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
梁哲昱一路加速，很快到了地方。他停好車上樓，驚訝地發(fā)現(xiàn)柴思豈很老實地坐著在喝茶——居然沒有調戲女服務生。
“你這……挺難得的啊。”梁哲昱走到柴思豈面前坐下，說道。
柴思豈抬頭看了梁哲昱一眼，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抿唇笑了兩聲：“這不是等著談正事嘛。”
梁哲昱斜睨著他。
所以他們哪次來這里不是談正事的？
這家伙哪一次消停了？
他們還算這家店的常客，開了幾年的店鋪服務生也算換過幾波了，這家的老板都調侃地說過，流水的年輕姑娘，鐵打的柴思豈……
柴思豈頓時被他看得有點心虛，轉移話題地抬手叫了服務生過來，讓梁哲昱點東西。
上來的服務生是他們有些面熟的一個姑娘，在這里工作時間不算短了，見到兩人微微笑著，也沒有多話，把菜單放下就在旁邊等著。
梁哲昱習慣性地拿來菜單翻了兩頁，他對這里的東西其實挺熟悉的，看前面兩頁，最近并沒有推出什么新品，也就按照自己的習慣點了單。
服務生下去后，梁哲昱伸出一根食指在桌面上點了兩下，盯著柴思豈，語氣不善地說：“來吧？談‘正事’？”
刻意咬重的“正事”二字，讓柴思豈心虛地笑了兩聲，他也知道在這個關鍵時間段一定要拒絕表弟的邀約是說不通的，他即使在之后來見梁哲昱也是很難過關的，不過他早早地就想過這個問題，很快抬出來了“正當理由”：“之前確實有點事情……夏鈴回來了。”
“哦？”梁哲昱揚眉問道：“她原先到底去哪兒了？”
“出國度假了，手機掉了，所以一直沒跟我們聯(lián)系上。”
“她那是沒跟你聯(lián)系上。”梁哲昱低聲糾正了一下，沒說出口的是“她從來就不跟我聯(lián)系”。梁哲昱知道夏鈴一直看他不怎么順眼，也全是出于對薛詩岑的關愛之心，所以接收了旁人的冷眼他也沒有什么怨懟之意。他說：“那……小岑的事情她知道了？”
柴思豈說：“嗯……之前我打不通電話的時候給她發(fā)過消息，后來她的手機被度假區(qū)的服務臺找到……她才看到的。”
“這么說，她的手機還掉了不少天呢……”梁哲昱邊思考邊說，又突然問道：“哎？她是一個人去度假的？”
“……”柴思豈聽到梁哲昱的話愣了一下，他還真問過夏鈴這個問題，好像說到度假也都會問起結伴的人，可是夏鈴說……她是一個人去的。這個答案……聯(lián)系后來她有些失落的反應，柴思豈覺得，可信可不信。最終他這樣回答梁哲昱：“她是這么說的。”
言下之意，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柴思豈不可避免地會好奇，夏鈴的沉默，夏鈴的失意，那個女人總是強勢又精干，在她面前好像沒有什么解決不來的、需要依靠別人的事情，只是下午那一小段時間的相處，柴思豈憑直覺猜測，他這一次接觸到的夏鈴，是難見的柔軟的她。
也許這一次度假，就和夏鈴的這不同尋常的一面有所關聯(lián)呢？
柴思豈沒有問，他知道問了夏鈴也不會說。
梁哲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那，她是去哪里度假的？”
“日本東部的一個小城市。”柴思豈說：“說起來倒是不遠，可是通訊設備出問題的時候，要聯(lián)絡還真是挺困難的。”這也算是他找不到夏鈴的這段時間……心有所感吧。
梁哲昱驀地笑了笑，低聲重復道：“也是……日本啊……”
“你說什么？”柴思豈沒有聽清楚。
“沒什么。”梁哲昱抬頭看著表哥，問：“你跟夏鈴，到底是什么情況？”
梁哲昱剛才突然產生了一個古怪的聯(lián)想。其實陳升和陳修兄弟之間微妙的感情聯(lián)系，不止是梁哲瀚想要利用這一點，讓陳修來親近陳升，梁哲昱這邊也是一樣的用意，也是因為這樣，他們這里的消息有意的透露給了陳修一部分，陳升也從他那里聽說了一個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梁哲瀚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去了日本。
當然，陳升透露給陳修的消息是有意為之，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從陳修那里探知的消息，是不是也是出于對方的刻意，梁哲昱姑且信著，現(xiàn)在聽說夏鈴這邊的事情，卻突然將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去了。
梁氏集團在日本方面雖然有合作，但是沒有哪個項目的影響力大到需要梁哲瀚親自去處理，至于霍氏集團就更不用提了，他們的業(yè)務范圍都在歐洲，這一次霍凌夷來北市，也是要由此為起點，開發(fā)亞洲市場的。
所以說，在梁哲昱后院起火、公司里的麻煩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時候，他那個擅長趁火打劫的三弟，居然在日本？那里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后，掉了手機，又讓夏鈴并不著急、還十分愜意的在其中度假享樂，絲毫不顧及外界的消息……如果說夏鈴是一個人在日本度假，是不可能的，很難相信這人能在被捂住雙耳的情況下安享自在，那么如果有人在她身邊，給予適時的安撫……就很容易讓她接受了吧。
興許……真的是……
柴思豈當然聽清了梁哲昱的問題，他抬眸看著表弟，沒有說話。
梁哲昱輕聲嘆了一口氣，沒有再重復問。
依他對柴思豈的了解，這也就是這這那那、得過且過的事情，不用想得透徹，不用圖個結果。那么他的猜測也沒必要說出來，又或者，等他查清楚了再說吧。
這時候服務生上來，給梁哲昱送上了咖啡。梁哲昱突然叫住這一次有點面生的女服務生，說：“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女人的劉海有些長了，垂在額前，她又微微垂著頭應對客人，坐在對面的梁哲昱看不清她的眼睛。女人恭敬地答道：“我叫連華。”
梁哲昱微笑著，又問：“你在這里工作了多久了？”
連華回答：“我來得時間不是很長，大概不到兩周吧。”
“哦……”梁哲昱笑得溫暖，說：“在這邊工作還適應嗎？”
連華身邊的柴思豈一臉的“你在搞什么鬼”。
這不是他平時調戲好友這里的女服務生用的臺詞嗎？
下一句就是：“如果有什么辛苦的地方，可以找我?guī)兔ε叮腋銈兝习尻P系很好的。”
連華依然微垂著頭，出口的語調嬌柔溫軟：“還好，我們的老板人不錯的。”
“嗯。”梁哲昱點點頭，沒有再照著柴思豈的套路來，對著連華道了一聲謝，就讓她下去了。
看連華走遠了幾步，柴思豈終于忍不住出聲：“你在搞什么鬼？我要跟SD娃娃告狀的啊！”
正漸漸往樓梯口走的連華，隱隱聽到了柴思豈的話，也聽清楚了“SD娃娃”這個稱呼，猜測他指的應該是薛詩岑，還蠻認同的跟自己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的確生得明艷可愛，活得像公主一樣高高在上……
連華的唇角漸漸揚起一絲冰冷的、諷刺的笑意，只是她已經走到樓梯口，一步一步踩著木階下去，在這個只接待老板認同的客戶的特殊樓層，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梁哲昱看了看柴思豈，“嗤”了一聲，沒打算解釋他的用意，從旁邊把一份文件拿過來，在柴思豈面前揚了揚：“剛才，你忙著重色輕友陪伴佳人的時候，老頭子‘召見’我了。”
柴思豈一聽見梁家老頭子的名號就皺起眉頭，問：“這次又是什么任務？”他說著，伸手把文件接了過來。
這個梁榮軒，最經常干的事情就是給哲昱找一些費力又不討好的差使，現(xiàn)在哲昱正處在多事之秋，那老頭子肯定又趁機找了什么“磨練人”的任務交給他。
梁哲昱輕松地把文件遞出去，一邊說：“這次是……算是好事吧。”
“嘖，你去見一趟你家老頭子，還能碰上好事？別是老頭子走路摔了一跤撞傻了腦子，突然愛護起你來了吧？”柴思豈提起梁榮軒就是吐不完的槽。作為梁哲昱的親表哥，柴思豈是親眼看著梁哲昱這么多年，在梁家是怎么過來的，那老頭子但凡有點人性，但凡把梁哲昱當個兒子看待，他表弟也不用這么辛苦了。
梁哲昱沒有再說話，他把咖啡端起來喝了兩口，不出意外地看著柴思豈翻開文件粗略看了幾頁，然后發(fā)出驚訝的聲音：“咦？”
柴思豈“咦”了一聲，又抬起頭來看著梁哲昱：“副總裁？”
“是啊。”梁哲昱輕笑著說：“明天梁氏和霍氏要簽合作協(xié)議，請來了不少媒體幫忙造勢，老頭子說就順便宣布我升任副總裁的消息。”
柴思豈又低頭去看任命書，仔細地看了一遍重點部分，確定過，有些驚喜：“這還真是，一躍升天了……哎？可是，這次應該不是你……”柴思豈說著有些猶豫，看著梁哲昱，眼中充斥著疑問，但沒有明說。
薛詩岑被綁架了，薛庭、白澤青、霍凌夷，這幾個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梁哲昱現(xiàn)在勉力應付著，沒道理還有精力去疏通這件事情，更何況，上一次是倚仗著方城烽火堂的事情讓梁哲昱立了功，最近呢？他除了曠工沒有干別的吧？
梁哲昱明白了柴思豈的意思，點點頭，說：“的確不是我。”
得到對方的肯定，柴思豈卻更加疑惑：“那這一次給你升職的由頭是什么？總要有一個契機才行吧？”
梁哲昱低低地笑了兩聲：“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兒？還有你都不看報紙的嗎？‘梁氏集團將由梁哲昱負責與霍氏集團的合作案……’這么大、這么重要的一個案子，我區(qū)區(qū)房地產部的項目總監(jiān)，權限明顯不夠嘛。”
柴思豈想問的當然不是這個，但是梁氏內部的事情，牽扯宗族的事情，他是不清楚的，梁哲昱也無法刻意地告知外人這些事，或者說想要告知，也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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