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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此為防盜章  盧子笙是個書癡, 文章經綸腹內雖無多少, 但對字畫卻是個老手行家, 拿了人家的東西, 不好意思隨意翻動,臉紅了紅, 就往后退了一小步,覺得手里這本書沉甸甸的, 厚重無比。

  聽君瑕說話, 就知道對方也是個頗有造詣的人了, 盧子笙歡喜無限, 正好趙瀲無處可躲藏,懷疑君瑕已經察覺到她的嘀咕聲了, 只好兩袖一甩, 坦然地往里走了過來。

  盧子笙一見到趙瀲, 俊臉就更紅了, 比涂了胭脂的的俏媳婦還艷, 一刻不敢多呆,沖趙瀲施了一禮然后梅花鹿似的竄入了竹林深處。

  竹色如洗, 將盧子笙的瘦長的身影隱沒。

  趙瀲正好有意與君瑕手談兩句, 殺墨擺好棋局,落了幾顆子,君瑕就已經察覺到趙瀲有點心事, 而且不大愉快。

  但趙瀲是個不太能藏得住心事的人, 君瑕就等了等, 果然,便聽得趙瀲問:“今日,燕婉來了公主府,我招待不周,不知怎的讓她進了粼竹閣,先生沒與她說些什么”

  “公主說的是顯國公家的女公子”君瑕眉心一蹙,觀其言察其行,趙瀲應當是為著燕婉在介懷,君瑕不是傻的,趙瀲漸漸有了別樣的心思,他也不是不能察覺,“在下,方才歇晌,沒留意她是否來過。”

  不管如何,趙瀲總是信他的,不禁將唇往上一勾,曳出一弧紅月。

  就這么輕輕一解釋,一筆帶過,就值得堂堂公主喜笑顏開形于顏色了君瑕只覺得越來越不好,他并不想刻意欺騙趙瀲,但是,他又萬分清楚她這個肯為美色與萬人敵的個性,只好偽裝一身的身體殘疾來接近她。

  沒想到,她還是沒把持住。君瑕不知是該為計劃落空而懊惱,而是該為趙瀲這份垂愛的喜歡,矛盾得要命。

  他久久不落子,趙瀲一奇,問道:“先生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么”

  問完又抹了抹臉,并無臟污,一想到君瑕有眼疾,覺得自己又多慮了,只好訕訕然微笑,緩解窘迫。

  君瑕也回過神,一顆白子摁落。

  趙瀲才又問起她們家小皇帝,“皇上年幼,還有幾分頑劣,他來公主府與你下棋,除了下棋,還說了什么”

  君瑕意會到趙瀲是來盤查的,一樣一樣地都要查清楚,他輕一斂唇,隨著鏗然一聲,白子打吃,“皇上是個小妙人,很可愛。”

  萬朝文武對著那個喜怒無常的不出“可愛”二字來,唯獨君瑕,讓趙瀲不自覺心悅誠服,喜上眉梢,“那是,畢竟我手把手教過他,先生眼光可真好。”

  君瑕摁了摁額頭,無奈失笑,早知道趙瀲這么臉皮厚,他該那話掐了。

  “公主想把那幫喪盡天良的罪犯揪出來,單一個人如何行事,總要有一個人兜著才行。”

  趙瀲一驚,一把黑棋刷地從指縫之間漏了下來,她驚詫地猛然抬頭,“先生看中了皇上那不行,皇上眼下”

  皇上眼下還從來沒有插手處理過政務,朝政都是太后料理,偶爾問過輔政大臣的意見,但權柄從來沒有交給趙清,他還是個孩子,甚至地,他眼下連善惡好歹都分不清楚,還會為了一些蠅頭小事頂撞太后,一點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在主人背后慫恿小皇帝,這件事踩到了趙瀲的禁地,她哆嗦了一下,君瑕沒有解釋,也不再有任何回應,那高蹈如流云的姿態,仿佛事不關己,趙瀲輕輕一顫,將嘴唇一咬,“先生僭越了,日后,不可再與皇上說這些話。”

  阿清和母后心有齟齬,趙瀲作為局中人與和事老,比任何人都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像一只兩端均勻的權衡,誰再壓一根稻草,都會破壞平衡。所以趙瀲最容不得有人背地里挑唆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攛掇小皇帝騰出兩只手照應她。

  但趙瀲不需要,她甚至不敢問君瑕具體、到底同趙清說了什么,要是他有別的居心呢

  趙瀲那一把落下來的黑子將棋局毀了個干凈透徹,她倉促地將棋子一推,叮叮叮咚咚亂濺如珠,她直著眼落荒而去。

  殺墨正好來為君瑕添水,看到公主努力維持高傲卻又難掩狼狽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替君瑕將地上的棋子收拾了起來,悶悶不樂地自語:“先生為什么不了當地同公主說,你只是為她的安危著想,不想她以身犯險,受到一點傷害呢。”

  君瑕也有點失語,右手擱在輪椅上的食指在拇指指背上撫過,“公主好像,真的看上我了。”

  “”

  先生不知哪里學來的顧左右而言他的技能,每回都能讓殺墨他們四兄弟無語望天。

  但君瑕可以保證,這回不是故意答非所問,只是,他慢慢地一嘆,“我從來就不想她真的看中我殺墨,給公主簽的賣身契,只有半年,是么”

  賣身契

  哪有那么嚴重,只是正常的雇主與下屬之間的條約罷了,類似于長工。而且只有半年。

  殺墨再度望天,幽幽道:“先生,你既然不想公主喜歡你,那你死乞白賴地住在公主府做甚么就算公主看人不看重臉,日久生情也不是不能的。”

  君瑕低笑,撐起手肘來,溫潤而慵懶地以拇指與食指,從下頜優雅的曲線上滑過,低聲道:“殺墨,有什么辦法,能讓公主討厭我很討厭”

  有什么情愫,都扼殺在搖籃里,最好。

  殺墨呵呵兩下,背過身,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撩完不負責的男人最讓人鄙視了,先生。”

  君瑕看了眼殺墨,將臉偏到了一側。要是早十幾年,他還是個要臉的人,聽到殺墨這一聲咕噥早一腳踹上去了,不過今時今日,人修煉到這個地步,面對任何調侃和揶揄都可以心如止水了,除非趙瀲對他耍流氓。

  但耍流氓能讓他難以自適的,也只有趙瀲一個人了。他撿回來的這幾個流離失所的小不點,火候還太次了點。

  于是君瑕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低喃道:“說白了,她還是看臉。”

  正撿著棋子的殺墨突然手一抖,一回頭,先生那張花容月貌的臉殺墨內心無數聲音在吶喊,住手啊。

  但殺墨還是太高估了君瑕,但凡有點講究的人,對自己的臉都很寶貝,越是長得好看越是舍不得,君瑕斷然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拿刀片將臉劃了。

  于是殺墨杞人憂天地等了兩日,見到先生依舊美如璧玉,總算是放了一顆心了。

  說實話,他想不通先生這么好的人,怎么會叫“瑕”呢,美玉為這一“瑕”,它就不美了啊。殺墨讀過兩年書,本來也想深究一下,但一想到自家大哥和三弟,算了不說話了。

  但自打那日公主跌跌撞撞離開粼竹閣之后,就數日沒往這碧竹斑斑的幽靜處望上一眼了,連殺墨都開始懷疑,先生是不是為了的那幾句話徹底把公主得罪了,亦或只是公主自行腦補了許多無中生有的內容,與先生生了嫌隙。

  但殺墨不敢問公主,他急啊。

  于是殺墨舊事重提:“先生,既然公主都不愛搭理咱們了,咱們就趕緊收拾收拾回姑蘇罷。”

  回姑蘇的話殺墨一天至少在他耳朵根念叨三遍,君瑕笑道,“不是說了么,簽了半年的賣身契,背信棄義賠償一千兩。我把你們四個賣了也換不來這么多錢。”

  先生怎么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想著賣孩子呢。

  看出了他的想法,君瑕微一沉吟,笑道:“依照大周例,殺墨,你這個年紀成婚的一大把,是該早早給你們張羅了,就連殺硯,也快要滿十六了。等我這截身子入了土,留你們幾個赤條條無牽掛怎么行。”

  “先生又瞎說話。”殺墨白了他一眼,將蠟燭點燃了兩根。

  但是說到娶媳婦兒的事,是個男孩子也會羞一下的,殺墨背對著君瑕,臉紅撲撲的,木屐里的那兩只大腳趾往上都翹了兩下,連腳趾頭都沁著粉。

  趙瀲確實有意在冷著君瑕,一是想敲打他,日后萬萬不可與她皇弟走得太近,更不可說些讓小皇帝與太后之間更添裂痕的話,二是,她知道君瑕不想讓她犯險,怕有了阻力,趙瀲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先行一步。

  就在趙清鬧得滿城風雨的前一日,汴梁,宣華林,又發生了一件少年失蹤的案子。

  今年開春以來的首例。一個外來省親的母親,背著十來歲的高燒不退的孩子,來汴梁尋訪神醫。當時途徑宣華林,孩子被拍花子的擄走了,那位母親當場重傷昏厥,幸得好心人救下,昏迷了幾日才醒過來。

  一醒來,那位母親立即便告官了。

  她不知道這事官府的人都不敢插手,即便是刑部的尚書大人,也要掂量掂量敵方勢力。

  趙瀲本來還想徐徐圖之,但事情已經送到門口了,她不得不提前實行計劃,趕早找盧子笙寫了一封信傳入宮中,借著家書告訴太后,有些事,屢禁不止,但不禁,更永無可能止。

  太后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已暗含警告之意。

  她方才已經自己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但趙瀲還是要一意孤行。她知道這個女兒自幼是個牛脾氣倔性子,但事關生死,太后容不得她胡作非為。

  “哀家已說清楚了,此時不容你插手,你乖乖在你的公主府待著,倘若敢得罪權貴,哀家讓你即刻搬回皇宮。”

  趙瀲心頭一跳,太后鮮少用這么重的語氣同她說話。

  搬回皇宮,意味著她要將公主府的一干人等遣散,柳黛、盧子笙、柳家二老還有先生。趙瀲好不容易才在宮外建立了一個自己的家,太后說話不容情,縱然她再怎么意志堅決,也不敢與太后硬碰硬。

  于是忙低頭做乖巧狀,將太后刺著大多牡丹金鳳的赤金廣袖拽起來,在掌心輕輕一蹭,乖巧道:“母后息怒,女兒再不說了。”

  但說完還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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