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看我認真臉
帶著神氣的模樣,半這眼,撫了撫袍子上的褶子,又抬眼看向她。
“表妹,以前怎么不見你們來?我娘也真是,沒聽她提起過表妹。”
他捏腔拿調,一句表妹叫的溫柔,胡小滿惡寒:“不知道你們家,沒法兒來,這也是找人打聽了名字才知道你們在這兒,倒是大姑,怎么不往村里去?”
元淳掃了一眼院子,臉上的嫌棄一閃而過。
他道:“你大姑肯定跟你們解釋過了。你們頭一次來,別干坐著了,我帶你們出去逛逛。”
“哥——”冰兒跟一個女孩子走過來,掐住脖子了似的叫了一聲。
胡小滿看向另一個女孩子,她穿這個水藍色的褙子,桃粉色四副長裙,裙子上的每一幅刺繡都不一樣,臉蛋兒比冰兒漂亮點,但也就一點,說實話他們張的挺像。
元冰兒趾高氣揚的介紹:“這是我堂姐,元菲菲。”
“表弟,表妹好,”元菲菲施禮,垂目淺笑。
她方方的樣子比一臉便秘色的元冰兒好多了。
元冰兒推她,小聲嘀咕:“你不是要給我做主嘛,怎么這樣。”
“別急。”
她倆嘀嘀咕,當別人是聾子。
“你倆這是干嘛?”元淳拿出的架子問。
冰兒傻叉似的不長記性,當著胡小滿的面,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她的好堂姐在中間做和事佬。
胡小滿對大寶耳語:“看見那樣的姑娘了嗎,以后不能找那樣的媳婦。”
欻的一下,大寶從頭紅到脖子根,輕掐了小滿一記:“死丫頭,什么玩笑都開,找揍。”
“看我認真臉。”
胡小滿看他們嘰嘰喳喳,又分心主意這屋里。
屋里,元大春正在掉男兒淚,竟然哭的十分傷心,“爹啊,這么多年沒回去看你跟娘,是我們不對,但這次你一定幫女婿啊。那么好的店鋪,眼瞅這就要讓別人買走了,我心疼的沒法兒活了。”
胡有田插嘴:“爹,咱們把姐夫的鋪子買了吧,趁著機會咱先收糧食。”
“啥糧食?”胡老爹幾乎在罵他。
這個傻兒子心里就他自己。
元大春也不哭了,插縫問道:“三弟是想做啥生意?有多少本錢。”
他看上的不是胡家的那幾個不知道有多少的家底,他看上的是關系,胡家與李氏家族的關系,與將軍的關系,還有那個大蛇神,那滿滿的都是財。
元大春是真后悔這幾年沒去那個山溝里看看,聽說打蛇神名號的時候沒往胡家身上想,要不然,他不能像現在這么慘。
胡有田急需一個認可的伙伴,他幾乎立馬靠上去,跟元大春講。
大概意思是在靠山屯這樣有祠堂的村里收糧食,以翻倍的價格賣到府城,要發筆災年財。至于山里人會不會把糧食賣了,那個不要操心,大山消息閉塞,外面換代了都不知道,更別說山外的環境已經邁進災年了,只要給銀子,他們就會賣。
元大春的目光越來越亮,拍著胡有田的肩膀,憋了半天,似乎是激動的說不出話,夸道:“天才,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啊,好好好,姐夫支持你,姐夫要仰仗你了,跟你干一票,一準發大財,好主意啊。”
“缺德,”胡老爹抖這手罵了一句,他聽了很多小滿做的調查,本應該長到一人高的莊稼都旱死,北方又是水少的地界,連府衙的官老爺都要求雨,旱災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個普通人沒有拯救別人的能力,但也不會害人。
元大春當然知道這缺德,但胡有田貧瘠的認知不懂,也不想懂,他不辯解,因為已經打定主意,不需要多說。
胡老爹不好說女婿,指著胡有田說的斬釘截鐵:“我不管你弄鋪子也好,只要是正經事兒,做爹的沒有不支持的,但收糧食的缺德事兒不能干,你那是缺了大德,會害死人的知道不。”
“咱們哪兒水多的是,”胡有田縮著頭嘀咕。
“你要是敢,我打斷你的腿,”胡老爹橫眉豎眼的下了死命令。
元大春在中間和稀泥,打馬虎眼,一邊又對著胡有田使眼色。不一會兒,兩人結伴尿尿,出來了。
胡小滿避開其他人,用尿遁做借口,跟這胡有田,元大春他們去了后院,她遠遠的停了,等了一會兒才放出異能接近,就見兩人站在角落里說話。
元大春道:“三弟啊,你那主意干一票就能發財,姐夫是支持你的,只要你干,糧食不愁出路,姐夫有的是門道。”
“真的?”胡有田問的挺淡定,他早就找好路子了,那些出主意的藥材商就愿意收。
元大春靠近了他小半步,眼中帶著急切:“自然是真的,姐夫跟你是親人,你能信別人不信我?我還想沾光,跟你做買賣呢。”
他這話說的實在,胡有田小聲問他有什么路子。
元大春樂的一張老臉成了朵帶褶子的菊花兒,一張嘴‘哎呦’叫喚起來,頭扎在墻上,‘咚’的一聲撞的特別響。
下意識躲開的胡有田目瞪口呆,連忙去拽要歪倒的人,他手腳突然不協調,拽到半路松手了。
被他全力拉這的元大春又‘啪唧’摔在地上,鬼叫一聲,瞪了好一會兒的眼睛。
他痛苦的扭曲這一張臉,想胡有田是不是腦子開竅,又或者有意耍弄他,還是這人的人品沒外表實在。
喟嘆一聲,胡小滿知道這樣的小小搗亂一下沒用,只不過是出口悶氣,三叔太不是東西,是個沒腦子的,被人當槍去做那些缺德帶冒煙的事兒,他還屁顛屁顛的,要是真做成了,就不單單是缺德,而是造孽了,老胡家甭做人,得做王八。
財可以發,但要取之有道。有她在,天皇老子也別想那這事兒辦成。
胡小滿從角落了走出來,特意放重腳步提醒那兩人。
這個環境下還沒有男女廁,農家小院更不可能有。是以她一出現,胡有田就招呼這元大春趕緊走。
“三叔,”胡小滿看住他,叫一聲。
胡有田在面對她時,心里有點不知名的躲避,應了一聲就等這她說話。
“收糧的事先放下,你不是想開鋪子嗎,等回去了我幫三叔參謀參謀。”
這畢竟是親叔,胡小滿退而求其次,答應買鋪面的事兒,更想襯這機會把一大家子分了。人多是非多,熱鬧了不假,破事兒多的讓人頭皮發麻。
“真的呀?”胡有田心里一喜,連忙走過來,“就你說話管用,你說的你爺爺沒有不答應的,咱們也甭等回家了,明天就去府城看看,你姑父的鋪子不是正在賣嗎,咱們去看看。”
元大春看他對一個女孩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心里犯嘀咕:這丫頭看樣子真是個不能小瞧的,她真的跟李氏家族那樣的人家有牽連?
他的找機會要試探一下。
“商量了再說,”胡小滿不再多廢話,轉個身走了。
這讓想試探他的元大春,一腔話堵在嗓子眼里。他拽住胡有田問:“大蛇神真的是小滿那丫頭養的?到底有多大呢?”
他問的都是胡有田吹慣了的,信手拈來。
飯桌上,大寶提醒胡老爹不要喝太多,但掛不住元大春一套一套的勸酒,那么點兒濃度的糧食酒就把胡老爹跟胡有田喝的酩酊大醉。
路是走不了了,胡大姑主動提出來要陪著胡小滿睡。
胡小滿是拒絕的,但就算是不喜歡,她也不能拒絕,只因這是爺爺的女兒,厭煩他們,就是為難自己的親人,她何必呢。
洗漱過后跟冰兒她們睡在一個床上,一沾枕頭她就呼吸綿長,沉沉入睡了。
胡大姑推了她好幾下,冰兒要把人掐醒,被阻止了。
“跟豬有啥區別?”冰兒嗤笑。
“行了,”胡大姑想起她今天上不了臺面的表現,聲音都沉了兩份,隱隱帶著斥責。
冰兒還是怕她的,糯糯的說想自己睡。
胡大姑抬手整理女兒的碎發,把與胡小滿交好的那兩位跟自家閨女,掰爛揉碎的分析。
冰兒撇嘴,表示不屑:“那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捧別人的的臭腳?我不,干嘛學她諂媚?那是不要臉好嘛。”
“在哪兒學的下流話?不怕臟了你的嘴,”胡大姑在府城生活多年,很在乎女兒的教養。
冰兒立馬噤聲,低著頭,心里的委屈一陣一陣的翻涌,最后忍不住喊出來,“您干嘛呀,今天老為了這個鄉下人吼我。”
“哎呦,我的祖宗,”胡大姑捂了一下閨女的嘴,“你快小聲點,在把人吵醒。”
“”胡小滿:你已經把我吵醒了。
冰兒被連哄帶勸的教育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扯著笑臉妹妹長,妹妹短的叫。
胡小滿真想一腳把她踹開十里地,冰兒似乎是發現這個冷面神露出近乎忍耐的情緒,她頓時找到了一個折磨人的法子,那就是不停叫‘妹妹’。
她的熱情,襯托的胡小滿愛搭不理。
眾人剛在堂屋里碰了面,在元家做下人的老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她一張老臉都白了,哆哆嗦嗦的道,“牛,牛車,丟,丟了——”
“啥?”胡老爹差點兒沒跳起來,那點子酒后的頭疼加劇,腦仁凸凸的跳。
老歐倒退這躲到門外,提這一口氣突突:“我昨天走的時候還是好好兒的,今個兒一來那大門就是敞開的,我還以為是誰打開的呢,結果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你們并沒有走,這才想到牛車沒了。誰知道是咋回事兒,別沖我嚷嚷啊。”
胡有田奔出去看,其他人也都出去。
元家的院子有點講究,靠近大門的是一群低矮的房子,不住人,就擱放雜物,家畜也拴在這里。現在空空如也,連帶著元家的一輛驢車也沒了。
胡小滿在棚子里轉悠,皺眉仔細想昨天夜里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答案是沒有。
她最近掛心的事兒多,大寶的吃喝她都親力親為,也是二寶的事兒鬧的,不看著她不放心,昨天又被那母女倆吵的半夜沒睡,等睡著,那睡的是真死,連防備心都沒了。
胡小滿在心里反應一下,抬頭就看元家人的臉色。
無不是憤怒,心疼,外加心驚的。
元大春氣的厲害,指天罵地的:“都他娘的敢偷到我頭上了,好大的膽子,看我病了這些日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好好,等老子抓住這賊,我給他長長記性。”
“爹,咱們挨家挨戶的去找,不信沒人聽見動靜。”元淳雀雀欲試道。
“問個屁,”元大春暴跳如雷,“有問的功夫人家早跑了,就去村口那幾家,在去吧里正叫來,還有村里那幾個二流子,都審一遍,我不信找不出來。”
胡老爹急的團團轉,那牛是他從牛犢子時養大的,幾年的功夫跟伺候孩子似的,這么丟了實在心疼的慌,心里火急火燎的,看著女婿發完脾氣,他也不好在嚷嚷,一股子積攢在心里,臉色越發不好。
“爺爺,別急,”胡小滿怕把他氣個好歹,扶著人往外走。
她寬慰道:“那牛也是咱家的一分子,我指定給它找回來,你老安心等著啊。”
“你有啥法子,人生地不熟的。”胡老爹捶這胸口,真有點兒喘不上氣,黑臉膛發紅。
他狠捶了幾下,‘哇啦’一聲吐了,被扶起來的時候頭眩眼花的站不穩。
胡小滿咬牙,心里吧竊賊千刀萬剮了一遍,把額頭跟爺爺抵這,察覺出對方的溫度有些高。
昨日夜里太熱,又加上喝了點兒酒,胡老爹一早醒的時候就頭蒙的厲害,這會兒請郎中看了,說是中暑。
他扶額哀嘆:“我好好的牛,怎么就丟了,誰這么大的膽子就這么悄無聲息的吧牛弄走了。”
“爺爺先喝藥,牛的事兒大姑父他們已經去找了,”胡小滿端著藥碗進來道。
胡老爹拍著炕桌一口斷定:“就是這個村里的人干的,怎么就這么缺德,咱們才來一天就給人盯上了,他們是不是跟你大姑有仇?”
“查清楚就知道了,您老說的有道理,先把藥喝藥了,”胡小滿不做判定,皺著的眉頭就沒送開過。
胡老爹臉色十分難看的把大海碗接過去,一飲而盡,苦的吸溜嘴,又心疼的念叨牛,“那一頭母牛,少說也能賣四十兩銀子,挨千刀的倒是會偷,我從小給它養這么大,費多大勁,那是咱們家置辦的家產啊,就那么丟了可不行,得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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