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很有希望誕生新妖皇
釋然聞言費解。
妖族剛剛生養(yǎng)之時,也不是狼族非得是頭小狼,狐族就是小狐貍。
而是根據(jù)父母實力,興許是個人形幼兒。當然,父母越是強大,小孩子越是像人族。
只在某些部位現(xiàn)出部族特征。
譬如狐族會有狐耳、狐尾。
獅族則是花紋皮膚,獅鼻大眼,闊口獠牙。
再如熊族,身軀碩肥,短耳短肢。
還有狼族,渾身硬毛,豎耳突嘴,形似犬,貌猙獰。
這一點,深為妖族至上,自感優(yōu)越者所詬病。認為既是妖族,何以非要像人族。妖就該有妖的樣子。
反觀小雪狐,全然一頭狐貍,何嘗有半點人族形態(tài)?
這種情形,除非她父母是妖獸,絕非妖族。
瞧出釋然困惑。
十五郎道:“大師莫要猜疑。小雪狐確實在下胞妹。
大師有所不知。妖族若被傷了妖核,卻是會出現(xiàn)返祖現(xiàn)象。”
心下雖仍懷疑無量禪寺屠戮了涂山一族,但無證據(jù)前提下,他不想立時翻臉。
一來容易把康洵拖下水;二來萬一弄錯,豈不無故得罪強敵。
他八面玲瓏慣了,否則康洵也不會時常問計于他,更視他為身邊頂級參謀。
釋然回頭望望。
無色微微頷首,顯是首肯了十五郎說法。
即問:“返祖的話,會喪失記憶嗎?”
十五郎道:“這個就要看情形了。每個人畢竟狀況不同。
在下與胞妹原是狐族涂山部落,前些日族部駐地,遭人屠戮。
除了十七娘外,悉數(shù)死絕。想是她受激過度,以至記憶封閉。”
他這話,釋然聽聽也就過了。
擎霧身邊一位臉圓老者忽然嗔眉眥目走了出來。
“什么?涂山狐族被殺光了?”
這人是青丘狐族長老有蘇夫。也是此番狐族宗師長老。
面對狐族長老喝問,十五郎很是不耐。
眼一乜,沒回話。
有蘇夫怒了,“十五郎,老夫問你話呢!”
十五郎回過頭,嘿嘿一笑,反詰道,“你問,我就要回答?我為何要回答?
我十五郎早被你們青丘皇室趕出狐族。
我既不是狐族人,你一個狐族長老憑什么資格問我?”
“你……你?”
有蘇夫脾氣是爆,卻不強詞奪理。
十五郎一番詰問,他想想確然有理。不免啞口詞窮。
釋然對十五郎道:“你既非狐族人,又怎么關心小倩?”
十五郎答道:“十七娘為我胞妹,即便我們不同族,流得未嘗不是同一血脈。
作為兄長,胞妹有厄,焉能不管不顧?”
“好吧,算你說得在理。不過你所說的十七娘,是否真是小倩,尚待商榷。
我又怎可輕信?尤其你并非狐族一員。
與其和你探討小倩來歷,小僧還不如找那位老先生。”
釋然朝有蘇夫行了一禮。
有蘇夫先怔后喜,哈哈大笑。
行前兩步,連聲道:“不錯,不錯……這位人族大師果然識見驚人,慧眼別具。”
他連聲夸贊,可謂平生頭一次把個人族說得像花兒一樣。
又向十五郎看了一眼。
“十五郎,聽見沒。你不是狐族,就不能管狐族之事。十七娘的下落,終須老夫來問。
哈哈……
這位大師當真圣人之智,不論眼光、識見,一說話便能觸及事情根本源頭……
厲害,厲害啊!”
十五郎也不生氣,卻是撮唇吟吹。
哨音響起一刻。
小雪狐眼神陡滯。
旋即從釋然頭上躍下,在地上翩翩起舞。
“你對小倩做了什么?”
釋然微有驚訝。情急地搶了一步,欲把小雪狐抱回。
“阿彌陀佛!釋然,稍安勿躁。”
無色禪師喝止。
禪寺當代金禪子與一頭妖狐結(jié)伴為伍,他原就覺得不妥。
十五郎此舉,明顯要喚回妖狐記憶。
倘若成功,妖狐自后許就不再留戀不去。
釋然亦可繼續(xù)禪定修心,免得癡戀妖物,傷了本心。
這般兩全其美之事,委實大善!
無色喝阻。
十五郎得以繼續(xù)。
他嘴唇吹出的哨音,悠揚起伏,動聽已極。
小雪狐跳了幾下,哨音越來越跡近于自然之聲。
泉水叮咚,鳥雀啾鳴,秋風颯然,春雨綿綿……
這些大自然聲音,平日乍聞,最多覺得美妙動聽。
但從十五郎嘴里奏出,仿佛帶著打動人心,撥動靈魂,觸動心底深藏之弦的不朽根源。
小雪狐隨樂曼舞。
揮肢、踢足、甩尾……
盡管非是人形,卻蘊含一股特有的對自然追求的美感。
釋然看得愣了。
從沒想過。
喜愛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賣萌打滾的小雪狐竟能舞出這般力度與柔美并存,且不失優(yōu)雅的視覺舞蹈。
此刻,從帝墓逃出來之人紛紛與外面留守的相匯合。
程鵬領著枯骨教弟子找上白吟袂,總算傳達了白骨帝君命令。
兩人總是陰差陽錯。也不知白吟袂故意,還是程鵬倒霉。
白吟袂不置可否。
只讓周勝、庾澄速速清點人數(shù),察看損失情形。
他被嬴勾撕了一臂,不知為何,竟而痊愈。
百忍遠遠望著,心下晦懣。
他原就遜白吟袂一籌,如今傷勢未愈。
自不會上前自討沒趣。也吩咐真魔道弟子清點損失。
片刻后,不僅枯骨教,所有門派皆是面色黯然。
包括大爛陀寺顏豐也覺此趟帝墓之旅,晦氣得緊。
他們進去之人足有數(shù)百名,本就比別派多上不少,遇襲之后,傷亡更甚。
若非顏豐大和尚決斷及時,幾乎血本無歸。
尤為不爽是,出來便見到了本宗大敵,無量禪寺僧人。
自己一方損兵折將,灰頭土臉,藏字輩徒弟也死了三人,僅剩藏昌、藏靈兩人。
與以逸待勞,悠哉悠哉的無量禪寺一比,真可謂里子面子一概丟盡。
萬幸傳燈者烈摯在外守候,未有殞命,讓其老懷大慰。
只可惜此番籌謀悉數(shù)泡湯。原本與靜心大人算計各宗人馬,讓他們損兵折將,元氣大喪。
沒料想,靜心大人一直沒音訊傳來。自己因為追殺高洋,也進入了遠古戰(zhàn)場。這下算是挖坑自埋。
也不知靜心大人什么時候會聯(lián)系自己?
突然想起追殺高洋時,曾有一華表狀怪物說自己是靜心大人。莫非那怪物,真是靜心香?
想想不可能,實力相差太巨,又覺天下怪事極多,吹網(wǎng)欲滿也不無可能。萬一真是……那自己豈不得罪甚深。
心下彷徨際。
驟見妖族找釋然茬子,不由起了看熱鬧心思。
十五郎哨音越吹越緩。
前一刻是大自然歡鳴,此刻便賦予了層次更迭。
節(jié)奏櫛次鱗比,輕浪緩潮,把人涌進了夢幻藍海。
靜心聆聽之人,仿佛所有雜亂無章思緒或蒼白無力辯解,這一刻獲得了如水溫馨。
他初時哨音嘹亮,轉(zhuǎn)折極速,倒是從容淡定。
這會聲緩音柔,偏生額頭沁汗,聲氣之間微有失衡,顯是吃力無比。
相反。
小雪狐舞蹈越發(fā)輕柔盈巧。雪白狐尾上下跳動,愈來愈長,漸漸蓋過身軀。
真實狐尾邊上,若隱若現(xiàn),多了兩條狐尾虛影。
若只是三尾狐,旁人至多驚訝一下,畢竟在場狐族多的是五尾、六尾。
然而三尾雪狐大大與眾不同。
狐族以青丘為尊,青丘之狐為狐中皇族,其中又以白狐為首。
一般來說,四足有異色,或耳邊茸毛略微色黑,青丘之內(nèi)稱之為白狐。
至于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的,狐族則稱為雪狐。
可惜是,整個狐族足有數(shù)千年未出現(xiàn)過一頭雪狐。
如今小倩,十五郎口中的十七娘,居然是一頭三尾雪狐,不免讓人驚詫無比。
“三尾雪狐?”也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十五郎,你家胞妹原本是幾尾狐?”有蘇夫急問。他問的是妖核未破之前。
十五郎撮唇吹吟,焉有余暇回應。何況十五郎即使有空,也未必愿意答他。
有蘇夫問完之后,意識到了這一點。
心癢難撓。
傳說中白狐九尾,便是天狐。也就是達到了人族天人境界。
作為狐族長老,有蘇夫知道,但凡白狐有一絲雜色,此生絕無可能臻至九尾。
唯有雪狐才有最大可能修煉出九尾。
狐族史載,九尾天狐,皮毛如月華般清濯明凈銀色,皎潔出塵。
眼瞳為血深紅,至真至美,無邪無詭。
這是九尾雪狐更經(jīng)歷練,再上層樓成為天狐的外形描述。
故此,狐史最后闡述,九尾雪狐為萬狐之皇,九尾銀狐乃萬妖之皇。
想到這里,有蘇夫愈發(fā)激動。
就是能有個萬狐之皇的九尾雪狐都是狐族氣運毓秀。
何況只有九尾雪狐才能成為九尾銀狐。
目下萬千狐族中,唯有十七娘這么一頭雪狐。
其余連毛色都不對,何談什么雪狐?銀狐?
隨哨音趨緩,十五郎越來越吃力,身軀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額頭汗珠滾落,腳下流淌兩灘水跡。
有蘇夫上前,以掌擊背,按在他身后。
眾人起先一驚,康潯最為緊張,待聞哨音漸穩(wěn),方始寬下心來。
不過受此驚嚇,不免走近數(shù)步,護住十五郎側(cè)面。
若有人當真生出歹心暗害十五郎,首須過了自己這一關。
有蘇夫非是大宗師,卻跡近巔峰,血氣精純,妖力渾厚醇綿。
由他相助,十五郎頓如枯竭之井驟遇山泉噴涌。
頃刻間,重又變得氣息悠長。
哨音婉轉(zhuǎn),一波波,一環(huán)環(huán),回旋往復,聽者思緒沉淀。
同時也如一把鑰匙,悄然打開了心靈深處大門,撫平心底鮮為人知的皺褶與秘密。
“綏綏白狐,龐龐九尾……”
擎霧忽然嘆了一聲。
對周遭妖族高層道:“狐族很有希望誕生一位新妖皇。”
邊上幾位妖王或部族祭司人人愁眉深鎖,如坐針氈。
大宗師在妖族稱為妖王,天人級,則為妖皇。
譬如六道瞽叟就是妖族當今妖皇。
妖族九部任那一部誕生妖皇,那么妖皇在世這段歲月,這個部落無疑將成為妖族皇室。
從此崛地而起,鶴行雞群自不必說。
這一代妖皇六道瞽叟原身為遠古龍螈。
遠古時代,龍螈屬于珍惜獸類,血脈稀少。
到今代,僅存六道瞽叟一人。
是以談不上有族群跟著崛起。
當然,這樣勢單力孤的妖皇,妖族九部盡皆擁躉。
眼見狐族將出妖皇,妖族高層喜憂參半。
只覺徒亂人意,擾人思緒。
都想著遠古戰(zhàn)場事畢,部族內(nèi)當要好生商討本族將來。
尤其與狐族相處模式,務須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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