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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功課


  只要購買比例超過30%就可正常閱讀!魏氏卻是另一種罵法,她慢絲條理,甜言細語,仿佛是在跟你嘮家長,卻有本事將你前三輩的老底兒全兜出來。罵著罵著,自然騷/貨來賤貨去,日破天的話也就出來了。

  如玉聽她們也罵的差不多了,吩咐圓姐兒道:“這也罵的太難聽,把虎哥放進來,我得挑了他這個膿瘡。”

  圓姐兒聽幾家子長輩的破爛事兒還未聽夠,皺了眉頭嬌聲道:“嫂了,虎哥進來若是欺侮你怎么辦?讓我娘他們罵出去就完了,你再不必攙和的。”

  如玉笑著搖頭,推著圓姐兒:“我自有我的主張,你快去給我傳話兒。”

  她央動二房和三房一齊來此,可不單單是叫魏氏和馮氏吵個痛快,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圓姐兒出門不久,虎哥便跟著圓姐兒進了門。

  若是離了他娘,虎哥也還算個懂事的孩子。進門來先躬身叫了聲三娘,接著便低聲叫道:“如玉!”

  這愣頭青的漢子,白長了一幅有力氣的好身板兒,腦子又直又聽他娘的話。但這會兒娘不在跟前兒,他夜夜炕頭上咬牙想著的漂亮小媳婦兒此時那嬌俏俏的臉上一層寒霜,鵝蛋臉上緋紅的唇因怒火而嘟著,站在廳屋檐下,低頭冷冷俯視著他,見他進門,隨即問道:“虎哥,你娘這樣罵我,你覺得對么?”

  虎哥沒反應過來,摸了把臉直愣愣望著如玉,半天才道:“那是我娘。”

  “你是不是想娶我?”

  虎哥當然想,做夢都想,瘋了一樣的想,可如玉臉色變的太快,那含著挑釁的小眼神兒,與這鄉(xiāng)里姑娘們完全不同的水白嫩皮子,此時竟看的他腦子都昏了,他仍還盯著如玉,口水都快下來了。

  如玉手本來在身后,此時拎著把菜刀拍給虎哥,隨即道:“你娘罵我婆婆,這是我不能忍的。你此時出去,一刀抹了你娘,我就嫁給你。”

  這話一出,非但虎哥,便是圓姐兒都嚇得一跳。虎哥摸了摸頭:“那怎么行?”

  如玉仍還仰著脖子,隨即又變了臉色冷笑:“虎哥你記著,你娘這一回是惹到我了,我如玉最記仇恨栽贓我的人,往后果真嫁到你家去,也要先宰了你娘。若你還想娶我,趁早兒自己結(jié)果了那老貨,只怕還有點盼頭。”

  農(nóng)村漢子的直性,虎哥又還是個半憨,此時已叫如玉翻書一樣的臉色給繞懵了,再他是個純的不能純的孝子,一聽想娶如玉還得先結(jié)果了老娘,雖還垂涎,但這事兒肯定就不肯再往下干了。

  “我不能殺我娘,寧可不娶你,我也要我娘。”虎哥果斷道。

  如玉等的就是這句,她隨即高聲對他們說道:“大伯二伯也聽著了,虎哥說他沒有要娶我的意思,這話你們得給我作證兒,防著下回虎哥娘賴了帳,再來鬧。”

  “有我作主,誰也娶不走你。”陳傳拉著張臉,陰聲說道。

  如玉暗松一口氣,心想著解決了虎哥這個難題,便聽院外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陳傳,你這是仗著自己在村里家大勢重,故意欺侮我家虎哥與他娘這一對孤兒寡母是不是?”

  隨著這一聲喝,門外一陣沉沉的腳步聲,陳貢臉大脖子粗,雙層下巴,臉色醬赤,下拉著的人中線下薄薄的嘴唇往下撇著,負著兩手大搖大擺,撩著袍子進了門,左右四顧,眼皮下搭的眼晴尋到如玉,也是盯著看了許久,才緩緩收回眼神。

  要說一房的人,卻還得數(shù)魏氏有本事。她緩緩走到族長陳貢面前,飛著媚眼兒道:“族長大老爺,奴家們那里敢欺負虎哥娘倆?你瞧虎哥小孩子家家的,還是那點可愛可疼的憨樣,虎哥娘又是個再善不過的性子,只是因著些誤會,我們兩妯娌替她寬懷著,您恰就來了。”

  既然魏氏交游廣闊,陳貢自然必不可少。有當年的情分,再魏氏一雙眼笑瞇瞇的瞧著,陳貢便是家有美妾,回到了老家,竟也饞一口這家鄉(xiāng)的老味道,他本自性風流,也從不避諱于人,清了清嗓音笑問魏氏:“既難得見,怎不見你到我家浪來?”

  這一村的人們齊刷刷目光盯著,可魏氏要跟人調(diào)起情來,簡直無所畏懼。她道:“奴家倒有心晚上替族長大老爺端碗菜去,可就怕您不肯賞臉吃。”

  “你都未曾端來,怎知我不會賞臉吃?”陳貢臉色陰晴莫辯,就在陳傳與如玉等人皆松了一口氣,以為陳貢會就此罷休時,誰知他在院子里走了兩圈,忽而停在如玉身邊,直接盯著如玉問道:“你說,虎哥若是手刃了他娘,你就嫁給虎哥?”

  如玉這才知道陳貢只怕來的早了,也許一直在外聽著。她那話兒本來是繞虎哥的,到陳貢面前,這話兒就成了她不講理。當著眾人的面,如玉落落大方斂了一禮,肅著張臉聲調(diào)極其平靜的答道:“那不過是我們這些婦人們氣極了吵架說的解氣話兒,族長大老爺若真較起真兒來,方才外頭幾位嬸娘們說的才叫新鮮,就像虎哥家大娘說我二伯娘能把天那個了,難道她果真能把天那個了去?”

  如玉本想說句臟話,但畢竟自幼讀書識儀,那個日字始終是說不出口。

  她這話說的又老實本分,又荒唐可笑,許多人都輕聲笑了起來。尤其魏氏,這個給如玉捅起事端又賣力替如玉罵人的,笑的聲音最大。

  陳貢氣的面如醬豬肝,甩袖指著如玉罵道:“你是我陳家村的婦人,我叫你嫁誰你便得嫁誰。我再問你,嫁不嫁?”

  一村的人啞雀般噤聲,齊盯著如玉。就聽外頭一人說道:“陳氏族長!”

  如玉聽這聲音字正腔圓溫醇綿厚,除了張君再沒別人,回頭果真見張君自門外疾步走了進來,迎上陳貢便抱拳,將陳貢堵在門上。

  陳貢滿臉已經(jīng)堆起了笑,方才還挺的老高的肚子此時也縮了回去,下垂的眼皮笑起褶子能夾色蒼蠅。連連笑道:“竟是里正大人來了,稀客稀客!”

  如玉覺得張君當有兩張臉。面對著她的時候,討草紙討浴缶的時候,端地像只沒人要的小狗兒一樣。可是面對著本村的這些男子們時,他卻自有一種能震懾全場的氣勢,鋒眉下一雙厲目,此時冷冷掃過族長陳貢,收了手擦過陳貢的肩直接進了院子,幾步上了臺階,雙目緩緩自這一院子看熱鬧的,吵架的男男女女身上打量過,才道:“本朝對于寡婦再嫁,有明律:其一、丈夫外出三年無音訊者,其婦即可到縣衙報備,而后自行改嫁。其二、丈夫新死者,自夫亡之日起,百日之后才可重談嫁娶之事。其三就是,為族中宗婦者,永不能再嫁。”

  陳氏族長,本官說的可對?”

  陳貢兩手圈著個肥肥的肚子,連忙點頭:“里正大人說的極對,極對!”

  張君幾步下了臺階,一步步走到陳貢對面,他本瘦而修挺的個子,一件松綠的錦袍,與面前那穿黑綢衣矮矮胖胖的老族長,猶如枯木對著新枝,此時一字一句,語氣極其嚴厲:“身為一族之長,您的族規(guī)難道能大于國法?于一個寡婦丈夫新死二七之日,就要強行逼她再嫁?”

  如玉聽了這話,雖知張君是替自己說話,可也替他擔心不已。要知道,他在此間做個里正,天高皇帝遠,也不知道要做多少日子,那怕是朝廷的官兒,強龍也不能壓陳貢這條地頭蛇的。他敢如此當著一村人的面給陳貢沒臉,只怕以陳貢那小心眼兒,將來也要找他的麻煩。

  如玉覺得自己如今可憐張君,恰就如可憐當初初到此地的自己一般。但如今她手中無余錢,草紙也是一樣奢侈物兒,就連那浴缶,她也珍愛的什么一樣,況且她是個寡婦,浴缶這種東西,自然不可能給張君用。思到此,如玉冷冷回道:“草紙沒有,浴缶也沒有。里正大人既是被貶謫來此,又是京城貴家的公子,家里又不是缺錢缺物,早知道就該替自己備了這些東西。如今我也不圖你的銀子,也不會給你這些東西。

  你方才也說劉禹錫前后遭貶二十三年,若他遭了貶,也如你這樣兒,只怕一年都捱不過去。里正大人既讀了他的文章,也學學他甘貧樂道的風骨吧。”

  張君沒討到浴缶也沒討到草紙,在外院中站了半天,眼望著那籬笆墻,試著想了想夏日里如玉在院子里喂雞,籬笆上葫蘆點點,喇叭花兒開滿架的情景,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也進了院子。

  *

  雖未討到浴缶,且受了如玉幾天的冷臉,但過了幾天,待張君來吃飯時,便見如玉望著自己時也含了絲笑,安康亦咧嘴傻笑,兩人喜的如同過年一般。如玉那斜挑挑的杏眼兒最善笑,一笑起來,掃去她往日那股子怏沉之氣,整個人便有種神彩飛揚的美感。

  她見張君進門,一邊洗著手一邊指著安康道:“去,把他那一件兒拿出來。”

  安康身上穿著件松綠色的蜀錦圓領袍子,這孩子面嫩,長相俊俏,十分認新衣,猛乍乍換了件新衣,張君竟一時未認出他來。他進東屋片刻,便捧著件同樣顏色同樣花紋的蜀錦長衣跑了出來。

  如玉接過來展開抖了兩抖,又檢視過一遍線頭,才遞給張君:“進東屋換了你這件白衣,往后兩件換著穿。”

  張君接過這件松綠色的蜀錦長衣,以指摩梭著上頭的花紋。如玉以為他有不喜,或者懷疑她的用心,實言道:“既然你答應了給十兩銀子,就別食言,我并不是要多占你十兩銀子的便宜,這衣服并那被子褥子,全算在十兩銀子里頭。”

  “小娘子,你可知這是什么料子,竟就給我做衣服?”張君抬頭問道。

  如玉自幼也曾見過好東西,當然也知這蜀錦珍貴,但這本不是她的東西,表面上是為了十兩銀子,心底里的想法,卻是她自己也搞不懂。她摘下晾衣繩上的圍裙環(huán)腰系了道:“我知道是好東西,所以要搏你那十兩銀子,衣服拿去穿,銀子別忘了給即可。”

  張君抱著衣服進了東屋,在地上站了片刻,緩緩解了衣帶,換上這圓領的袍子,別別扭扭吃著飯。忍到安康進了東屋,將凳子遞給屈在水臺邊洗衣的如玉,他自己亦屈膝虛跪在她對面,伸指在那盆沿上輕輕劃著:“自我來此,只見你穿件青布褂子。既有好錦,為何不替自己做件衣服?”

  如玉本埋頭洗衣,忽而抬頭,與張君盯著自己的眼睛,相隔不過一尺。她臉上那歡喜勁兒還未褪去,鴨蛋似的臉龐,烏油油的鴉鬢,眼中神彩漸漸散去,避開他的眼神:“我丈夫才死,怎能穿鮮亮衣服。”

  “那也該留到再嫁的時候,再嫁,總要穿新衣。”張君又靠近了一點,指尖幾乎觸到如玉的手。

  “我何曾說過要再嫁?”如玉已經(jīng)生氣了。

  輕輕擦過時,觸到她皮膚上那如寒玉似的冰冷,張君心中又是一悸,猛得站起來:“你心里有那么個人,只怕早動了嫁娶的心,我說的可對?”

  這樣漂亮的小媳婦兒,怎么可能無人青睞?

  送她蜀錦的那個人,只怕早已與她暗通曲款,再嫁,也只是等他回來而已。

  如玉以為他猜著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和三妮兒,圓姐兒一般也對他動著不該動的妄想。猛推一把銅盆,扭腰便進了東屋。張君叫她濺了半身的水,呆了半天好沒意思,還是叫安康出來替自己洗了那件衣服。

  至夜,他盤膝閉眼,在埡口的小屋中坐到入更,這才翻出一套深黑色的夜行衣來換上,出門便是疾步,從如玉家的山窖后繞過去,腳步如同生著風一般的敏捷,對于周遭的地形,也全然熟悉無比,如此一路疾奔下山,在無人的田野上快步疾奔,在短短一個時辰中,便快步疾奔到了渭河縣。

  *

  渭河縣也有幾家妓院,但那都是供商賈街販們所去的下/流煙花場所。最大的一處妓院,名叫瓊樓,是渭河縣首富金滿堂開的。就在縣衙對面雁壁后面,紅漆抱柱的三層高樓,宮燈從三層樓上一直吊到一樓,徹夜不息。

  這地方不比別處還要弄個茶臺茶座,有個賣藝賣身。直接就是一間間的包房,厚沉沉的紅木門隔絕了一切聲音,小丫頭們穿著繡鞋走在那紅檀色的茵毯上,更是落腳無聲。

  待月姑娘今夜應付的正是首富金滿堂與知縣陳全,待灌醉了本縣這兩尊大神,再指了兩個十五六的嬌姑娘各攬一個回了房,她才哼著曲兒一路往自己房里去,一邊走著,一邊卸著耳環(huán),脫著繡鞋,等進屋子的時候,腳也赤了發(fā)也散了,滿身酒氣歪歪搭搭,關上門隱隱見屏風后蒲團上坐著一人,她閉了閉眼又睜眼,隨即收了臉上醉意,將一頭的長發(fā)全撩到了腦后,疾步繞過屏風,赤腳走到地毯上,挺肩并膝雙手抱拳跪了道:“屬下見過大人!”

  張君一襲黑色夜行衣,頭發(fā)緊束,一雙秀目盯著面前所跪兩肩坦露的女子,將如玉所縫那件蜀錦長袍放在身前長幾上緩緩往前推,一雙修長白凈的手按在上頭,輕輕按了兩按,抬眉兩目閃著精光:“你們的情報是錯誤的,沈歸二月底曾回過一趟渭河縣,陳家村。”

  待月眼盯著桌子上那件圓領男衫看了許久,觀察著張君的臉色試言道:“這是極珍貴的蜀錦,但屬下實在看不出什么來。”

  張君指著松綠色蜀錦上暗金色的梅瓣紋道:“這是今年冬月間皇上欽命蜀地一家大繡坊為正月十五太后千秋貢上來的珍錦,因為太后祝壽之用,錦面皆以暗金絲壓印梅瓣紋,再錦邊以梅鹿與葫蘆為綴,亦是為祝太后福祿綿長,壽年千秋之故。

  這匹錦總共也就繡了十幾匹,除了皇家各親王府外,外人再未有賞。皇家正月間才剛賞的蜀錦出現(xiàn)在陳家村,必然與沈歸有關,而沈歸,也肯定與皇帝膝下幾位王爺有牽扯,這件事才能說的通。”

  要說張君為何三更半夜要拿著如玉替他縫的錦衣暗潛到渭河縣來找這青樓女子待月,卻又是另一樁公案。

  原來,當朝皇帝雖不始祖,但一生好戎馬,擅征戰(zhàn),在帝王位上二十年中披甲親征也有四五回。如今太子已經(jīng)成年,皇帝計劃一次北征,便讓太子代其監(jiān)國。太子是皇后所生的謫長子,又性子果斷為人冷靜,滿朝文武無有不服的儲君。

  代政以來,太子凡事親躬兢兢業(yè)業(yè),卻也防不勝防,竟于代監(jiān)國后的第三天,將傳國玉璽之印給丟了。傳國玉璽這東西是和氏壁雕成,無論那家王朝,有璽才能得天下公認。太子朝政理的好不好且不說,丟了璽便是丟了皇家的根本。

  所以若是這事鬧出去,不但他太子之位得丟,只怕皇帝震怒之下,連腦袋都得給他搬掉。

  這印丟的蹊蹺,余下細節(jié)暫且不說,只說丟璽之后,因太子與永國公府二公子張君交好,也知其刀鋒用的極好,擅雕印章等物,即刻便召進宮照著傳國玉璽尋了一樣的玉坯來重雕了一枚,以代暫用。

  而后,太子便命張君全權負責此事,暗中查訪究竟是誰盜走了玉璽。

  張君用一個月時間,查到了沈歸頭上。

  沈歸此人,本是個陳家村的苦寒貧家孩子,因能打能殺,前些年于軍中頗有些戰(zhàn)功,后來卻因惹怒上級,一怒之下帶著手下兵士們到秦嶺深山中占山為王,到如今約有三年之久,是一股子官府未剿清的草匪。

  張君今日一見如玉替自己縫的這件衣服,便能斷定是某位王爺將這蜀錦賞予沈歸,而沈歸回家之后,將它送給了如玉。沈歸一介流匪,那玉璽是極珍貴的東西,如今太子已派出七八拔人晝夜暗中跟著要取他的命,他自然不會貼身帶著或藏在不熟悉的地方。張君以屬下收集來的情報等各方面判斷,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玉璽當就藏在不起眼的陳家村。

  目前還不能推斷他究竟與朝中那位親王有勾扯及利用關系,但此事不能聲張,他便讓太子借貶諦之名,將他貶到陳家村,以能遮住朝中以及沈歸等人耳目的方式,來暗中尋找玉璽的下落。

  趙如誨稀里呼嚕刨著那碗湯,刨完了嚼著餅子道:“雖你總說哥哥不疼你,可到頭來,能依靠的仍還是我這個哥哥不是?自打兩年前安實病了,我就一直在替你尋摸個再嫁,這不,前幾日,安實喪葬那日,我之所以沒來奔喪,就是叫那么一個天上地下再與你相配沒有的人給絆住了,你可知他是誰?”

  “誰?”如玉自然不可能心動,一雙圓眼緊盯著自家哥哥。他這個人說謊,面上先要帶三分。

  趙如誨賣了半天的關子,等安實老娘與如玉兩個都等的不耐煩了,才將那在空中繞了半天的手指奪到桌子上敲了兩敲:“渭河縣首富,金滿堂!”

  如玉起身就瞪了趙如誨一眼,罵道:“呸!那金滿堂今年都快五十了,我小時候去他家他都是個老人,更何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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