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喜不喜歡
一個時辰后,玄朱帶著人回到船上,用極品靈石趕路,自己空了下來,在一旁鉆研如何做飯?
辟谷丹是能吃,但是《嬌養(yǎng)人類秘籍》里寫過,口腹之欲是人一大快樂,有條件的情況下最好給脆弱的人吃靈物,嘗到美食的喜悅遠不是辟谷丹能比的。
辟谷丹一點味道都沒有,吃完僅能維持生存而已,對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常吃靈物才能健康少生病。
玄朱是沖著他身體強健和據(jù)說吃完會很開心上決定動手的,左右她也沒事做。
在甲板上開辟了一個廚房,按照人類的庖屋改的,她雖然自小沒吃過東西,也沒做過飯,但是降妖除魔的時候見過人家做飯的地方。
他們很熱情,臨走前會給她塞雞蛋和鴨蛋,有菜也有土豆,裝滿一個籃子往她懷里擱。
她一個沒要,又還了回去。
有時候看著他們種菜,做飯,煙囪里冒出煙,心里也會有一種寧靜向往的感覺。
不過很快便被她屏棄,回宗門繼續(xù)修煉。
玄朱沒買到鍋,小鎮(zhèn)太小,他們通常都是去更大的鎮(zhèn)買賣東西,也就是曲溪鎮(zhèn),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
她直接擱在煉丹爐里煮,不做別的,就簡單熬個粥,米是醫(yī)師給的,他也經(jīng)常做飯,買了一缸的靈米,分給她一袋子,玄朱另外給了錢才走。
醫(yī)師說熬粥很簡單,靈米洗干凈,倒多一點靈泉,煮出花就好。
五更左右,快天亮的時候闕玉醒了,應該說他一直沒有睡過,只是身體難受,手腳陣陣發(fā)虛,指尖都在輕微顫抖,唯有躺下不動能讓他好受一點。
實際上他意識一直清醒著,她抱他的時候他有感覺,她帶著他看醫(yī)師的時候也是,醫(yī)師數(shù)落她只會買,不會養(yǎng)的時候,他亦知道。
雖然有些不爽自己似乎成了她的靈寵,還是那種作用的,醫(yī)師一口一口不能光顧著享樂,偶爾也要注意一下人家的身體等等,一聽就不正經(jīng)。
不過看她老老實實挨罵,接受醫(yī)師的指責,心里又得勁了幾分。
闕玉感覺自己身體恢復了些,打開小門,趴在床沿邊勸她,“被罵了吧?早放了我不就沒這種事了?”
船頭上沒有動靜,玄朱不知道在干嘛?端坐著,背對著他,面前放了一口大鼎。
闕玉朝床里看去,角落的三昧真火輕輕地顫了顫,被她引動的原因。
她在用三昧真火煉制什么東西?
闕玉沒管,繼續(xù)道:“你根本不適合干這種事,要不是我命大,差點就被你餓死了。”
其實這事他也有責任,他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饑餓感,隱隱有一種自己可能餓了,但感覺又不像,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沒有告訴過她。
如果他說,她肯定會準備食材。
總之倆人都有問題,他這邊毛病更多,但他不會承認的。
“這遭是熬過去了,誰知道還有沒有下回?再這樣下去我真有可能死在你手里。”
闕玉一只手伸出,揪了一朵桌子上的花,不知道她在哪弄的,種在盆里,養(yǎng)的挺好,綠油油的,開著白花,挺漂亮。
應該是從紫府空間里移植的吧?
到了元嬰期后紫府開辟空間,修士不死,紫府空間不會泄出,比任何儲物袋、乾坤手鐲、腰帶都好用。
很多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擱進紫府內(nèi),他也有紫府,修為被封后已經(jīng)進不去。
她的紫府還可以。紫府空間便是個小型的天地,可以在里頭種菜種藥,養(yǎng)任何東西,只要空間足夠。
她已經(jīng)是元嬰巔峰,實力又堪比化神,紫府怎么也該有千里那么大吧?
夠她養(yǎng)幾座山再養(yǎng)幾條河了,山上有些鮮花野草的很正常。
闕玉很快拋下這些,認真道:“你是知道的,我是你師父的兒子,要是死在了你手里,你能好過嗎?不如這樣吧,放了我,再把責任都推給其他化神期,不就沒你的事了嗎?”
他將花擱在一邊,伸出腦袋朝外看。
甲板上的人老神在在,坐的穩(wěn)穩(wěn),一點表示都沒有。
他忍不住嘆息,“你可真是死心眼,我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碰上你。”
即便被他埋怨,那邊也依舊一聲不吭,沉默的厲害。
闕玉揚過身子,正面朝上,手朝空中抓了抓,已經(jīng)恢復了些力氣,身上也好受了許多。
是那顆辟谷丹的原因,可以管三天,三天沒有饑餓感,不用吃東西。
說起那顆辟谷丹,就不得不講一講她抱著他去看醫(yī)師,又抱著他回來的事。
闕玉忽而來了精神,“上次你只給我穿外衣的時候怎么說的?男女有別?”
他歪頭往外看,“抱我的時候怎么不講男女有別了?”
這回外頭的人終于有了反應,語氣還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平靜不起一絲波瀾,“那是為了救你。”
闕玉挑了挑眉,“救我就可以抱我了?”
他故意找茬,“難道你不知道男孩子也是要潔身自好的?被你抱過之后我還怎么找道侶?”
外頭再次沉默了,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他再接再厲,“摸了我不該摸的,難道不該對我負責?”
闕玉邊說邊從床上下來,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朝船頭走去,“你想不負責也成,放了我,我就當沒這回事。”
雖然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不過他還是決定強硬下去。
“不放我就要負責。”
玄朱緘默不語,他便更來勁,“渣渣,又不想放我,又不想負責,哪有這種好事?”
他已經(jīng)到了船艙口,掀開簾子,剛要走出去,忽而聽到那個女子說,“外面冷,想指控我在屋里也可以。”
闕玉:“……”
外面確實冷,他于是又退了回來,赤著腳站在不遠處,隔著一層半長不短的簾子道:“放了我吧,不放我,你會后悔的。”
那個女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地上也涼,去床上披著被子威脅我效果是一樣的。”
闕玉:“……”
他看了看地上,又瞧了瞧自己□□裸的腳丫子,的確感覺到?jīng)觯_底下不自覺動了動,回到小床上,披著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威脅她。
“這是你第一次來極寒之地吧?不了解我吧?”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我闕玉手上沾過多少鮮血?不怕死你就熬著,看看將來我會不會對你做什么?”
他話音剛落,便見外頭的人站起身,貌似要干什么?
他勾了嘴角,“你終于想通了?”
玄朱掀開鼎蓋看了看,“粥熬好了,可以喝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靈泉煮靈米,熬的還有些稀,但不知為何,蓋子剛一打開,便是一股子香味飄來。
惹得里頭的人忘記繼續(xù)勸她,伸長了脖子看,“什么東西?”
“吃的。”玄朱拿了新買的碗。
前幾天她就在糾結(jié)要不要給他準備飯菜,不知不覺買了這些,剛付完錢想起他是先天靈體,不需要進食,于是沒要鍋盆,只有碗筷。
玄朱盛好自己沒有進去,那么多書和靈石沒有白看白花,她終于確定了一件事。狐貍天生性子謹慎和膽小,她的氣息會嚇到他,要給他留點個人的空間。
以后后半截的船艙就劃給他當領地,一直是他一個人待,遲早有一天能肆意躺在床上。
玄朱用神念包裹著碗,送到床邊的小桌子上。
闕玉看到了,身子爬出來更多,將碗筷拿在手里,可能還有點燙,又放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才再度端起。
他是先天靈體,一旦食用普通的食物,會在體內(nèi)生出雜質(zhì),破壞他的體質(zhì),為了維護和激發(fā)天賦,他從來沒吃過東西。
所以那碗只是捧著,許久都沒動。
“是靈米,雜質(zhì)少。”雜質(zhì)少,可還是會有,“事后我會幫你洗髓煉出雜質(zhì)。”
她是雷系靈根,修煉的是極其霸道的雷系功法,只要她想,幫他洗去體內(nèi)的雜質(zhì)并非難事。
有她做保證,床邊的人終于動了起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熟練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水往嘴里送。
也許味道不太好,眉頭微微蹙著,不過沒說什么,又繼續(xù)喝,很快便將那一碗灌了下去。
玄朱又給他打了一碗,他也照例喝光,第三碗才剩下一點,喝的時間也要長了許多,說明已經(jīng)飽了,喝不下。
玄朱沒有強逼著他,拿了碗擱在一旁新做的廚房上,從空氣中凝聚出水清洗碗筷。
熬粥的鼎收起來,明天他餓了可以熱熱繼續(xù)喝。
玄朱收拾好,理了理衣擺,盤膝坐在甲板上,閉上眼又開始打起坐來。
不過片刻而已,已然被人打斷,身后傳來闕玉特殊的聲音,和往日一樣,慵懶到了極點,“小丫頭,我好看嗎?”
他對她為什么待他這么好越發(fā)感興趣,實在想不起小時候的事,怕不是與他特別親密的關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好看。”玄朱沒有撒謊,他確實好看。
醒著的時候不能看他的眼睛,但他半睡半醒間可以。
自從沒了法力之后,他變得像脆弱的人類一樣,要吃飯,要睡覺。
只要一熬夜便困的不行,加上沒給他弄過吃食,餓的他成日里昏昏沉沉,幾乎沒多少精神的時候,玄朱借著這段時間沒少觀察他。
對他的長相也清晰了些,那雙狹長的狐貍眼還在,睫毛比原來都長,眼尾高高上挑,懶洋洋看人的時候,無端便有幾分媚態(tài)。
和女孩子陰柔的媚又不一樣,是有氣勢不娘的媚。
說不上來到底什么感覺?但有一點她十分肯定,他確實好看,不辨雌雄的美。
闕玉單薄的嘴角不自覺勾起,“那你喜歡嗎?”
怕她說假話,又加了一句,“你可是正道,正道的人是不撒謊的,莫要辱沒了太清宗的招牌。”
玄朱不做聲了,低頭思忖片刻方道:“喜歡。”
不討厭,應該就是喜歡?
她是蓮心,蓮沒有心,所以她也沒有,辨不出什么是討厭,什么又是喜歡?
闕玉嘴角翹起的弧度越發(fā)的大,笑的一雙眼彎成了月牙,整張精致的面容比平時還要美豔幾分:“那你放了我,我就把這幅身子給你,你想怎樣就怎樣好不好?”
玄朱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不好。”
闕玉眨眨眼,有些不解,“為什么?你不是喜歡我嗎?”
玄朱頭都沒回,直接道:“如果喜歡你就要放了你,那我不喜歡了。”
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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