幫她找找吧。”
“這都過去一年了,上哪兒去找人?”黛玉皺起眉,道。
她也不是冷心冷肺的人,若是能找到,她幫這個忙也不是不行,可這事兒到底不光彩,賈寶玉的庶子被毒死,通房又瘋了,怎么看都是后宅的陰私,鬧成這樣,已經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黛玉也不怕被人說嘴,只是人都已經不見一年了,這個時候上門讓她幫忙請陳蘊藉去找人,若是人找到了還好說,若找不到,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怪罪陳蘊藉沒有盡心。
吃力不討好的事,何必去做?
何況,她家原也已經同賈家斷了來往,這個時候上門,無非是欺她年輕,否則鴛鴦怎么不去林家找林如海幫忙?
論起來,林如海如今可是戶部尚書。
陳蘊藉的外祖父去年生了一場病,身子骨差了不少,就上奏乞骸骨,回家頤養天年。
于是,尚書的位置就被林如海給頂了。
“我只說幫忙找,可沒說一定會找著,他自家派了那么多人,找了許多姻親舊故都沒把賈寶玉找回來,我跟賈寶玉有什么交情?同他家有什么交情?能幫忙找,已經是我宅心仁厚了。”陳蘊藉道。
若還想奢求其他,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黛玉嘆了口氣,“你衙門里的事兒就已經很忙了,我不想拿這事兒煩你的。”
“無妨,又不是我親自去找人,讓我去,我也去不成。”陳蘊藉可是有官職在身的,不能離開京城。
而賈寶玉,八成已經離開京城。
若是在京城,一年的時間了,又怎么會找不到人?
申時末刻,陳蘊藉聽說陳蘊賢回來,便立刻去找他。
陳蘊賢剛坐下來喝杯茶,就聽說陳蘊藉要見他。
“真是個急性子,我去書房,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陪你。”陳蘊賢道。
沈氏笑道,“無妨,你先去吧。”
陳蘊賢來到書房,“千里鏡皇上很重視,打算給軍中將領人均配一個,有了這個功勞,你現在的官職就有些低了,皇上打算升你一級,到時候你手里的權利就更多了。”
陳蘊藉沒想到他大哥一進來就說了這么多。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大哥誤會了他的來意。
“我不是來問千里鏡的。”陳蘊藉知道千里鏡呈上去,再加上之前玻璃的功勞,他這個官職怎么都要升一級,因此根本不在意。
陳蘊賢挑眉,“你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我今兒回來得早,正好遇上了事兒。”陳蘊藉便把鴛鴦頻繁上門求助的事兒說了。
陳蘊賢淡定的喝茶,“這事兒我早就知道了,你不必去管,若是她還來煩玉兒,我讓人攆走她便是,寬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蘊藉道,“到底是玉兒的外家,雖然他家沒規矩讓人笑話,可人都求上門了,玉兒若當真不理,總會有人說嘴。”
“你不是不在意這些人嚼舌根?”陳蘊賢挑眉道。
“說我,我當然不在意,可玉兒敏感,這些話我不想讓她聽到。”陳蘊藉道。
陳蘊賢沉吟,“你想幫忙找人?”
“我已經吩咐青墨去找人了,過來,只是想著大哥手里人多,可知道賈寶玉當年離開賈家之后往哪里走了?”陳蘊藉問道。
陳蘊賢道,“這事兒你可以直接問星劍,這些消息一向是他整理的。”
“星劍?”陳蘊藉還以為星劍就是被他大哥派來保護他的,沒想到還是個消息通。
“那我不打擾大哥了。”陳蘊藉知道他大哥剛回家,肯定是要陪嫂嫂的,他這個時候上門,多少有些不識趣。
陳蘊賢也沒叫住他,讓洗墨送陳蘊藉出去。
他在書房里坐了一會兒,搖頭嘆氣,“真是純良。”
當年賈寶玉將他弟弟氣得恨不得將他打死,如今時過境遷,陳蘊藉居然還想幫忙找人。
他不得不感慨,他沒有這樣的心胸。
見陳蘊賢回來,沈氏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陳蘊賢道,“蘊藉就是來找我問些事情,問完就走了。”
“蘊藉找你什么事?”
“賈家那個丫頭求見玉兒,你知道吧?”
這個沈氏自然知道,她如今雖然不管家,可府里的事兒她還是在關注的,有個丫鬟天天上門求見黛玉,她又怎么會不知道?
她不但知道,還知道這丫鬟來求黛玉做什么。
黛玉最近時常來陪她說話,這個丫鬟她們也聊過。
為了這事兒,沈氏還勸過黛玉兩回,讓她不要放在心上,若實在煩悶,就將這事兒告訴蘊藉,讓蘊藉來處理便是。
而黛玉見陳蘊藉最近繁忙,不肯拿這事兒去攪擾陳蘊藉的正事。
不過現在還是叫陳蘊藉知道了。
“這事兒我知道,蘊藉來找你,可是為了賈家那個丫頭?”
陳蘊賢便將陳蘊藉找他的前因后果說了,“這小子,打小就純良,若是有什么仇怨,能當場解決就當場解決,不能當場解決,也盡量早些解決,從不隔夜。事兒一過去,就不記恨人了。”
“若蘊藉能記恨這么多年,那也就不是蘊藉了。”沈氏嫁到陳家十年,如何不知陳蘊藉的性子?
陳蘊賢嘆道,“我就怕他吃虧啊。”
“有你在,他還能吃虧?”沈氏輕笑道。
陳蘊賢噎了噎,“別說得我很蠻橫一樣,我是信任自己弟弟的人品,才會堅定的站在他這邊。”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解釋這些做什么?”沈氏忍著笑道。
陳蘊賢:“……”
“好了,不說這些,那個賈寶玉的下落,你當真知道?”沈氏問道。
陳蘊賢搖頭,“我沒事兒關心他做什么?一個沒有擔當,永遠長不大的傻子,不值得我費心。”
對于陳蘊賢而言,那賈寶玉的行事作風,還真就跟個傻子沒什么兩樣。
好不容易覺得他有了點擔當,沒幾年就原形畢露。
終究還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沈氏笑而不語。
像她丈夫這樣聰明的人,世間能有幾個?
在陳蘊賢的眼里,只怕這世上九成五以上的人都是傻子。
這邊陳蘊藉回到明心院,立刻去了書房叫來星劍。
“那賈寶玉跟一個賴頭和尚離開京城的。”星劍道。
陳蘊藉挑眉,“我一問,你就知道了?”
“方才在主子書房,我都聽到了。”星劍道。
陳蘊藉恍然,這么長的時間,足夠星劍回憶起來了。
至于賴頭和尚,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黛玉幼時也有個賴頭和尚來化她出家。
那個賴頭和尚,就是茫茫大士。
賈寶玉身上的通靈寶玉,就是這位大士和另一位道號渺渺的真人弄去的。
如今……莫不是功德圓滿回天界了?
賈寶玉下世這一遭,經歷很獨特啊,那破石頭跟著賈寶玉,想必也見識到這紅塵富貴了吧?
不管怎么樣,還是得叫人去找找,做個樣子也好,省的那鴛鴦每日上門來煩黛玉。
聽聞陳蘊藉派人去找賈寶玉,鴛鴦果然沒有再上門了。
次日陳蘊藉去衙門,沒一會兒皇上就召見他。
回來的時候,陳蘊藉就升了工部員外郎。
皇上給了他一塊令牌,只要拿著這塊御賜令牌,他能隨時入宮面圣。
就不需要陳蘊賢幫他遞奏折了。
陳蘊藉的本事跟他哥哥陳蘊賢顯然并不重合,前者在于自身的辦事才能,而后者的長處在于研究這些于國有利的器具。
兄弟倆雙劍合璧,倒是相輔相成。
每當看見這兩兄弟,都會給皇上一種,他是天定之主的錯覺。
否則為什么這樣的奇才,都出現在他執政期間?
展眼到了中秋,陳蘊藉休沐在家,做了好些月餅,往祖母還有諸位長輩同輩院兒里各送了一份。
他給黛玉留了一些她愛吃的小月餅,兩人搬了桌子在池邊坐著賞月。
有陳蘊藉陪著,黛玉很開心,吃著月餅,賞著月。
“一晃眼都十年了。”
“怎么了?”陳蘊藉看她,“突然這么感慨?”
“我只是在想,如果沒有系統把你帶到我身邊,我現在又會是什么樣。”黛玉發現,她自己沒法想象那樣的日子有多可怕。
賈家就是爛泥地,這些年下來,她是看透了。
賈母不能說待她不好,但到底親疏有別,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可能面面俱到。
黛玉說不上埋怨,年幼的時候,或許有幾分,如今年紀大了,她也不想總是惦記過去那些事,給自己徒增煩擾。
尤其是,賈母如今的樣子,著實可憐。
她疼愛了十幾年的寶玉,在她八旬大壽的時候,出家去了。
這簡直像一記狠狠的耳光,打在她這位年邁的外祖母臉上。
仿佛多年的寵愛,都喂了狗。
黛玉有時候都懷疑賈寶玉究竟有沒有心。
平日里這個姐姐那個妹妹,可現在賈家風雨飄搖,賈寶玉依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都當爹的人了,還那么腦子不清醒,出了事就只想逃避。
賈寶玉跑出去之后,瘋了的襲人被隨便找了個荒廢的小院養著,不過半年,人就沒了。
迎春年初的時候,因賈家情況不好,被賈赦許給了孫紹祖,一個小官兒,卻是個狠毒之人。
黛玉念在當年相識一場,告訴了陳蘊藉,陳蘊藉只跟他哥哥一提,孫紹祖就因虐殺了自己的原配妻子,被原配妻子的父親告上了官府,沒得說,官職沒了,人也被打了三十板子流放三千里。
迎春和孫紹祖的婚事也只是剛定下,還沒過門,孫紹祖的事兒爆發出來,迎春依然驚魂不定。
當時會試剛放榜,賈母撐著病體,在考中會試的貢生中挑了個年紀相當,穩重踏實的,將迎春許給了他。
雖然迎春只是個庶女,賈家也大不如前,可怎么也比一個寒門的學子強一些。
老太太怕自己時日無多,將婚期定在了五月,端午一過,就將迎春嫁了出去。
賈家也只剩下探春還在閨閣里,因王夫人病著,她每日都要去侍奉湯藥,趙姨娘還總是罵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迎春上個月還來拜見過黛玉,感謝她相救。
起初迎春確實不知道是黛玉的緣故,可等她丈夫考中進士,入了翰林院,漸漸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迎春的性子溫和,與她現在的丈夫,雖然沒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但也是相敬如賓,比起嫁給孫紹祖那狠毒之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黛玉想,若是她沒有系統,沒有得到養身玉佩,沒有認識陳蘊藉。
她只怕身陷囹圄,還無法自救。
而她的父親,說不定早早病亡,到時候她無依無靠,只能呆在賈家,茍延殘喘。
連迎春這正經的賈家小姐,都險些落個那樣的慘狀,她一個無依無靠的表小姐,又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靠賈母嗎?賈母又哪里是她能依靠的人?
“好了,別想了,都過去了。”陳蘊藉將黛玉抱到懷里,“事實就是,你遇到了我,你害怕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沒有意義,我們都已經成婚了,那些沒發生的事情何必去想它?”
賈寶玉消失一年,若當真是神瑛侍者歸位,那絳珠仙子這報恩的人,是不是也該歸位了?
陳蘊藉將黛玉緊緊抱在懷里,神色微沉。
他不許。
黛玉是他的。
誰也奪不走!
“蘊藉哥哥,你抱疼我了。”黛玉嗔道。
陳蘊藉整了整神情,松了松手臂,依然還圈著她,輕笑道,“我恨不得把你融進我的骨血里,這樣你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
黛玉只當他又是說情話調戲她,“又沒個正經了。”
陳蘊藉微微一笑,沒有解釋,抱著黛玉晃了晃,“玉兒,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我離開你能去哪兒?”黛玉笑著問他。
陳蘊藉想了想,道,“玉兒是仙女兒臨凡,離開我,當然是去天上了。”
黛玉被他逗笑,“我是仙女兒,那你娶了仙女兒,又是什么?”
“嗯……”陳蘊藉托腮想了想,“我是天上的帝君,下凡來拯救你這個歷劫的仙子。”
“傻瓜!”黛玉樂不可支,“哪里有什么帝君追著個仙女兒下凡來的?”
“那你覺得帝君要做什么?”陳蘊藉笑著問她。
黛玉沉吟道,“嗯……既然是帝君,那當然是高高在上,統御萬神,哪里有空追著仙女下凡?”
陳蘊藉也被她認真的回答給逗笑了,“誰說帝君就高高在上了?帝君就不能有情愛了?”
“我想象不出來。”神仙的傳說有不少,但凡能稱得上一聲帝君,那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黛玉實在想象不出來,那樣的尊貴的帝君,會沉迷情愛之中。
陳蘊藉也笑,“不管那些神仙,今天我就當一回沉迷情愛的帝君吧,仙女妹妹,跟哥哥我回房歇息吧!”他將黛玉打橫抱起,跑進屋。
黛玉捶他,“我的月餅還沒吃!”
“沒關系,壞了我明日再給你做,想吃多少,我給你做多少。”
“哪里有過了中秋再補月餅吃的?”
“嗯,沒這個先例,你就做這個先例嘛。反正都是吃的,何必非挑著中秋夜里吃月餅?”
“你真是……”
陳蘊藉歪理太多,黛玉說不過。
鬧到半夜,月亮都羞得藏到了云里。
次日,陳蘊藉起來神清氣爽,果然兌現了昨天晚上的承諾,給黛玉做了很多小月餅。
黛玉晨起,看著滿桌的月餅,無語凝噎。
“真是荒唐。”黛玉瞪著他,“大清早的,誰吃月餅啊!”
“那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黛玉哼了一聲,“我要吃滿漢全席。”
“大清早,吃這么多?”
“我就要吃!”
“可我手邊沒有食材……”陳蘊藉嘴角一抽。
黛玉哼道,“那你還問我想吃什么?還說給我做呢。”
陳蘊藉噎了噎,“成,我給你做,現在就讓人去準備食材。”
說著就要起身喊人,黛玉忙拉住他,“算了算了,我又不想吃了。”
滿漢全席那么多道菜,陳蘊藉做都要做整天,她哪里吃的完?
還是不要折騰了。
“不用跟我客氣,想吃就吃。”陳蘊藉含笑道。
黛玉捶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讓讓我!討厭鬼!你今天晚上去書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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