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芷言遇險
芷言一下了星羅閣,就看到楊韶舞領著兩名官妓,并兩名雜役候在那里。
她腳步一緩,心里覺得有些不妙。
楊韶舞卻是一臉終于得償所愿的暢快模樣,笑道:“肖然那賤婢也被晉王召去,我還以為今晚怕是不會有所斬獲了。誰料你還是下來了。”
芷言聽她說話怪異,皺眉道:“你騙我,來的根本不是秦王殿下!
楊韶舞卻詫異道:“我什么時候有說過來的是秦王嗎?”
確實,她說的是“殿下來了”,芷言心中暗恨。
楊韶舞不懷好意地看著她,踱起步子來:“讓我來猜猜,你這么快就下來了,分明是應召而來卻抗了命,沒有服侍晉王殿下吧?早就聽說你被秦王俘虜后,就作了他的禁臠,此舉怕是在為秦王守節?”
心中快速權衡一番,芷言佯作薄怒道:“你既然知道,還不讓路!”
楊韶舞拍手笑道:“你這小妮子如此矯情,官妓抗命不從可是大罪!這么好的機會我焉能放棄?”說著,瞟了一眼那兩名雜役。
雜役便立時會意,邁著粗步就要過來抓芷言。
芷言嚇了一跳,使出吃奶的勁兒用力踩了其中一人的腳,又回手抱了閣樓里的一根柱子,快步緊走幾步,便借力飛身起來,又給了另一人當胸一踹!
便聽得兩名雜役,一人悶哼,一人痛呼起來。
楊韶舞眉頭一皺,怒道:“沒用的東西!”又瞟了那兩名官妓一眼,“都給我上!”
二女囁嚅一番,還是遲疑著上去了。
這兩個官妓因都擅長舞技,反而比雜役更加靈活。明顯讓芷言分了心。一名雜役瞧準了空子,一下子抱住了芷言的一條腿,讓她生生掙脫不得。另一名又趁勢從背后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困得動彈不得!
見她掙得厲害,那兩名官妓趕緊一起抱住了她的另一條腿。
芷言一邊掙,一邊怒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害我?!”
楊韶舞搖了搖頭,輕蔑地看著她:“不需要有仇。繛槭裁匆欢ㄒ谐穑磕闾胁湃A,又太出挑了,留著你好搶我的位置嗎?”
芷言一怔,心里寒意狂涌,仍道:“你也知道我是秦王殿下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就不怕被殿下怪罪嗎?!若是現在收手,此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也不會與你為難!”
楊韶舞又笑了,忽然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她的半邊臉就腫了起來,嘴角溢了血絲:“你抗命不從,我拘你的時候,你仗著是秦王的人,毆辱了我這個上官!我就是把你的一雙手砍了,秦王也說不得什么。更何況……”她的笑容猙獰起來,“你若成了個殘廢,秦王殿下還能對你保有興趣?”說著,示意抱著芷言的四人將她抬到僻靜處行刑。
她所擔心的是會驚擾晉王,以及怕多來些人會橫生事端。而芷言怕會驚動肖然,若她也下來了,只怕也會遭遇危險。便任由抱著她腰的雜役捂住了她的嘴。
那雜役哪曾與這樣千嬌百媚的人兒這么近身接觸呀?心旌蕩漾,又見她放棄抵抗,便放松了警惕。
一行人走到僻靜處,芷言突然取下簪子刺入身后雜役的脖子,那人鮮血迸射,吃痛之余,手一松,芷言的上半身便跌在地上,摔得生痛。
但她不敢遲疑,趁另一個雜役驚恐之時,上身一彈,又大力刺在他抱住她一條腿的手上!
力用得猛,簪子沒肉而入,那人痛得連聲慘呼!抱著受傷的手退開了。
楊韶舞從來都是耍陰招,哪里見過有女子這般狠辣的?頓時雙腿就軟了,顫抖著指著芷言道:“你們兩個還在干什么?!還不快給本官上!”
芷言一聽,眼神凌厲地舉起簪子瞥往兩名官妓。
那二人見她一副殺神的樣子,簪上的血還在淋漓滴落,嚇得提著裙子就胡亂尋個方向逃開了!
心道此番難以善了,芷言心一橫,就要來取楊韶舞的性命!此人若不死,自己就只有更慘的份兒!
楊韶舞全沒了剛剛的狠勁兒,嚇得連呼救命,自己也東倒西歪地趕緊往后跑!卻被芷言緊趕幾步,踩住了她的裙裾,撲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楊韶舞吃痛地抬起臉,一摸,手上全是血。里面的牙齒也松動了好幾顆,吐出一口血來。看到自己流了那么多血,楊韶舞就覺得眩暈,心道這張臉怕是廢了。趕緊跟芷言告饒:“奶奶,我的姑奶奶,你放過我吧!要早知道你這么厲害,我也不敢跟你為難。 弊靺s是豁風的,這聲音在黑夜里聽起來怪異可笑。
看她那般求饒,芷言心下微微遲疑,卻被剛剛被她刺穿手掌的雜役偷偷從后突襲,舉了塊石頭往她后背砸下!
驟然遭襲,芷言立刻跌倒在地,再直不起身。
楊韶舞見狀,大笑起來;砹孙L的嘴發出的笑聲詭異非常,像是幽冥界的鬼怪一般。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從旁邊搬動一塊大石,發現搬不動,又搬了一塊較小的。還是搬不動,最后只能撿了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石頭,口中罵著:“賤□□,敢毀我的臉!看我不把你的小臉兒砸成泥!”說著,走過來舉起石頭就要往芷言臉上砸去!
芷言瞪大眼睛,幾乎咬碎銀牙!
忽然,空中有破風之聲傳來,止于楊韶舞身后!楊韶舞臉色一變,雙睜睜得滾圓,兩手一松!那石頭就直接在她腦袋上一砸,頓時砸出個血窟窿來……
芷言見她跌倒地上,后背有一只小小的短箭,血跡如蛛絲般迅速在官服上漫散開來。
那名雜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嚇得像見鬼一般,往楊韶舞身后望去。卻見一名蒙面黑衣人拖了兩具女尸過來,那尸體不正是剛剛跑開的官妓是誰?!
雜役只覺危險彌漫,轉身就想跑,直接被蒙面男子射了個透心涼。
那人又過來給地上還沒死透的另一名雜役補了一箭,望著白芷言道:“一個女子,心可真是夠狠的。”
芷言看了看楊韶舞和滿地的女尸,沒有說話。
那人又嘆了口氣道:“這么狠毒的女子,留在殿下身邊實在不太妙!
芷言淡淡地道:“你是想取我性命嗎?”手里卻抓緊了那支簪子。
聽她說得淡然,蒙面客有些詫異,卻搖了搖頭:“你有些鬼才,他日對殿下說不定會有用處。”說著,一手提一尸,對芷言道,“今番此處血流遍地全是因你。尸體我來處置,這滿地的血你自己想辦法清理吧!
蒙面客似乎武藝高強,兩手各提一尸,腳步也十分輕盈。他走過芷言身邊時,芷言忽地開口:“他現在被解兵權,或可做一些教書育人,德濟百姓的事,F下梁國才打了大仗,國庫空虛,都城的繁華不過是表面現象。當今圣上應該正在為此頭痛。要充實國庫,必重農耕。農耕之本,水利為要!
蒙面客身形一頓,知她是在報答自己出手之勞,嘴角微揚,淡淡道:“我會轉告殿下的。”運氣提尸,在假山石上交替點足,躍入夜色之中。
看著這滿地的血,白芷言一陣后怕。雖然被俘虜后,一路上都有衛女不斷死去,她自問也早就習慣了生死。但那些事畢竟離她較遠,此番卻是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而在這個時代,僅僅是可能牽涉到別人的利益,就能致令死亡,這使她倍感心驚。
一味的軟弱并不能保得平安,只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才有可能高枕無憂。
當然她需要細細思考,如此才能既體現價值,又不致太出風頭。
-----------------------分界線------------------
因為藥劑的緣故,劉紹禮睡得很香。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發疼,他按揉了一會兒后腦,昨夜發生的那些事很快重新回到腦海里。
但他并不感到忿怒。
有什么好感到忿怒的呢?事實上,就連簪花宴那天,段玉慶當眾唾他,他也并不感到生氣。他只是給段玉慶的上司禮部員外郎史承忠遞了一個眼神,聽說那廝在禮部就被穿了不少小鞋,幾乎混不下去了。
不過,這個段玉慶也是狠,抓住了史承忠貪污朝廷配給禮樂署官糧的事情,狠狠參了人家一本。現在史承忠人已經在牢里了。不過,和他可沒什么關系。
他皇兄他也并不嫉恨。他讓他不自在了,他也就跑過來霸占一下他的寵姬罷了。
他心里從來沒有什么忿怒啊,恨啊之類的東西。
他只有勝負欲。
所有讓他挫敗的事兒,他都深感有趣。
他是真龍之子,除了讀書習武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什么都不干,當個閑散王爺。沒有生存顧慮,用不著為一日三餐奔波。
但,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閑得發瘋。
所以他需要有點東西玩。
那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現在,那個蝴蝶仙子打算跟他玩什么呢?
他期待起來。
(https://www.dzxsw.cc/book/145745/750554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