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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基本上就沒人了


  今天是奶奶白氏三周年的日子。

  她清晨散步后就會來祖墳看看,本不想帶著格外粘人的孩子,但拗不過,還是帶了。

  家里人不知道胡天的來歷,但都很喜歡他。胡老爹更是待他如親孫。

  “又猴在你姑姑身上,下來,曾祖父抱,”胡老爹須發皆白,腰彎了,人也瘦了,但精神抖擻,一把就將胡天舉起來。

  “哎呀,曾祖父,天天不要你抱,天天自己走,”小童撲騰幾下就從胡老爹身上溜下來,躲在小滿身后朝其他人做鬼臉。

  大寶新上任,雖然還只是一個縣衙的小官,千里老遠的回不來。二寶一路頂著神童的名頭被當朝太傅留作關門弟子,最近春闈剛剛結束,他也回不來。

  除他們外,胡栓子與劉七草,驚蟄,楚娉婷,十月與王翦,還有胡有水董氏,胡有田夫妻,胡有財他們都在。

  由于是三年守孝已至,今日除服,大家穿的都是孝服。

  焚香,燒紙,祭拜,簡單的儀式過后就完成了。

  每個人都有事做,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直接脫了孝服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老二啊,;丶铱纯,你媳婦他們都還在村里呢,你不總不回家算咋回事兒啊!焙系脑挍]說完,胡有田就胡亂應著走了,看也沒看董氏一眼。

  他一直在種果樹,后面有了家底就去府城開了鋪面,一年多以前就又娶了一房,生了白胖兒子,家也不回,連在白氏的孝期都不顧,又怎么會聽胡老爹啰嗦。

  “唉——”管不了兒子的胡老爹抱著懷里的孝服嘆氣,他無可奈何的對滿面愁苦的董氏搖搖頭。

  董氏抹了抹眼角的淚,也把孝服遞給胡老爹,低聲道:“讓公爹操心了,果園里的樹還得收拾,媳婦告退了。”

  “娘——”懷著孕的十月有話說,回過頭來喊了一句‘爺爺,大姐,我們走了,’就拽著王翦跟上去。她得說動董氏,讓她跟他們住,不要在給胡有田守著果園子了,他不會回家了。

  看二房走完了,胡有水也待不住,跟老爹說了幾句保重身體的話,帶著劉巧兒跟大小一溜孩子告辭回府城去了。

  二房,三房比起來就是兩個極端,前者好多年沒孩子,后者三年倆,不停的生。

  他們兩房走了,基本上就沒人了。

  胡老爹摩挲這孝服,心里有點難過。兒女們成家立業,孫子孫女也都各有歸處,想讓他們鬧騰都沒人有空。

  “去找你曾祖父玩兒去,”胡小滿拍了拍胡天天的頭。

  膩在她腿邊的小家伙吐吐舌頭就跑了,拉長音喊著:“曾祖父——天天來了,哎呀——”摔了個大馬趴。

  傷感的胡老爹心疼的丟了衣裳跑過來扶,“乖寶啊,你倒是慢點跑啊,瞧著給摔的,疼不疼!

  “疼嗚嗚,”胡天天張著嘴巴哭,又惹得胡老爹一陣心肝疼。

  身份尷尬的楚娉婷在一邊看了許久,笑這對驚蟄道:“天天好可愛啊,我們家就少了這樣的孩子!

  淡淡‘嗯’了聲,已經長成成熟男人的驚蟄不為所動。

  已經如此暗示他都不接話,楚娉婷黯然傷神,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胡小滿。

  “多給他們些扣回自然也就把路子打通了,我相信爹能處理好。不過路途遠,我多給你安排幾個人,”胡小滿細細的與愁眉不展的胡栓子說生意上的事兒,看到楚娉婷的目光就把談話停住,交代了幾句才走過來。

  “好久沒一塊兒聚聚,正好都在,留宿一晚在走。”她淺淺笑著邀請,本該青春洋溢的臉上除了沉靜,就是沉靜,始終不變。

  “好,”驚蟄話少的應了一聲,走過去跟胡老爹一起收拾,把空間留給她們。

  “小滿,我心里苦,”楚娉婷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陰影,抓著她的手,余光卻看向不知道在跟胡老爹說什么的驚蟄。

  胡小滿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人得到了一些,就像要的更多,驚蟄對她不體貼,小滿能怎么辦,這幫的了嗎?

  她嘆氣,把說了很多次的話拿出來勸慰:“驚蟄就是冷酷性格的人,但又不是沒良心,你對他好,他心里都清楚的!

  楚娉婷這兩年卻變得格外愁苦,聞言就落下眼淚。

  她心中哀怨,嘴上也帶出來道:“他整天在軍營里忙,見他一面都難,我又不是石頭人,也需要關心呀。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沒求過回報,但他現在連成親的事兒都不跟我提了。我爹病這,早就想看著我們成親,他都無動于衷,權勢在驚蟄心里大于我,我哪能不心痛。”

  ……

  這是在抱怨等的太久,也是在抱怨驚蟄跟胡家過于親近,也是在變相的施壓。

  楚娉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卻又沒有想象中的滿足,幾年下來過的壓抑,心性變了。胡小滿心里都明白,多活了一世,她已經學會在無關痛癢的小事不計較,依舊淺淺笑著道:“等了驚蟄這么多年,委屈你了。但他孝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為人又固執,負責,你多理解。現再已經出了奶奶的孝期,你們的婚事該提到日程上來了,今天留你們住宿的目的也是商議這個!

  一番話說到楚娉婷心里去了,她愛的不就是驚蟄的這個人嗎?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的笑這點頭。

  也不再提揭過去的話題,胡小滿回頭朝石碑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先跟他們回去,我想在待會兒。”

  “那你別待太久,還病這,小心舊傷復發,”提起白氏來,楚娉婷心里也是難受慌,關心了幾句便叫上驚蟄想留下來的驚蟄走了。

  胡天天扭著脖子打了好幾聲招呼,才不情不愿的騎在驚蟄肩上隨他們下山。

  空蕩蕩的墓地,就只剩她。

  胡小滿坐在臺階上,撫這光滑冰冷的石碑發呆,其實她隔不了幾天就要過來看看,心里的那份傷感卻沒隨著時間流逝。

  今天是奶奶死去的三周年,突然很想很想她。

  這種想念她說不出來,小滿細細感受著,望向天邊的云卷云舒,覺得這世間一切靜好,唯獨少了幾個人,多了許多的遺憾。

  肩膀上突然一沉,她側頭,看到肩上的披風,還有那雙熟悉的手。

  ——是驚蟄。

  他總會冷不丁的出現,帶來一件擋風衣裳,或是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吃的。

  “你怎么又回來了,”小滿依舊坐著,頭靠在石碑上,懶懶的,沒有在站起來的打算。

  驚蟄在她腿邊的位置半蹲下,看著她,眼睛是黑沉沉的深似海,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來。

  他略低的聲線道:“不知道你要待多久,就送披風過來,省的在著了風寒。最近有按時吃藥嗎?”

  自打兩年前她帶病耗盡精神力后身體就時好時壞,藥石不斷,驚蟄尋遍名醫卻也沒能將她治好。

  胡小滿認真的點點頭:“有你這個副將盯著,我哪敢不按時吃藥啊。不用擔心我,你把精力多放在娉婷身上,那是你未來妻子,你應該多關心她,別整天就是軍營里那點破事兒,連關心老婆這種事兒都還要我教你!辈蛔杂X就帶上訓誡的口吻。

  驚蟄接手楚大將軍的職責,早就榮升為副將了,軍營兩三萬大老爺們,破事兒多,軍務也繁雜,他有限的時間一半兒都用在給她尋醫問藥上了。

  聞言,他習以為常的眸底暗光沉了沉,表情又些冷的道:“她又跟你抱怨什么了?”

  胡小滿睜開眼睛斜睨著他,道:“你的妻子都要找外人抱怨的話,可見你做的不稱職!

  驚蟄討饒的笑笑:“你這份兒偏向她的心,能分我一半兒,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你這么大的塊頭,用的著別人偏心嗎?”胡小滿與他開起了玩笑,說著扶著石碑站起來,驚蟄便伸出雙臂在一邊護著,她病時總是強撐,在你覺的她很好時,突然就會暈倒,驚蟄從來都沒辦法放心她一個人待著。

  “行了,行了,走吧,”胡小滿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灰塵,朝著外走,邊走邊道:“等會商量一下你們的婚期,也該成親了!

  走了幾步才發現驚蟄沒跟上來,胡小滿回頭,明銳的察覺到這人不太高興。

  她沒問,不緊不慢的揣著手往山下走。

  很快,驚蟄跟了上來。

  她舊話重提:“兩年前你就答應過娉婷,奶奶的喪期過了之后會與她成親,你別讓她再等下去了,更不要在意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怎么說,他們就是嫉妒你。”

  “我當然會與她成親,你呢?”驚蟄抓住她的手臂,讓她正視自己,看到自己的擔憂。這兩年多以來,他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李顯的動向,但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說明他們一直沒有聯系,為什么不聯系?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胡小滿無奈,抬抬胳膊把他的爪子甩掉:“你們要是抓緊時間的話,我還能看到你們成親,要是在拖,我就沒時間參見了!

  “你要走?”驚蟄脫口而出,臉上的表情是空白的,變了幾變,最終定格成驚愕,緊緊的看著她的臉,試圖看到她否認的表情。

  但沒有,胡小滿翹了翹嘴角:“我跟他約定好了時間,到時我會去找他,不一定會走!

  “真的?”驚蟄第一次如此不相信她說的話。

  “以后在說,”胡小滿笑瞇瞇的,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反過來又催他們趕緊成親,但驚蟄一句話也沒有,沉默的厲害。

  下了山,就發現楚娉婷的馬車還山腳下等著。

  胡小滿不客氣的爬上去,幾人一同回了村。

  夜里,在寬闊的大廳里開了席。

  有楚娉婷在,就隔著屏風分桌坐,也因為她在,眾人都放不開,十月與王翦匆匆用了飯就都回去了,只剩胡小滿,胡老爹他們一家人。

  “驚蟄啊,”胡老爹精神不濟的打了個哈切,接著道:“現在你老太婆的喪事也過去了,你能守三年我高興,但咱們也不能負了楚姑娘,你說是不是?”

  堂屋里就他們幾個男子,小滿帶著楚娉婷臘月幾個在隔壁,說話聲清晰的傳遞這。

  驚蟄朝隔壁看了一眼,點頭稱是:“驚蟄聽爺爺的,還望爺爺給挑個日子,我定不會負楚姑娘,好好過日子。”如果是別的人他還可以等到不那么忙的時候,但這個人是胡老爹,他從心底愛戴,尊敬的長輩,只有不讓他老人家擔心的份兒。

  “好好好,”老爺子很是高興,“楚家是大戶,做事更嚴謹,明兒我親自登門請期,給你們風風光光的大辦,咱不能委屈了人家不是!

  “爺爺說的是,”驚蟄附和著,沒有任何的意見。

  他并不急著實現諾言,但該兌現的承諾他也不會逃避,只是親事的安排,不愿意讓它從胡小滿口中說出來。

  堂屋中的談話一句句進入楚娉婷耳中。

  她又羞,又開心,其中還夾雜著難以向外人道的難過。

  等著這么多年,愛了這么多年,現在終于要塵埃落定,但這一切卻是她求來的,是她逼迫來的,也是她換來的,還沒體會過幸福,卻已經吃盡了苦頭,以后的每一天都要過的倍加珍惜,方才對得起自己。

  ……

  口頭上的婚約已經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楚大將軍雖然看不上驚蟄,但頂不住楚娉婷一哭二鬧,早早就答應了,是以胡老爹上門請期時除了挖苦了幾句外,婚事順利的定在兩個月后。

  驚蟄與楚娉婷的婚事緊羅密布的張羅起來,操持其中各項事宜人皆有楚家出,基本上沒胡家什么事兒,但不能沒人跟著操心,那樣的話顯得不注重新娘子。胡家大寶,二寶都在外地,胡老爹年歲已大,胡栓子接手了家中小半生意,胡小滿早就把生意上的事放手給底下人做,能抽身的也就只有她了,大半的閑暇時間就耗在了府城的新府邸。

  宅子是她買的,坐南朝北的分布,娶的是大戶小姐,宅子也很是講究,四進的宅子占地二十多畝,從倒座房,抄手游廊,到后罩房,耳房,皆是雕梁畫柱,層臺累榭,極致恬靜或大氣典雅,一看便知用了心。。

  兩個月時間自然是不夠用的,從買下宅子后就一直在收拾了,包括待嫁的楚娉婷也早早準備好了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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