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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貞這幾次畫畫總被人圍觀。
也就慢慢習慣了, 也虧得李家的書房挺大。
李三過來時,已經過了中午,就見韓七在給秦貞磨墨, 秦貞還特別挑剔,用筆一沾就知道行不行, 要么讓他加水, 要么讓他繼續磨。
韓七累得滿頭大汗, 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李青云這段時間, 只有時間就跟著秦貞學畫, 也站在旁邊幫忙。
李三看了一會,見他一幅畫差不多快成了,便往宋賢那邊一站,小聲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辰時三刻吧。”
因為秦貞原先就畫好了底稿,對方一看,也沒多大改動, 基本就定了, 所以, 他們起步還是很穩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李三吸了口氣,“你們這是不休息不吃飯?”
前些日子祁家人找到他,說是要過來找七公子畫畫,可秦貞正在考試,他便把這事給推到了今日。
不曾想, 祁家今日直接上門了。
他與南嶺那邊的客戶談好生意,緊趕慢趕時間都過了午時。
這會過來,想著祁家人可能都走了,不料秦貞他們倒是沒停, 一屋子人除了秦貞偶爾提醒韓七墨的濃度不夠或者太稀之外,便沒有任何聲音了。
“等阿貞畫完吧,我看著是快了。”
秦貞已經換了小細筆,現在開始畫細節了。
而且他算是看出來了,秦貞這細節畫的特別糙,有時候還與畫像是特意留了點白似的,隨意勾勾就算了。
若是有的地方連筆沒留上,他還特意用了白色,再勾幾下。
李三道:“那我讓李老板那兒準備飯了。”
宋賢道:“福禮和小井已經去了。”
李三:“……”
他是只趕上吃了。
秦貞畫完,差不多快到申時了。
一群人看得一動不動。
秦貞把筆放下,韓七頗有些意猶未盡道:“完了?”
“完了!”
再不完就餓死了,他現在膘可沒那么厚了。
韓七道:“師父,您這筆,簡直跟……”
秦貞虎軀一震,伸手捂住他的嘴,“亂叫什么,誰是你師父了。”
找個年紀比自己大的徒弟,也不怕被雷劈。
秦貞手上還沾有墨,生生在韓七臉上印了個指印。
韓七道:“說真的,你不收我為徒,你讓我給你磨墨做什么?”
秦貞吐血,“磨墨的事都是書童干的。”
“那我給你當書童呀!”
眼看韓七沒完沒了了,李三忙上前制止,“完了?祁先生您看怎么樣?”
秦貞:“……”
你這是直接接替了鄒掌柜的工作啊。
祁先生還沒回過味來。
他也不是沒看過旁人畫畫,自己平時在家也畫的,只不過覺得掛中堂有點不合適,仔細打量著桌上的畫,好一會才道:“好看,大氣、豪邁!是老夫喜歡的味道。”
要是他爹在,肯定會高興。
秦貞長長吐了口氣,這頓飯沒白餓。
秦貞這才摸出印章,印了上去,同時找了只小號筆,把名字給寫了。
祁先生在他放在旁邊的印章上掃了兩眼,而后湊近仔細一瞧,道:“先生這印章是松木的?”
秦貞點頭,在自家隨便找到的一小截木頭,感覺硬度還行,就隨便雕了一個。
因為怕木頭散了,雕得印章也不敢太細,歪歪扭扭的。
就是印的時候,也不敢太用力,怕一用力把字給壓扁了,因著只有這么一個印章,偶爾感覺印不夠的時候,他就找兩只筆在里面畫一個,沈君月有時候看得特別無語。
這造印的方式簡直匪夷所思。
上次看到佟二姑娘拿了塊佟先生的印,他隨口一問,好家伙幾十兩銀子買來的,再加上雕刻,價格就更貴了。
再多問幾句才知道,便宜的也有,不過質地不太好。
有時候自己雕著就崩了,反正佟二姑娘說得頭頭是道,把秦貞嚇得打消了去買石頭的念頭。
這個木雕的印章就這么用著了。
祁先生道:“先生要是不嫌棄,老夫那兒還有一塊石頭,先送予先生。”
秦貞忙道:“不用,不用,我用這個就蠻好。”
看這位這么有錢,那石頭大概便宜不了。
祁先生道:“沒事,老夫那石頭放在家里自己也用不上,而且咱們這些粗人也不會雕,能被先生看上乃是它的造化。”
秦貞還想拒絕,李三拉了他一把,小聲道:“放心吧,祁老的石頭錯不了。”
秦貞心頭一顫,也行吧,要是貴得話,那他就怎么著也不能要了。
畫還需要干一會。
李老板那邊的飯菜已經送過來了。
李三很熱情地邀請祁先生三人一起留下來吃個便飯。
秦貞被拉著與客人一桌。
難道得矜持地吃了一頓飯。
送走了客人,王福禮小聲道:“你吃飽了沒?”
秦貞摸摸只有三分飽的肚子,可憐巴巴道:“應該還能吃碗面吧。”
王福禮道:“那你幫我畫幅畫,我給你下碗面。”
秦貞黑線,“你邊去。”
這一碗面也太貴了,哈哈!
王福禮拉住他:“你會畫人物畫對不對,我瞧見昨天韓七拿了一張。”
他仔細看了看,與韓七長得還有□□分相似的,而且與他見過的畫都不一樣,特別傳神,明暗適中,人物的微表情都能畫出來。
這要是畫通輯令,絕對一眼就能在人海中認出罪犯。
秦貞好笑道:“想讓我畫你?”
王福禮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難得扭扭捏捏道:“不是,幫我畫下孫姑娘。”
秦貞呵呵兩聲,“我連她是圓是扁都沒見過,我怎么畫?”
讓他隨意發揮,他能給你來個天仙。
王福禮道:“我告訴你她長什么樣,你能畫出來嗎?”
秦貞揮開他的手,大步揚長而去,大聲道:“面我不吃了,老子減肥。”
真當他是刑偵系統,你提供個眼睛嘴巴鼻子,基本上能給你拼出一張人臉來,不行再換五官和臉型,幾十億人臉總能拼出你要的那一個。
王福禮見說不動他,可又不死心,繼續纏了上去,不料一進門,李青云就把留好的飯菜給秦貞端了過來。
秦貞回頭沖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王福禮無視這挑釁,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阿貞說真的,你真不能畫?”
“能畫,但得得見真人。”
他想了想道:“要不,等你成親之后,幫你們畫一幅成親照。”
王福禮:“……”
秦貞把嘴里的丸子咽下去,“一會先給李師兄和師嫂畫一幅,你看看喜不喜歡,等你成親后也給你也畫一幅。”
婚紗照嘛,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
王福禮聽得兩只眼睛更大了。
秦貞吃完飯,還真打算給李青云和他娘子給畫一幅。
朱玉山晃過來,道:“還有我呢?”
秦貞剛打好底稿,祁家差人送來了酬金和謝禮。
望著價值不菲的銀票,再瞧瞧顏色溫和,摸起來十分舒服的壽山石。
心一橫把石頭給收了下來,笑道:“這銀子我是萬萬不能收的,不過這石頭我就收下了,算我今日占了祁先生大便宜。”
管家道:“公子,咱們大老爺說了,這兩樣東西您都得收下來。”
秦貞也想收,可一想自己一幅畫賣那么多的錢,實在不合規矩,于是特別堅決地用右手把左手給壓了下來。
好說歹說把人給送走了。
李三在一旁差點笑岔氣。
原先他一直覺得,秦貞怎么說也沒有辱沒了自己的名聲。
性格肯定比年齡要成熟許多,豈知,現在越接觸的時間久,越感覺明明就是個小破孩嘛。
“想收就收唄,看你糾結的樣子。”
秦貞搖頭,“那可不行。”
說完,把石頭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提起筆繼續給李青云畫“結婚照”,不對全家福。
李青云一家子他全見過,李娘子人特別溫柔,但給秦貞的感覺又特別堅強,明明瘦瘦小小的,干起活來卻一點都不拖后腿。
有時候比起李青云還要強不上。
他們家兩孩子也蠻好玩,秦貞邊想邊畫,也沒多著急。
他約摸著把自己的時間都給安排好了,早上讀書習字,下午畫畫,有時間還能踢踢球。
一旁的王福禮眼巴巴地盯著他手下的畫,隨著人物輪廓漸漸清晰,王福禮眼睛越瞪越大,“不得了,這畫得還真挺像,我瞧著石頭和燕子就長這樣。”
小姑娘手里拿著小花,有些害羞、又有些歡喜地站在一旁,腳邊有一只毛茸茸的白貓,小男孩則站在一旁做鬼臉。
李青云湊過去一瞧,笑道:“確實是這樣沒錯。”
說著眼眶不由的紅了起來。
秦貞是魔鬼啊,連小姑娘衣袖上的那塊補丁都給畫上了。
秦貞道:“師兄也覺得像,那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待整體畫好了,再涂上顏色基本上就完成了,到時候裱起來,或者存起來以后還能掛到家里多有意思。
王福禮道:“那你可說好了,等我成親了就給我畫。”
秦貞點頭:“沒問題。”
他想好了,以后他要是沒錢了,就去街頭給畫人像。
這年頭畫像的雖然也有,但是畫出來的人,基本上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反正他感覺大家畫里的人物每個都長得差不多。
尤其是于派的人物,恨不得給你來個火柴人。
秦貞跟小伙伴一起晃了兩天,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到第三天時,終于忍不住了,“不玩了,沒意思,讀書去!”
王福禮吐血,“前面不是說好了,咱們在沒出成績之前,都好好放松放松嗎?”
今日還說要跟李青云一起去小馬村呢。
小井還說那邊的螃蟹特別肥呢!
秦貞:“……”
把這事給忘了。
所以,他剛把書翻出來,又給塞了回去。
跟著大家去小馬村抓螃蟹去了。
李青云去姨母家拜訪,秦貞他們抓了小半筐的蟹,李青云才找過來,與他一道來的還有一個很眼熟的男子。
李青云給大家介紹,說是他表哥。
今年也參加院試,位置與秦貞他們差不了多少。
楊師兄笑道:“龔兄,我就說嘛看著好眼熟。”
在秦貞的隔壁的隔壁,大概秦貞不太記得,但是他一抬頭就能看到。
龔表哥道:“楊兄,好巧!”
朱玉山禁不住感慨:“這還真是太巧了……”
龔表哥還邀請大家去他家玩,李青云道:“今日出來時間不早了,表哥咱們就住在貢院附近的李家,有時間您過來一起討論討論學問。”
秦貞覺得挺神奇的。
大家又抓了會螃蟹,看著滿滿一筐,高高興興回家吃螃蟹去了。
結果,剛跳下馬車,就見守門的小張遞上一封信,說是有個小和尚來找秦貞。
秦貞:“……”
韓七湊過來道:“該不會是了緣吧。”
反正他們就認識這么一個小和尚,那天從回隆寺離開,了緣還說寺里有什么需要修的壁畫來找秦貞。
秦貞索性就給了個時間和地點。
不料這么快就找來了。
小張道:“確實說是回隆寺的。”
秦貞把信拆開,果然是了緣給他寫的,不過送信的是了緣的十九師兄,信里說山上另一家寺廟的壁畫也得修,這次壞的面積比較大,讓秦貞過去瞧瞧,價格方面一定不會虧待秦貞的。
還說因為上次誤會把秦貞給拉了進來。
已經欠了因果,這次是還秦貞的因果。
所以,秦貞這是不去都不行了。
秦貞剛看完,韓七就道:“師父,我去給您打下手。”
秦貞無語道:“少亂叫,誰是你師父了,我沒打算收徒。”
更何況這徒弟年紀也太大了些。
韓七不以為意,“阿貞去吧,七隆山上的寺廟可都是有些年頭的,好幾個都存在幾百年了,那畫一定比你想象中的更久遠。”
秦貞道:“行,那明日就去瞧瞧。”
韓七歡呼一聲,連螃蟹都不吃了,回家準備東西去了。
王福禮:“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愛畫。”
韓五道:“七弟確實自小比較喜歡畫畫。”
可惜家里逼得緊,答應若是中了秀才,定給他找一個好師父,也正因此,他與連夕兩人才不太對付。
韓七一直覺得連夕畫得并不如他,憑什么他就能有一個好師父呀。
秦貞也發現,韓七蠻喜歡畫畫的。
而且孩子還有個優點,不懂就問。
一筐的螃蟹,在路上大家就想好了怎么吃。
什么清蒸、香煎、鹽焗……
王福禮提議來個醉蟹,秦貞那里還有兩壇酒。
王福禮得意道:“怎么樣,這樣螃蟹喝酒了,咱們也等于喝了。”
所以,他找出酒就開始拿著勺子喂螃蟹喝酒,宋賢蹲在一旁覺得太浪費了,不過看王福禮那認真的樣子,道:“王哥,我覺得你這樣子,比喂自己孩子還認真。”
王福禮道:“那當然,因為我還沒孩子!”
去而復返的韓七湊過來道:“喂它干嘛呀,直接泡壇子里,它肯定就醉了。”
秦貞一把搶過酒壇子,“少來了,我這酒還打算等我中了秀才,再喝呢。”
說著拿了個碗倒了半碗酒給王福禮,“慢慢喂吧,剩下的得留著。”
來的時候拿了四壇子,兩壇子讓李三帶去找那位葉大人瞧了。
余下的他還有用。
不料,正想著李三和酒,就見李三大踏步走了過來。
“阿貞,有時間嗎?與你說個事。”
秦貞抱著酒壇子過去,笑道:“什么事?”
李三見他懷里的酒,也沒拐彎抹角,“你來的時候,不是給我帶了兩壇子酒嗎?”
秦貞道:“怎么,那邊通過了?”
李三搖頭。
葉大人覺得酒不錯。
可以與內務府那邊說一聲,就看那邊如何了。
可偏巧的是周大師和孫大師兩人從秦貞這兒回去,直接回了京,剛好就去了葉大人那里。
當時送去的人還提了一句,就是那位七公子的娘子釀的酒。
周大師也沒說什么,只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們去青平縣找秦貞的事,葉大人過了兩天便將這事給回絕了。
秦貞道:“那謝謝李兄了,這事我回去給我家娘子說一聲。”
李三苦笑道:“咱們這次怕是把吳派給得罪了。”
秦貞有點無語,心想,不入吳派就把人給得罪了,吳派還說什么天下第一畫派,就這氣魄,也著實讓人一言難盡了。
但看李三愁眉不展的,便道:“那這次不會影響李家與葉大人那邊的生意吧。”
李三搖頭:“那倒沒有,我祖父說,怕是吳派只是想讓咱們長個記性,讓你乖乖地過去投靠他們……”
所以,事情也沒做得太絕,李三初聽這事還嚇了一跳,就怕他們家先前給詩會的酒,到時候對方也不要了。
豈知,對方說詩會那邊的酒還是用以前李家送去酒。
所以,這次這事……
畢竟對方親自讓了兩位大師過去請人。
結果,秦貞卻一口給回絕了。
對方多少覺得有點沒面子。
秦貞道:“那我豈不是已經得罪兩派了。”
李三:“……”
秦貞嘴上雖說得罪了兩派,但是心里也沒多犯愁。
總不能來個人,他都答應吧。
別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讓他去死難道他也得去死?
沒人性!
秦貞心里嘀咕了一會,抱著酒壇又塞到了床底下。
回來時,王福禮已經把半碗酒給喂完了,可那只螃蟹好像也沒怎么醉,反倒是舞著大鉗子,精神抖擻地還把王福禮的手指頭給夾住了。
王福禮疼得嗷嗷叫!
最后醉蟹沒吃成,反倒是王福禮把這只蟹給養起來了,說是待哪天給灌醉了再好好想著怎么吃它太過分了。
一筐的螃蟹鼓搗好,擺了滿滿一桌。
不過他們人多,一人吃了三個,秦貞感覺根本就和沒吃一樣,結果螃蟹就沒了。
王福禮和宋賢兩人齊聲道:“果然抓得太少了。”
朱玉山覺得還行,反正他不能多吃,分了他三個,他只吃了一個,蟹腿太涼了,他都沒敢吃,將剩下的全給了王福禮和宋賢。
于是,兩人又歡快地拿起來啃去了。
秦貞去廚房煮了碗面,吃完飯覺得自己這幾天實在太頹廢了,于是,躲到房間看書去了。
第二日,秦貞一大早就和韓七上了山。
李青云也跟著一道來了。
他現在是打定主意跟秦貞學畫了,考功名肯定也不能放松,但這是一件玄幻的事情,就目前家里的經濟情況,只能靠賣畫為維持生計了。
做為一個男人,連老婆孩子的生活都維持不好,感覺實在扎心。
所以,秦貞現在只要畫畫,他都在旁邊打打下手。
韓七是一心想拜個厲害的師父,把連夕給比下去,巴巴地跟在后面跑腿。
三人到了回隆寺,了緣正在門口送客,見秦貞他們過來,上前笑道:“秦施主小僧的信您看到了吧。”
秦貞點頭,“這次的壁畫難嗎?”
了緣想了想道:“修復的地方倒是不多,不過他們寺里新修了兩個院子,需要畫一些畫,不知道施主方便嗎?”
秦貞一梗。
你這次是給找了個大活呀。
韓七搓搓手,有點躍躍欲試。
秦貞還是那句話,待院試成績出來,他就得回家去了,所以就目前來的情況來看,他可能畫不了。
了緣道:“那咱們過去看看您再決定吧。”
秦貞嘆息,小和尚還挺執著。
了緣給他找的寺廟離回隆寺不遠。
走了大概兩盞茶的時間,不過卻一路爬山,韓七爬得頭頂都冒煙了。
“上次咱們就是瞧這廟山路太難走了,才沒上來,沒想到今日倒是爬上來了。”
是為了賺錢。
秦貞最近一直努力鍛煉還好點,順手拉了他一把。
韓七借機道:“師父待我真好。”
好你個頭!
秦貞把手又給縮了回來,韓七快速揪住他的袖子,耍賴道:“阿貞,這次咱們是不是也能在寺里吃個齋菜了。”
了緣道:“隆門寺的齋菜是這里最好吃的,不過因為地勢險要,去的人倒是不太多,不過他們寺里一般都接待一些達官貴胄,所以酬金方面,你們不必擔心。”
韓七道:“了緣小師父,您這次請咱們過來,說是不欠咱們因果,可您這樣豈不是欠了隆門寺的因果。”
了緣道:“非也,非也,是他們欠了我的,我是替他們找畫師的,你們從中賺了銀子,又替他們畫了壁畫,這其中都是我在周旋,所以,這事若是真成了,我一邊還了你們的因果,一邊倒是他們欠了我的。”
所以,他這算是一舉兩得。
這話把韓七說得啞口無言了,只得豎了個大拇指。
小和尚還真是會精打細算呀!
韓七爬得快斷氣時,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入眼是一座比回隆寺更大、更莊重的寺廟,就連匾額上的字都更古樸大氣一些,所以了緣說的這寺比他們歷史更悠久一點都沒錯。
李青云道:“別有洞天!”
秦貞感覺自己兩只眼睛都看不過來。
因為這座廟平時招待的客人不太一樣,且地勢兇險,一般很少有人過來上香。
寺里倒是冷冷清清,有兩個小沙彌在掃落葉。
了緣領著三人找到負責壁畫的大和尚。
對方話不多,也跟了緣的七師叔一樣,讓秦貞有什么需要只管提,也順便提供了原畫。
秦貞早有心理準備,這壁畫破壞的有點嚴重。
可看到實物,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哪是嚴重么,這兩三米的墻面都脫落了。
韓七想發表點什么,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秦貞照著原畫把清單給寫到了一張紙上,趁著小和尚去準備東西的時候,將了緣拉到一旁道:“這工作量有點大呀!”
沒兩三天感覺干不完。
了緣道:“你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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