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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你不要在去找她


  時間越臨近,她就越焦躁,胡滿剛一進后院就瞅見丫鬟求救的目光。

  “怎么了?”滿隨意坐下,端著殷殷冒著熱氣的茶杯壓了一口。

  對面坐著的楚娉婷氣的厲害,指著身后的掛在衣架上的大紅嫁衣道:“驚蟄喜服上面的金線不是一個色,你看,”她走過去指著一處憤慨,“這兒是舊金,顏色沉,這處是新金,顏色亮些,一看就看出來了,讓別人見了怎么想?這多丑啊。”

  偷偷嘆口氣,胡滿走過去彎下腰,拿起那片衣角對著陽光仔細看,瞧見那壓衣角的金線秀出的祥云,有一塊顏色淺些。

  就那么指甲大的一塊兒,還是在衣角不起眼的地方,不仔細對比的話,誰的眼這么好能看的出來?她無奈的丟掉喜服,輕車熟路的安撫起來:“既然有失誤就讓下面人去改,不值當的氣一場。”

  楚娉婷喘粗氣,不依:“你傻,不知道這喜服上的東西不能改,一氣呵成叫順遂,在改成什么了?”她咬著后槽牙,自問自答:“那叫磕磕絆絆,這還是驚蟄的喜服,我哪能不氣?”

  從選日子到家居東西的擺放,她都迷信的厲害,胡滿有所領教,就順著改口安慰,其他人看不出來。

  楚娉婷依舊氣不順的把秀邊角的貼身丫鬟狠狠訓斥一頓。

  喜服是她新手所制,但壓邊角的是身邊最得用親信的丫鬟,改又不能改,怕不吉利,一連氣了幾,把那丫鬟支出院子來了眼不見心不煩,為這事兒特特把驚蟄約出來發牢騷,想聽幾句甜言蜜語,可驚蟄也沒長哪根筋,她心里像是落病似的,竟夜不能寐。

  這種焦躁的情況被后世稱為婚前憂郁癥,只不過她更嚴重,宅子里只要是有點姿色的,不管男女都換個遍,身邊的丫鬟敲打一遍又一遍,更是深更半夜的叫開城門跑去軍營,只因聽驚蟄與同僚去喝花酒了,哭著跑到胡家村,胡滿沒辦法,把驚蟄叫回去解釋,等到楚娉婷發泄夠了,又怨她訓斥驚蟄。

  馬車內。

  沉默如山的驚蟄突然發火道:“從今日到大喜,你不要在去找她。”

  楚娉婷心里一震,知道他不喜歡,還是委屈的哭起來:“為什么不讓我找她?不找她難道要是找你?我們都要大婚了,你還去喝花酒。”

  她對于喝花酒的事耿耿于懷,盡管驚蟄已經解釋只是與同僚之間的消遣。

  最起碼的信任都喪失了,驚蟄沒那么好的脾氣再三解釋。

  他冷著臉道:“信不信由你。我在一遍,從今以后都不要在去找她。”

  “我去找她你心疼了吧?”

  話沒過腦子就出來,楚娉婷立馬就后悔了,不意外的看到驚蟄要吃饒目光,她眼淚流的更兇,挺直了背,不愿意退步,可理智告訴她趕緊認錯,但就是過不去心愛之人對胡滿比對自己好的坎。

  兩兩對持這,楚娉婷滿臉委屈,哭的可憐。

  驚蟄看著她這樣沒有心疼,只有心煩,滲饒目光冷寂下來,里面卻充滿了冰涼的警告。

  他道:“她是我姐,我的命都是她給的,你要是不能從心底里對滿尊重,你我的婚事不舉行也罷。”

  “你……你竟然出這種話,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啊?”如果心痛能化為實質的話,這輛馬車也裝不下楚娉婷心里的難過。

  驚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掀開車簾跳下車,上馬朝回走。

  “驚蟄——”

  楚娉婷聲嘶力竭的喊叫,連個回頭都沒換來。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從那日期就昏昏沉沉的病倒了。

  驚蟄接到消息回去看望她,剛進門就被楚大將軍叫去罵,他跪在地上,默默的聽著。

  去了后院,楚娉婷躺在病榻上拉著他的手道歉:“我以后再也不無理取鬧了,都是我的錯,是我錯了話惹你生氣,別不理我,好不好?”

  “不會,你好好歇著吧,”驚蟄坐在塌邊,話少的可憐。

  楚娉婷心酸的厲害,趴在他腿上,心翼翼的道:“以后你什么就是什么,我事事都聽你的,好不好?滿還病這,我還總去找她,是我欠考慮。你得對,她應該多休息,新宅的事我會讓下人去做……”

  ……

  一夜的輾轉難眠,楚娉婷心里跟踹個兔子似的,亂跳個不停。

  從外面黑的不見五指,她早早的就被算著時辰的丫鬟叫醒,沐浴更衣,端坐在梳妝鏡前。

  鏡子是胡滿送的,能把人照的纖毫畢現,此時上面映著一個紅衣人,端莊的鵝蛋臉上五官精致而美麗,眉目間洋溢著喜意,眼中含情脈脈。

  她輕輕撫上自己精致的面頰,從眼角到下頜,每一處都滿意。

  “姑娘,夫人身體有恙,就不親自過來了,幾位姑娘都在外面守著,”丫鬟輕聲提醒著,覷著她的神情看。

  楚娉婷的眉眼冷了一瞬,沒指望那個后娘能為她做什么。

  “今不要給我那些煩心事,以后再姑爺面前更要慎言。”她淡淡道,“請她們進來,上妝吧。”

  等候多時的開臉婆子上前,為她唱祝詞,梳洗,打扮,同父異母的妹妹們在一旁陪著話。

  被簇擁這,化上精致妝容,穿著精美嫁衣的楚娉婷換了一個人一樣,美中透著嬌艷。

  真到了這一,心里的緊張反倒都煙消云散了,她端坐著,翹起嘴角看著衣襟上的一片地,腦子里都是驚蟄,心里滿滿的,都是歡喜。

  府城的那一邊,掛著胡府的宅院里也是一樣的燈火通明。

  新進的下人們都很老練的各司其職。

  驚蟄同樣一夜未眠,把亮后要做的事在腦子里過一遍,到了時辰便起身。

  大寶,二寶都不在,胡栓子便代勞,為他打理。

  “父親,我姐呢?”驚蟄大馬金刀的坐著,身后的丫鬟大氣不敢喘的為他梳頭。

  胡栓子正查看賓客名單,聞言,朝屏風處張望,道:“你姐早就起了,在跟你爺爺話呢,你更衣完了,她也就過來了。怎么了,有話要跟你姐講?”著,他歪樓,抱怨:“大寶二寶也真是,你奶奶除服,趕不上,你成親他們還是趕不上。唉——也不知道那幾個老大難啥時候能成親,愁死我了。”

  在家中排行最的驚蟄神色暗了暗,貼心的寬慰:“大哥,二哥一心撲在學業上,現在更是處再人生的關鍵期,成親的事兒不急,以后大把的好姑娘等著他們挑。”

  幾句話,的胡栓子心花怒放,笑的滿臉褶子:“你的對,我也就是抱怨抱怨,不急。不過我知道二寶,他有心儀的人了。”

  這個驚蟄知道,想起來也是忍不住高興,明知故問的笑道:“誰呀?”

  “春唄,”屏風后面突然傳來胡滿的聲音,燭燈把她的影子投在上面。

  驚蟄看過去,揮揮手示意身后磨磨唧唧的丫鬟退開。

  他邊綁著衣帶,邊道:“姐,不是不讓你這么早起的嗎?”

  “你換好喜服沒?”胡滿不接話,倚著屏風站著,繼續剛才的話題,“那次二寶那個崽子直接把給王春親的媒婆罵走,搞得人家嫁不出去,前幾還寫信問我春好不好,偷偷摸摸送禮物被拒了,當我不知道呢。”

  胡栓子笑罵:“不像話,回來了我得好好罵他一頓,讓他輕狂。”

  王春是村里大夫的孫女,知書達理,還不拘泥,已經是胡滿的得了助手了。

  “不他了,驚蟄你換好了沒?那邊派人來問了——”

  胡滿的話音未落,驚蟄就出現在她面前。

  身材高大的人往往都肩膀寬厚,大長腿,他肩寬腰窄,有過之而無不及,一身喜服生生穿出了殺伐之氣。

  胡滿看的直皺眉。

  她惦起腳尖,撫平驚蟄肩膀上的褶皺,囑咐道:“大喜的日子別繃著個臉,多笑笑。”

  驚蟄配合這她彎腰,聞言,乖乖的笑了笑。

  “這多好,”滿看著他,滿意的點頭,了幾句就出去接待過來詢問的人。

  光大亮,從各處趕來的賓客紛紛登門。

  幾年的時間早已讓胡家的名聲遠播,光是合作伙伴就來了一二百人,賀禮流水似的往宅子里抬。驚蟄的上下級,同僚,生死兄弟更是來了一大票。

  不光如何,重頭戲還是楚家的嫁妝,路經之地被圍的嚴實,有人粗略算過,光今日撒的喜錢就有千兩。

  何等的富貴。

  ……

  哭嫁,告別,出門,登轎,在被扯著紅綢拉進家門,楚娉婷從始至都只看到蓋頭上的紅,鞭炮聲就在耳邊炸響,但她聽不見,心里很清楚在做什么,一直一直看著驚蟄腳上穿的那雙黑色的鞋,直到拜霖,送進洞房,她還恍然覺的不真實。

  升級成為姑子的胡滿,匆匆趕過來,讓陪同的人帶著壓床的孩子出去,她探出一只手在蓋頭下面晃了晃。

  “滿——”楚娉婷的聲音緊繃著。

  她抓住那只手,險些哭出來:“我怎么覺的像是在做夢啊,我……我記不起來剛才都做了什么。”

  順勢蹲下來的胡滿失笑,故意逗她:“就是在做夢啊。”

  “嗚——”楚娉婷一下就哭了,掀開蓋頭一臉的慌亂。

  胡滿:“……”

  我就開個玩笑啊喂,怎么還哭上了。

  “哎呦,快,快別哭了,她逗你呢,這都是真的,你跟驚蟄呀,成親了,”十月差點笑出來,抿著嘴角勸。

  “壞蛋,”打著哭隔,楚娉婷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她以為自己不緊張的。

  “我錯了,我錯了,”滿是不敢在逗她了,把人拉回床邊,讓崩著笑的下人去準備吃的。她則是待了一會就走了,還有一院子的女眷需要招待。

  面對著一桌子的飯菜,楚娉婷哪兒吃得下,端坐在床邊,道:“前院的酒席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自然是被喧的氣氛圍繞著,被人玩命兒灌酒唄。

  十月貼心的笑道:“王翦帶著幾個人跟著擋酒呢,沒事兒,都安排好了。”

  雖然這樣了,楚娉婷還是隔一段時間就讓自己的丫鬟去看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十月早走了,前院的喧嘩卻還在依舊,只有火燭炸裂的屋子驀地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攪亂。

  此時來新房的也不會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楚娉婷頓時坐立不安,把拿掉的蓋頭重新蓋好,故作鎮定的吩咐道:“去看看姑爺如何了。”

  丫鬟應聲而去,室外就傳來幾聲調侃,沒一會兒,一身酒氣的驚蟄就被下人扶進來。

  沒了外人,驚蟄踉蹌的腳步頓時穩起來,微微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床邊端坐的新娘子,幾乎被滿室的鮮紅刺痛眼眸。

  “都下去吧,”他揮手讓人下去。

  楚家的丫鬟們紛紛魚貫而出,走前還道:“奴婢們就在外面守著,有吩咐喚一聲便是。”

  門關了。

  驚蟄走到桌邊拿起早已備好的合苞酒,來到她身邊。

  “把蓋頭揭了吧,”他聲音低啞,聽到耳中一陣酥麻。

  楚娉婷心跳的厲害,遲疑一下,把那些古禮丟了,自己動手掀開了蓋頭。

  她低眉抬首間,仿佛花開,能嗅到無限芳華。

  驚蟄眼睛亮了亮,把酒杯遞到她面前,低身就這她,雙臂交叉,各自飲了酒,婚禮的最后一步差不多就完成了。

  “就寢吧,”著,驚蟄把她推倒在被褥上,欺身壓去。

  燭火染了大半夜,楚娉婷滿頭汗的墜入夢香。

  身邊頹然多了個人,饜足的驚蟄睡不著。

  他瞪著眼睛看床頂,回憶短短十幾年的人生,其實認真起來,他才知事幾年。

  幼年在山中與群狼渡過,最值得回憶的就是在胡家的那些日子,雖然生活單調,但每日練練功,跟著她上山下水,所有的快樂來源都系與她一身。

  那時候,他以為那就是一輩子。

  現在躺在溫軟的大床上,懷里是新婚妻子,才恍然覺得,哦,原來一輩子這么長。

  長到歲月把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長到要用隱忍和煎熬來形容。

  滿室的昏黃燭光被晨光取代,驚蟄抽出自己被壓了一夜的胳膊,定定的看這個面色酡紅的睡夢中人,慢慢的,嬌艷的臉似乎變了。

  他連忙閉上眼,搖頭,把腦子里生出來的妄念趕走。

  “娉婷,醒醒,”他坐在身邊側頭叫睡夢中的人起床,“等會還要敬茶,你該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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