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朱英之秘3
3、
莊梅怯怯地說:“現在不是你爹了。”
朱英說:“這個東門跣,就如我心中的一塊疤,誰會沒事去說他呢?我十歲跟著他,到二十多歲,才擺脫了他。他身手不錯,很能打,要不是年紀大了,我跟崔計根本不敢動他,想都不敢想。”
說完,神情有些悲戚,想起了過去很多事情。
吳萍見大家許久都不說話,冷不丁問一句:“完了嗎?就這些?”
朱英苦笑不得:“大概就這些吧,你還想聽什么?要不要把我從崔計那里聽來的,把人給閹了的過程講一講?”
“呸呸呸!不聽不聽。”
莊清說:“做這一行的,心里都很陰暗。自己沒有子嗣,看到別人的孩子都有點仇恨。我們平常人都避之不及,根本不愿意跟這樣的人說話。”
蘇棄說:“這個東門跣,什么時候入宮的?”
朱英說:“你是想問,他是什么時候被閹的吧?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還沒婆娘呢,因為盜墓,被人告發了,本來是要問斬,花了錢,改為腐刑了。他都不是在齊國犯的事,是在燕國受的刑。后來在家鄉沒臉呆,就跑到齊國了。這些事他不愿意說,我也就知道個大概。”
“你真命大!”吳萍說,“晚一會,你那玩意就沒了。”說完,還作勢咔嚓一刀。
朱英冷著臉說:“小姑娘,這些話,你覺得自己說合適嗎?你還沒嫁人呢,怎么啥都懂?”
吳萍臉瞬間漲得通紅。莊梅趕緊拉住她,埋怨朱英:“你也知道她口無遮攔,可不要這么說話。”
“我也是開個玩笑。”
蘇棄說:“說到嫁人,這還真是應景。吳大夫此刻,就跟他未來的家翁聊天呢。”
吳萍低著頭,臉紅得像燒碳。
“你說什么?”
“吳大夫給她說了門親事,也是做買賣的,姓什么來著?”
吳萍臊得不好意思呆了,轉身出去,想回旅舍去,又不知未來的家翁有沒有走,干脆跑莊梅屋里呆著。
蘇棄說要回家一趟,也走了。
今天楚館相當悠閑,光跟朱英聊天就過了半天。吃過飯,沒事做,莊清又踱到朱英的屋里。
“我來找你聊會天。”
“好,請坐吧,是不是等事做很無聊啊?”
“估計今天他們到不了洛陽,明天一早,我們出去迎接。誒,是那個將軍帶兵過來?”
“是項氏的一個小將軍,我沒見過,就聽他們說。”
“哦,項氏?我帶到洛陽來的,都是項氏的人啊!”
“哦,難怪,李勢他們也問過我,帶隊的是誰,一聽我說是項氏的,個個都眉開眼笑,我還奇怪呢。”
朱英對莊清說:“我覺得,你們大家互相之間都挺熟悉的,說話也很隨意,反而對我很客氣。”
“那是因為你跟我們在一起時間少,顯得生疏了,過段時間就好了。”
莊清忽然想到,熊啟跟他們說的鄋瞞國的事情,把這事跟朱英說了一遍,問他:“你跟這個漆無知呆了那么長時間,他有沒有提到鄋瞞國?”
“啥國?”朱英一臉的愕然。
“唉,算了,是一個亡了幾百年的小國。”
朱英苦笑道:“你也就欺負我讀書少,聽都沒聽說過。”
“這種蠻夷小國,書上也就一兩句,要不是熊啟特意提醒,誰會記得這個?”
“按理說,這應該是秦國所掌握的一個重大秘密,熊啟透露給我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也很疑惑這事。我覺得熊啟跟我們說這些,很沒道理。”莊清拉著朱英重新坐下來,“你幫我捋一捋啊。”
朱英有點惶恐:“莊大夫,這謀略,非我所長啊。我可能還不如莊姑娘。”
“沒事,我們先捋捋。漆無知是鄋瞞國遺族,而那個上古的神器只有鄋瞞人才可以使用。這個秘密連姬絳都聽得很意外。你說,在什么情況下,秦國才會把這個秘密透露出來?”
朱英想了想:“那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一定是因為別人可以幫他破解這個秘密。”
“對,對。這說明,秦國還有不知道的情況,而我們卻可以幫他解決這些秘密。”
朱英說:“可是,他要是透露給姬絳,給周國人,我覺得都好說,為什么還要透露給你?很明顯我們跟秦國人不是一路的。”
莊清點頭說:“對,這就是另一個難以理解的地方。”
朱英想了下,說:‘我覺得還有兩個我不理解的地方。’
“哦,是什么?”莊清頗有些意外。
“第一,熊啟雖說是秦國宮里的人,是秦國宗室女的兒子,但畢竟是外孫輩,也沒爵位,官職也不高,怎么能知道這些?要知道,白起在全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盜墓,但這些事從來都沒有在江湖上流傳過,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一直被他的吹噓給忽悠瘸了,他跟秦廷關系再深,也不過是一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第二,熊啟想知道令一些的秘密,就把他們知道的秘密告訴我們,必定是因為斷定我可以憑這些秘密去發泄另一些秘密。但他告訴我們這些,我們依然無從下手,有什么用?”
“對啊,你很想法,比我清楚多了!”莊清對他刮目相看。
“我以前在地下干活,找到過一些奇怪的線索,但需要別人給我確切的位置。我會找到我確信他能給我線索的人,告訴他一些事,他自己可以從這些事中,找到確切的位置,卻不會懷疑我。”
“所以,他認為我們知道這些,就可以知道更多?”
“我就覺得他有另外的目的。”
嗯。莊清點點頭。可是,你說的對,就算我知道鄋瞞國,也沒法下手去查,毫無頭緒,算了。
朱英問:“剛才見你的神情,好像對那個東門跣很感興趣,要不要我帶你去見一見?”
莊清很好奇:“難道你還想見他?”
“他現在不過是個快死的老頭,我現在不怕他了,反而沒那么恨了。不屑而已。”
“你如日中天,他行將就木,確實犯不著跟他置氣。”
“我最難忘的事情,就是我的祖孫根差點沒了,但這事,我卻不怎么恨崔計,他也是從小嚇怕了。最不原諒的,就是他強迫我去學盜墓。我雖是農家子弟,也是想走正途的。”
莊清贊許地看了看他:“你知道嗎,我最欣賞你的地方,就是有股天生的正氣。你跟崔計都生于泥沼,但崔計比不了你,他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朱英微微一笑:“當年東門跣就這樣夸過崔計,經常說,要得富貴,心狠手辣。”
莊清也微微一笑:“他這不是求仁得仁嗎?后來被你倆給打瘸了。”
說到瘸字,朱英忽然臉色一變,沉聲對莊清說:‘莊大夫,我有一不情之請,不知……’
“什么事?”
能不能把你的腿給我看看!
什么?莊清疑惑地看著他。
朱英冷冷地盯著他,說:“把靴子脫了,把護脛解了,我想看看……你有幾根腿毛。”
莊清驚訝地瞪著他:“說著說著,怎么如此輕佻,朱英,我不喜歡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就是想看看你的光腿。本來呢,我也可以在你洗澡的時候偷窺,但你洗澡的話,我看到的就不光是腿,我對你其他部位不感興趣。”
莊清眼睛瞪得更大:喂,你發癔癥了?
朱英忽然抱住他往床上按,莊清猝不及防,被他按到了床上。
本來,以莊清的身手,朱英是不可能按住他的,但誰能想到朱英要干這個?一伸手,把護脛一拉,露出了莊清的大毛腿!
朱英二話不說,伸手一捏,莊清膝蓋一頂,把朱英頂得飛起來。莊清傻愣愣坐在床邊,汗都下來了,顫聲說:“你,你,我可是男的……”
朱英走前一步,莊清不由自主往床后面退:“你別過來!”
“你想啥呢?”朱英詭異地一笑,“我有老婆。”
“那你到底想干啥?”
朱英張開手,看著手心的幾根腿毛,埋怨道:“本來你老老實實讓我摸下大腿,就啥事沒有,你看,連毛都扯下來了。”
莊清氣得臉通紅,指著朱英說:“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
朱英嘆了口氣,說:“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知道崔計是人,但不能肯定你是不是人?”
莊清愣了下神,想起來,他確實說過。漆無知在宮門大戰眾人,朱英逃脫姬絳的關押,在王宮里等待周公召見的時候。
“你這話什么意思呢?”
朱英又有點猶豫,說:‘這涉及到我跟崔計的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今天不說也得說了!”
朱英猶豫了下,說:“你不覺得,你跟崔計,你們奔跑的速度,很不尋常嗎?天下還有比你們快的嗎?”
“有,還有莊梅。”
朱英一呆,還有比你們三人快的嗎?
“有,還有癩子劉。”
這回輪到朱英發呆了。“癩子劉?就門口那個臭乞丐?”
“難道你沒發現癩子劉已經好久沒出現了嗎?”
“這又是個什么情況?”
莊清再把莊梅是如何徹底蘇醒的,把癩子劉的事,毫不隱瞞,都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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