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答案
眾人久久不語。
“那你懷里怎么會有那張紙?”紀五福沒打聽出自己想要的,直接問道。
這女人怎么那么在意這張紙?余波從懷里掏出那紙來,努力想了想,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不知道打哪兒掉下來的,我不知怎么的就抓在手里了。”
他連自己怎么從墓里逃出來的都沒有半點記憶,更別提生吃活雞什么的了。
紀五福斂眸喝茶,“會不會是你娘寫給你的信呀。”
余波猛地一拍腦袋,“對哦!我怎么沒想到!”
說罷他把那紙展開,用衣袖胡亂擦了擦那張紙,將紙上的污漬擦去,“嘿,還真的有字!”
紀五福默默捏緊了茶杯。
余波不負所望地將字念了出來,只是認字認得有些吃力,“……骨……為……丹……隱……香……”
她的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是骨瘟!
是粉紅骷髏!
她臉色大變,一把奪過余波手上陳舊泛黃又霉氣沖鼻的紙,“……骨變為丹,隱有梅香,尚可……回生……然……”
然什么?然什么?
骨變成了紅色,隱約透出梅香,還有起死回生之效?怎么可能?那漫山遍野的粉紅骷髏,本就是令人一個接一個死去的元兇,怎么可能還能治病!
然而什么?到底然而什么?
為什么這張紙上就零零散散地寫了這么幾個字?為什么這幾個字又寫得如此凌亂無章,像被人追殺逃亡時匆匆所就?
那后面的呢?后面的記錄呢?
在那墓里?在那棺里?還是在那所謂的出口山洞里?
她一把握住余波的手腕,厲聲大喝道:“告訴我,你到底在哪里撿來的紙,在哪里?”
…
…
“你是不是瘋了?”余波皺眉掙脫她的手,又將那張紙抽回,“這我娘給我的,又不是給你的,你緊張個什么勁兒!”
紀五福怔怔地坐回凳上。
“五福姐姐……”李容昊坐在她的旁邊,自是將她的話聽了個清楚,小臉雪白雪白的,心頭也被懼意盤踞著。
他忍不住伸手扣住了紀五福的手指。
紀五福勉強笑了笑,捏了捏他同樣冰冷的手,“我沒事。”
余大夫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拖著蹣跚的步伐,將腳底的茶杯碎片掃走,又拿了一個碗。
從柜臺下搬出來一小壇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孩子啊……是你娘在天有靈,一路跟著你保佑你,你這回才能死里逃生,平安回來。”
這些年來,每當他想阿秀了,就會搬出這壇酒來小酌一杯。
酒是好酒,酒名也是好名,名為狀元紅。
不肯鎮有習俗,若妻子生了女兒,則在女兒滿月當日于自家地底埋下一壇黃酒,名女兒紅,待女兒長大成人,出嫁的當天才挖出來宴請客人。
而若生了兒子,則也在滿月當天埋下一壇黃酒,名狀元紅。這狀元紅比女兒紅的酒性更烈一些,也沒有女兒紅那么甜,那么醇。
阿秀本就是釀酒的好手,再加上她家有一條傳女不傳男的獨門秘方,釀出來的堪稱瓊漿玉液。
這是留著兒子中了科舉才會開壇的。
但他實在太想阿秀了……
自家兒子看著也不是讀書的料,所以他早早地便把酒挖出來喝了。
空氣中酒香馥郁四散,光聞著這味兒就能令人醺醺然,如踏云端。
陸競淵舔了舔唇,湊了過來聞了聞,“余大夫,好喝不好喝?”
余大夫又抿了一口,呵呵一笑,“這酒啊,我從沒分給別人過。”
陸競淵死命按住自己喉嚨里那群蠢蠢欲動的酒蟲,困難地滾了滾喉結,“啊,那一定很珍貴。”
余大夫卻笑著給他倒了一碗,“陸師,嘗嘗。”
陸競淵觍著臉接了過來,咕嚕咕嚕一連喝了好幾口,這才把碗重重一放,感動得都快哭了,“好酒,好酒!”
紀五福看了余大夫一眼,微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
動手夾了一只蝦餃放到李容昊碗里,“容昊啊,明天五福姐姐有事要辦,你在客棧等我。”
李容昊這次卻不打算聽話,“不,五福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傻孩子,你留在外面,好接應我。”紀五福摸了摸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的小下巴,看著這個跟自己一路走來密不可分的朋友,“若我沒有出來……你再接著查下去。”
李容昊扁了扁嘴,眼淚砸在她的手背上,哽道:“……我不要。”
“聽話啊,容昊。”她的雙眼也有些酸酸的,但答案就在眼前了啊……她想去找,很想很想。
何況,她不是還有雷擊木嗎?這可是道家圣木神器啊!余波這樣手無寸鐵的都能逃出來了,那她的問題應該也不大。
“這是怎么了?”陸競淵兩杯黃酒下肚,整個人舒坦得不得了,如今看這姐弟倆莫名其妙眼紅起來,忽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紀五福道:“我要進盤龍墓。”
陸競淵打了個飽嗝,“好呀,紀姑娘想做什么,就……嗝!”
他掉下了凳子,“你剛說去哪?”
“盤龍墓。”紀五福抬眼看他,再確定不過地道。
陸競淵剛發起來的酒意一點一點地褪了個干凈。
他環顧一圈眼前幾人臉上的神色,發現除了自己和余波,就連余大夫的臉上也搜尋不出一絲驚訝。
又想到方才喝的兩碗酒,他“嗝”地一下又打了個嗝,結巴起來,“余余余大夫,你,你也想進那墓?”
就因為余波說了他娘在里頭,所以這年過半百的老大夫也想著去湊熱鬧?
余大夫抿一口酒,“嗯。”
“爹?”余波震驚了,“你是不是瘋了?”
余大夫笑得像個害羞的黃毛小子,“我想去見見你娘。”
哪有見兒子,不見老子的道理?
這些年來,阿秀一次都沒有入夢來看他……他心里酸酸澀澀的,好羨慕自家兒砸。
“我不準。”余波翻了個白眼,惡狠狠地威脅,“你敢去,我跟你斷絕父子關系!”
余大夫拍了拍他那日漸堅實的臂膀,“小波……孩子啊,爹患了消渴癥……已經時日無多了。”
余波臉沉如墨,氣得不打一處來,“胡說!消渴癥只要每日喝藥就能穩住,你在說什么晦氣話!”
余大夫默默將褲腳撈了起來。。
余波頭一低,看到了他那雙變得腫大潰爛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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