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惡心霍祝平
顏汐一番話,說得平平淡淡,但聽在別人耳朵里,卻是聽得心驚肉跳。
還沒有人,敢在霍淮寅面前說這樣的話!
霍淮寅叱咤風云了一輩子,誰敢說他不如人?
霍祝安一個勁兒的給顏汐使眼色,讓她趕緊道歉,馮素冷凝著臉,袁笙怯怯的看了一眼顏汐,默默的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這時,霍祝平突兀的冷笑了一聲道:“霍瑨深,你找的這個女人,膽子是不是太大了,敢到霍家撒野來了?”
“怎么,顏家禍害的還不夠,想到霍家來作妖了?”
霍祝平看過來的眼神陰冷,像是毒蛇似的陰毒。袁笙坐立不安,看了看顏汐,再看看霍祝平,伸手輕輕的拽了一下霍祝平的衣角,霍祝平冷厲的一瞥她的手指,袁笙像是被刀子割到了手指,馬上就松了開來。
顏汐把那兩夫妻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也知道霍祝平為何抓到了機會就將火力對準了她。
因為她已經按照袁笙的要求,幫她的父母換到了大醫院。霍祝平應該是覺得她多管閑事了吧。
霍瑨深冷冷瞥了一眼霍祝平,正要開口,顏汐拉了下他的衣袖,說道:“祝平大哥對我不滿才對你言語攻擊,你可別為了我跟他吵起來。不然,可就真的坐實了你因為一個女人跟家里翻臉的傳聞。也坐實了祝平大哥剛才說的,我在你們霍家作妖來了。”
顏汐說完,瞟了一眼霍淮寅,他的面色陰沉,手指握著茶杯,似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而她一口一個祝平大哥,讓在場所有人的眼角都不住的抽搐起來,尤其是霍祝平,簡直被她驚呆。
霍瑨深面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顏汐,對她魔女稱號的由來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能夠讓一個極度厭惡她的人被她惡心到,而且還被堵得說不出什么話來,這就是高手啊!
顏汐對霍瑨深復雜的面部表情不以為意,心里則在偷笑,這是霍祝平自己撞上門來的。
他要是乖乖的坐著不說話,讓她把霍老爺子說服了,她絕不會與他說半句廢話。哎呀,偏偏這個人太沉不住氣,非要在這個時候跟她算賬。
顏汐對著霍祝平道:“祝平大哥,你說我禍害顏家,凡事要講證據。所有人都看到,在我的幫助下,儀顏堂蒸蒸日上,顏家的地位也大幅提高。顏家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這別人都看到的事實,祝平大哥,你是在做睜眼瞎,還是對我潑臟水呢?”
“你!”霍祝平氣得瞪眼睛,說道,“你少在這里狡辯。呵,你們顏家的事兒,外面都傳遍了。顏彤離開顏家,在儀顏堂也被除名,你敢說,這跟你沒關系?你排除異己,還不是想著一步步的奪走儀顏堂?”
顏汐輕笑了一聲,說道:“是非曲直,自有人看著,這點我不與你爭辯,反正你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說什么也是白搭。倒是你的這些話,讓我多了些想法。”
“你跟霍瑨深鬧不和,妨礙他回到霍家來,是不是也在怕他能力比你強,讓你失去繼承人的資格?”
一番話說完,周圍的空氣更加寂靜了些。這種話,從來沒有人敢在霍家說起。
霍瑨深能力有多強,看他白手起家,在涼城的成就就知道了。而霍祝平再怎么風光,只是借著父輩以及霍家祖上積攢下來的家業風光。
霍瑨深回到江城,并且在這里長住,坊間已經有謠言興起,說霍瑨深是有目的而來,是來搶回自己應得的東西。畢竟在世人眼里,他是霍淮寅的私生子。
在那些吃瓜的人眼里,這儼然就是一部奪家產的大劇,要不是霍家跟霍瑨深都比較低調,那些媒體早就寫起狗血劇了。
霍瑨深跟霍家的恩怨雖然另有原因,但曾經優秀的霍瑨深在霍家的影響有多大,只有霍家兄弟,以及馮素最清楚。幾個人臉色都是變了下,霍祝安更加使勁的對顏汐使眼色,讓她別再說了。
霍淮寅忽然開口,說道:“顏小姐,霍家的事,就不牢你這個外人費心了。”
顏汐淡淡一笑,說道:“抱歉了,伯父,是我多嘴了。不過有些話,我在外人面前不需要辯解,因為我跟那些人沒關系。至于您的霍家,鑒于我跟霍瑨深的關系,我得改變一下我的個人形象。”
顏汐看了一眼霍瑨深,想了幾秒鐘再開始說道:“在大部分人的眼里,我不是什么好人。因為我是我母親帶去顏家的,是個拖油瓶。”
“后媽,后媽帶過去的孩子,就連童話故事里,都沒有什么好的描寫。灰姑娘的故事,讓世人對兩個姐姐恨之入骨。我已經先入為主的不被看好。可我來到顏家的時候,那時我才六歲。”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來到一個陌生環境里,本就戰戰兢兢,想著討好別人還來不及,想要融入這個家庭就是壞了嗎?做錯了嗎?”
“大家覺得她應該怎么做?母親改嫁,她應該學會自己生活,自生自滅嗎?”
顏汐譏諷的笑了一聲:“我有一段時間很喜歡看網評。很有意思,都是道德高尚的人,對別人指指點點。事實上,很多人連自己都沒活明白,就光對著別人指手畫腳了。我的名聲,就是壞在這些沒把自己活明白的人的嘴上。”
“可我在我自己看來,在另一些人眼里,我把自己活明白了。我憑著自己的能力在顏家站穩腳跟,我改變了顏家的現狀,這就是我的本事。至于顏家的人怎么看我,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夠了。”
“伯母……”顏汐忽然將視線對準了馮素,馮素驚了下,顏汐淡淡一笑,說下去道,“我的母親改嫁,她的出身低微,到了顏家那種地方生活謹慎小心,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離了婚的那個人看到她的婚姻生活順遂,便又想回到顏家,千方百計的想把她趕走。如果是伯母您,您怎么想?”
她看向霍祝安:“師兄,如果是你的母親被這么欺負,你能沉得住氣嗎?”
霍祝安黑著臉皺眉道:“我當然不能。”
顏汐道:“我也不能。可偏偏就有人拿著那些糾葛說我在顏家作威作福,攪得顏家不得安寧。我這個黑鍋背的冤不冤?”
她看著霍淮寅,霍淮寅皺緊了眉,沒有說話。他好像從顏汐的那些話里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顏汐看到了淺淺一笑。
她再看了一眼霍瑨深,對著霍淮寅道:“伯父,可能是我長期以來受到的非議太多,一下子說多了,不好意思。”
霍淮寅陰沉的臉色稍稍好看些,不過也沒多好看,他冷淡道:“顏小姐有自辯的權力。”
顏汐淡淡的笑了下,道了聲謝。其實剛才她說到自己的時候,一語雙關,也在隱喻霍瑨深。
他們都是外來者,在陌生的家庭里生存不易,努力的想要融入,想要獲得認可而已。
霍祝平眼看著霍淮寅忽然改變了態度,想要說些什么,可看到顏汐那挑釁的笑便忍了下來。
這女人的嘴能說,他要再對著干,反而讓她多了說服老頭子的機會。
霍瑨深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而看向霍淮寅,他道:“父親,不管霍家如何,如果不想被外人看戲的話,我與顏汐的婚禮,還請您來主持。”
霍瑨深出自霍家,若他的婚禮上,霍淮寅夫妻不出現,那就坐實了不合的傳聞。他暗示,即便是做戲,也得做一下。
霍淮寅又一次的皺起了眉,嚴肅道:“如果這是你堅持的,那我無話可說。我也攔不住你,以后好壞都由你自己承擔!”
他這便是松口答應了,霍瑨深目的達到了一半,淡然一笑道:“謝謝父親。”
馮素看了看自己的丈夫,事情居然就這樣解決了?
她看了眼顏汐,真是好一番自白,居然讓頑固的老頭子改變了想法。她心中冷笑,別以為她聽不出她的話外音。
不過馮素也沒再說什么反對的話,她對著霍瑨深,像是許久不見兒子的慈母一樣,說道:“瑨深,你很久沒來家吃飯了,今晚就跟顏小姐一起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
霍瑨深答應了下來,顏汐瞥了他一眼,想到他的兔子,他好像沒從車子里拿出來?
他們過來的時候,帶來了見面禮,唯獨那只兔籠還在車上。
顏汐帶著疑惑跟著眾人去到了餐廳。
傭人將冷菜熱菜一道道的端上來,她客隨主便,跟著吃了點東西。餐桌上很沉默,大家都沒什么話說。這跟在顏家差不多,豪門家族的餐桌禮儀而已。
晚餐過后,顏汐想與霍瑨深說幾句話,被馮素叫住了。她道:“顏小姐,我們很久沒有聊天了,跟我來聊幾句,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吧。”
顏汐笑了,她道:“伯母看起來也一點都不老,我們若是出去逛街,別人看到了一定以為是姐妹。”
馮素淡淡一笑,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兩人又是到了那個玻璃花房。
她拎起水壺,對著她那幾株珍貴的蘭花噴了些水,又拿了塊干凈的毛巾擦起了葉片,顏汐陪著她耐心十足。
馮素開口道:“顏小姐膽大心細,口才好,難怪瑨深誰都看不上,非卿不娶了。”
顏汐抿唇笑了下道:“伯母也是不喜歡我嗎?”
馮素轉過身來,將毛巾搭在了一邊,走到茶桌那邊坐下,用濕紙巾擦了擦手,開始泡茶。
“顏小姐口齒伶俐,說話做事落落大方,我沒什么不喜歡的。”她將一杯花茶放在顏汐那邊,顏汐雙手接住道謝。
這位霍太太讓她站著一晾就晾了十幾分鐘,說的話帶刺,顯然嘴里說的跟做的不一樣,可沒看出她有幾分喜歡她的意思。
顏汐謙虛的保持沉默,不主動惹事,馮素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道:“顏小姐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位溫小姐的事嗎?”
顏汐點頭道:“記得。伯母您說的是溫阮小姐,跟霍瑨深一起在孤兒院渡過一年,后來也跟著一起到了霍家,與霍瑨深一起長大。”
馮素點了點頭,手指在骨瓷杯上輕輕的摩挲。她道:“顏小姐能夠讓瑨深走陳年往事,我該謝謝你。”
她的神色抑郁,好像沉浸在往事中,顏汐輕輕的吸了口氣,將眼眸撇在一邊。
這位霍太太又想要挑事兒了。看起來是關心霍瑨深,實際上還不是想往她眼睛里抹沙子。
顏汐謙虛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時間抹不去的傷心事兒。過不下去的,都進入了下一個輪回。溫阮小姐失蹤確實可惜,可人還是要往前看。霍瑨深不是沉浸在過去一蹶不振的人,倒不是說他冷情冷心,只是他還懷抱希望。”
“這與我沒有什么大的關系,功勞不在我,所以霍太太您的感謝,我受不起。”
馮素與她的視線碰觸到一起,直直的看了她一會兒,說道:“顏小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伯母請問。”
“顏小姐,我想問你,如果溫阮回來了,你該怎么辦?瑨深決定跟你結婚,如果是因為現實讓他失望,他想找個藉慰,顏小姐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顏汐移開目光,瞧著最進處的一株蘭花想了想,她道:“霍太太,您這是兩個問題。”
“不過,我也可以一起回答了你。霍瑨深與溫阮小姐的事早就過去了,若有一天她回來了,對我而言只會是好事。她回來,霍瑨深的心里便少了一樁心事,我替他高興。”
“而且,自己的男人心心念念的牽掛著別的女人,我也不好受。要知道,我受著多大的壓力啊,您說是不是?”顏汐對著馮素眨了眨眼睛。
馮素扯了下唇角道:“顏小姐的心態倒是好。那么另一種可能呢?”
顏汐道:“霍太太,我被人叫了這么多年魔女,不是我作惡多端,而是我小心謹慎,一般別人給我設置的圈套,我都不跳進去的。”
笑話,當初霍瑨深為了讓她答應做他的女朋友,設了多少個坑啊。他們能夠一路走來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雖說不比別人談了十年八年的戀愛長跑,經歷的事情一點兒也不少。
霍瑨深下定決心娶她,她答應嫁給他,都是認真考慮過的。
“所以霍太太您說的那種可能,不存在的。”
馮素垂眸喝了口茶,顏汐觀察著她的表情,看她還有什么話說。
馮素放下茶杯,她道:“顏小姐很有自信,難怪可以帶著儀顏堂越走越遠。不過你的精力都花在公司,跟霍瑨深的婚姻能夠經營的好嗎?”
顏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伯母似乎不看好我跟霍瑨深,一直在跟我說喪氣話呢。”
她故作傷心的垂下眼皮,憂愁的望著面前的茶水。
馮素承認道:“我確實不看好你們。顏小姐,你太膽大妄為,為了讓我丈夫答應去你們的婚禮,你竟敢牽扯到霍家繼承權的問題!顏小姐,你攪亂顏家與我無關,所以我不會說什么,可是你要在霍家指手畫腳,我便不會容忍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冷,好像剛才忍住的怒火一股腦兒的發泄了出來。顏汐愣了下,她之前那么說,只是霍祝平惹到了她的頭上。再說了,霍瑨深是養子,再有本事,霍家也不會落到他的手里,馮素這么緊張干嘛?
霍瑨深該真不會是霍淮寅的私生子吧?
顏汐淡淡笑了下,她道:“伯母,霍瑨深是孤兒院來的。”
馮素的臉色變了下,感覺到自己失了儀態,借著喝茶掩飾了下,說道:“瑨深是孤兒院領養來,可我們夫妻都把他當成親生的。霍家變成現在這樣,已經夠糟糕的了,請顏小姐注意分寸。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受到歡迎的。”
顏汐道:“謝謝伯母指點,我受教了。”
溫阮沒有找回來,真相不知,霍瑨深便不可能與霍家有和解的一天。他看不上霍家的財產,也無意報復霍家,但顯然,是馮素這些人過于防備他。
顏汐心里轉了又轉,溫阮當年失蹤,或許馮素知道原因。只是要從她這里得到答案,很難。
外面,霍祝安一直為顏汐捏著一把汗。
當年,霍瑨深來到霍家的時候,霍淮寅對他一直另眼相待。霍瑨深的成績好,又聽話,對霍祝平而言,是個不小的威脅。兄弟倆從小就不對付。再加上霍瑨深一直被傳是私生子,霍祝平當了真,對他就更加視如敵人。
事實上,自從霍瑨深到了霍家以后,霍家的氣氛就一直很奇怪。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霍瑨深離開了霍家。
顏汐的那番話,挑動了不少人的神經,簡直是自尋死路。
霍祝安擔心顏汐的安危,只好硬著頭皮敲了花房的門。他走進去,看到顏汐與馮素正面對面的喝茶,空氣中沒有火藥味,但還是怪怪的。
馮素看了一眼兒子,說道:“你來干什么?”
霍祝安撓了撓腦袋,馬上找到理由道:“我找師妹,問一下那個面膜的事兒。”
馮素皺眉掃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正事兒沒見你做幾件。”
霍祝安嬉皮笑臉的應對,把顏汐拉著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僻靜的地方,顏汐抽回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師兄,你準備做我家的代理商還是怎么地?”
霍祝安瞪了她一眼道:“你還笑,我是擔心你跟我媽吵起來。”他雙手合十拜她,“姑奶奶,我媽更年期,你少惹她。”
顏汐笑道:“師兄,你這是向著我啊,謝了。”
霍祝安道:“我是真的不想你在我家點火。”他四周再看了一眼,低聲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對我大嫂干什么了。她跟我大哥本來夫妻和睦的,現在也是變了。”
顏汐驚愕的瞪著他:“夫妻吵架很正常,這屎盆子也扣我腦袋上?”
霍祝安冷哼了一聲:“別說與你無關。我聽到他們吵架,話音里有你的名字。”
“我就奇怪了,你跟我大嫂見過幾次,怎么就能惹得人家恩愛夫妻吵架。所以說,我媽要是對你有敵意,也是在情理之中。”
顏汐聽著他絮絮叨叨,只聽進去幾句話。她道:“你確定他們提到我了?”
霍祝安白了她一眼:“我沒耳背。”
顏汐微低頭思索,她只是順著袁笙的意思,把她的父母換到大醫院去了。霍祝平為這個吵架,是覺得自己沒面子,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另外,之前霍祝平特意來警告了她,她這么做,霍祝平會對她做什么嗎?
顏汐想到霍祝平那陰毒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冷戰。她道:“師兄,如果我死了,你可記得多給我燒紙錢,我還沒后人呢。”
霍祝安剜了一眼,對她很無語。他道:“我看你是自己作死,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二哥會給你燒很多紙錢,而且以你的本事,到了陰間也能靠本事掙錢。”
“師兄,就憑你這句話,我要降你的VIP等級。”
霍祝安懶得理她,認真道:“看在咱們同門的情分上,對你說幾句忠告。別在霍家攪渾水,如果你是為了二哥,也請勸他,溫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若真心要跟你結婚,你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
霍祝安說完便離開了。顏汐輕輕的搖了搖頭,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一樣的想法。霍祝安想維護霍家的安寧,而她站的是霍瑨深這一邊。
她不會為了平靜的生活試圖去扭轉他的想法,就算她能掙得一時的風平浪靜,若有一天出事,只會更加嚴重。
不管是作為盟友還是愛人,她能做的是支持。
顏汐沿著小路去找霍瑨深,在繞過一個拐角時便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她面色一喜,正要開口叫他,卻聽一道溫柔的說話聲傳來。
“……我沒事了,謝謝你。”
“這有什么……霍祝平脾氣暴躁,你跟他交往的時候,就沒看清他的為人嗎?”
顏汐躲在柱子后面,瞧見袁笙抹淚,聲音太低,她伸長了脖子也沒聽清楚。只能作罷。
然后她看到了霍瑨深把那兔籠遞給了袁笙。
原來他說的另有用處,指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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