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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金風(fēng)玉露


  當(dāng)這個星羅閣的第七層只有她和劉紹禮時,肖然其實(shí)很緊張。那些鎮(zhèn)定不過是給別人看的。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賭徒,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了這一局上。

  風(fēng)險越大收益就越高。與其做一輩子官妓,不如壓了吧,全都壓了!

  但她知道第二天早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于是將劉紹禮搬到羅漢床上后,合衣躺在他身側(cè),強(qiáng)迫自己休息。

  燭火滅了后,閣內(nèi)黑漆漆一片。她沒有關(guān)窗,因?yàn)樗X得夜風(fēng)起時,那冷颼颼的感覺可以讓自己頭腦更清醒一些。

  一整夜陪著她的,只有窗外滿天的繁星。

  那些星子可真亮呵。若是賭注壓對,明天能得不死,或許她也能成為天空中的一顆耀眼星辰,垂照世間。

  什么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但她睡得很警醒,在聽到身旁衣服的悉索聲時,她就搶先醒來了。

  至于要怎么做,昨兒夜里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

  于是劉紹禮揉了后腦,覺得舒服點(diǎn)了起身時,便看到臨水的窗框上有美人正在起舞。

  那可真是在拿性命起舞。星羅閣當(dāng)初設(shè)計建造時,為方便夜觀星辰,窗戶比尋常設(shè)計要大很多。這里又是七樓,風(fēng)遠(yuǎn)比低處來得烈,挾了高空的寒,裹了碧水的沁,若是臨窗吹上一陣便會有高處不勝寒之感。窗框大雖大,卻僅有半掌寬度。那美人就在這么一小塊地方輕裹羅衣,踮足縱躍。

  他看著,都覺那風(fēng)再烈點(diǎn),興許她就會被吹下樓閣了。

  但,卻是極好看的。

  那豐膄的身段僅以足尖支撐,隨風(fēng)散開水袖時,長袖盈然,宛若九天仙子于天上宮闕躍然下凡。一騰一挪間,俱是輕盈自在,如履平地。間或嬌眼相視,只覺眼波流轉(zhuǎn)仿若有形,在美人轉(zhuǎn)身過去后依然漾著漣漪,一圈圈地朝他蕩過來。

  偶爾,像是故意在秀高超舞技般,她會突然向后身子仰折,仿若難堪寒風(fēng),被風(fēng)吹折了去。明明無處借力,卻又忽然回轉(zhuǎn)身來,給他回眸一笑。

  似乎不滿于此,美人又祭出了那日簪花宴上的連環(huán)騰轉(zhuǎn)。聽說,那叫黑天鵝32揮鞭轉(zhuǎn)。

  從未見過如此以生命起舞的舞者,他看得入了迷,不自主朝她走去。待離得近了,她卻忽然一笑,身子往后躍去!

  他嚇了一跳,趕緊沖上去拖住她的腿,往自己拽來!

  美人入懷。

  她笑著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問他:“哥哥不生我的氣了嗎?”

  他一愣,玩興大增:“不生你的氣,可有獎勵?”

  她笑得更燦爛了:“哥哥昨晚會到禮樂署來,想是楊韶舞使人和哥哥說了什么吧?哥哥可知,自己是被人利用了?”說著,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要不然,我們拿她來玩玩吧”的表情。

  劉紹禮卻滿不在乎地勾過她的下巴:“你不也正在利用我?”

  她想了想,認(rèn)真地道:“她那些手段太無趣了,不如我陪哥哥玩吧。”

  他笑了起來,身體不停抖動,像是快要笑岔氣了。這女子見他愛玩,就以為看透了他嗎?驟然抬頭,眼神陰冷:“你知道跟本王玩手段,要付出什么代價嗎?”

  她的眼神終于顫了顫。這神情看在他眼里,是很舒服的,很好,她怕他。

  “聽說禮樂署里懲罰犯錯的官妓,是會把人拉出來扒了褲子行杖刑的。你這般的美貌藏起來太可惜了,應(yīng)該扒光了在大街上慢慢打,打一下停一會兒,叫大家看清楚什么叫真正的玉體橫陳才是。”他惡趣味地說道。

  肖然想起那日挨打,終于身子也忍不住抖了抖,卻見他眼里的興味越濃。

  “想來你一個女子力氣也不會很大,就讓署內(nèi)的兩個雜役行刑便是。不過,只有兩個人看著,要是有什么無賴覷機(jī)偷摸,他們想阻止也是有心無力吧?”劉紹禮越說越高興,“你說這男人的劣根性是不是挺有意思的?那兩個雜役看到有人摸你,會不會自己也加入進(jìn)來?他們要加入進(jìn)來了,旁的人會不會更加放肆?”

  這樣連番的恐嚇終于讓肖然眼里隱有淚光浮現(xiàn),她暗咬銀牙,逼回眼淚,突然笑道:“就不勞殿下親自動手了。”左手猛地一拉右手,只聽“喀”的一聲,竟是脫臼了!

  肖然臉色煞白,幾乎痛得暈死過去,右手軟軟垂下,再不能動彈。歇了一小會兒,才對劉紹禮道:“小女怕是沒有能耐再折另一只手了,還是殿下親自行刑吧……”

  晉王愣了一下,手就搭上了肖然完好的左手,見她滿頭冷汗下,連唇色也發(fā)白了,卻是緩緩閉上雙眼,等待即將來臨的劇痛。

  這般楚楚可憐卻又倔強(qiáng)的姿態(tài)讓他心頭微軟,忽然抄過她的右手,把脫臼的腕骨給接了回去。

  這回,肖然痛得弓起全身一陣緊繃,倏又放松,昏睡過去。

  他便將她抱到懷里,這個女人還是很有意思的,他想。與連城的真性情真倔強(qiáng)不同,她的一舉一動都是設(shè)計好了的,全按著他的喜惡來的。可說是做作到了極致,但卻讓人并不反感。

  輕風(fēng)低吟,池水滟瀲。日頭快速地東升西落,點(diǎn)燃天邊霞光道道,火光漫布。

  肖然嚶嚀一聲,悠悠醒轉(zhuǎn)。手腕處仍隱隱地痛,奇怪的是,下身也隱隱發(fā)酸。伸手探往自己股間,手因?yàn)橹暗拿摼视行┎惶憷窠?jīng)對感受的傳遞也變鈍些了。

  于是她花了一小會兒功夫才反應(yīng)過來,那股間濕濕黏黏的東西竟是男人的濁液?

  她把手拿出錦被一看,甚是驚愕,這男人有奸尸的癖好?回頭一看,旁邊劉紹禮也早就醒了,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反應(yīng)。

  她琢磨了一下該怎么反應(yīng)才能對了他的胃口,可這家伙太過變態(tài),她有種腦子當(dāng)?shù)舻母杏X,就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

  但這自然真實(shí)的反應(yīng)倒是逗樂了劉紹禮,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接著,也不管美人在側(cè),自顧自起身,露出了一身古銅色的精壯身子。饒是肖然這樣經(jīng)常去健身房的人,也忍不住為這倒三角形肌理分明,又肌肉緊收的身材暗贊了一聲。

  他走下床去,雙手一伸便不動了。

  肖然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晉王于是不耐煩地拿眼神瞅了瞅她,又瞅了瞅自己隨意扔在地上的衣物。

  肖然終于明白過來,也不害羞,赤著身子,慢條絲理卻又不減妖嬈地拾衣為他穿戴起來。

  及至為晉王束起腰封時,赤身美人便貼了過來。劉紹禮不客氣地吃了幾記豆腐,笑著道:“美人兒若只有這點(diǎn)道行,很容易讓人膩味的。男人要是膩了,很多事兒都是能做得出來的。”

  肖然身體微僵,心知在這人面前不可示弱,強(qiáng)笑道:“且看我的手段吧。”裊裊娜娜地替自己穿起衣服來。

  二人穿戴完畢,肖然攙著晉王往樓下走去。走到第三層時,昨晚就守在此處聽差的侍女依然盡職地站在樓梯口上。見晉王下樓,趕緊盈盈拜倒行禮。

  晉王笑著問道:“你是楊韶舞的人吧?”

  侍女明顯知道楊韶舞拍晉王馬屁,把秦王夜幸連城公主的事告知了晉王,又使計讓連城心甘情愿地過來樓里的事。見晉王笑得開懷,趕緊笑著答道:“回殿下的話,正是楊大人怕有枝節(jié)橫生,命我守在這里待命的。”

  肖然暗自冷哼,說穿了就是守在這兒怕她們逃了。

  晉王笑著連稱了兩聲好,便示意侍女在前面引路。

  侍女趕緊轉(zhuǎn)身下樓,正欲引路,卻被晉王一腳踹在后腰,人就咕嚕咕嚕滾下樓梯!

  那腳踹得猛,那侍女發(fā)出的聲響也大,肖然仿佛聽到骨折的聲音,又見她額頭被撞得鮮血淋漓地昏死過去,心中驚悚。

  晉王不屑地道:“楊韶舞這賤貨,自己想往上爬也就罷了,敢來算計本王!”眼睛卻是看著肖然的,大有警告之意。

  肖然囁嚅一番,終是將晉王挽得更緊了,嬌俏笑道:“若是我想算計殿下,一定先明確告知殿下。得到您許可了,再來算計。”

  晉王失笑,道:“果然有意思。也罷,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吧。”

  肖然笑得更燦爛了。

  各自回去。

  而那邊廂白芷言已等候許久,見她滿面堆笑地回來,急切上前詢問安危。

  肖然一臉不在乎,反問:“你覺得你肖姐姐這點(diǎn)事兒能擺不平嗎?”忽又湊過去小聲說道,“楊韶舞那死女人估計這回要倒大霉了。”便將侍女被踹的事說了出來,絕口不提自己在這過程中的慘狀。

  芷言搖了搖頭:“她是倒不了霉了。”也將頭晚自己收拾楊韶舞等人的事說了出來。只是怕牽扯到心上人,沒把蒙面客的事兒說出來。

  肖然驚訝非常,用手輕輕捅了捅她:“你一人大戰(zhàn)兩個男人,又單挑三個女人?”

  “別說得那么難聽,”芷言皺了皺眉,“自從被系統(tǒng)改造基因之后,我覺得我就變得很擅長跳舞了。聽說國內(nèi)銀幕上的那些打女明星,好多并非學(xué)過武術(shù),只是有舞蹈的功底在身,所以打起來動作特別好看。”

  肖然不相信道:“那也只是繡拳花腿而已,要真上來實(shí)戰(zhàn),保準(zhǔn)被人秒殺!”

  “也就是力道不夠嘛,你難道不會踢他們命根子,用簪子插他們脖子嗎?”這可是她的保命絕技。

  肖然想了想,倒也是,古代的女人沒那么潑,要用這兩招的話,分分鐘命中。

  就這么應(yīng)付了過去。

  而晉王手下能有那么多人跟著他混,倒也不全因?yàn)樗麜┓虐咨植馈钌匚枰凰溃芸斓兀项^就來了新的任命。肖然升成了右韶舞,而白芷言和青寧的服色也晉了一級,現(xiàn)在穿老綠色的官服了。

  肖然深知這是晉王所賜,但她們?nèi)诉M(jìn)了禮樂署時間不足三月,卻連連升職,這怕也是獨(dú)一份的了。

  心下不覺惶恐,賞賜越重,這意味著晉王一定有要讓她做的事。而且,這事兒一定不易做。

  她看了看白芷言和青寧,想著這趟混水的深淺還未可知,還是別把二人拖下水去。卻沒意識到,她和白芷言之間這樣互相著想,實(shí)際上已是有小秘密橫梗在兩人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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