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扯拽
殷魂只是個高中生模樣,雖然說了一串的話,但是沒人鳥她,好在他哥是個傻的,不夠精明,花高價請來的這些高人,還不如殷魂會的那點兒東西多,那做法都不能叫做法,都是一些常見的江湖騙術,他們一起手勢殷魂就松了口氣,她在學校里也是用這些看起來很懸的穿墻術,符紙自燃術來騙同學。
她最擅長的就是制作羅漢丹,吃了立刻止痛的,就是去藥店里買包止痛片,碾碎了揉在面粉里,加點兒孜然,用熱水菜油搓一搓,外面用她自己畫的鬼畫符包住,那黃紙都是從四叔屋里偷的,賣五元錢一粒,賊賺錢。
殷魂看其中一個道士拿出了羅漢丹,就知道這些都是草包,和棺材臉那種渾身上下都是真才實學的不一樣,這年頭只要帶個墨鏡穿個道士服就能上山下鄉的去騙社會主義底層勞動人民的錢了。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打量起四周,于博站在她的邊上,她摸著下巴問于博,“你嫂子在哪里?”
于博被殷魂剛才那一下唬住了,開口說,“在保安亭里面,大師說這個鬼童是我嫂子前世欠下的緣分,今生要還。”
殷魂呸了一聲,“狗屁緣分,我告訴你,你嫂子現在在哭,她如果在哭下去,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們,還有,你個請來的這幾個高人都是假的,別花冤枉錢了!
殷魂認為此地不宜久留,她估計自己是來錯地方了,正要走的時候,原先裝神弄鬼的一個小山羊胡子道士,突然口吐白沫,發羊癲瘋一樣癱軟在地上,殷魂定睛一看,這個道士的腳下一團黑氣,黑氣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張人臉。
城市的十字路口是煞氣最重的地方,這里人來人往,車輛多,發生的車禍也多,冤死和慘死的人在這里,被抬到醫院去之后,大部分家人不會想著化解這地方的怨氣,成年累月的堆積下來,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得住這里的陰氣。
殷魂心里一動,往右看去,地理五訣之中記載過一個口訣叫橫龍穴訣:欲識橫龍卻不難,止在登穴一望間;雖然開手又開口,又恐腦風吹穴寒;必要案山為枕靠;鬼耀稱托方的端;鬼多又恐泄真氣,扯拽亦是不平安。這個口訣主要在講龍首和穴地的關系,穴以開口開手為正向,否則便成死穴。其中有一個地形叫做扯拽,兩手之間無遮擋,便會有迎頭風吹過來,墓穴受吹風而寒,肯定是不利的,鬼多,鬼高,都是大兇之地,其中又以鬼扯拽為最兇,在此處的住戶會受其病,至大敗絕,這處建小區不是個明智的打算,也難怪不得這處地方明明位于市中心邊上,卻人煙稀少,少有住戶。
殷魂說,“你哥干嘛把房子買在這種地方,我還沒見過小區和小區之間會有十字路口,這里的兩條河方位又是相克的,你真是嫌自己的命長!
于博完全聽不懂殷魂在叨逼叨什么,他全神貫注的都盯著那個發羊癲瘋的道士,山羊胡子道士癱倒在地上,另外兩個道士各執己見,一個說這道士是鬼上身,另一個說他是中邪了,兩個人吵得停不下來,又要做法比拼,把原來要給于博嫂子驅鬼做法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殷魂抬頭一看,原先纏著山羊胡子左腳的那團黑氣變得越來越濃郁,就連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好些度殷魂注意到河水里面正在慢慢地泛上一股難聞的腥氣,她捂著鼻子往保安亭走。
保安亭位于河道旁邊,十字路口的轉彎處,一個公交車站邊上,這里原本是作為一個便利店,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改成了保安亭,于博的嫂子就在這里面,她果然如同殷魂所推測的一樣,正在哭泣,殷魂更加起疑心,她推算這個女人會哭,那也得是個寡婦,殷魂鮮少有算錯的時候,這女人分明已經嫁給了于平,怎么會是個寡婦?除非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不是于平的,而且肚子里那孩子他爹已經成了死人。
殷魂心說這個于博的嫂子還真是給于平帶了一個巨大的綠帽子。
他嫂子哭的厲害,腳下黑氣都已經鉆進了皮膚了,這女人仿佛什么都沒有感覺到,殷魂說,“他嫂子,別哭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于博嫂子瞪大著眼睛,像要把瞪出來一般,眼角已經哭出了血,她張著嘴巴,面目扭曲的爬著抱住殷魂大腿,“救我……救……救救我……我停不下來……”
于博嫂子再這么哭下去可能就哭死了,殷魂這才發覺不對,被他嫂子抱住了大腿之后,外面的黑氣突然都調轉了一個方向往她的腳下聚集,殷魂煩不勝煩,腿也被于博嫂子抱住跑不了,危急關頭,她從口袋里摸了張棺材臉給的保命符,往自己的身上一貼,還真有點兒效果,那些黑氣漸漸散開,殷魂把自己的大腿抽出來,扶著嫂子的肩膀,動彈不得,于博嫂子力氣大的出奇,殷魂擺脫不了,只能打暈了她,將她安置在保安亭。
她嫂子暈了沒多久,突然把眼睛睜開,尖叫著撲上殷魂,殷魂一個我操,從地上打了個滾,于博嫂子跟瘋了一樣往她身上抓,殷魂幾次沒躲開,手臂上被抓出了深深地血痕,這哪里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多半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身了,殷魂推開她往外跑,外面兩個道士還在推搡,地上那個顯然生氣都快沒有了,于博看見殷魂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剛想喊他,就看見她嫂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也追出來,于博扯著嗓子尖叫一聲,殷魂罵她,“叫你媽叫魂啊你!跑!”
于博慘叫著跑的比她還快,那兩個道士也不吵了,轉頭看到了于博嫂子,一個說,“鬼上身!”
一個說,“是中邪!”
于平看到這一幕差點兒沒瘋,揪著一字眉的道士,“我老婆怎么!你他媽的搞什么東西!”
一字眉道士說,“不要慌,不要慌,我現在就幫她把鬼趕走。”
一字眉道士拿出了一長條破布樣的東西,圍著于博嫂子轉了兩圈,被他嫂子一巴掌就拍到地上了,殷魂說了句,“我操,媽的,太菜逼了吧!”
另一個道士看于博嫂子來勢洶洶,心里也沒有底,抖了兩下抓起自己的家伙就跑了,他那幾個徒弟面面相覷,殷魂暗道一句沒良心,于平上前要拉他老婆,殷魂攔住拉她,“你找死!她現在不是你老婆!”
于平渾身一抖,臉色煞白,殷魂說,“先跑!”
前面早就跑的沒影兒的于博又回來了,殷魂看著他,詫異道,“你他娘的跑回來干什么,良心發現了又要撿起我們這點兒革命友誼了?”
于博氣喘吁吁,“跑,跑不出去……跑回來了……”
殷魂環顧四周,除了于博嫂子猙獰的和他們對峙之外,四周已經被大霧包圍,和她昨天晚上的場景十分像,空中的腥臭味越累越濃,殷魂身上的符咒就只有棺材臉給的那張保命符,已經被撕了,現在面對這個場景,膽子再大也有點兒虛,她說,“不好辦,今晚上咱幾個可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于博嫂子爬了過來,速度快的根本不像人,于平作為這里唯一一個成年男人,義不容辭的沖上去抱住了他老婆,但他老婆的戰斗力不是蓋的,于平頓時手上臉上都破了相。
于博看到這個場景,又聽到殷魂這句喪話,臉色更難看,“你什么意思?”
殷魂說,“擺個笑臉,別哭啊,死的好看點兒,長這么大第一次要上新聞了,還挺激動。”
于博可能死到臨頭,膽子也大了些,提高了聲音,“殷魂!什么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你,你想辦法啊!”
殷魂后退幾步,“跑不出去,不就只能等死嗎!
她的手微微發抖,蹲下身把手放在地上,“我能拿鐵棍抽你嫂子不!
于博沒說話,于平開口,“你敢!”
殷魂,“那就等死吧!
她心里咯噔一下,亮堂起來,有一個想法,便從邊上找了根柱子,水泥的十字路口沒有可以往下插的口子,殷魂只好自己拿著棍子往西南四點鐘方向的位置一站,頓時一陣強風將周圍黑色的陰氣刮開,原本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道長也恢復了正常,于博嫂子力氣用盡,暈了過去,她猜的不錯,鬼扯拽的局要破只能從她身上找突破口,殷魂煞氣重,又為至陽天乙帝君命格,迎頭風吹墓穴需有鬼耀護持稱托,但又不能太多,多了之后容易兇上加兇,這處在西南四點鐘方向建了個怪模怪樣的保安亭,恐怕保安亭下面埋了不得了的兇尸,作為鬼耀,正對了‘來龍有鬼護’的局,布局的人顯然沒考慮到十字路口的車禍產生冤魂,將兇尸身上的陰氣加重了好幾層,鬼多泄氣,龍脈不聚,殷魂站在這里正好不全了龍脈中的龍氣,龍氣大盛,小鬼不敢作怪,殷魂卻因此吐了口血。
她沒從這個地方離開,于博上前扶她,“你吐血了!”
殷魂頭昏昏沉沉,“廢話,你沒長眼睛看嗎!
她脖子后面的鬼咒又加強了一些,于平不再相信這幾個道士,打量殷魂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索。
殷魂把自己胸口的那攤血擦了擦,于博過意不去,他讓殷魂到他家里住一晚上,殷魂正要去他家問問他嫂子鬼胎的事情,原因無他,殷魂剛才被她嫂子追著打的時候,看見于博嫂子手上帶了枚戒指,這戒指和殷魂從四川撿來的那個戒指款式十分相像,殷魂壓下懷疑到了于博家,于博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挺寒酸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深藏不漏的富二代,他家是小區里面的一個小別墅里面,于博房間是二樓,他嫂子的房間在二樓最角落,和他哥住在一起,殷魂借著喝水的借口,往她嫂子的房間打量了一下,這房間里掛滿了奇奇怪怪的黃符,于平夫婦已經去了醫院,殷魂推開門走進去,房間里除了黃符還有法器,她在桌子上翻了翻,抽屜里有本書,殷魂把書拿起來,里面落了張照片下來,這照片上男人穿的衣服,就是她那晚上看到的男鬼穿的衣服。
殷魂頓時覺得汗毛倒豎,一抬頭,發現窗戶外面有一雙空洞的眼睛和她對視個正著。
那雙空了的眼眶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惡鬼血泣,怨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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