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你這是安慰我呢?
宋頌抿緊了嘴唇陷入沉思,顏彤噙著志在必得的笑望著她。
她不急著再下一重猛藥,事實上話說到這里,心志再強人的也會動搖。
過了會兒,宋頌才開口,她道:“你是怎么個意思?”
顏彤道:“我之前看過你的簡歷,你做項目的經(jīng)驗挺豐富,就是缺乏帶隊的經(jīng)驗。我這邊有個新公司正在籌建,讓你來當(dāng)研發(fā)室的負(fù)責(zé)人,怎么樣?”
“比起你在儀顏堂做一個小小的一個職員,這可是你的大好機會。”
宋頌的喉管滾動了下,做總負(fù)責(zé)人?
她低頭喝了一口冰水冷靜冷靜,對一個失業(yè)兩個月,并且長期受到壓抑的人來說,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條件很誘人。但她之前吃過秦暮的虧,而顏彤不會白白給她這種大好機會的。
她到底藏著什么把戲?
顏彤似乎看出了宋頌的疑心,說道:“別總以為我一直要害你。我剛才說了,我正在籌備新公司,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不然,你以為我會看上你?”
宋頌皺了皺眉,顏彤離開儀顏堂后自己開公司去了?她冷聲道:“既然彤總監(jiān)看不上我,又何必說那么多話來說服我?你可以找別人去。”
顏彤笑道:“因為你是顏汐的人。她把我從儀顏堂趕出來,她最好的朋友卻在我這里打工了,這對她何嘗不是一種報復(fù)?”
她的身體橫過半張桌面,陰冷的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友情有多么堅固!”
她與徐婉華翻臉,與老爺子翻臉,與秦暮的聯(lián)盟也散了,顏汐毀了她的一切,那么她也毀了她最重視的!
“宋頌小姐,你是要做一個乞丐,向你最好的朋友乞討,還是在我這里做一個人上人,讓自己的人生不要那么失敗?”
宋頌的目光微微晃動著,腦子里一片空白。她定定的看著顏彤,許久沒有說話。
她太渺小了,在顏彤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人手里,她毫無退路。
可她也不想再接受顏汐的幫助,她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
她該怎么辦?
……
顏汐聯(lián)系的宋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兩人約好了在步行街吃宵夜。
顏汐推掉了霍瑨深晚上去看電影的邀請,前往步行街。
此時,宋頌已經(jīng)渾渾噩噩的逛了一下午,腳底板都在發(fā)痛。她在靠路口的一家大排檔坐下,點了許多吃的,皮皮蝦,花甲,炒梭子蟹,烤茄子,螺螄粉,甚至還有烤蠶蛹跟蝎子。
顏汐從停車場一路找過來,宋頌看到顏汐在人群中東張西望,對著她揮了揮手。
“我去,你點這么多,吃的完嗎?”
顏汐看到擺了一桌子的東西,拎了拎褲腿坐下來。嘴上說東西多,手已經(jīng)動了起來,把一盒子皮皮蝦拖到面前。
宋頌咬著梭子蟹,嘴里嚓嚓響,她道:“今天我買單,這全都是你愛吃的,還有炒酸奶還沒送過來,你再等一會兒。”
顏汐手指靈活,轉(zhuǎn)眼間就剝了一只皮皮蝦咬在嘴里,她看著宋頌故作輕松的樣子,沒有立即拆穿她,笑了笑說道:“還真都是我喜歡吃的。不過這個蠶蛹跟蝎子就算了吧,我沒這么重的口味。”
宋頌道:“我們倆都沒吃過這東西,嘗試一下唄。聽說蝎子活血除濕,蠶蛹補充蛋白。”
顏汐看了她一眼,宋頌?zāi)笾桓哟瑥埩藦堊煺谟掠趪L試。
顏汐道:“你打算改行去做營養(yǎng)學(xué)家了?”
宋頌閉著眼睛咬下了一點點的蝎子尾巴,她沒敢睜眼,像是在細(xì)細(xì)品味似的,拒絕的動作很慢。
顏汐瞧著她,慢慢說道:“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兩個月沒找工作了。”
宋頌緩緩的睜開眼,似乎一下子沒了食欲,將烤串放在了一邊。
顏汐沉了口氣,說道:“宋頌,我一直沒給你打電話,你怪我嗎?”
宋頌苦笑了下,說道:“怎么怪你,你都自身難保了。況且,如果不是我被秦暮騙,你也不會被顏彤抓到把柄。”
顏汐繼續(xù)注視著她道:“宋頌,你真是這么想的?沒有怪我,因為我跟顏彤的爭斗,把你也卷入進(jìn)來,讓你的聲譽受損?”
“你跟秦暮的事,如果我沒有宣揚出來的話,你可以很低調(diào)的讓這件事平淡的過去了。”
顏汐是在圈子里混的,當(dāng)宋頌媽打電話告訴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宋頌找工作受到了打壓。被人騙,還要被人嘲笑,這種滋味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下來。
宋頌垂下了眼皮,手里的竹簽一下一下的劃著一只烤茄子。軟軟的茄子很快就被劃的面目全非。
顏汐看了一眼那只茄子,宋頌沒有接她的話,說明她心里是介意的。至于礙于友情,她不好說出來。
顏汐平靜道:“宋頌,當(dāng)我去秦暮婚禮上鬧的時候,我以為我能將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我想挽回公司損失的同時教訓(xùn)秦暮。事情發(fā)展到了今天,是我無法預(yù)料的。”
“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當(dāng)初那么做是不是做錯了。但我肯定是不想你憋著委屈。”
“如果我當(dāng)時沒有教訓(xùn)秦暮,讓他跟陸小姐完成了婚禮,我不知道這對你而言,是否是另一種傷害。讓壞人受到懲罰,會讓受害者的心里得到發(fā)泄。我當(dāng)時就是這么想的。”
“如果讓我重來一次,我應(yīng)該還是會那么做。但我能夠給秦暮的教訓(xùn),在當(dāng)時而言就只能到那個程度,我不可能殺了他一勞永逸。他記恨于我,不顧自己的良心,又害了你一次,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會讓他好看的。”
“宋頌,我跟你說這么多,是因為我應(yīng)該開誠布公的跟你談一次。我離開儀顏堂去到?jīng)龀牵⑶揖芙^跟任何人聯(lián)系,是因為我當(dāng)時的心情也很不好受,我被顏家驅(qū)逐了。”
“至于我回來以后沒有聯(lián)系你,確實是因為我沒有時間。我能夠回來,是因為之前就布下了局,我要趕緊將這個局弄得更加完整,不讓人再傷害到我。”
宋頌望著顏汐,靜默了一會兒,忽然淡淡的笑了下。她將那劃得面目全非的茄子推到顏汐面前道:“你覺得這個茄子像不像我?”
顏汐看著宋頌?zāi)樕系牡Γ蟹N心驚的感覺。宋頌從來不會有這樣凄涼冷漠的笑。
“宋頌……”顏汐想要說什么,宋頌卻好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自的說下去。
“……軟弱,無能,任人擺布。秦暮接近我,說喜歡我,我就當(dāng)了真,屁顛屁顛的跟著他了。我可能是個戀愛腦,覺得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喜歡我,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他說什么我都相信,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把我架在火上烤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命沒了。”
“而你呢?”宋頌看了顏汐一眼,繼續(xù)笑著說了下去,“你剛才說了那么多,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從來都是你站在你的角度來為我考慮?對你而言,我就是個弱者,我只能在你的庇護(hù)下活著。”
“對你而言,我是你的朋友?還是你顯示你能力的一個工具?”
“宋頌……”顏汐張了張嘴,搖了搖頭,腦子里浮起霍瑨深說的那些話來。
宋頌好像一股腦兒說了太多,搖晃了下腦袋,站起來走到大排檔的冰箱那里,拿了兩瓶酒出來,直接掀了蓋子就喝。
她一口氣喝了大半瓶,酒氣很快上頭,臉色開始發(fā)紅。
顏汐望著她,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好。她有自己的想法,好像確實是她多管閑事了。宋頌從來沒有拜托她一定要秦暮受到懲罰。事發(fā)后,安排宋頌出去避一避,也是她的主意。
宋頌喝完了一瓶啤酒,再打開一瓶走了回來坐下。她垂著腦袋,手緊緊的抓著那個瓶子道:“顏汐,很抱歉,我一股腦兒說了很多。但是你說的,要開誠布公。”
“我覺得我過得太辛苦了,而你一直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孟袷裁炊茧y不倒你,就連找的男人都是最好的。所有的事。到了你的手里都能夠解決。”
“我太辛苦了……我以為我離開公司以后,憑著我的本事,我很快就能找到一份工作。我可以不用再依靠你了,可現(xiàn)實是,我一次次的被人拒絕。”
“我面試了大大小小二十家公司,我還跑到了外地去面試,結(jié)果呢?特么的,他們只是想看看,那個為了男人偷竊公司配方的人長什么樣?”
“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可笑?滿滿的負(fù)能量。”
“顏汐……顏汐你不靠近我是對的。我現(xiàn)在全是負(fù)能量……全是負(fù)能量……”
宋頌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她趴在了桌上,肩膀微微的抖了起來。
顏汐沉默的看著宋頌,沒有伸手去拍她的肩膀,也沒有任何的安慰。
她道:“阿姨說,希望我能夠再讓你回到儀顏堂。以我現(xiàn)在的地位,可以讓你回去。不過考慮到你的事在公司已經(jīng)宣揚開來,你很難再回到以前。”
“不過,你學(xué)會了做古皂,可以做一個手工工作室,這樣對你而言,不用再接觸到那些同行,可以做得自在。”
宋頌抬起頭來,眼圈發(fā)紅,顯然是哭過了。她道:“我成立了工作室,那些有心要針對你的人,就能放過我了嗎?”
顏汐沉默了下來,她敏銳的抓住了關(guān)鍵詞“有心針對”。
她道:“你有了決定?”
宋頌擦了擦臉,像是需要勇氣,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以后,說道:“顏汐,我決定了,不再接受你的幫助。我不可能永遠(yuǎn)都靠著你。你的生活圈跟我的不一樣,我得靠自己,才能像你一樣,有解決事情的能力。”
顏汐嘴唇微動了下,再次的看了一眼那滿桌的宵夜。
原來宋頌請她吃宵夜,是這個用意。她最后道:“既然你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能夠告訴我,你找到什么工作了嗎?”
宋頌看著鄰座的方向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顏汐什么話也沒再說,點了下頭,伸手拿了桌上的一串烤蠶蛹,對著她揮了下便離開了。
回到車上,顏汐握住了拳頭,而后一松,把車子開得飛快。
轉(zhuǎn)眼間,她就到了空山新雨。
霍瑨深開了門,顏汐板著一張臉走了進(jìn)去。金剛跟在她后面,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對她叫了汪汪幾聲。
若是往常,顏汐會逗它一會兒,不過現(xiàn)在沒心情。
霍瑨深一個眼神掃過去,金剛馬上乖乖的趴了下去。
霍瑨深看了一眼顏汐,道:“怎么是這幅表情,跟你的朋友沒有聊好?”
顏汐頹然的坐在沙發(fā)上,身體一歪,斜靠在扶手上,雙目無神的道:“被你說對了,人跌落到了谷底的時候,是會有逆反心理的。”
“她怨你了?”
金剛就趴在顏汐的腳下,還在聞著她身上的味兒。顏汐沒回答,伸出腳順著金剛的皮毛。
霍瑨深拿了一瓶巴黎水給她,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他道:“現(xiàn)在,她想的只是如果你沒有替她出頭會怎么樣。她不會遭受這么多非議,還是安靜的坐在實驗室里,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不過她往前想想,當(dāng)她知道秦暮被悔婚,當(dāng)時她的心里是痛快的吧,感激你的吧?或者說,如果秦暮現(xiàn)在窮困潦倒,她就不會這么想了。”霍瑨深輕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對著顏汐道,“她肯定有疼愛她的父母,從小沒有遭受過大風(fēng)大浪。所以怨天怨地也是正常。”
顏汐道:“她可能會去給我的對家干活。”
霍瑨深怔了下,道:“她沒有接受你的建議?”
“她說,她想要靠自己。”顏汐捏了捏眉心,在她心里,對家這個字是跟顏彤或者秦暮劃上等號的。
她也有別的對手,但這個時候,能夠想到把宋頌拉到他們陣營的只有顏彤或者秦暮,別的人都忌憚宋頌“奸細(xì)”這個污點。
秦霜吟前景黯淡,這個時候若宋頌拉入進(jìn)去,仔細(xì)想想又不太現(xiàn)實。宋頌跟秦暮是個死結(jié),她不可能去從秦暮那里給他打工。而且,如果她去了秦霜吟,不就反而坐實了她是奸細(xì)。
至于顏彤,她離開了儀顏堂,難道又有什么動作了?
說實話,宋頌?zāi)菢訉λf話,讓顏汐受到了挺大打擊。她搖了搖頭,喝了很多水來緩緩心情。
霍瑨深趁機摟著她,拍拍她的后背道:“這樣也好,以后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顏汐斜睨著他:“你這是安慰我呢?”
霍瑨深:“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反正人結(jié)婚以后,友情什么的就淡了,還不是都回歸到家庭了。”
顏汐瞪了他一眼,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霍瑨深詫異的看她:“才這么一會兒就留回去了?你把我這里當(dāng)成什么?”
顏汐沒說話,沒精打采的拖著腳步往門口走,金剛又興奮起來,以為是跟它玩,圍著她的雙腿轉(zhuǎn)圈圈,差點把她給絆倒了。
幸好霍瑨深一把扶住了,他對著金剛呵斥:“回你的窩里去。”
金剛的尾巴垂下,嗚咽了一聲,趴在了地板上,就是不肯走。霍瑨深隨它去了,對著顏汐道:“回去也是一個人,而且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
顏汐瞅了他一眼,一個人在屋子里,確實容易胡思亂想。
霍瑨深見她猶豫了,牽住她的手往外走去,還叫上了金剛。兩人去了前面的牧場,霍瑨深用手電筒照明,金剛在前面奔跑,過了會兒折返回來。
手機的手電筒射程范圍不遠(yuǎn),顏汐只能模糊看到金剛嘴里咬著什么東西,她道:“它咬什么了?”
話音落下,金剛已經(jīng)跑到她眼前,嘴里咬著一只灰毛兔。那兔子緊閉著眼睛,四肢垂下,一副認(rèn)命的樣子。
顏汐睜大了眼睛,她知道狗能夠捕獵,沒想到能夠親眼看到。
“我以為……金剛就只是寵物。”顏汐摸了摸金剛,很是神奇。
在城市里生活久了,別說是人,就連動物都城市化。狗是用來遛的,不是看門的,貓是用來賣萌的,不是抓耗子的。
霍瑨深道:“這么大的農(nóng)場,夠它跑的,抓只野兔算什么,它還能找刺猬呢。”
顏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讓他找找看。”
金剛很快的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顏汐心服口服,撫著它的腦袋道:“一會兒回去給你加餐。”
金剛興奮的叫了兩聲,尾巴搖得歡快。
“那這個兔子跟刺猬?”顏汐瞧著霍瑨深。
霍瑨深把兔子提溜起來裝在網(wǎng)袋里,把刺猬放了。“沒有食品檢驗檢疫局蓋章的東西不能亂吃,這個兔子倒是還有用處。”
顏汐道:“你不會又想養(yǎng)兔子吧?”
這個男人看著一副大佬的樣子,貓貓狗狗的什么都要,牧場都快成動物園了。
霍瑨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說什么。
過了兩天,他們?nèi)セ艏依险臅r候,顏汐看到霍瑨深提溜著一只籠子,籠子里裝著的正是那只灰毛兔。
顏汐試探的問道:“你帶著這個去加餐?”
霍瑨深道:“霍家有女人,這東西會有用處的。”
到了霍家老宅,一如既往的,霍家人看到霍瑨深與顏汐,都是繃緊了神經(jīng)。
馮素面上溫柔笑著,讓兩人都進(jìn)來坐,說道:“瑨深,你好久沒回來了。你爸前幾天還說到了你。”
顏汐眼角的余光瞥著霍淮寅,他喝著茶,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霍瑨深道:“回去涼城處理事情,剛回來沒多久。”
袁笙看到顏汐,努力壓著情緒,微微偏頭瞥了眼霍祝平。
霍祝平冷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想看到霍瑨深踏入這個地方。
霍祝安將幾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怪異的氣氛讓人渾身不舒坦。他開口打破了沉默,道:“二哥,你過來不會只是回家吃頓飯這么簡單吧?”
霍瑨深看了他一眼,隨后將目光落在霍淮寅的身上。他握住了顏汐的手,霍淮寅的眉頭皺了起來。當(dāng)霍瑨深說,他們二人準(zhǔn)備結(jié)婚時,霍淮寅“咚”的一聲將茶杯摔在了桌上。
“誰允許的!”
霍祝平不聲不響的娶了袁笙,讓他措手不及,而霍瑨深又自作主張的要結(jié)婚,一個個都沒把他放在眼里!
顏汐看著霍淮寅橫眉豎眼的,微微扯唇笑了下,這個時候,是要霍瑨深出場的,她只安靜坐著就好。
就聽霍瑨深道:“若說允許的話,我只需去我母親的墳上走一遭。但您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所以在我?guī)е佅ヒ娢夷赣H之前,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來知會你一聲,這是我對您的尊重。”
霍淮寅皺緊了眉瞪他,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
霍瑨深停頓了下,再接著道:“顏汐是我決定要娶的人,我不會要求霍家準(zhǔn)備聘禮,那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不過婚禮上……”
“我們不會去的!”霍淮寅一口拒絕,“既然你都不承認(rèn)自己是霍家的人了,我去喝你的喜酒,你覺得有這個需要嗎?”
顏汐感覺到霍瑨深握住她的手緊了下。
霍瑨深雖然跟霍家鬧翻,但心里對這個男人是很重視的。她知道,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對霍淮寅視如親父。
他們決定結(jié)婚,霍瑨深還是希望婚禮上有長輩來祝福。霍淮寅的拒絕,讓這個冷硬的男人失望了。
在場的人都被霍淮寅的態(tài)度嚇到,不敢輕易開口。倒是霍祝平垂著眼皮,喝著茶水冷眼旁觀,看得還挺起勁。
顏汐瞥了他一眼,反手握住了霍瑨深,突然開口道:“霍先生,讓你不高興的事,是因為新娘是我吧?”
霍淮寅不避諱,直言道:“你知道就好。”
顏汐嘆了口氣道:“世人對我的誤解太深,覺得我是個魔女,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在顏家爭權(quán)奪利,攪得顏家不得安寧。我是妖孽,為禍人間,我百口莫辯。”
“不過,就在不久前,我重新回歸儀顏堂,比以前掌握的權(quán)力更大,大家開始正視起我。他們都在猜測,為什么我敗走了,顏正俞老爺子怎么還要親自去涼城,再把我請回來,還把顏家的大小姐給開除了?”
霍淮寅的面色微動了下,顏汐接著道:“霍先生,您支撐著霍家,讓霍家站在江城這座金字塔的頂端,想必您的見識跟思想都非比一般人,怎么到了我這里,您的思維意識還比不上那些不如您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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