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被驅逐的人
每一滴魔藥都是具有效果的,因此溫斯蒂保守地只喝了小瓶魔藥,效果并未顯著,但負作用卻沒有放過她。
教會說不清為何溫斯蒂會將這瓶顏料般的魔藥送到查理,乃至教會手上,或者在她的定義里,她只是試圖處理無關自己的麻煩證物,這瓶魔藥與她沒有關系。但很遺憾的,她身體里噴出的血否定了這一想法。
喝下魔藥的人無法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這是目前觀測到的客觀事實,為此,他們犧牲了一名本該能夠拯救的被害者的生命。
好吧,或許現在考慮這些已經為時已晚,至少他們獲得了寶貴的情報。
黑色風衣,全身黑色。
從教會而來的高階巫師——樸哲·巴鄂。
那么……究竟是哪個教會,這恐怕要挨個問問了。
“主教!毕聦俸芸熠s來報告,“純白教會已經詢問過了,他們沒有這號人物!
奇蘭克點點頭,很快另一名下屬也趕了過來,“主教!圣黑教會的人表示,他們曾有一位名叫樸哲·巴鄂的巫師,但在數年前被邀請覲見佩恩王,隨后便被驅逐了!”
說起來,黑衣、黑色、瘋子、與圣黑教會大有淵源,這其中的描述,令奇蘭克乃至整個半月教會的人感到熟悉。
很快,奇蘭克主教親臨了骸符分教堂,接待他的,是那名曾與眷使右進行合作商議的“黑衣”大人。
這并非奇蘭克第一次與圣黑的人進行接觸,卻是第一次光臨教會內部。
如果看向這里的第一眼,一定會覺得這里是某個明目張膽的邪教組織。
因為這里各處的風景死氣沉沉,見不得任何一株盆栽,所見之處必定黑白分明。好在奇蘭克自己也是穿著黑白色的教士服,如果是任何一位眷使閣下到達這里,那一身紅金色的圣裝一定會顯得格外刺眼吧。
周圍的職員們還在井井有條地工作著,奇蘭克也曾見過他們談笑,但在舉手投足間,又覺得他們與正常人大不相同。
一位不知是不是秘法師的職員打翻了箱子,另一人打趣些什么,轉眼間,他們已經飛快地將箱子共同抬走了。
一位女職員抱著文件在人群中飛速穿行,她未曾說過一句話,身旁堵塞著的人們卻已未卜先知般地動身一讓,女職員行云流水般地在擁擠的走廊自由穿行。
幾個生閑的人在角落偷懶,他們顯然又在盡量避過奇蘭克的眼,但在奇蘭克有意觀察中,他們的舉動無處遁形。
明知被發現后,他們也只是無奈的互相笑道,緊接著毫無抱怨地重新站起身來,繼續手頭的工作。
那些人身體里似乎少了些什么,說不得他們像是空虛的木偶,但又比那些飽滿的人們平淡了很多。
在于圣黑職員們合作接觸時,奇蘭克只覺得他們沉穩許多,比那些嘰嘰喳喳的下屬們不同,他們更像是有一種形同手足的默契感。但太多的默契聚在一起,卻令奇蘭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麻木。
“你不必緊張,奇蘭克主教,我們很快就要到了。”那位“黑衣”突然轉過頭來與他說話,奇蘭克立即收回了左顧右盼的視線。
整件教堂的氣氛被黑白包圍,其中更多的卻是黑色,他們經過一條深黑的走廊,走廊燈火通明,卻因全黑的墻壁給人一種摸黑潛行的錯覺。
在這種異樣下,即使是奇蘭克主教也不由得正如“黑衣”所說的,緊張起來。
最終,他們竟然是進入了一個墻面純白的房間,被招呼著在純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黑衣”大人開口便是一句,“你們的案情我已有所了解。”
有所了解?他們的案件在今天下午才剛剛開始,事到如今只過去了幾個小時,他們如何有所了解?
見“黑衣”對此并無隱藏意味,奇蘭克了當開口,“您是如何了解案情的?我想,我們的案件或許還未公之于眾。”
“我們沒有興趣竊取你們的案情,放心好了,我們只是恰巧在觀測一個人時,順便得知罷了!边@名“黑衣”顯得并不禮貌,“所以,我也只是有所了解而已,我想你的目的也是和我們打探樸哲·巴鄂的消息吧,那就不要干涉我們的內務了!
“……”奇蘭克無法,面對其他教會比他更高層的警告,他只能閉嘴遵從。
好在“黑衣”也沒有隱瞞消息,與他講了起來,“樸哲·巴鄂在十年前的確是我們的巫師之一,那時他還是一名次列3,在教會中擔任了重要的職位!
“黑衣”將手肘撐在桌上,開始回憶起往事來,“他是一個非常具有秘法天賦的人,風趣善談,人緣不錯,但直到某一天,他收到了皇室的請帖!
“皇室的……請帖?”奇蘭克疑惑。
“哦?你不知道嗎?”“黑衣”笑了笑,“你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的王是一名真神吧?”
奇蘭克點了點頭。
“那么你不知道的可能是,這名真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個人高階秘法師們發布一次‘請帖’,而被邀請的絕大多數秘法師,都會被永遠地逐出佩恩!
奇蘭克心頭一凌,眷使的確曾向他意會過,強大的個人秘法師們都在經受某項制約,他也未曾起疑,以他的職權來說,佩恩乃至教會還有太多不配為他所知的秘密,只是未曾設想,那難以突破的限制竟是來自于佩恩王室的獨權專治。
這樣一來,生成絕不加入任何組織的查理怎么辦?他是否會收到王的“請帖”?
“請問……永遠地驅逐是以什么方式?這就無法避免嗎?”
“黑衣”儼然有些吃驚,“我沒想到你會先問這個,是為了你那位朋友嗎……驅逐,字面意思,王會給那些秘法師戴上項圈,讓他們滾出宮殿,滾出國民們的視線,從今往后,只要他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被國民們所熟知,那么死的將會是他們。”
神明的權威是無法撼動的,因此那些被套上項圈的秘法師們從此銷聲匿跡,各自流浪。
如果真的那樣,查理那家伙一定會無聊死,奇蘭克不由自主地想道。
“不過,我們教會秘法師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黑衣”輕輕一笑,臉上多了幾分柔和,“雖然保護佩恩的國民,但我們只屬于各自的神明,聽從各自信仰的神明的指引,如果王限制我們,只是在干涉神明的權威!
奇蘭克一推眼鏡,“那么,樸哲·巴鄂又是為何收到請帖了?”
“是呢,為什呢,”“黑衣”擺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我們覺得,是他調煉出什么危險的魔藥,被那個王知道了吧,他可一直是一名魔藥癡漢,我就知道,愛配那種玩意兒的家伙遲早都要惹出貨來,”他突然轉口,“啊……瞧我給忘了,奇蘭克主教也對調配魔藥有不小的興趣來著?”
沒有等奇蘭克說話,“黑衣”繼續道,“總之,他在被叫走后就再也沒出現過,我想他被驅逐了吧,真可惜,明明和我們聯系是沒事的……”
“可他如今為什么還能出現?我們可是在本該是平民之女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我想他是鉆了什么空子,暫時削弱了項圈對他的影響,你也是巫師,你也知道,巫師最擅長耍些小把戲!
“明白了,那么請問,樸哲·巴鄂的晉升儀式是什么呢?”
“啊……我只記得,是與魔藥無關的試煉,他并沒有和我多!
看來圣黑教會也并不清楚其中動機和太多線索,奇蘭克遺憾地站起身來,“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與配合,‘黑衣’京尼先生!
京尼卻笑了笑,“別急啊,先別走,我還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奇蘭克沒有頭緒地愣了愣,沒有返回座位,“您請說,我會替您轉告眷使閣下的。”
京尼搖了搖頭,“不,與你們眷使無關,我只是希望你以你的私人名義,幫我個小忙。”
奇蘭克只得又坐了回去,“您請說!
“我想十年過去,樸哲·巴鄂肯定已經晉升到次列2,反正你們一時半會抓不了他,他也一時半會不會出來,不如你先別急著干活,幫我聯系查理·德森,看他愿不愿意見我?”
奇蘭克突然警惕起來,“您難道忘記了九十年前的事?即使那時候您還未就職,但他與圣黑教會的淵源……”
“我們早就原諒了他,”京尼說道,“我們非常能夠理解他的心情,換成我,我一定也會那樣做,我們從未怪罪過他!
奇蘭克被這番看法說得啞口無言,追溯九十年前的事,他也只是通過翻閱資料來了解一些皮毛,當時的隱情,恐怕連那些親自查案的前輩都不曾了解。
“……我恐怕無法說服他,”經過一番思索,奇蘭克說道,“您有所不知,即使眷使右聲明想要與他談話,都以失敗告終,更何況您是圣黑教會的人,他一直對您們……感到有些反感!
“嗐,我知道,他就是特別討厭我們,”京尼早已放下了姿態,甩了甩手,“那要是我已個人的名義,希望向他進行個人委托呢?”他還在試圖挽留。
“我覺得不行,京尼‘黑衣’,我可否詢問一句,究竟出于什么心態,查理才會做出……呃……那種行為!
京尼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他會告訴你的,你也沒有問他嗎?”
奇蘭克對“黑衣”莫名的挑釁感到不爽,他們似乎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內幕,但表面上依舊維持著笑臉,“我沒敢問!
“好吧,好吧,那既然他沒有說,你就自己去問他好了。”京尼擺了擺手,他總是在動作與話語間不由自主地引人發怒,據他自己所說,這是一種氣質與天賦,而因此被他無意中氣到的人,只能怪自己沒忍住。
“那請問您是如何知道的呢,難道是查理親口告知的?”
“我們總有辦法知道些你不會知道的事!本┠崮@鈨煽伞
“不過算了,即使成功率不大,也請你幫忙試一試,他總不能一直避開我們,”京尼說道,“就麻煩你幫忙傳達一下我的意圖了,奇蘭克主教!
不想傳達,不想幫忙。
但無奈是己方先來請求幫助,樸哲·巴鄂早已被驅逐,在圣黑教會中除名,這件事算不得他們的責任,既然如此,幫忙傳個話就能填上這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這些天奇蘭克也確實有一些,想要挖查理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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