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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交易


  如果您現(xiàn)在看到的不是正文,  那就明天再來看吧!

  “阿媽不讓你吃飯,這紅薯是我燒火做飯的時候偷偷放進灶膛里煨熟的,  剛才不敢拿過來,等她們都睡了才敢拿來的。”

  許秋陽一邊咽著紅薯,一邊點頭,含糊地說:“嗯,謝謝小妹。”

  “鑰匙在阿媽身上,  她說不能放你出來,  一直要關(guān)到水電站開工,  你的位置被別人頂上了為止,  誰也不許來看你,誰敢來就把誰也一塊關(guān)進來。”許翠蘭說。

  多大仇啊,  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嘛!許秋陽心道,  這還親媽呢,后媽都沒那么惡毒的,以前她那后媽真心待她不怎么樣,  可從不在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丑人都讓她爸出面當,  在只要在背后坐收漁利就好了。

  哪像這個李桂芳,天天不是打就是罵,  生了這么多個孩子,個個都養(yǎng)成仇了,  以后哪還會有孩子真心孝順她。

  “翠蘭,  你跟你大哥說說,  讓他撬了鎖把我放出去。”從今晚說要去當兵的話看來,她這個弟弟也是有思想的,應(yīng)該會理解她想逃出這個牢籠的心。

  “你剛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哥就想放你來著,被阿爸打了一身,現(xiàn)在被送到二姨家去了,不許他回家呢,說是明天直接送到縣上招兵辦,不回來了。”

  “去招兵辦?這年頭當兵這么容易,說去就能去?”

  “姐,我也不知道。”

  “那這樣,你明天幫我去找雪珍姐,告訴她我被家里關(guān)起來了,讓她一定要來救我,哪怕是把鎖砸了,也一定要來救我出去,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都在她手上了,你記得一定要這么跟她說啊!”

  “知道了姐,我一定會去找雪珍姐的。”

  “嗯,那你快些回去睡覺吧,別讓阿媽發(fā)現(xiàn)了。”

  “好,我明天再想辦法給你弄吃的。”

  許翠蘭輕手輕腳地回去了,許秋陽重新窩回草堆里,這肚子里有了東西,也沒那么冷了,一頭挨著墻壁,迷迷糊糊地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等家里的大人都去上工了,許翠蘭才伺機給許秋陽扔了兩個烤熟的紅薯:“姐,我去找雪珍姐了。”

  “好,你快去!”聽著許翠蘭撒丫子跑出去的腳步聲,許秋陽再也坐不住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小小的豬圈里走來走去,不知道楊雪珍夠不夠義氣如約前來救她。

  在農(nóng)村,打罵孩子是家常便飯,就算鬧出人命,那也是別人家里的事,一般人都不會多管閑事,楊雪珍如果真來救了她,那他們楊家跟許家就算了撕破臉了,楊雪珍她爸肯定是不同意她這樣做的,盼就盼她能夠看在大家姐妹一場的份上,能夠為了她的下半生幸福來拉她一把吧!

  這個時候,能靠的也只有她了。

  至于家里的那些弟弟妹妹,許秋陽心也凉了,她被關(guān)了那么久,除了小妹許翠蘭,其他幾個就沒有一個來看過她的,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弟弟妹妹就跟許秋陽自己的孩子一樣,幾乎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親自拉扯大的。

  農(nóng)村女人命賤,生孩子的時候都是大著肚子在地頭干活,肚子疼了才開始往家里走的,甚至有的孩子生得多了,產(chǎn)道滑,來不及趕回家,直接就生在地里的都有。

  生完也不用坐月子,過兩天就直接下地干活了,孩子扔在家里,有口米湯就能活。

  李桂芳生了那么多孩子,哪一個不是一生下來就扔給許秋陽的,她才兩歲就開始帶弟弟了,后來一年一個幾乎沒斷過,直到6歲的小弟出生后,大概李桂芳也生不出來了,這才消停了一些。

  說起來這些年又當?shù)之攱尩模际且话研了釡I啊,如今竟然讓她平白生出一些老無所依的感慨來,養(yǎng)的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這一次如果真的能夠有幸脫離這個家庭,她再也不要過這種沒有自我的日子了,她一定要好好地為自己活一回!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許翠蘭給盼回來了,小姑娘在窗口下怯生生地說:“大姐,我沒找到雪珍姐。”

  許秋陽心口立刻凉了半截,連忙問:“怎么找不到了?”

  “他們說雪珍姐去鎮(zhèn)上裁布做衣裳了,說是要去工作了,得做身新衣裳。”

  什么叫同人不同命?這就是了,自己還在拼命想辦法怎么才能逃出去呢,人家為了新工作還去做新衣裳了,做什么新衣裳啊,這不是搞基建嗎?不是去搬磚頭挑水泥嗎?穿那么好看給誰看啊!

  許秋陽都快要氣死了:“那你晚上找機會再幫我去找她一趟。”

  許秋陽坐立不安地在豬圈里又呆了忍饑挨餓的一天,終于在傍晚的時候盼來了許翠蘭的消息:“大姐,雪珍姐他們家的人說她今晚不回來了。”

  “啊,為什么不回來啊?”

  “說是中午在鎮(zhèn)上的表姐家吃飯的時候,表姐突然肚子疼要生孩子了,雪珍姐幫忙把人送到了醫(yī)院,這會兒還在醫(yī)院陪著呢,讓人搭話回來說今晚不回家了。”

  “那她明天還去招工不?”

  “去呀,雪珍姐讓人跟你說,她明天早上直接過去白水村,讓你也自己過去,說是記得明早八點之前要去到,明早就要點名了,如果不去的話就當沒這個人了。”

  “那我怎么辦?”許秋陽快要急瘋了,“小妹,你去幫我跟楊叔說一聲,我現(xiàn)在出不去,讓他過來幫我一把。”

  “我說過了,楊叔說這事兒他管不著,你得自個兒跟咱媽說,還有,你到底去不去得盡早給他個準話兒,好多人都找他說想去呢,一個隊就五個名額,咱得用滿了,可不能便宜了其他隊的人。”

  “說說說,要咱媽真能說理的話我現(xiàn)在至于這樣嘛!”許秋陽氣得狠狠用力一腳提向豬圈門,力氣大得整個豬圈似乎都震動了一下,灰塵“簌簌”地落了她一頭。

  以前家里的豬圈是沒有這么結(jié)實的門的,一般誰還想著給豬圈安門啊,都是幾塊木板隨便擋著預(yù)防大肥豬跑出來就算了,可是前年過年前,一家人辛辛苦苦喂大,眼看就可以送到隊里去的大肥豬居然在半夜被人給偷了,當時損失那個慘重啊,那個年幾乎都要過不去了,李桂芳叉著腰站在院門口大聲叫罵了三天三夜,罵偷豬賊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后來就把整個豬圈重新給加固了,還給打了一個新門,忒結(jié)實,許秋陽撿了根半人高的柴禾,瘋狂地抽打了半天,那門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B點兒松動都沒有。

  許秋陽蹲下來,雙手捂著臉,絕望地大哭了一場,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好容易給了點兒希望,又硬生生地要收回去。

  許翠蘭讓她哭得心慌意亂,不停地喊:“大姐,大姐,你別這樣,這次去不成,咱們下次再去。”

  “沒有了,不會再有下次了!”許秋陽大哭著說,白龍灣水電站只有一個,錯過了這次機會,她就再也去不了白龍灣了,那她在這個世界上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秋陽哭累了直接癱在地上,只聽見外面的許翠蘭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大姐,那我要去跟楊叔說一聲咱不去了嗎?”

  “不行!”許秋陽大喊起來:“我要去,我一定要去的,就算是挖,我也一定會挖個洞鉆出去!”說完她隨手撿起一根柴禾,發(fā)瘋般地在靠近門口的地面上挖了起來。

  屋子里地面的土都是夯實過的,木棍在地上戳了半天,也只戳出來淺淺的一層浮土,倒是雙手掌心被磨得生疼,許秋陽恍然未覺,只是不管不顧地挖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管這回命運想要給予她的是什么,她都要抗爭到底。

  圈里面的大肥豬也像配合著她的行動似的,大聲地嘶叫起來,它那是餓的,為了關(guān)著許秋陽,除了昨晚那一頓,已經(jīng)一整天沒人進來喂過豬了。

  許翠蘭被嚇壞了,在外面抖抖索索地哭了一會兒,又怕讓李桂芳回來看見了,只好一邊哭一邊回了灶房那邊,快到收工的時間了,她得趕緊把飯燒上,不然李桂芳回來又是一頓好打。

  坐在桌后的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抬頭看了楊雪珍一眼,眼鏡后面目光一閃,然后呆了一下。

  許秋陽撇嘴,小樣,看見美女就說不出話了。

  小眼鏡握著拳按在嘴上,咳了一聲:“你就是楊雪珍?”

  “對!”楊雪珍激動地回答。

  “十八歲,安平鎮(zhèn)石南村人,父親叫楊土明?”

  “沒錯!”

  小眼鏡點點頭:“行,那你先在那邊那邊等著。”目光隨著楊雪珍轉(zhuǎn)過另一頭,好半天轉(zhuǎn)不回來。

  許秋陽忍不住提醒他:“那個,眼鏡哥,下一個?”

  小眼鏡臉紅紅地回過頭來,也不好意思抬頭看她,直接念起下一個名字:“許秋陽!”

  “到!”許秋陽大聲回答,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細細弱弱的小嗓門,“到!”

  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艱難地從人群里擠出來,站在許秋陽的身旁。

  許秋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淑美,你這應(yīng)的是哪門子到啊?”

  小眼鏡也鬧糊涂了:“你們兩個,究竟誰才是許秋陽。”

  許秋陽連忙大聲說:“我是。”

  鄧淑美小臉漲得通紅,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楊支書說秋陽姐來不了了,讓我頂上,說,說是來了之后點到秋陽姐名字的時候出來說一聲就可以了。”

  對水電站的人來說,這些名單都是各個村自己報上來的,臨時換人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總?cè)藬?shù)對得上就行,可是這兩個人都出現(xiàn)在面前的,那就有點兒難辦了,名額數(shù)限定在那兒,肯定有一個要被削下去的啊!

  小眼鏡好脾氣地說:“要不你們倆先去商量一下,定好了是誰再過來?”

  “不用商量,是我先報名的,就應(yīng)該是我。”許秋陽強硬地說,“淑美,我現(xiàn)在來了,你就先回去吧!下次有機會再來。”

  鄧淑美的眼淚就一滴滴下來了:“為了我的事,我媽給支書家送了十斤花生,如果我就這么回去的話,我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楊雪珍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瞪大了眼睛罵她:“你胡說八道什么啊,我家還稀罕你那十斤花生嗎,一定是你們家不要臉,又到我爸面前哭哭啼啼去了吧,我爸這人心軟,肯定是被你們哭怕了才讓你來的。我告訴你,你在我們面前哭沒用,我們才不會理你呢!”

  說著轉(zhuǎn)過來對小眼鏡說:“領(lǐng)導(dǎo),這是我的好姐妹許秋陽,我們才是正式報了名的,沒她什么事,你快點給我們點完名去那邊吧,還有好些人等著呢,別耽誤您的工作了。”

  小眼鏡被她這一聲“領(lǐng)導(dǎo)”叫得渾身舒泰,他在單位里就是一顆最小的螺絲釘,年紀又輕,從來都只有被人使喚著干活的份,第一次聽到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領(lǐng)導(dǎo),聽得他全身都飄飄然了,胡亂核對了一下許秋陽的身份,就讓她們到旁邊等去了。

  至于鄧淑美,在旁人的指指點點中,蹲在樹根下,捂著臉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許秋陽一邊尋思著楊雪珍這一套美人計可真好使,一邊又覺得鄧淑美這哭得也太可憐了一些,忍不住走過去:“哎,你在這哭也沒用啊!”

  鄧淑美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秋陽姐,我不是故意想要跟你爭的,是我媽說你不去了,空出了一個名額。”

  “好好好,這事算我不對,沒能給楊支書一個準話,可這份工作對我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我不能讓給你,對不起了。”

  鄧淑美猛地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怕我媽,回去她一定會打死我的。”

  楊雪珍不耐煩地說:“不就是十斤花生嘛,我回去親自給你家送回去,總可以了吧!”

  鄧淑美哭得更大聲了,另外兩人無奈地對視一眼:“你還想要怎么樣啊?”

  鄧淑美抽抽搭搭地說:“我,我沒想什么,就是,就是覺得好丟臉!哇……”

  可是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哭更丟臉,許秋陽和楊雪珍站在她身旁,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過了一會兒,小眼鏡來到她們面前:“哎,別哭了,少來一個人,多出了一個名額,你想要的話幫你頂上去。”

  三人同時一愣,鄧淑美更是抬頭呆呆地看著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真是要多傻有多傻。

  許秋陽心里的臺詞是:臥槽,原來哭也是一大武器呀,到時候要是轉(zhuǎn)不了正式工,她是把楊雪珍拎出來使美人計呢,還是學(xué)鄧淑美的樣子跑到領(lǐng)導(dǎo)們的面前大哭一場?

  小眼鏡見她們沒反應(yīng),說了一句:“不要嗎?不要的話我問別人了。”

  楊雪珍最先反應(yīng)過來:“要,當然要啊!”再怎么說也是她爸答應(yīng)了人家的,真去不了她家也沒面子,說完又踢了踢還在發(fā)呆的鄧淑美,“快去登記一下啊!人家都答應(yīng)要你了。”

  鄧淑美回過神來,往前一撲,抱住小眼鏡的小腿大哭:“謝謝,謝謝,你是大好人啊,是我的大恩人啊,我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把小眼鏡嚇壞了:“趕緊打住,咱們這是新時代,不興講舊社會的這一套。”

  楊雪珍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心好累,為什么她要認識這樣的人。

  反正不管怎樣,她們?nèi)齻人都算是留下來了,接下來一群人被指揮著往山里深處又走了好幾里地,到了一處山窩下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帶咱們來這里干啥?”

  許秋陽仔細看了看地形,周圍一圈山脈,植被茂密,地面寬闊平坦,四周荒無人煙,地上都是半人高的荒草,泉水從山上沖下,匯聚成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

  好一片荒山野嶺,差點兒就沒跟后來那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白龍灣水電站聯(lián)系起來。

  接著是站長給他們作動員講話,站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一張黑臉膛,看著挺威嚴的,他一咳嗽,下面就沒人敢說話了。

  “大家別看如今這里只是一片荒山野嶺,在我們大家的共同努力奮斗下,就在這個地方,一座全省規(guī)模最大、發(fā)電量最高的水電站將會拔地而起,成為全省、甚至全國水電行業(yè)的標桿……”

  人群掌聲雷動,人們的情緒都被調(diào)動起來,能成為全國標桿的建筑的建設(shè)者一份子,感覺好驕傲的。

  站長那些為社會主義事業(yè)添磚加瓦的大道理許秋陽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她關(guān)心的是進來以后的衣食住行問題,可站長講到最后也沒提這茬,可把她急壞了。

  許秋陽悄悄撞了撞楊雪珍的手肘:“不是說包吃包住的嗎?”

  “是這么說的呀!”

  “可是你看看這兒,有住人的地方嗎?”

  “也對哦,那就回去住唄!”楊雪珍不在意地說。

  許秋陽苦著臉說:“我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了。”

  “怎么回事呀!”

  許秋陽趁機把家里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跟楊雪珍說了,楊雪珍聽了也覺得頗為無奈:“本來還想說你可以去我家住幾天的,可是現(xiàn)在這情況,你一回去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是啊,怎么辦呢!”許秋陽都要愁死了。

  “你們先別說了,快去分組集合了。”鄧淑美提醒她們。

  原來在她們倆顧著說話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進行到了分組的程序,一百多個人按照二十個人一組,分成了八組,許秋陽她們?nèi)齻人一起分在了第五組,朱朝盛也跟他們在一塊兒,因為長得夠高大體面,所以被選為了暫時組長。

  現(xiàn)在是分組集合,然后再給各組安排不同的工作任務(wù)什么的。

  第五組的都是附近幾個村的年輕人,嘻嘻哈哈地很快就鬧成一團,有個隔壁村的小伙子還不怕死地問許秋陽:“你不是要嫁給我們村的王瘸子了嗎?怎么還能來做工?”

  許秋陽狠狠地給了他一腳:“你才嫁給王瘸子呢,你全家都嫁給王瘸子。”

  朱朝盛好不容易才讓大伙兒安靜下來:“靜一下,現(xiàn)在咱們有個任務(wù),要為我們組取個名字。”

  朱朝盛笑了笑沒出聲,他就是覺得這姑娘小口小口吃東西的模樣太好玩了,跟小老鼠似的,不過沒敢說出來,這姑娘臉皮太薄,一個不當心又把人給逗哭了就不好了。

  吃完飯歇了一會兒,就要開始做工了,今天的任務(wù)是要先平整出一塊地方,蓋一批簡易的棚子,作為工程期間他們這些工人們的臨時宿舍。

  劃分好各組的負責(zé)范圍之后,大伙兒就熱火朝天地干起活來,大家都是做慣了農(nóng)活的人,這里的活比起平時在生產(chǎn)隊里干的活并不算累,大伙兒說說笑笑的,一晃半天就過去了。

  站長說了,哪一組的工作完成得最快最好,晚飯的時候給加菜,此舉大大調(diào)動了大伙的勞動積極性,轉(zhuǎn)正加分太遙遠,還是吃的最實在。

  人多力量大,一個下午工作成績斐然,大片的荒草被割下來,堆到一處,一把火燒干凈了,凹凸不平的地方也被平整過了,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供電局的車隊運過來的建筑材料,主要是大塊大塊的洋鐵皮,用來搭簡易工棚的,這玩意兒輕便、好搭,不用打地基,用完以后也好拆卸。

  半天下來,許秋陽他們組的工作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的,別人說那是因為他們那一片地方是最窮的,個個眼里都盯著那口吃的,豁出命去地干,能干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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