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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愛你


  得知這個消息,胡凡怡抱著楚楚笑作一團。

  何家兩姐妹沿路往里走,還沒走到四進院。就聽到里面傳出來的笑聲。

  兩人對視一眼,直直的走了進去。

  入眼是一個裝飾極為別致的小院。

  跟其他地方的院落都不同,處處都有一股少女的氣息。

  院子里還放置了很多的盆栽,有假山,小池塘花草架。

  花草架下面是一套石桌椅。

  院子里的一幕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便是這里面的空氣,都有一股清新好聞的香氣。

  這才是真正千金小姐,該有的生活。

  楚家人對楚楚實在是太大方了。

  “楚楚,你們在聊什么呢?這么開心。”何書走了進去,目光直直的看著楚楚,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嫉妒。

  看著兩人居然直接闖了進來,說笑的兩人都停下了笑聲,看著兩姐妹的目光帶著不悅。

  “不過就是隨意聊聊罷了,你們怎么過來了?舅跟姨母她們呢?”

  “她們跟長輩們在一塊說話,不喜歡我們在旁邊,這里我們也不認識別的人,就想著過來看看你。”絲毫不見外的找了張凳子坐下,視線毫無忌憚的掃過整個院落,“沒想到你的這個院子這么別致,這得花不少錢吧?楚楚,你現在真的像個千金小姐了,真是讓人羨慕。”

  這個院子里明明還有客房,為什么不讓她們住?

  這就是看不起她們。

  楚楚沒有說話,只是笑。

  胡凡怡確是不爽了,“也沒花多少錢,這里面的布置都是我們親自去選的,不光是假山上的石頭,還有這些花呀草啊,都是我們特意挑選的,每一盤都是無比珍貴,價格也就是那么幾百兩左右吧。”

  嫉妒嗎?

  嫉妒死你。

  聽到這話,闖進來的兩個人目瞪口呆,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就這么些石頭,花啊草的就要幾百兩?”

  “那是,不然怎么能配得上楚楚的身份呢?楚楚可是有名的小神醫,酒廠的東家,還有,清安縣主。”

  其她身份暫且不提,光是清安縣主四個字,就讓何家姐妹的臉紅了起來。

  剛剛何書的話,里面的羨慕嫉妒恨,怕是只有她自己聽不出來。

  胡凡怡笑,還想妄圖跟她們家楚楚比,她們也配。

  她們楚楚可是有品階的,皇上親封的縣主,就算是品階不高,那也不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能夠比得上的,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兩人。

  何家姐妹這才意識到,坐在她們身邊一直笑著的少女,她的身份本來就跟她們是天差地別。

  就算同樣是鄉下人家出生,人家也跟她們不一樣了。

  知道胡凡怡是故意的。

  楚楚沒有出聲,犯不著替那兩姐妹解圍。

  并不是楚楚故意對兩個人存在偏見。

  而是從一開始這兩人上門的目的就不單純。

  要是尋常的過來相親,那也就罷了,可是她們明知她們過來不僅僅是相親,這還是來了。

  尤其是接觸過那么幾次,時間雖然都很短,但是也足夠楚楚看出她們是什么樣的人。

  那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她們現在還在家里,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幺蛾子,總之這段時間家里是沒法平靜的。

  兩姐妹自己闖了進來,之前小院里和樂的氣氛就不見了,楚楚跟胡凡怡也不可能當著兩個人的面談酒場的事。

  不然要是被她們聽到了,怕是會拼盡全力扒上楚家,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兩姐妹過來的話題也就聊不下去了,胡凡怡。托腮嘆氣,“好無聊啊,楚楚,咱們去村子里轉一轉?”

  “有什么好轉的?”

  “聽八卦呀,現在楚爺爺肯定在村子里聊天呢,咱們也去湊個熱鬧,說不定還能知道好多我們沒聽過的事呢。”

  楚楚看了看,坐在旁邊渾身尷尬跟陰沉的何家兩姐妹,“行,那咱們就去玩一玩。”

  幾個人要去村子里轉一轉,何家姐妹雖是尷尬還有憤怒,但還是跟著去了,不然人都走了,她們留在楚家干什么呢?

  一行人走在路上,東泉村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已經看不出經過洪災的摧殘了,所以說東泉村是這十里八鄉,恢復最快的。

  這里走一走,那里轉一轉,都能遇上村子里的嬸子叔叔,大家伙時扛著鋤頭去上工,或是搬個小馬扎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村里的孩子們一個個機靈的很,其實對楚楚跟胡凡怡一看到兩個人就嘰嘰喳喳的叫著姐姐,姨。

  等走了一會兒,就看到楚老頭坐在大樹底下納涼,周圍也全都是人,一個個都跟聽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八卦一樣滿臉的驚嘆。

  “爺爺在說什么呢?”看到楚楚的人,大家也是趕緊招呼她們坐下,坐下來之后,楚楚就問道。

  “對啊,對啊,各位爺爺有什么有趣的八卦嗎?”胡凡怡也坐在了楚楚身邊。

  “要說八卦呀,還真有一個。”當時就有一個老頭滿臉得意。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了。”

  “這老頭就是喜歡賣關子哈哈哈哈。”

  “說起來這事還跟楚家有點關系。”說話的老頭看了楚楚一眼,“還記得那個縣令千金吳小姐吧,就是那個之前說跟你交情好的那個,她成親了,半個月之前成的親,成親那天,那叫一個寒磣,聽說就一頂轎子就給送過去了,拿縣令大人跟縣令夫人都沒出門送,這關系搞得可僵了。”

  “這事我們早就知道了,你還當故事來講,還有沒有新鮮點的?”

  縣令千金,半個月前出嫁這件事村子人都知道,只是沒人談論罷了。

  老頭子被吐槽了一番,笑了,“急什么急,這不是還有后續嗎,昨天啊,那縣令千金跑了回來,披頭散發的,渾身都是傷,臉上都是紅腫的一片,都快成個豬頭了,看的是極為狼狽,慘真的慘,聽人說那是被夫家給揍的,但是跟娘家的關系給弄僵了,爹娘不給撐腰,那邊的人行事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這不受不了了,自己找了個機會跑回來,大哭大叫著不回去,是不是要和離!

  這個八卦到這里也就結束了,何家兩姐妹聽了,只覺得沒意思,看了看楚楚,只覺得這東泉村的人真是好生無趣。

  這些年輕人也一樣,都是有身份的人,居然坐在樹底下聽一幫子老頭老太太說八卦,還聽得津津有味,果然是鄉里人出身,狗改不了吃屎!

  這些人跟她們都不是同一個身份地位,不知道她們是怎么想的。

  兩人對視一眼,趁其她人不注意悄悄的離開了。

  聽了一會兒八卦,看著就要吃中飯了,一行人準備各回各家,各吃各飯,剛要往回走便看到何畫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楚楚,楚楚,快,快點幫忙,我姐姐掉進河里了。”

  楚楚等人皺起了眉頭,往東泉河邊跑去。

  村里只有這么一條河。

  楚老頭聽到有人掉到了河里,心里也擔憂上了,卻被胡凡怡拉著手臂往回走,“楚爺爺,你先回去等著,有我們在呢。”

  大男人在這里不合適。

  等到了河邊,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個人在水里撲騰撲騰,離河岸邊越來越遠了。

  “蕭紫。”楚楚叫了一聲。

  一道黑色的人影憑空出現,是穿著一身黑衣的女人,英姿颯爽,足尖輕點,人就已經到了何書身邊,將人提起,一轉身便回來了。

  回到岸邊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放,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蕭景瑜給她的護衛,蕭景瑜上次回京后,便派了幾個人過來,都是女人,且都是有功夫的。

  平日里,其她幾個人就留守在楚家大院。

  蕭紫就跟著楚楚,暗處保護,以防有什么突發情況。

  就比如現在。

  “沒事跑來這里做什么?”楚楚面無表情。

  地上的女子衣服已經全都濕了,緊貼在身上,露出里面大紅色的肚兜來,人還不在地上,一個勁的咳嗽,吐了不少水。

  看到這樣,何畫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們剛剛在樹下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想著到處走一走,沒想到剛走到河邊這路有些滑,姐姐就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

  她不是害怕,她是被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嚇著了。

  一個女人憑空出現。

  居然還會飛。

  還聽楚楚的話。

  這種本事她只在傳聞里聽到過。

  答完話悄悄看向面無表情的少女,有些人就是天生命好運氣好,才會有這么有這般造化。

  “先在這待著,我回去拿件衣服來。”楚楚看著地上的人,臉色陰沉。

  “還是我去吧,我走的比你快,待會兒酒廠的工人就要下工了,這人來人往的怕是要被很多人看見,到時候她的名聲就保不住了。”胡凡怡語氣滿是嘲諷。

  這兩人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狗玩意兒,玩這種把戲,要是她跟她的好妹妹稍微有點壞心,地上的這要么一輩子嫁不出去,要么怕是也只能嫁給地痞乞丐,歪瓜裂棗了。

  胡凡怡趕回了楚家,楚楚站在何書身邊,擋住的酒場的方向,工人們要從那里出來,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清這邊的情況。

  到時候何書就毀了。

  何畫見狀,也連忙擋住了另一角。

  形成了一個空間,將人護在里面。

  何書也知道了眼下的境地,等回過神來之后,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胡凡怡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將衣服拿了過來。

  趕在了下工之前回了楚家。

  楚家,楚家長輩們都坐在院子里,何秋跟羅清則是不停的往門口商量,看到幾個人回來連忙就拉著何書,里里外外的看,“你說你不是跟楚楚出去玩去了嗎?怎么就你一個人落水了,有事沒事沒有哪里傷著吧?,沒有被人看到吧?”

  何秋這話乍一聽,是關心何書,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責楚楚等人沒有看好人,害得何書落了水,出了事。

  這種責怪楚楚根本就無心理會,看著她們把人拉過去了,徑直就回了院子。

  這種懶得搭理的態度。,讓何秋跟羅清接下來的話都沒法往外說。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讓兩人氣紅了眼。

  “是自己她們悄悄去的河邊,至于怎么落的水,還需要問她自己,跟楚楚無關,你們還是要問清楚了再說話,免得冤枉了好人!”楚楚不說話,但不代表胡凡怡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欺負她的好妹妹,開口道了一句。

  又看了一眼何書,也回了院子。

  院子里,看到孩子們都回來了,楚老太連忙把自己孫女拉了過去,“楚楚,怎么回事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們一起坐在大樹底下乘涼,她們自己跑去了河邊,誰也沒說,之后還是何畫反過來說有人落水了。”楚楚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落水這件事是故意的就是了。

  東泉河本就不深,而且在河邊她也看過河岸上的痕跡,根本就沒有找到腳滑留下來的滑痕。

  那這件事就很清楚了。

  怕是那兩姐妹自己在打著什么主意吧。

  “既然人沒事,那就先吃飯,待會兒喝點姜糖水,免得感染了風寒。”楚老太聽到楚楚這樣說,心里也有了數。

  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要吃中飯了。

  她家的兒子兒媳還有孫子們都干了一早上的活,本來就已經累了,總不能因為一個人的事連飯都不吃。

  這件事要說也要,等吃完飯再說。

  人是自己跑出去落水的,又不是她們家孩子害的,怪不到她們孩子頭上。

  那幾個人要是敢栽贓,就別怪她對她們不客氣。

  這邊一家子坐上飯桌那一頭羅青跟何秋帶著何書回房間換衣服,出來時已經不見了何書。

  “小書說她不太舒服,不想吃飯,人已經睡下了,不用等了,咱們先吃吧。”自己去灶房端了飯碗。

  楚家人只是笑。

  她們沒想等,只是人出來太快了。

  飯吃到一半,楚老太對著楚楚說,“楚楚,等吃完飯你去給那小姑娘看看,別落下什么病來,說落水的事可大可小,就怕有個萬一。”

  這話讓羅清跟何秋臉色一僵,臉上閃過不自然,開始低頭大口扒飯。

  真是一個老不死的!

  “等看過了,人要是沒事,多休息會兒,下午就送她們回去。”

  “行,我知道了,下午我比較有空,我去。”楚北點頭。

  早上這兩人就說要送她們走,現在吃飯的時候立刻就說出來了,是真的不打算讓她們繼續留下來了,何秋跟羅清嘴里的飯頓時就沒了味道。

  味同嚼蠟。

  這也太欺負人了,把她們當什么了,恨不得盡快送走。

  上門才坐了一天,什么事都沒辦成,這算什么親戚?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兩人的臉色隨著楚老頭楚老太的話,一變再變,像一個調色板似的,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

  楚家人淡定吃飯,當做沒聽見。

  能讓家里兩位長輩親自開口感人,怕是她們不在家的時候,這兩人把兩位長輩給氣狠了。

  羅玉知道這兩個人的脾氣秉性,即便是說過,犯不著為她們生氣,心里難免有些氣難平。

  想著以后再回去,她一定要把事情跟大哥好好說一說,這樣的媳婦以后別再放出來害人了。

  還有大姐也是,也要跟爹娘好好說一聲。

  兩個人把她家攪得不得安寧!

  等吃過飯,楚楚就去了客房給何書看了一下診,人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驚嚇,現在已經恢復過來了,只是人還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肯下床。

  “人沒事,沒有落下病根,就連風寒也沒受著,要是舅母跟姨母不相信我的診斷,可以把人送到鎮上或縣里的醫館,找其她大夫再看一看,費用我們楚家出。”楚楚對著站在床邊的人道。

  羅清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看你這話說的,這里誰不知道楚家小姑娘是個神醫,我還能不相信你的醫術嗎?既然人沒事再歇會兒,等緩過神來咱們就回去。”

  何秋雙手搓了搓,“那待會兒我就去收拾行李,不過這次來一人就帶了兩套衣裳,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不過就是個轉手的功夫,這衣服還沒開始換了,咱們就得回家了,這真的是……”

  話也不說完整,只是看著楚楚苦笑。

  楚楚也不搭話,看著兩人笑了笑,就離開了客房。

  等她一走,剛剛還在苦笑的人就立即就沖著房門口狠狠的吥了一聲,“這是個什么東西?擺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給誰看呢?這人啊,果然有一點錢就會變臉,小時候多聽話呀,現在呢有一點錢眼睛就長到天上去了,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別說了,別說了,在這里不要說這種話,這可不是我們想說什么就能說什么的,要是她們真的不顧一點親戚情面,就從你剛剛罵的那兩句人家就能把你丟進大牢了!”

  “她們敢!”

  “怎么不敢?你以為你罵的真是楚楚?你罵的是清安縣主!知府大人的妹妹!”

  何秋一下子就噤了聲。

  她壓根就沒想起來,楚楚縣主的身份,現在被羅清這么一說,心里還真有點害怕起來,伸長了腦袋往外看,沒有看到人才松了口氣。

  她們尋常百姓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官,尤其怕蹲大牢。

  一旦進了牢里沒點關系,沒點錢就甭想著從里面輕易的走出來。

  這些就不說了,主要是遭罪呀。

  聽說那些大牢里的人天天都要挨板子。

  “姑姑,我們真的要回去了嗎?”床上,何書問道。

  “回不回去那就得看你的了。”

  何書翻了個身,重新縮進被子里。

  回去?

  她自然是不能回去的。

  楚家院子的房子漂亮,就算是客房也比她自己家里的房間好上百倍。

  特別是楚楚的那個院子。

  要是她能住到那里,那該多好。

  就算是住到別的院子里,住在里面的人也代表著跟楚家親近,就算不是楚家人,那也是人人巴結的對象。

  這跟她家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楚家人習慣性午睡,等睡醒之后,楚北從家里的馬車拉出來套上,栓在門口等著那四人出來。

  那兒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出來。

  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吵鬧聲。

  “親家,親家,小書突然就渾身發熱了起來,人燒的厲害,能不能再讓楚楚幫忙過來看看?”何秋從客房里出來火急火燎的,對著剛從房里走出來的楚老頭楚老太說道,“這孩子回來就在床上躺著了,飯也沒有吃,楚楚剛開始也說沒什么大事,我們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等著下午回去,沒想到人突然就燒了起來,現在已經有些迷糊了。”

  楚老頭跟楚老太對視一眼,皺起了眉頭,對著在一旁看熱鬧的楚森道,“去叫你妹妹過來看看,老太婆,你也跟著去看看,別真把人給上糊涂了

  楚老太點頭,隨著何秋一起去了客房,這邊楚森也將楚楚叫了過來。

  “妹妹你之前不是說過人沒事嗎?她怎么會突然發起燒來?”楚森有些奇怪的問。

  她家妹妹的醫術那么好。

  只怕是有人不想走,故意的。

  “想要發高燒不一定得是落水。”胡凡怡回答。

  楚楚跟胡凡怡一起去了客房,楚森跟楚北則是有多遠就跑多遠,免的賴上他們。

  他們可是黃家大閨男!

  等到了客房,何秋跟羅青都在看到楚楚的時候,臉色變不怎么好看,“楚楚你快過來看看,人怎么突然就成了這樣子,你之前還診過脈呢!明明說過人沒事,人是我們帶出來的,要是在外頭出了什么事,回頭我們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說我們楚楚故意的?故意不給何家小姑娘醫治,才讓她生病的?”一聽到這話楚老太立馬就不樂意了。

  現在她們說什么都行,冤枉她家楚楚那就不行。

  看到老太生氣了,羅清連忙改口,“親家,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我一時著急,說錯了話,楚楚的醫術,我當然信得過,這一塊有哪個大夫的醫術能比得上楚楚?但是小書實在是太奇怪了,當時楚楚明明說過沒事的,現在怎么突然就燒了起來了?”

  “這當然不奇怪了,她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想要不燒起來怕是都難!”

  楚楚走到旁邊,看著何書那還沒干的頭發。

  她的這個動作讓何秋跟羅臉色一白,眼里閃過驚慌。

  “我先給她開點退熱的藥,先喝一碗,再讓凡怡姐的車夫幫忙把人送到縣城的醫館去,讓醫館的大夫好好瞧一瞧。”

  “楚楚?”楚老太看著她。

  “奶奶,現在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免得人在咱們家病了,回頭還說是咱們的責任,我們到時候就算是多長幾張嘴也說不清呀。”

  “好,那就聽你的,病醫的好,人心就不一定了。”

  兩個人的對話把何秋跟羅清說的面紅耳赤。

  胡凡怡撲騰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老太太活得可通透了,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藏不住。

  人家要是有心生病,再高的醫術也治不了,回頭還可能會被賴上。

  這可不就是人心不好醫嗎?

  床上的何書也沒好到哪里去,她是真的病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胸悶惡心。

  在聽到楚楚跟楚老太的對話,還有胡凡怡的笑聲,心中氣急,本就已經燒紅的臉就燒的更厲害了。

  唯一讓她覺得她生病生的有點用處的是,經過這一次今天她們是走不成了。

  楚家就算是想趕她們走也沒有辦法。

  帶人去城里看病,何秋跟著一起去了,羅清跟何畫則是留了下來。

  “這些人到底是有多想留下來,竟然想出這種的法子。”胡凡怡道。

  “我看她們就是瞎折騰,即便是多留下來住一兩天又能改變什么?還真的把我哥當成了傻子不成?”

  在她哥身上用計,那是不可能的,無論哪一個都不行。

  越是折騰,怕是兩家會鬧得更厲害。

  “何畫去了二進院。”空氣中傳來蕭紫冷冽的聲音。

  楚楚跟胡凡怡對視一眼,齊齊的往二進院走去。

  才到門口還沒進去呢,就聽到里面傳來男子的聲音。

  “你們弄出那么多事,到底看上我哪了?我的臉還是我兜里的銀子?”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北表哥,不是這樣的,我……”

  男子很是不耐煩,連她的話都已經完全打斷了,“別叫我表哥,我可不是你的表哥,我跟你說,你們真的是看錯了,我要臉蛋,臉蛋沒有,要錢,錢也沒有,家里的酒廠都是我妹妹的,我只是幫著我妹妹干活,我們不會分我妹妹的家產!家里其他兄弟也一樣,我勸你們少打這些主意!”

  不會分家產!

  何畫已經驚呆了,“北表哥,你在說笑呢,你們家這么有錢,你又是男孫,怎么可能會不分家產?”

  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想要把她嚇退,一定是的!

  “男孫又怎么了?我們家的一切都是我妹妹的,不信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我跟你說家里,再有家財那也跟我沒關系,我們家可沒有少奶奶,我娘她們還要下地干活呢,我媳婦自然也是做牛做馬的命,何況我也看不上你,話已經說不開了,以后別總是在我面前晃悠了,早點回家的,可真是沒腦子,別人給你編個美夢你還當真了!”

  何畫白這一張臉從院子里出來。

  楚北明晃晃的,一句我看不上你,讓她難堪至極。

  更何況楚家人根本就把她們的心思看得清楚透徹。

  她們絞盡腦汁的接近,她們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除了丟人難堪之外,還有對何秋的惱恨。

  楚家家世確實是好,可是楚家的這些人卻一個個的都不是良人。

  她們根本就分不到錢財!還要幫著干活!半點好處都撈不著!

  何秋跟羅清為了能楚家拿到好處,竟然把她們姐妹倆往火坑里推。

  她要回家告訴爹娘,她姑就是個壞心眼的!

  楚楚跟胡凡怡沒有進去,悄悄的退了出去。

  二進院里傳來黎蔚懶洋洋的聲音,“你可真是能編的,還所有人都要下地干活,不過這樣也好,一下子就解決了個大麻煩,你那些哥哥弟弟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那是當然!”尤為自豪。

  看著楚北這副樣子,黎蔚極為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

  繼續去閉關了,他怕那兩個人惦記上他。

  到晚飯時,去縣城醫館的人也回來了。

  車夫也是個實在的,把醫館大夫的話一次不漏的復了述出來,“大夫說這是多次受涼才導致的高熱不退,已經開好了藥,每日吃三帖,連吃三天,等熱退下去了,人就沒事了,幸好受涼的時間短,沒有傷到根本,不會落下什么毛病,診費加藥費一共是兩兩。”

  羅清跟何秋臉上青白交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多次受涼。

  大家都不是傻子,聽到這句話,誰還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去醫館看個大夫,那個大夫如此多嘴。

  楚老頭淡淡的看了幾人一眼,“既然沒事,那就去吃飯吧,等小姑娘病好了,我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這一次,楚家人沒催著她們走,何家兩姐妹反倒是自己鬧了起來。

  吃過了晚飯,就在客房里鬧翻了天,何畫拉著何書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說過之后兩人立馬就要吵著回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至于何秋跟羅清走不走隨她們的便。

  何家兩姐妹要走,羅清跟何秋也待不下去了。

  看那兩姐妹的架勢是恨上了她們,到時候要是回家在家里亂說一通,兩人都沒好果子吃。

  何秋怕兩姐妹說壞話,也怕她們把自己來楚家借錢的事說給家里人聽。

  羅青也是一樣,擔心兩姐妹瘋起來不管不顧的跑到她家里說壞話。

  只能是一起回去了,免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亂子收不了場。

  楚家長輩們也沒攔著,順了她們的意,讓胡凡怡的馬車連夜將人送走。

  何秋跟羅清過來這一趟,半點好處沒給自己撈著,反而是惹了個麻煩回去。

  等人一走,楚家人只感覺整個楚家院子空氣都變好了。

  楚家小輩們自然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多虧了楚北。

  把人給嚇跑了。

  何秋幾人沒離開幾天,羅家大哥就親自登門了。

  帶來了禮物賠罪。

  整個羅家,就只有何秋這一粒老鼠屎。

  楚家人對羅家大哥的態度, 很是好。

  楚家人分得清,誰對她家媳婦好。

  羅家大哥沒有在楚家多呆,早上過來中午吃了飯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他家也受了洪災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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