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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真的嗎


  楚楚走到旁邊,看著何書那還沒干的頭發。

  她的這個動作讓何秋跟羅臉色一白,眼里閃過驚慌。

  “我先給她開點退熱的藥,先喝一碗,再讓凡怡姐的車夫幫忙把人送到縣城的醫館去,讓醫館的大夫好好瞧一瞧。”

  “楚楚?”楚老太看著她。

  “奶奶,現在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免得人在咱們家病了,回頭還說是咱們的責任,我們到時候就算是多長幾張嘴也說不清呀。”

  “好,那就聽你的,病醫的好,人心就不一定了。”

  兩個人的對話把何秋跟羅清說的面紅耳赤。

  胡凡怡撲騰一聲就笑了出來。

  這老太太活得可通透了,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藏不住。

  人家要是有心生病,再高的醫術也治不了,回頭還可能會被賴上。

  這可不就是人心不好醫嗎?

  床上的何書也沒好到哪里去,她是真的病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胸悶惡心。

  在聽到楚楚跟楚老太的對話,還有胡凡怡的笑聲,心中氣急,本就已經燒紅的臉就燒的更厲害了。

  唯一讓她覺得她生病生的有點用處的是,經過這一次今天她們是走不成了。

  楚家就算是想趕她們走也沒有辦法。

  帶人去城里看病,何秋跟著一起去了,羅清跟何畫則是留了下來。

  “這些人到底是有多想留下來,竟然想出這種的法子。”胡凡怡道。

  “我看她們就是瞎折騰,即便是多留下來住一兩天又能改變什么?還真的把我哥當成了傻子不成?”

  在她哥身上用計,那是不可能的,無論哪一個都不行。

  越是折騰,怕是兩家會鬧得更厲害。

  “何畫去了二進院。”空氣中傳來蕭紫冷冽的聲音。

  楚楚跟胡凡怡對視一眼,齊齊的往二進院走去。

  才到門口還沒進去呢,就聽到里面傳來男子的聲音。

  “你們弄出那么多事,到底看上我哪了?我的臉還是我兜里的銀子?”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北表哥,不是這樣的,我……”

  男子很是不耐煩,連她的話都已經完全打斷了,“別叫我表哥,我可不是你的表哥,我跟你說,你們真的是看錯了,我要臉蛋,臉蛋沒有,要錢,錢也沒有,家里的酒廠都是我妹妹的,我只是幫著我妹妹干活,我們不會分我妹妹的家產!家里其他兄弟也一樣,我勸你們少打這些主意!”

  不會分家產!

  何畫已經驚呆了,“北表哥,你在說笑呢,你們家這么有錢,你又是男孫,怎么可能會不分家產?”

  他一定是故意這樣說,想要把她嚇退,一定是的!

  “男孫又怎么了?我們家的一切都是我妹妹的,不信你隨便找個人問問,我跟你說家里,再有家財那也跟我沒關系,我們家可沒有少奶奶,我娘她們還要下地干活呢,我媳婦自然也是做牛做馬的命,何況我也看不上你,話已經說不開了,以后別總是在我面前晃悠了,早點回家的,可真是沒腦子,別人給你編個美夢你還當真了!”

  何畫白這一張臉從院子里出來。

  楚北明晃晃的,一句我看不上你,讓她難堪至極。

  更何況楚家人根本就把她們的心思看得清楚透徹。

  她們絞盡腦汁的接近,她們看來就是一場笑話。

  除了丟人難堪之外,還有對何秋的惱恨。

  楚家家世確實是好,可是楚家的這些人卻一個個的都不是良人。

  她們根本就分不到錢財!還要幫著干活!半點好處都撈不著!

  何秋跟羅清為了能楚家拿到好處,竟然把她們姐妹倆往火坑里推。

  她要回家告訴爹娘,她姑就是個壞心眼的!

  楚楚跟胡凡怡沒有進去,悄悄的退了出去。

  二進院里傳來黎蔚懶洋洋的聲音,“你可真是能編的,還所有人都要下地干活,不過這樣也好,一下子就解決了個大麻煩,你那些哥哥弟弟們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那是當然!”尤為自豪。

  看著楚北這副樣子,黎蔚極為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

  繼續去閉關了,他怕那兩個人惦記上他。

  到晚飯時,去縣城醫館的人也回來了。

  車夫也是個實在的,把醫館大夫的話一次不漏的復了述出來,“大夫說這是多次受涼才導致的高熱不退,已經開好了藥,每日吃三帖,連吃三天,等熱退下去了,人就沒事了,幸好受涼的時間短,沒有傷到根本,不會落下什么毛病,診費加藥費一共是兩兩。”

  羅清跟何秋臉上青白交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多次受涼。

  大家都不是傻子,聽到這句話,誰還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去醫館看個大夫,那個大夫如此多嘴。

  楚老頭淡淡的看了幾人一眼,“既然沒事,那就去吃飯吧,等小姑娘病好了,我就讓人送你們回去。”

  這一次,楚家人沒催著她們走,何家兩姐妹反倒是自己鬧了起來。

  吃過了晚飯,就在客房里鬧翻了天,何畫拉著何書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說過之后兩人立馬就要吵著回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至于何秋跟羅清走不走隨她們的便。

  何家兩姐妹要走,羅清跟何秋也待不下去了。

  看那兩姐妹的架勢是恨上了她們,到時候要是回家在家里亂說一通,兩人都沒好果子吃。

  何秋怕兩姐妹說壞話,也怕她們把自己來楚家借錢的事說給家里人聽。

  羅青也是一樣,擔心兩姐妹瘋起來不管不顧的跑到她家里說壞話。

  只能是一起回去了,免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么亂子收不了場。

  楚家長輩們也沒攔著,順了她們的意,讓胡凡怡的馬車連夜將人送走。

  何秋跟羅清過來這一趟,半點好處沒給自己撈著,反而是惹了個麻煩回去。

  等人一走,楚家人只感覺整個楚家院子空氣都變好了。

  楚家小輩們自然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多虧了楚北。

  把人給嚇跑了。

  何秋幾人沒離開幾天,羅家大哥就親自登門了。

  帶來了禮物賠罪。

  整個羅家,就只有何秋這一粒老鼠屎。

  楚家人對羅家大哥的態度, 很是好。

  楚家人分得清,誰對她家媳婦好。

  羅家大哥沒有在楚家多呆,早上過來中午吃了飯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走。

  他家也受了洪災的侵襲。

  幸好家里有羅玉接濟幫忙,之前也存了一筆銀子,來翻修一下房屋,重新過日子,等到明年也是足夠的。

  他們家在村里來說情況已經是很好了,不僅重新翻修了房子,而且還有余錢過活,村子里的其他人家連房子都翻修不起,只能住在破破爛爛的房子里,等以后攢好錢再將房子修整好。

  何秋瞞著他,悄悄來楚家借錢,請讓他覺得面上無光,你問他覺得對楚家有愧,對妹妹有愧。

  即便是上門來賠罪的,楚家人也大大方方的將事情揭了過去,他的心里還是過意不去,沒臉在這里多呆。

  八月初,朝廷的圣旨傳到了清豐縣,傳進了東泉村。

  在洪災期間,各方人士出錢出力的都受到了褒獎。

  尤其是府城的幾大世家都在圣旨中被點了名,記入衙門卷宗。

  楚楚跟胡凡怡等人也受到了嘉獎。

  這一天整個東泉村都是熱熱鬧鬧的,待著酒廠也是熱鬧無比。

  他們酒廠的東家有本事,酒廠越來越有名聲,在里面做工的工人也越發受人羨慕。

  酒廠里的工人們也成了未婚男女爭相相親的對象。

  嫁閨女或者是娶媳婦,首先考慮的就是家里有沒有在酒廠做工的人。

  熱鬧了好一陣子,大家回歸到平靜的生活,按部就班。

  直到江州那邊傳來消息。

  聽聞這個消息,胡凡怡皺起了眉頭,臉色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發生了什么事?”楚楚問道。

  “有人搞事情了。”

  “江州那邊嗎?”

  “那邊的酒出了些問題,有一款假酒打著我們東泉村的旗號,把酒賣給不知情的百姓,喝了酒的人都出現了癥狀不一的情況,有嚴重的有輕的,大多數都是上吐下瀉,如今江州那邊的百姓齊聚在胡家酒坊里,索要賠償的事情已經鬧到了衙門,我需要趕過去處理。”

  “我跟你一起去。”楚楚道。

  有些熟悉的一幕,但是情況卻跟當初在京城出現的不一樣。

  當初,厲家為了針對他們收買了人馬,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可是江州這邊鬧事的是百姓,他們只是被蒙蔽了,若是事情處理不好,對東泉村的聲譽是有影響的,甚至還會影響到胡家蕭家。

  楚家長輩在旁邊聽著她們的對話,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家里的女眷們立即起身,幫兩人收拾簡單的行李,將人送上了車。

  當天午飯過后,就有一輛馬車,出了東泉村,直奔江州。

  看著孩子們走了,楚老太,皺起眉頭,有些擔憂,“聽她們說這件事情好像還是嚴重鬧得挺大的,不會出什么事吧?”

  楚老頭安慰,“能出什么事兒?楚楚跟凡怡都是心里有分寸的,而且這件事情的過錯不在我們,只要是因為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楚楚經歷的那么多,在我們眼里天大的事,在她們看來,不過就是隨手就能解決的小事,咱們就安心的待在家里等著她們回來就是。”

  聽到家里人都這樣說。

  楚老太點點頭,只能這樣先安慰自己了。

  這一路上這些孩子們確實經過了很多,最后都是平平安安的走了過來,這一次定然也會如此。

  湘州離江州不算是遠。

  再加上有之前蕭景瑜特意為楚楚準備的客船。

  兩人到了江州只花了兩天的功夫。

  等下了船之后,就直接趕往胡家在江州的酒坊。

  還沒走到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酒坊門前聚集了很多百姓,吵吵鬧鬧的一大片。

  甚至還有百姓失去理智,沖上去打砸酒坊的招牌。

  還有百姓不斷的往里擠,將架子上的所有果酒藥酒一并砸掉。

  掌柜的帶著酒坊的伙計們將人攔住,但是也經不住這么多百姓的瘋狂踢打,眼開就要堅持不住了。

  “住手!”胡凡怡的車夫厲喝。

  胡凡怡帶著楚楚走下馬車,往酒坊里走去。

  一道厲喝,讓混亂的場面暫時安靜下來。

  “東家,你們來了!”看到東家趕過來,掌柜的連忙走到他們身邊,已經是一臉的傷了,極為狼狽,“兩位東家,這些人竟然是跟瘋了一樣,完全不講理,咱們酒坊賣的酒價格極高,平日里來往的顧客早就混了個臉熟,可是門口這些人我一個都沒見過,他們分明就是在別的地方買了酒,結果被人騙了,然后將責任全部都推到我們頭上來,這件事情我已經報官了,就等著兩位東家前來處理。”

  楚楚看了看,渾身狼狽的掌柜跟伙計,“做得很好,辛苦你們了,先下去看看傷,這里的事情交給我們。”

  “是!”掌柜的帶著伙計們下去了。

  聽到掌柜的叫兩人東家,門口的百姓們已經回過神來了,立即就有人指著兩人怒罵。

  “你們兩個就是胡少東家跟楚姑娘?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今天就必須給我們個交代,東泉村的藥酒,為什么會把我們百姓們吃得上吐下瀉?”

  “以前老聽別人說東泉村的藥酒,有多好有多好說的,就跟天上有地下無似的,既能排毒還能延年益壽,要不是說的那么好聽,就憑你們賣的那個價格,我們尋常老百姓怎么會舍得買那么貴的東西?就那么一小壇子酒,就相當于我們尋常人家一年的工錢了,結果買回來了,延年益壽沒有,反倒是把人喝出毛病來了,你們這分明就是在坑害百姓,要是不給個說法,別說是鬧上衙門了,就是鬧到圣上前面去,我們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無論如何也要討回公道!我家男人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萬一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就跟你們拼命!”

  “別呆著不說話!趕緊給個說法,別想著理由糊弄我們!現在受害的可不止一兩個人!喝了你們的這些酒,輕一點的就上吐下瀉,嚴重一點的躺在床上起不來!除了給一個合理的說法之外,你們還必須給我們賠償!”

  楚楚跟胡凡怡視線掃過門口的百姓。

  這次的情況跟上次在京城不同,不能再用同樣的方法。

  楚楚站在原地,看著這些怒火高漲的百姓,上前走了幾步,胡凡怡想攔住她,卻沒攔得住。

  “你們買了我東泉村的酒,出現了問題的我東泉村酒廠一律承擔,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也會給出賠償,現在你們可以過來登記,等我統計出人數之后,會酌情按照各位的受害情況進行賠償。”

  聽到楚楚這么說,胡凡怡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阻止繼續聽她說下去,”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要寫下你們是在什么地方買的羅東泉村的酒,另外你們也要將你們家里的酒壇子帶過來換取賠償,沒有酒壇子我可是不認的,以免有人在里面渾水摸魚。”

  聽到楚楚說愿意賠償,百姓們憤怒的情緒有所緩和,現在又聽她說,只要將酒壇子拿過來,就能立即換取賠償,人群立即一哄而散。

  紛紛趕往家中,將酒壇子拿過來,趁著這酒坊的東家還在說話,還做數。

  等這兩個東家走了,誰知道這酒坊還認不認,他們這些老百姓攢一點錢可是不容易,要是因為錯過了時間,讓自己的錢打了水漂,又要遭罪,還得自己掏錢治病,那就虧大了。

  等人群散了差不多,幾個人坐了下來,趁著沒有外人在胡凡怡才問,”楚楚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們東泉村的酒是不可能會出問題的,而且掌柜的也說了,這些百姓根本就沒在酒坊里買過酒,他們的酒是在別處買的,都是一些假酒,根本就不關我們的事,你要如何扭轉乾坤?”

  以胡凡怡對楚楚的了解,她絕對是想到了好法子才會這樣說。

  說出那樣一番話,后面肯定還有其他的應對方法,楚楚絕對不會將不是自己的過錯攬在自己身上,白白便宜了那些陷害她們的人。

  楚楚笑笑,“別著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聽到楚楚這樣說,胡凡怡也就安下心來了。

  “掌柜的,你現在立即讓人去衙門,將官老爺請過來,這件事要悄悄的進行,不宜張揚,以免得老百姓的慌神。”楚楚沖著上好藥出來的掌柜的道

  掌柜的眼睛一亮,“行,東家,這件事我親自去辦,保證將人請過來。”

  “速度要快。”

  “放心吧,東家。”說完話,掌柜的就出門坐上了馬車,沒有立即前往衙門,而是在城里繞了好幾個圈子才拐去了衙門。

  不一會兒,酒坊門頭又開始聚集了不少百姓,陸陸續續的匯聚,人越來越多,手里都捧著個酒壇子。

  除了這些受害的百姓,門外還有無數的人在圍觀。

  東泉村的酒把人喝出毛病,這件事整個江州都傳遍了,現在兩個東家齊齊現身,人人都想知道她們會怎么處理應對。

  受傷的可是百姓,那么多人,如果全部都賠償,東泉村酒廠要掏出來的絕對不是小數目。

  酒坊的伙計們已經手拿紙筆開始幫忙登記了。

  楚楚坐在一旁,看著外面不斷涌進來的百姓,四處張望了一會兒,起身走到一位跟楚老太年紀差不多的老太太身邊,同她說起了話。

  “這位奶奶,你家里也有人喝了東泉村的酒,喝出病來了?”

  老太太認得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說要給她們賠償的那位,東泉村酒廠的東家。

  看到楚楚的模樣,又聽她說話,輕聲細語的,老太太的臉色漸緩,“是啊,小姑娘,不是我說你,我也聽說了你醫術特別好,但是是釀出來的酒也得保證質量,這可是喝到人肚子里的東西,萬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人命的,我們這些喝酒的人好不了,你們這些賣酒的也好不了,你說你們怎么就整出這種事來了?”

  “奶奶說的是,這是我們的疏忽,也怪不得你們生氣,你們買這一壇子酒怕是花了不少錢吧?”

  “那可不是,就那么拳頭大小的小壇子,一壇子酒就要賣十兩銀子,要不是聽說這酒是藥酒,對身體好,再加上家里的老頭子身體一直不好,我也不會買這么貴的東西,這個酒喝下去之后一點作用都沒有,反倒是讓我家老頭子上吐下瀉,整晚都睡不安生,現在光是藥錢都花了好多了,你說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賺點錢容易嗎?一年到頭也就攢上那么十幾兩,現在全部都砸在上面了,還不夠,這件事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確實是如此,百姓們賺錢都不容易,也怪我們沒有把好關,先不說酒酒的質量問題,就是挑選負責賣酒的酒坊,我們也沒有把好關,讓一些無良商人,為了多賺點錢在酒里再加上別的東西,以后這方面我們一定會注意再注意。”

  老太太愣住了,突然就站了起來,“哎呀,我說他們家的酒怎么比你們家賣的還要便宜不少呢,肯定是他們那些無良商人在里面兌了東西,不然這明明是一樣的酒,怎么會便宜那么多?”

  “不知您說的是哪一家?”

  “就是西街后面的那一家,好多人都去那里買。”回答完楚楚之后,老太太反應了過來,“你可別想著套我的話,不管是誰賣出來的酒,那也是你東泉村的酒廠出的,這個責任你們別想跑!”

  楚楚只是笑笑,“還請奶奶放心,是我們的問題,我們肯定會負責,不會讓老百姓們白白吃虧。”

  老太太的情緒漸漸安穩了下來,楚楚也轉身回到了剛剛的座位,雙手托腮。

  “就這么三言兩語讓你套出一大堆有用的信息,好妹妹,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胡凡怡驚嘆。

  好在她跟楚楚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要不然就憑楚楚這陰人的本事,她可能連渣都不剩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酒坊里已經擠滿了四面八方涌過來的百姓,隊伍都排到街上去了,人潮涌動。

  個個手里都抱著酒壇子,大聲嚷嚷著要酒坊趕緊賠償。

  另一邊,酒坊的掌柜的已經帶著一個中年男人,悄無聲息地從后門進入了酒坊,坐在最里頭。

  見到人已經到齊了,楚楚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現在大家伙都在這里了,這里的人全都是受假酒所害的人,我剛剛也說了,但凡是我東泉村酒廠的責任,我一律承擔,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食言,你們都是生活在這江州城內的百姓,那么相信有關城中的流言,你們也聽說了,現在市面上有一批假酒,說是我東泉村的酒,以此來謀取暴利,我知道你們深受其害,想要拿到賠償,但是我東泉村酒廠也絕不當這一個莫無須有的罪名。”

  楚楚這話一出,人群立即有人急了,高聲喊道,“楚姑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說我們是被假酒給害的,結果卻把罪名扣在你們東泉村頭上?我這不是你們東泉村的酒,又有誰敢打著你們的名義來賣藥?真的是這樣,你們早就該來揭破他們的,為什么到現在才來推卸責任?你這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不想負責任。”

  楚楚看向說話的人,眼神冷淡,“但凡是能出售我東泉村酒的經銷商,我們都是仔細挑選過,個個都是在衙門有備案的,他們要是敢賣假酒,一經查實就會下大牢,只要你說出你們的酒是從哪里買來的,把人找來我們當場對峙,如果他賣的酒的確是我東泉村的酒,我立即拿錢給各位!”

  “話是這么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伙的故意合群活來坑害我們這些百姓,就是不想出銀子!”

  “我東泉村酒廠的酒賣了1十多年,若是沒有點辨別真假的本事,我們也做不了這行,你們現在一個個義憤填膺的都有你們的理由,但是,我也不會背我不該背的鍋,現在我就能證實你們究竟買的是假酒還是真酒,若是假酒,那該負責的就不是東泉村酒廠,而是賣給你們酒的人,你們要找的是他們,而不是出事了,只會揪著無辜的人不放!任由真兇逍遙法外,這樣你們心里也不會舒坦,現在你們在這里鬧事,一旦查出來,你們加在我頭上的是莫須有的罪名,這樣你們也是要負責的,事情已經上報衙門了,到時候你們要背的就是一個污蔑他人的罪名,趁著現在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希望大家可以跟我配合配合,將真正的真兇揪出來,還給大家一個公道!”

  人群中騷動不斷,不少人還是將楚楚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有所松動。

  如果這件事真如楚姑娘所說,到時候他們又是真的背上一個污蔑的罪名,吃虧的還是他們自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現在誰也不知道,既然對方說有辦法能夠辨別真假,還能把真兇給叫出來,那他們為什么不試一試?也許還能挽回一點自己的損失。

  “那你說說,我們要怎么配合,你又有什么方法能夠辨別真酒假酒?”

  “想要辨別真假其實很簡單,只要喝過一口就知道,我東泉村出來的酒味道是任何人都模仿不出來的,另外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們手中的酒壇子了。”

  “酒壇子?”

  百姓們茫然的看著手里的小酒壇。

  楚楚從后面的柜臺取下來一壇東泉村酒,將里面的酒液倒了出來。

  空氣中立馬彌漫出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只是聞一聞,便讓人感覺精神大振。

  人群中有些人的臉色已經變了,這種味道跟他們買的酒的味道根本就不相同!

  接著他們就看到楚楚當著他們的面,砸碎了那個酒壇子,在酒壇子的碎片之中,將底部那一片拿了出來,再往地上一摔,原本還是一片完整的瓷片,竟然成了一片碎屑,而碎片之下還有一片完整的碎片,里面竟然隱隱約約透出來東泉兩個字。

  百姓們都已經驚呆了,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楚楚抬頭對著眾人笑,“你們也可以把你們手中的酒壇子打碎,只要誰手中的酒壇底部是跟我手中的這個一樣,你所有的損失我都十倍賠償。”

  少女信誓旦旦的模樣,百姓們的心不斷的往下沉。

  眾人紛紛將手中的酒壇子打碎,然后將底部的碎片找了出來,再往地上一砸,結果臉色全都白了。

  沒有。

  他們酒壇子的底部什么都沒有。

  更別說是有東泉二字了。

  “那就是害我們老百姓的命呀,我們居然買到的是假酒,那個無良奸商竟然用假酒來糊弄我們,坑我們的血汗錢,報官!一定要報官!”

  更是有人當場痛哭,“是喪盡天良的東西,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是喝進肚子里的東西!這根本就是謀財害命!”

  整個酒坊都因為這些百姓們,氣氛有些壓抑。

  楚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走到最里邊,朝那個中年男人福了個禮,“打人事情已經明明白白了,還請大人做主為百姓們討回公道,絕對不能讓無良奸商逍遙法外!”

  中年男人看著楚楚,眼底有散不開的稱贊,“放心,本官既然是江州的父母官,應當為百姓做主。

  男人立即下令查封西街酒坊,將酒坊的東家捉拿歸案,沒收家財,灑坊變賣,所得的銀子全部都分發給受害百姓,作為賠償。”

  人群中有人朝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后迅速散開,迅速后街的方向跑去。

  百姓人質才知道原來酒坊里面竟然坐了官老爺!楚姑娘竟然把官老爺請來為他們做主了。

  本來并不關她們的事情,甚至他們還被冤枉了,最后對方卻反過來幫他們。

  這讓不少人都羞紅了臉。

  他們本就是一些尋常百姓,有著尋常百姓常有的性子,貪小便宜不肯吃一點點虧,出了問題就只知道聚眾鬧事,為自己拿回自己應得的,甚至有時候真假難辨。

  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厚顏無恥。

  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對自己先前聚在酒坊門前鬧事,并且差點把酒館砸了的行為,生出愧意來。

  “楚姑娘,胡東家仁義,我們在此謝過兩位東家,不計較我們之前的行為了。”

  楚楚道,“今天這樣的事情,也是因為百姓們喜歡我東泉村的酒,只是經過今天,希望大家記住以后不要再貪圖小便宜,酒就要到正規的酒坊里買,免得被人騙了去,弄到最后反而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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