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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奇怪的德拉科


“親愛的卡西歐佩婭,

        如您所愿,我果然被分進了斯萊特林。

        不用太擔心我,我相信我會在霍格沃茨過得很好的。這兒的食物并沒有你說得那么糟,今天早上我還喝到了我最愛的草莓牛奶呢。而且目前看來,我們院長人也很好——他是教授魔藥學的,這讓我對魔藥課成績又燃起了點希望。

        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事實上,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很多次了,但你總是回避!這一次,我真希望你能和我說真話。

        我在斯萊特林有一個來自馬爾福家的同學,他昨天和我示好來著,據說他的母親就是出身于布萊克家族。他還邀請我圣誕節去他家里做客,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母親是我的哪位長輩呀!你一直不肯讓我看一看布萊克家的族譜,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你知道,我一向很能保守秘密的。所以,這次回信給我,一定要和我講講布萊克家的事。至少,給我講一講我的父母吧!

        愛你的,

        阿納斯塔西婭”

        這一封信寫得真假摻半,阿納斯塔西婭特意編造說德拉科邀請她圣誕節去他家做客。

        如果——如果她和卡西歐佩婭真的不是因為什么脫離了家族,或者被家族背棄,那么,卡西歐佩婭肯定會愿意讓她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接觸吧。但如果不愿意

        多想無益,一切都要等卡西歐佩婭的回信來證明了。

        阿納斯塔西婭放下筆,把信紙裝進信封,出門去寄信。

        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棚屋位于西塔樓的最頂層,阿納斯塔西婭從地下向上爬了還沒有三層樓,就已經悔恨交加叫苦不迭了。

        沒有了能跟著一起往前擁的目的地相同的成群學生,對隨時變換方向或索性消失的臺階規律尚不熟悉的阿納斯塔西婭只能一個勁兒向墻上的畫像們問路。

        可那些畫像們居然一個個比被她洗掉在地上百來次的畫片人物們還要脾氣古怪,不給她指路也就算了,還沖她吹胡子瞪眼的!

        又氣又累的阿納斯塔西婭縮到了墻角呼哧帶喘地調整呼吸。

        系統:“斯塔茜,其實——事實上——我是說,我能幫你——”

        系統突然開口不會有好事的,阿納斯塔西婭堅定地拒絕:“還是不用了。”

        它噎了一下:“不騙你,真的。我有霍格沃茨的特殊地圖,你只需要用魔杖點一點地圖上的位置就能瞬移過去——是的,瞬移,不是幻影移形。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分體的危險。”

        瞬移?

        原本立場堅定的阿納斯塔西婭可恥地心動了:“那就謝——”

        系統:“哦,可是這張地圖只有在你去過一次那個地方之后才能解鎖對應的地方,你還從沒去過貓頭鷹棚屋,所以這次還是得看著地圖自己找過去。”

        阿納斯塔西婭:?

        最終,阿納斯塔西婭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孤苦無依地爬上了塔樓。

        貓頭鷹棚屋是一個圓形的石頭房間,霍格沃茨里成百上千的貓頭鷹都待在這里。

        阿納斯塔西婭小心地避開地上散落的貓頭鷹糞便,往里探了探身子。但她不確定該找哪一只貓頭鷹替她送信才好。

        就在她捏著信封猶豫不決的時候,最遠的棲枝上立著的一只嬌小的鳴角鸮突然“嗖”地一下飛到了她肩頭,用喙親密地蹭著她臉頰。

        “呀——”阿納斯塔西婭被它蹭得癢癢的,她伸手撫了撫它漂亮的淺褐色羽毛,“你想替我送信,是嗎?”

        小鳴角鸮蹭得更歡了。

        “好啦,好吧——”阿納斯塔西婭很樂意向它妥協,“幫我送到蘭開夏郡的唐納姆村,卡西歐佩婭·布萊克家里,好嗎?”

        鳴角鸮叼過她手里的信封,眷戀地望了她一眼,飛上了天空。

        貓頭鷹叼著信飛遠了,阿納斯塔西婭的頭等煩惱仿佛也隨之一起飛遠了。

        “為什么還沒確定真假的卡牌故事不是你的頭等煩惱?”系統突然問。

        怎么連這也要爭

        阿納斯塔西婭翻了個白眼兒,精神抖擻地去禮堂吃午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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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樁煩惱得以解決,阿納斯塔西婭琢磨著自己要不要拉下臉來,去和羅恩問候一下聊聊天,趁熱打鐵把另一樁煩惱也趕快解決了。

        目前看來,驗證卡牌故事真假的唯一方法也就是確定羅恩討不討厭蜘蛛了,盡管這可能不大靠譜——但她總不能沖到教師席把奇洛教授的頭巾摘了,看看他后腦勺上是不是真的貼著個伏地魔吧?

        想想她就要打哆嗦!

        但這些設想最終都沒能實現,過于充實的學習生活很快就讓阿納斯塔西婭忘卻了一切煩惱,全情投入其中。

        阿納斯塔西婭在霍格沃茨上的第一堂課是魔法史課,這也是學生們普遍最厭煩的一門課,教授這門課程的賓斯教授居然是一個幽靈。

        他已經很老了,講課時聲調平平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枯燥乏味得講睡了整個教室的人——除了在課上偷看系統時裝購物手冊的阿納斯塔西婭。

        黑魔法防御術課應該是新生們最期待的一門課程了(也許除了斯萊特林),可奇洛教授的課堂幾乎成了一場笑話。他上課的教室里充滿了一股大蒜味,這比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課還要命。

        人人都說這是為了驅走他在羅馬尼亞遇到的一個吸血鬼,怕那個吸血鬼會回過頭來抓他。他結結巴巴地告訴學生們,他的大圍巾是一位非洲王子為了答謝他幫助他擺脫了還魂僵尸的糾纏,送給他的禮物。

        大家似乎都不大相信他說的這個故事,但阿納斯塔西婭當時卻聽得連連點頭——只要不是為了裹住伏地魔的臉,誰答謝他都無所謂。

        每星期二晚上,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一年級新生們都要一起上天文課,用望遠鏡觀測星空,學習天文知識;

        一周三次,阿納斯塔西婭他們都要跟著女巫斯普勞特到溫室里去學習草藥學;

        開學晚宴時阿納斯塔西婭注意到的那位只能在餐桌上露出一個腦袋的矮小男巫是弗立維教授,他負責教授他們魔咒學;

        而開學第一天帶領新生們去分院的麥格教授則是教授變形學的,她的教學標準十分嚴格,為人也十分嚴謹端肅。

        開學還不到一個星期,阿納斯塔西婭就已經在課堂上給斯萊特林加了二十幾分——她在每堂課上的表現都很好,教授們布置的學習任務她總能第一個成功。

        不過,阿納斯塔西婭在欣喜的同時,總覺得有點奇怪。

        開學前她明明一本書都沒翻開預習過,可不知道為什么,教授們上課時講授的內容她就像是從前學過似的,總覺得熟悉又親切。

        而且,阿納斯塔西婭一想到這兒就感到不可思議,竟然真的有一天卡西歐佩婭立下的保證也會成真了——教授們果然都很喜歡她——當然,不包括常年恍恍惚惚的賓斯教授和總是畏畏縮縮的奇洛教授(以及還沒給他們上過課的斯內普教授)。

        他們總愛用一種充滿了憐愛眷念的慈祥目光看著她,就好像認識她很久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微妙,聯系起開學那天麥格教授話語里的停頓和斯內普教授意味不明的眼神,阿納斯塔西婭忍不住猜測——

        說不定她和自己的母親,或者父親,長得很像?正巧他們也在這里讀過書,或許教授們教過他們?

        但斯內普教授的年齡好像也對不上吧?難道他們過去是同學?

        又或者,好吧,也有可能只是她這些天太急切地想要了解自己的父母,以至于有些自作多情了。

        總而言之,對于最近在學校里的生活,阿納斯塔西婭還是很滿意的。

        也許唯一那么一點美中不足的就是——

        德拉科對她的態度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不知道他這幾天受了什么刺激,吃飯時總盯著她,等她沒好氣地盯回去了,一向少爺脾氣的德拉科又只會敢怒不敢言似的沖她撇撇嘴。

        動不動就擺出一副被她威脅欺負了的樣子,這直接導致阿納斯塔西婭和潘西之間靠糖衣炮彈維系的脆弱室友關系再次緊張起來。要不是潘西魔咒學得太差,阿納斯塔西婭還真怕她半夜給自己施惡咒。

        不過好在她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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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周五早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

        阿納斯塔西婭照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草莓牛奶,在她切碎熏咸肉夾進面包片時,百十來只貓頭鷹突然飛進了餐廳。

        她熟練地給自己的餐盤施了個食物防塵咒,慶幸自己今天也足夠快速地拿夠了要吃的份量。

        但阿納斯塔西婭沒想到,今早居然有一封信是屬于她的。上次替她送信給卡西歐佩婭的那只鳴角鸮撲棱著翅膀飛落在她肩上,脖子往前探著等她取信。

        “辛苦你了。”她取下信,喂給它一塊餅干。

        卡西歐佩婭隔了這么多天才寄來回信,看來沒少為此發愁吧?

        阿納斯塔西婭笑瞇瞇地拆開了信,但很快,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親愛的阿納斯塔西婭,

        我很驕傲你和家族里幾乎所有人一樣都進入了斯萊特林學院,我早就知道你勢必屬于這里。但除了學院歸宿,你和他們又都不一樣,在你身上我能看到許多可貴的美好的品質,盡管它們都是被族人所不屑的。可我為你驕傲,我會永遠為你驕傲。

        現在我仍然認為,有些事需要對你保密,這并不代表我不信任你。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我相信你、愛你,所以絕不能和你透露一星半點。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的孩子,再等一等。

        一直以來,我都以布萊克家族為榮,但我不希望這成為你的束縛,所以我以前已經坦誠地把能告訴你的都告訴過你了。家族曾經認同神秘人的理念,還出現了一個食死徒。或許我可以把她的名字告訴你了——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現在是一個萊斯特蘭奇,她一直在阿茲卡班服刑。

        另外,據我對馬爾福家那個小子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對你這么熱情才對,你的騙術還是那么稚嫩。

        好好照顧自己,在學校里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去找你的院長幫忙。我會經常讓貓頭鷹給你捎點心過去的。

        愛你的,

        卡西歐佩婭”

        就這樣就結束了?

        阿納斯塔西婭簡直欲哭無淚。

        她斟酌半天才下筆寫信,耍小聰明提起德拉科來向卡西歐佩婭旁敲側擊,結果就被這么不輕不重地一筆帶過了!

        不過這也正好能證明她們祖孫二人和家族之間一定存在矛盾,不然卡西歐佩婭沒必要這么刻意地避而不談。

        可是到底是什么矛盾呢?

        盤子里的焦糖布丁快被她叉得碎成粥了,今天也在旁邊盯了阿納斯塔西婭好半天的德拉科眼看著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思前想后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咳咳——嗯,布萊克,你家人給你寄信了?”

        阿納斯塔西婭心中警鈴大作,她可還沒弄明白自己父母是布萊克家的誰呢。

        阿納斯塔西婭問:“和你有什么關系?”

        德拉科說:“好歹你是個布萊克,不是嗎?我和你——嗯,還算是親戚。”

        馬爾福少爺居然會找她攀親戚。

        阿納斯塔西婭立馬往旁邊挪了挪,連餐盤都順帶著一塊推遠了,和德拉科之間拉開的空隙足夠坐下一個克拉布或者高爾。

        這舉動讓德拉科蒼白的臉瞬間漲紅了,他有些氣惱:“你至于這樣嗎?開學那天——我是說,我不知道,我以為——總之,以后不會了。我能稱呼你的教名了吧,阿納斯塔西婭?”

        阿納斯塔西婭:?

        阿納斯塔西婭不懂他話里的前因后果,“我我我”地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默認他能叫她的教名了。

        莫名其妙。

        阿納斯塔西婭拒絕:“馬爾福,我覺得我和你還沒熟到那個程度——”

        這下馬爾福少爺真的惱了,他“哐”的一聲把杯子砸放在桌上。

        “你就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你不是我的姐姐嗎!”

        這一嗓子吼完,整個餐廳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德拉科:

        阿納斯塔西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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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樓道里學生們整齊劃一的目光追隨下,一頓早飯的功夫就多了個弟弟的阿納斯塔西婭和自告奮勇給她當弟弟的德拉科,低眉垂眼、步履匆匆地趕往魔藥課教室。

        沒有人聽到——還好沒有人聽到,一路上他們其實一直在咬牙切齒地細聲拌嘴。

        阿納斯塔西婭:“你突然那么大聲地吼什么?”

        德拉科:“還不是你先氣我的!我都和你——我都說了我一開始不知道,可你居然還是給我臉色看!”

        阿納斯塔西婭:“你說了什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什么?”

        德拉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

        阿納斯塔西婭:“我憑什么要知道你不知道什么?”

        德拉科:“我不知道你是我姐姐!”

        阿納斯塔西婭:“我本來也不是你姐姐!”

        回話回得很順嘴,但話音落下沒幾秒,阿納斯塔西婭就后悔了。

        她突然想起來前些天德拉科和她說過,他給他的母親寫信了,問關于她的事情。

        那么很有可能是他媽媽告訴他,阿納斯塔西婭和他的關系的?但她剛才居然這么干脆地就否認了。

        德拉科似乎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一下變得很古怪:“原來你也不知道?”

        說多錯多,阿納斯塔西婭還指望能多從他嘴里套出點話呢,索性閉了嘴不回答。

        “前幾天我收到了我媽媽的回信,她在信里說——”德拉科猶豫不決地瞥了她一眼,“她說,嗯當年你父母去世對你造成了太大打擊,你大病了一場之后就失憶了,你的一個親戚帶著你搬家離開了,從此再也沒回過布萊克老宅。論輩分,你應該是我的表姐。”

        “咳,總之,之前是我不確定你的身份,所以不怎么喜歡你,萬一你是個純血叛徒呢,是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不能和另類交朋友。”

        “不過,現在就不用擔心了。我媽媽還特意在信里叮囑我要對你好點,以后她給我寄的糖果還會有你的一份。當然啦——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兒上,我是不會和你計較這些的。”

        德拉科紆尊降貴地發表完認親致辭后,阿納斯塔西婭一直都沉默著沒說話。

        直到他們都走進了魔藥課教室,坐定在座位上,她才終于忍不住一吐為快:“馬爾福,嗯你媽媽她,是不是經常給《女巫周刊》投稿?”

        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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