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晉王出場
芷言嚇得趕緊把手放下,倒退三步,戒備地望著男子。
知道自己是被人陰了,她自然不會蠢得去問男子身份。
見芷言突然退開,男子顯得有些疑惑,慢慢轉過身來,卻是一張與劉章紀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孔。
一樣大啟大闔的五官,一樣深刻的輪廓,一樣因征戰沙場而有的煞氣外露。但不一樣的地方是,他沒有秦王的那種內斂與收放自如,皮膚也是散發健康光澤的古銅色,倒是更有一種鐵血男兒的味道。
不是晉王劉紹禮是誰?
芷言定了定神,彎腰福了一福:“參見晉王殿下。”
晉王踱步到案幾前坐下,狀似無意地問道:“你額角的傷如何了?”
“甚好。”
回話簡潔明了,這可跟剛剛那個滿是女兒情懷,偷偷環上他腰間的女子全不一樣。晉王甚感莫名,他還是喜歡她剛剛那熱情的模樣。
陡地突然想起有人告知他皇兄昨晚夜幸了此女的事,他心里就分外不舒服。他和劉章紀因年齡相近,從小就被人拿來比較。大到詩詞文章武藝騎射的高低,小到香茶諸道的玩賞,都被一眾人等比來較去。父皇似乎也樂見其成,每有賞賜賜給二人中表現較好的那個。于是時間一長,他和皇兄之間便自然形成了競爭之勢。
細細往眼前站著的女子望去,那日的簪花宴,她的倔強赴死和不畏權勢,令他深有好感。可未想此女竟被皇兄拔了頭籌,這讓他分外覺得不舒服。
而此女今日未像那天般以披風裹身,掩去了窈窕身段,又似細心打扮過了,一雙細長的剪水秋眸,眼尾以黛筆往鬢角方向輕勾出去,帶出幾分嫵媚。眉毛卻又是微微向上挑的粗平眉,又增了幾分英氣。眉色淡似遠山,明眸卻又亮如點漆。被腮邊的薄薄的胭脂一襯,更覺殊色異人。再配上此刻清清冷冷的姿態,便是清素若九秋之菊般的人物了。
與那天確實不同,今日美得竟是有點扎眼。
而芷言一看到晉王眼里的驚艷,就知要糟。她今晚的精心打扮原本是為了劉章紀來的,誰料到反而把事情變棘手了。
一想到女子前后態度迥異,晉王心道,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心里頓時有股無名之火升起。但一轉念,想到此女若是被自己搶占,不知皇兄臉上是什么顏色,又覺愜意。于是淡淡瞥了眼幾案上的白玉酒壺,示意芷言侍酒。
芷言定了定神,心下暗暗琢磨起該如何開溜,倒是規矩合儀地過去斟了酒,給晉王滿上。
對晉王來說,他想要一個女人,是不需要征求對方同意的。一口滿飲了杯中綠蟻,玉杯往旁一扔,直接就伸手扣了芷言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里拖。
他力道用得大,芷言止不住前跌,卻是靈敏地身子半側,就勢在半空中旋身,輕輕柔柔地坐在了他腳邊。禪衣敞袖飛舞之下,卻像是在表演舞技了。
芷言抽回被扣的那只手,含笑雙手握住劉紹禮的手:“不若先讓小女為王爺舞上一曲?”這是頭晚肖然教她的招。
晉王果然笑了起來,卻道:“聽說波斯有脫衣艷舞,不若你為本王獻上此舞如何?”
芷言未曾經歷過人事,臉色立馬變了。
晉王早就是風月老手了,沒有入她的瓫不說,直接就伸手去解她衣帶。
芷言強自鎮定,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晉王一挑眉頭,待看她如何應對。
“我自己來。”脫了外層的禪衣,芷言滿面堆笑地將之罩在晉王頭上,待得后者伸手想要摟住她時,又后退著站上幾案,長腿往上一抬,便是黑天鵝32揮鞭轉。
原意是想拖延時間想辦法,但晉王嗅著她禪衣上的體香,看著那似天鵝起舞般的身姿,卻是只看了十連轉,就忍不住探手將那纖細的著了素緞鞋的秀足給握在了手里。
芷言掙脫不得,看他另一只手也撫摸上來,摩挲著沿著她的小腿往上,直想砸了幾案上的白玉壺,就著碎片給他捅過去!
但他是晉王。這么鬧明天是會出事的。
她咬牙忍了下來,倏忽笑道:“殿下喜歡這舞蹈吧?”
晉王心下透亮,笑著道:“還要和本王耍花招?”手下卻毫不留情,“哧”的一聲就將芷言官服下的長褲撕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小腿來。
芷言趕緊順勢跌倒地上,假意痛呼了一聲。
劉紹禮無意傷她,又想起那日宴上她因自己受傷的事,趕緊蹲下來察看。卻見美人深蹙蛾眉,額角一道淡淡的疤尚未全好,心里便有幾分愧意。伸手從袖子里拿了一個天青色瓷盒出來,遞給芷言:“這是宮里御醫調制的舒痕膠,祛疤除痕效果絕佳。那日你因我而受傷,我特意帶了這藥來給你用。”
語氣已然變得柔知。
芷言詫異,沒想到反而苦肉計最好用。這下,她倒好似集郵般收到兩盒舒痕膠了。她假作忍痛道:“小女無妨,勞殿下費心了。”
她伸手正要接過藥來,晉王拿著瓷盒的手卻往后微退了一退,道:“還是本王替你上藥吧。”開盒用食指抹了藥膏,替芷言細細抹開。
察覺美人身形微退,他的手便追了過去,不依不饒。作為統帥,他是喜歡用強權或手段令部屬俯首稱臣的。而在歡場上,他則愛看女人一點點被馴服的過程,那讓他分外有成就感。
芷言顯然也發現到這一點,便乖巧地讓他上藥。但那只上藥的手卻逐漸眷戀起細膩肌膚的觸感,越抹越慢了。
“殿下見過有人能在男人手掌上起舞么?”芷言抬頭道。
仍有些不舍指下凝脂,但這話卻激起他的興趣來:“哦?怎么,你能做此掌上之舞?”
芷言笑道:“我不能,但蝴蝶仙子能。不若由我喚了她來,我倆一起服侍殿下?”知他不會放她走,乖覺地道。
得到晉王的許可,芷言便趕緊走到三樓,讓守在那里的侍女幫忙去叫肖然。自己則四下望了望,確定沒人了,輕聲往空中喊道:“壯士何在?”
沒有人應。
又道:“秦王殿下囑您保我安全,如今我貞節難保,自覺生不如死,萬望壯士能出手相助。”
話音落了半晌,黑暗處才有一蒙面黑衣人走出,沉聲道:“晉王殿下身份貴重,這個忙我是不能幫你了。但此藥無色無味,服之能令人熟睡數個時辰。”他扔給她一瓷瓶藥水,“不過你要想好,事后該怎么托詞。”
“多謝壯士。”芷言一揖道。
蒙面人卻冷哼一聲:“我雖奉命護你,若你敢將主上牽扯進去,我必取你性命。”
芷言心里一寒,忙道:“我自然不會讓他陷入險境。”
那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肖然過來后,芷言拉著她上了一層,避開侍女,將事情大致告知,兩人小聲商議了幾句,趕緊去見晉王。
劉紹禮等得正不耐煩,卻見二女笑意盈盈地往自己走來,心頭的煩躁就消了些。仍將玉杯往桌上一扔,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高興。
肖然咯咯嬌笑:“是誰惹我們家哥哥不高興了?”
晉王劍眉一軒,有點興致了,卻故意沉聲道:“可不就是你嗎?”
肖然款款走了過去,步態輕盈若走在蓮花之上,緩緩半伏幾案上,找了角度,緩緩揚起臉龐。那張艷麗非常的小臉便在燭光搖曳下明明暗暗,更增了幾分神秘。
她媚惑地笑道:“哥哥可是生我氣了?”
那風情讓晉王的心也跟著蕩了一蕩。禮樂署的官妓多半被教導得舉止端淑,偶有一兩個有風情的,卻也不比這蝴蝶仙子般一舉一動都似排演好的。
卻是格外養眼。
“是又如何?”
肖然卻是不答,癡癡地看著晉王,眸里透著迷戀的水光:“哥哥這般的偉岸男子,又是這般品貌非凡,不知是多少深閨女子的夢中人。”她伸手探往晉王銅鑄鐵打般的剛硬面孔,半帶神傷半帶愁地道,“若得哥哥這般男子為夫,愿以金屋貯之。”
被如此妙人兒盛贊,晉王果然開懷,這新鮮話他可是頭一次從女人嘴里聽到,興致頗高,卻佯怒道:“大膽!敢在本王面前說這等淫詞穢語!本王有王爵在身,豈是你一個小小官妓可以貯之的?!”
肖然卻仍是癡癡看他,嘆聲道:“便讓我貯上一晚又待如何?”從袖袋中取出芷言方才交給她的瓷瓶,走到晉王身前欺身坐上他的大腿,一手環了他的頸項,一手舉瓶輕啟檀口咬開木塞,“便讓我服侍哥哥喝下此酒吧。”度了一口藥在嘴里,款款深情望住他,眼里卻有幾分挑謔閃動,像是在問“你敢飲了此酒么”。
晉王心中又是一蕩,道:“我還怕了你不成?”伸手按住了肖然的后腦勺,便湊過去掠奪起美人的香津玉液來。
他倒好奇她想玩弄什么手段,也不客氣,一手從她脖頸處□□在外的皮膚探入,往下而去。
那邊芷言看得目瞪口呆,臉紅耳赤。肖然一出手,基本上就沒她什么事了。而上閣前她們商議的內容,事實上就是肖然叫她教幾句贊美男子的話,原話是“一定要越肉麻越好”!當時她搜腸刮肚才想出來這么幾句,沒想得肖然說得如此自然,竟哄得晉王直接就把藥服下去了……
藥物沒有兌酒,效果就來得快。不一會兒,晉王便雙眼朦朧起來。
知道自己著道,晉王一怒之下,一手就掐上肖然的脖子,怒道:“你敢暗算本王?!”
芷言嚇得正待去救,肖然卻抱著晉王又是一吻,深情道:“殿下便讓我貯了吧。”
見她不似有惡意,晉王微覺迷惑,卻抵不住藥力,終于睡過去了。
肖然便拍手笑道:“看,我就告訴你,男人很簡單的吧。微笑,崇拜,他想吃了你,你就先吃他!這法子百戰不殆!”
芷言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剛剛差點把你掐死!明早他醒過來可怎么辦?要不然……我們今晚就逃了吧?反正已經是歌舞伎二級屬性了,只要不驚動他人,爬個樹翻個墻應該不在話下吧?”
肖然卻是半點不著急,悠然自得地把晉王的衣衫盤扣給解了,一手撫上那組織精壯、肌肉糾結的
古銅色胸肌男,嘴里嘖嘖嘆道:“這貨味道肯定不錯啊。”
芷言只覺內心崩潰:“這么喜歡,剛剛為什么還灌他藥?”
肖然微笑道:“男人都挺賤,太快讓他得到,是不會珍惜的。”轉頭又向芷言道,“你走吧,我在這里守著就是。他可是我的高枝兒呢。”
見識過肖然的招數,又聽她如此說話,芷言便放心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肖然眼神再度轉向那頗為自負的男子,忽又落寞起來。
是的,她也有她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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