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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魔藥課


心高氣傲用下巴看人的馬爾福少爺竟然這么好騙。

        阿納斯塔西婭腦袋枕著桌上的《魔法藥劑與藥水》,生無可戀地嘆出一口長氣。

        他媽媽的那些話一聽就是編來騙他的,什么生病又失憶的還真能把他唬住。他自己信了也就算了,轉頭又對阿納斯塔西婭全盤托出。

        不過阿納斯塔西婭倒不是因為這個嘆氣,她是為了越發撲朔迷離的事態發展而嘆氣的。

        太古怪了。

        卡西歐佩婭明顯不想和她談論德拉科的母親,卻又沒有明令禁止她和德拉科接觸來往。阿納斯塔西婭不信卡西歐佩婭想不到自己有可能利用德拉科套話,也就是說,她并沒想堵死她的路?

        至于德拉科的母親就更古怪了,明明可以選擇不告訴他,卻寧可再編一個故事,還讓德拉科對阿納斯塔西婭好一點?

        她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

        如果單看德拉科母親的態度那她應該真的是那個自大狂的表姐,不然對方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特意囑咐德拉科那些話。可她非但不厭惡逃避阿納斯塔西婭,反而還鼓勵他們親近關系——這是不是證明先前阿納斯塔西婭關于布萊克家族矛盾的推斷是錯誤的?

        那卡西歐佩婭又到底為什么對家族避而不談呢?

        “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

        阿納斯塔西婭在德拉科狐疑的目光下又嘆了口氣。

        一切猜想又要推翻重來了,她還和討人厭的馬爾福少爺有了血緣牽絆。

        系統:“親愛的,你最近看起來太疲憊了,要不要給你看點有趣的東西?”

        阿納斯塔西婭提不起興趣:“如果不是新時裝就不用了。”

        系統:“哦,不是。但我覺得你肯定也會很感興趣的——”

        系統:“霍格沃茨開學季——全新傳說伙伴卡【馬爾福三人組】登場,限時閱讀活動開啟。”

        系統:“活動期間,累計使用60張圖書館通行證,可額外獲得一張傳說伙伴卡【馬爾福三人組】,卡池中本卡牌獲取概率也將會得到提升。”

        “馬爾福三人組?馬爾福和哪兩個人?”阿納斯塔西婭謹慎地問了句。

        系統:“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爾。”

        她臉色扭曲地轉頭看了眼后排的兩個大塊頭,又臉色扭曲地轉過來看了眼身邊的大背頭:“他們三個能有什么用?”

        系統:“”

        阿納斯塔西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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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藥課是唯一一節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課,看得出兩個學院的人對此都很不滿,大家都恨不得永遠不和對方碰到才好。

        阿納斯塔西婭原先十分不理解斯萊特林們對格蘭芬多的厭惡,現在看來,對方對他們的厭惡程度竟也不遑多讓。

        唉,這世上的怪事真是數不勝數。

        教室里漸漸坐滿了人,沒多久,上課時間到了。斯內普教授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教室,邁上講臺。

        一上課,斯內普教授就拿起了名冊點名,在點到哈利的名字時,他停了下來。

        “哦,是的,”他小聲說,“哈利·波特,這是我們新來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馬爾福三人組用手捂著嘴吃吃地笑起來,德拉科還不著痕跡地湊近了阿納斯塔西婭跟她耳語:“那個波特討厭極了——在火車上我問他要不要和我做朋友,他居然拒絕了我!他拒絕了一個馬爾福!”

        阿納斯塔西婭猜他肯定又把下巴仰得老高,一臉“和我做朋友是你的榮幸”的樣子和哈利自報家門、提出邀請。

        還好她離開那個包廂離開得早,德拉科進去后的場面不會太和諧的。

        “你們到這里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

        斯內普的黑眼睛冷漠空洞,使人想到兩條漆黑的隧道,相比和阿納斯塔西婭在開學晚宴對視上的時候,現在他的眼里看上去簡直是全無感情。

        他聲音并不大,但卻極具威懾力。

        “由于這里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

        “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短短的開場白講完后,教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阿納斯塔西婭緊張地攥了攥手指,自己雖然并不是什么笨蛋傻瓜,但到了魔藥課上,這件事可就有些說不準了。

        “波特!”斯內普突然開口,“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什么草根粉末加入什么溶液里?

        教室里學生們的臉上齊刷刷顯出迷茫的神色,除了猛地舉起手臂想要回答問題的赫敏。

        沒等阿納斯塔西婭多作思考,腦袋里突然響起了一聲熟悉的——

        系統:“叮——”

        系統:“觸發第一學年主線劇情。”

        阿納斯塔西婭迷茫的神色瞬間恢復清明。

        系統這一聲“叮”把她的記憶叮回了開學那一天,她這才想起來,之前在火車上她還沒來得及問過系統這件事呢。

        趁著斯內普教授還在慢條斯理地嘲諷哈利,阿納斯塔西婭趕緊見縫插針地問:“系統,這個主線劇情是什么意思?”

        系統:“主線劇情當然就是主線劇情,碰到主角就有可能觸發主線劇情——”

        阿納斯塔西婭:“主角?誰是主角?”

        系統:“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不要妄自菲薄——”

        問了等于沒問。

        阿納斯塔西婭翻了個白眼兒,郁悶地繼續聽課,斯內普還在向哈利提問。

        “讓我們再試一次吧。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里去找”

        格蘭芬多那邊,赫敏的手舉得高高的,看起來十分迫切想要回答,哈利卻還是說:“我不知道,先生。”

        馬爾福三人組笑得渾身發顫。

        “我想,你在開學前一本書也沒有翻過,是吧,波特”斯內普毫不留情地說。

        奇怪。

        阿納斯塔西婭挑了挑眉毛,她怎么覺得斯內普教授是在故意刁難哈利?可教授不像這種人呀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他很討厭格蘭芬多?

        但也說不定——考慮到哈利的特殊身份,阿納斯塔西婭心思一動,說不定是教授對哈利期望太高,有些恨鐵不成鋼。

        畢竟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嘛。

        “波特,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么區別?”

        這時,赫敏站了起來,她的手幾乎碰上了教室的屋頂。

        阿納斯塔西婭想起之前在火車上赫敏給她細數了一刻鐘還沒數完的假期讀過的書,對赫敏積極的反應也就絲毫不感到驚訝了。

        “我不知道,”哈利小聲說,“不過,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為什么不問問她呢?”

        有幾個格蘭芬多學生笑出聲來,阿納斯塔西婭不滿地皺緊了眉。

        不管怎么說,也不該這樣對待一位教授。

        斯內普果然也生氣了,他的臉色變得更陰沉:“格蘭杰,坐下!”

        他漆黑的眼睛掃視了教室一圈,似乎是想再找一個人來回答。

        當然。阿納斯塔西婭很理解,作為一名教授,這種情況下如果叫赫敏起來回答的話,確實有損顏面。尤其這位教授還是一個斯萊特林。

        但她不太能理解——

        為什么——斯內普教授的目光繞了幾圈后——最終——居然輕飄飄落定在了她自己身上。

        阿納斯塔西婭:?

        斯內普再開口的話仿佛一道無形的索命咒:“這三個問題的答案——布萊克,你來告訴波特。”

        雖然阿納斯塔西婭其實很想幫忙改變這個尷尬的局面,讓斯內普教授不至于下不來臺。但很可惜,她真的,也不知道答案。

        在全班人的目光注視下,阿納斯塔西婭不得不故作鎮定地站了起來。

        “呃——”阿納斯塔西婭尷尬地停頓,“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浸液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山羊的胃里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是同一種植物,統稱烏頭,沒有任何區別。”

        話音落下,阿納斯塔西婭自己先嚇了一大跳。

        她剛剛說的那些是什么?

        斯內普滿意地將下壓的唇角拉平:“斯萊特林加五分,為布萊克小姐完全正確的答案——明白了嗎?你們為什么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于是教室里立馬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翻東西聲,在一片嘈雜聲中,斯內普又補充了一句:“波特,由于你頂撞老師,格蘭芬多會為此被扣掉一分。”

        魔藥課繼續上下去,斯內普把學生們分成兩人一組,指導大家混合調制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

        德拉科強拉著阿納斯塔西婭坐到了一起成為同組,在他們制作魔藥的過程中,前一排的潘西總是回過頭來幽怨地瞪阿納斯塔西婭。

        但阿納斯塔西婭一次都沒理會過,確切地說,這是因為她其實根本就沒注意到潘西的動靜。

        她這會兒正忙著和系統交流:“系統,你——是不是能控制我的思想?”

        系統:“什么意思?”

        阿納斯塔西婭解釋:“斯內普教授剛剛提的那幾個問題——我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呀,可我站起來以后,居然就這么說出來了?而且還都是正確的。我在想,嗯,會不會是你”

        系統:“你覺得是我控制了你回答了那幾個問題?在沒和你溝通過的情況下?污蔑!這是污蔑!”

        阿納斯塔西婭也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我也只是猜想嘛——”

        系統:“我沒有控制你思想的能力,你是獨立的個體。況且——我根本不關心你回答不出問題會有什么后果!為什么要控制你的思想幫你呢!”

        阿納斯塔西婭:“?”

        誰稀罕它關心???

        阿納斯塔西婭氣鼓鼓地把研缽里的蛇牙搗得哐哐響。

        但是這可真奇怪,真奇怪。

        怎么自從來了霍格沃茨,成天到晚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事?

        阿納斯塔西婭自暴自棄地想著,要是這些怪事總能發生在適當的時候也好呀,比如說——在期末考試的時候能讓她像剛才那樣?

        可惜想象不能成真,阿納斯塔西婭郁悶地收回心思,把蛇牙粉末倒進了坩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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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們制作魔藥期間,斯內普教授一直在過道上走來走去,盯著他們一個比一個不規范的步驟操作,然后不客氣地挨個批評一通。

        截至目前,班里幸免于難的只有阿納斯塔西婭和德拉科兩個人。不得不說,雖然德拉科平時自大狂妄了些,愛犯蠢了些,說話難聽了些,沒什么禮貌,也

        咳,總之,他的魔藥確實還是說得過去的。

        所以阿納斯塔西婭就非常放心地把主要工作交給了德拉科,自己在一邊假裝忙碌。

        “阿納斯塔西婭,幫我放4只有角鼻涕蟲進來。”德拉科突然說了句。

        有角鼻涕蟲。

        鼻涕蟲。

        阿納斯塔西婭光聽名字就打了個激靈,她拒絕地很干脆:“還是你來放吧。”

        德拉科動作頓了頓,他掀起眼皮,得意地瞟她一眼:“怎么?你連這點小事也要依靠我?”

        這話聽著稍微有點奇怪,阿納斯塔西婭還沒反應過來,前排的潘西卻已經雙眼冒火地轉過身來了:“依靠你什么,德拉科?哦天哪,下次你別再和她一組了,她怎么什么都做不好?以后讓我來幫你做,德拉科!”

        潘西嫉恨的眼神終于點醒了阿納斯塔西婭,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剛開學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還一次都沒幫忙撮合過德拉科和潘西呢——盡管當時自己只是為了圖個耳根清靜騙騙她,但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吧。

        不過,幫忙追人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幫忙,但絕對不能在魔藥課上。

        阿納斯塔西婭還指望著德拉科包攬處理那些惡心人的魔藥材料的活計呢。

        因此,她嘴上寸步不讓,臉上也做出一副怯怯的樣子:“我只是害怕在第一節魔藥課上就出錯,畢竟以前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任何東西,我太害怕把事情搞砸了”

        阿納斯塔西婭垂著眼睛,聲音漸漸低下去,瞧上去很是沮喪。

        這讓德拉科臉上得意的笑容消隱無蹤了,他偏頭狠狠剜了眼潘西,抓起幾只有角鼻涕蟲快速扔進了坩堝里:“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潘西。”

        果然是吃軟不吃硬。

        阿納斯塔西婭努力控制著自己呈現上揚趨勢的嘴角重新耷拉下來,抬起頭裝作感動地飛快看了一眼德拉科。

        他的聲音簡直能稱得上溫柔了:“我們這節課肯定會拿一個o的,阿納斯塔西婭。”

        這確實也不算夸大其詞,等斯內普教授再一次路過他們這里時,他看到他們倆桌上的坩堝,甚至滿意地露出了一絲笑容,并且向全班夸贊了一通德拉科蒸煮鼻涕蟲的方法有多么完美。

        然而,就在這時,地下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綠色濃煙,傳來一陣很響的咝咝聲。

        這狀況剛一出現,大家還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斯內普卻已經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把阿納斯塔西婭攬到了自己身后。

        潮澀的橡木苔氣味撲面而來,她愣愣地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白癡!”

        斯內普板著臉咆哮起來。有那么一瞬間,阿納斯塔西婭以為他是在訓斥她。

        不過還好不是——是納威。他不知怎的把自己的坩堝燒成了一團焦糊,鍋里的藥水因沸騰溢了出來,潑到了教室的石板地上,滋滋作響著迅速淌開,把周圍同學的鞋都燒穿了好幾個洞。

        所以剛剛斯內普教授是怕她被藥水濺到?

        阿納斯塔西婭頓時對自己心生崇拜,她的直覺可真準,斯內普教授果然很可靠。

        很快,全班同學都爬上了凳子避免危險。

        “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大步走了過去的斯內普一揮魔杖,原先灑了一地的藥水瞬間消失無蹤。

        全身浸透了藥水的納威嗚咽著哭了起來。

        “把他送到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去。”斯內普對旁邊一個格蘭芬多男生厲聲說。

        接著,他不耐的目光在納威鄰桌的哈利和羅恩兩人身上來回逡巡。

        “波特,你為什么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好嗎?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一分。”

        哈利看起來很想反駁,但羅恩及時地踢了他一腳制止了他。

        好吧。阿納斯塔西婭摸了摸鼻子想,看來斯內普教授

        在格蘭芬多面前確實還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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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威的“悲劇”落幕,學生們繼續熬制他們未完成的疥瘡藥水。

        半個小時后,阿納斯塔西婭和德拉科的坩堝里成功地冒出了粉色煙霧。

        他們把藍色的疥瘡藥水盛進了藥劑瓶,封好軟塞,走到講臺交到斯內普教授手里。他只瞥了一眼他們的藥水,就在羊皮紙上刷刷記下了成績。

        是一個o。

        阿納斯塔西婭松出一口氣,真是太好了,看來她對自己魔藥課成績次次是p的預測應該不會有機會實現了,只要她以后牢牢抓住德拉科這個苦力。

        但,雖然成績十分漂亮,斯內普教授再抬起頭時說的話卻讓她瞬間如墜冰窟。

        “今晚七點,布萊克小姐。”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說,“來地窖辦公室關一次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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