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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巧手驚人


  邱明泉有點奇怪。面前的封睿眼神幽深而奇異, 似乎陷在了某種遙遠的情緒里。

  “你怎么了?”他輕聲問。

  這一聲喚醒了封睿,他如夢初醒,掩飾地揚起手里的保溫瓶:“來吃飯吧,我媽做的紅燒排骨和糖醋魚。還有蔬菜和湯。”

  邱明泉靦腆地笑了笑,真心有點感激。

  劉淑雁廚藝好, 每天送來的飯菜絕不重樣,每天不是自己來, 就是一定叫司機開車送封睿親自前來送飯。

  他推辭過好幾次,卻被一口否決了:“醫院的飯菜哪里行呢?營養不夠的呀, 口味也差!

  封睿打開了保溫瓶, 從里面拿出熱氣騰騰的幾個分層,這種新穎的款式在普通商店里都不常見。

  飯和菜沒有混在一起, 保持了互不串味,糖醋魚塊湯汁細膩,紅燒排骨香氣襲人。邱明泉掙扎著坐了起來,正要動手吃飯,嘴邊卻遞過來一把勺子, 里面一塊醬汁濃郁的排骨送到了他嘴邊。

  “……?”

  前幾天韋青阿姨喂他,是因為他手背上打著吊針呢,現在好好的,哪里需要人喂!

  正要推辭, 面前的封睿卻揚了揚眉, 霸道地皺眉:“你剛換藥, 不要抬手, 小心牽動傷口。”

  邱明泉尷尬地笑了笑:“真的不用,我沒事……”

  “我說有事就是有事!狈忸2荒蜔┑刈诹舜策叄Π蔚募沽褐比粜∷,把排骨直直地戳到了邱明泉的嘴角,“吃!

  “……”邱明泉僵硬地張開嘴,接住了那塊排骨,剛剛咀嚼幾口,吐出了小骨頭,嘴邊一勺白飯又喂了過來。

  ……這這、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邱明泉無奈地抬起頭,想要再次拒絕,可是面前的少年面目英俊,表情冷峻,低頭看向他時,滿臉都是不容人拒絕。

  恍惚中,他就好像看到了成年版的封大總裁。

  好吧,果然是從小到大,也沒有什么變化。

  他悶頭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地開始一口口被封睿喂著飯,封睿嘴角輕輕一揚,露出了一個短暫的笑容。

  很快,他抿著嘴,掩藏起那抹笑,有條不紊地夾起一塊魚:“沒刺的,放心。”

  “哦……謝謝!鼻衩魅炖锶墓牡囊豢陲垼攸c點頭,心里有點欲哭無淚。

  哪有自己吃便利啊,他又不是殘疾人!更何況,這人明明一點照顧人的經驗都沒有,這樣一口口狂喂,害得他連咀嚼都來不及。

  時間剛剛正午,冬日的陽光從大窗戶里照射進來,整個屋子一片暖洋洋的,絲毫也不覺得冷。

  邱明泉身體病虛,穿得就極多,這頓飯吃得窘迫又急于完成,不一會兒,鼻尖就冒了汗。

  從封睿的角度望過去,他挺直秀氣的鼻梁就在眼前,兩扇整齊又黑長的睫毛遮著眼簾,金色陽光下,安靜的臉上有層極細的絨毛。

  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個角落,可是距離這么近的時候,好像有溫柔的花香在鼻尖縈繞。

  這一刻,封睿心中忽然有點模糊的悸動。

  總覺得這個人明明陌生,卻像是哪里見過。這不是錯覺,在幾年前初見時,就叫他驀然心動,困惑不已。

  “我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見過?除了你賣金筆那次?”他忽然開口。

  邱明泉一個激靈。

  抬起頭,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面前的男生:“嗯?我沒見過你呀。為什么這樣說?”

  封睿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距離這么近,他忽然伸出手,向邱明泉臉上撫來。

  邱明泉一愣,不由自主把頭一偏,想要躲開,可是封睿的手忽然加快,在他嘴邊輕輕拈起一粒雪白的飯粒。

  “有東西!彼p聲道。

  那只手纖長優美,拂過邱明泉的唇邊時,一觸即分,仿如小小羽毛輕掠。

  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靜了。

  邱明泉一怔,就在這時,門卻被“咚咚”敲響了。

  封睿的手飛快地縮了回來,門口一個男青年的頭探了進來。

  邱明泉一眼望去,驚喜地半坐起來:“東風哥?”

  劉東風手里提著看望病人的水果和奶粉,笑呵呵地點頭:“我媽本來也想來的,可是店鋪那邊今天裝修的工人開工,實在走不開!

  他看了看封睿:“你同學已經送午飯來啦?”

  封睿點點頭,輕描淡寫地打了個招呼:“你好!

  他站起身,和兩人告別:“你鄰居來了,那我先行一步,明天再來!

  邱明泉目送他離去,轉眼仔細一看劉東風,不由嚇了一跳:“東風哥,你怎么了?”

  劉東風額頭貼著紗布,露出來的面部還有傷痕,看上去挺是狼狽。

  劉東風看了看邱明泉的臉色,的確比前幾天紅潤了許多,這才喜滋滋地匯報:“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捅你的那個混球已經抓到了。據說有點來頭。”

  邱明泉坐起身:“什么來頭?”

  劉東風“呸”了一口:“聽說是個什么老總的兒子,被抓捕時還囂張得很,不僅拒捕,還敢圍毆警察!”

  邱明泉看了看他,慢吞吞地問:“圍毆的該不是你吧?被那些人打的?”

  劉東風撓了撓頭,只好把當日的事簡單說了,又羞又窘:“他們七八個打我一個,誰知道竟然這么橫!這次誰來說情都沒用,向局發話了,嚴格按照法律來!”

  最近一段時間臨近春節,本來就在抓治安,嚴打風潮雖然過去一段時間了,可是這種罪行說大不大,說小也絕不小。

  “居然有來頭?這不對。俊鄙倌攴忸R蛔,玉石吊墜里的封大總裁總算得以重見天日,困惑道,“當年捅我的兇手很快就投案自首了,是個窮小子。”

  邱明泉試探地問:“他爹背景很厲害?”

  “一個什么金融界的胡總,據說本身在燕京那邊有很強的門路和關系!眲|風不屑地皺著眉,“沒用,我聽法院那邊的朋友說了,那家伙之前也是案底不少,都被他爹擺平了,這下好,加上以前的事兒翻出來,沒好幾年,是絕對別想出來了。”

  封睿沉吟一下,心里這才隱約猜出了什么。

  當年舞廳昏暗,他并未看清兇手是誰,以至于后來有人來投案,他們家也沒有多想!

  多年后,事情重現,要不是因為劉東風的追查,親耳聽見行兇者是胡波,那么就算是向局長親自過問,也極有可能又被對方隨便花錢,找個人頂替了。

  ……

  “什么?!要判最少兩年?”胡靖康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陰沉,“費所長,犬子這點小事,哪里至于就搞到這樣?”

  費所長苦笑一聲:“來抓人的是市局的刑警,令郎還以為是小嘍啰,結果說了狠話,還帶著幫弟兄一起打人。”

  胡靖康終于意識到了情形嚴重,沉聲道:“胡波他打了市局的刑警?”

  費所長苦笑:“何止?令郎原本想捅的是向局家的公子,而且是向局收養的烈士遺孤!”

  胡靖康緩緩倒在座椅上,心里徹底沉了下去。

  以前能花錢搞定兒子的荒唐事,可是這一次,怕是徹底不行了。這一刻,他終于對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怒火中燒: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去惹動不得的人。

  可是他心里終究抱了僥幸之心:“費所長,您看看能不能和被捅傷的那個學生聊聊,或者嚇唬一下,叫他不再追究?錢好商量!

  費所長的聲音顯得極為頹喪:“我現在已經不是所長了。當時我在場,沒有制止,還幫著令郎逞威風……今天處分決定已經下來,一擼到底了!

  胡靖康大吃一驚,沉吟一下,輕描淡寫道:“連累到費所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上次說的那套商品房,一定算數,就當是賠罪!

  費所長大喜過望,連連道謝:“哎呀這怎么好意思!”

  胡靖康嘴角浮起一個鄙夷的笑,嘴里卻口氣溫和:“那個受傷學生叫什么,我來想辦法吧。”

  “那學生是繼光中學的學生,名字叫作邱明泉!

  胡靖康剛剛坐下的身體,猛然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

  就連他一向淡定優雅的聲音,都有點變調:“邱明泉?!是不是一個長得挺好看的男孩子,說話做事特別沉著冷靜的?!”

  費所長一愣:“是啊,是這樣!

  胡靖康愣了半晌,忽然狠狠摔下固定電話,扶著額頭,只覺得一陣陣猛烈跳痛。

  ……那個邱明泉!怎么就像是陰魂不散,總是在他身邊出現,給他帶來這多么厄運。

  飛馬路貧民大院的沉沙折戟,王大全被燒傷,被迫干掉王大全來保全內幕,還有,在股市為自己做事的馮二那幫人,也莫名其妙折損在這孩子手里!

  現在,居然自己的兒子也因為他,要去坐牢了?!

  一時間,他心底頭一次涌起對一個未成年人的極度憎惡和痛恨。

  殺機隱隱浮上心頭,他陰沉著臉,猛地揮手,狠狠把桌面上的茶杯和玻璃鎮紙掃到了地上!……

  十來天后,邱明泉終于趕在春節前出院了。

  兩家大人早就搶著把住院費結清,這一天知道他要出院,兩位媽媽更是專門開了車來接。

  向元濤和封云海都也曾經來看過他,可是畢竟男人工作繁忙,不如兩位母親,一個家庭主婦,一個正在放寒假,自然就跑得的勤快多了。

  封家的司機特意開了一輛商務面包車,兩位媽媽連著封睿向城,再加上前來接邱明泉的劉琴花,足足坐了六七個人。

  “今兒出院,咱們就直接去新家吧!眲⑶倩ㄐσ饕鞯刈谇衩魅磉,心里一片自豪。

  這些天,邱明泉住院,她也沒有閑著。

  一邊忙店鋪裝修,一邊忙著給兩家一起搬家,臨近春節,終于趕在這幾天,支使著自家老劉和兒子,徹底地將邱家和劉家的家當,用拖車和自行車,一點點全部搬到了新小區的新房里了!

  邱明泉知道她這些天的忙碌,感激不已:“劉嬸,謝謝您幫我照顧爺爺奶奶了!

  劉琴花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什么見外的話。”

  坐在后排的韋青好奇地問:“正在搬家嗎?”

  邱明泉對這位向城的媽媽極有好感,急忙點頭:“是的,普東這邊要搞大開發,我們住的地方,被區里征用了,給了挺好的價錢置換呢。”

  劉淑雁驚喜地道:“那可真是好事!

  她們都知道邱家貧困,眼看著邱家能因為置換而住上新房子,也是真心為他們高興。

  面包車一直開到了環境優美的市區一條路邊,才停了下來。

  兩家人下了車,劉淑雁首先有點驚訝:這小區明顯是高級住宅,正是現在剛剛興起的商品房小區,雖然比不得他們那種獨立的小洋樓,可是在普通市民中,也已經是極為高端的所在了。

  普東區的拆遷安置,能叫人換上這么高級的住宅嗎?這也太奢侈了啊。

  “這里,距離我們兩家也挺近呀!表f青也有點驚異,這里的地段極好,鬧中取靜,附近都是繁華地帶。

  這里的商品房大多是四層為主,綠化和小區環境都很不錯,門口的街道上,已經有著林立的店鋪門面。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冷清,開門的很少。

  劉琴花充滿驕傲,滿臉笑容地指了指路邊的一處門面,那里正張燈結彩,門口擺放著兩個開業大吉的花籃。

  “明泉,今天是個吉日,我家的美發廳,已經開業了!”

  邱明泉心里驚喜,急忙走了過去:“是嗎?太好了!”

  設計簡潔的店門牌上,寫著劉琴花老公手寫的毛筆字,“琴華美發廳”的字體遒勁有力,不愧是做了多年宣傳干事的文化人。

  “琴花的‘花’字有點太土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改成了‘華’字。”劉琴花不好意思地把大家讓進了店面。

  一進門,劉淑雁就微笑著贊美了一句:“真不錯啊!

  她沒有違心說話,這店面干凈整潔,白黑相間的設計風格極為前衛,一排五個座椅,配著舒適的皮質坐墊,前面是碩大的半身鏡,每一個鏡臺前,擺放的工具都整齊嶄新,顯示店主對衛生的在意。

  沒有常見的那些大紅大綠,看上去就不俗氣!

  劉琴花羞澀地笑了笑:“都是我家那位設計的,他跑了好多天圖書館,說這樣黑白的顏色搭配,才顯得高雅點。”

  劉淑雁隨手拿起一邊的報架上放著的畫冊,一揚眉:“這些發型,你都能做嗎?”

  劉琴花驕傲地一挺胸:“差不離吧。不敢說百分百像,也得看顧客的頭型。”

  邱明泉笑了笑:“劉嬸的手藝是非常好的,原先在我們舊家附近,每到年節,來理發燙發的女顧客啊,都要提前說一聲,不然排不上隊。”

  韋青好奇地翻看著畫冊,忽然道:“正好要過年了,我這些天忙得都沒理發呢,要不……麻煩劉大姐給我剪個頭?”

  劉淑雁也笑盈盈地道:“我也想燙個頭呢,要是劉大姐有空的話,我想做這個。”

  兩個女人頭湊在一起,韋青就點點頭:“這個小波浪的,帶點淺劉海,一定適合你!

  劉淑雁指著明星畫冊:“這個短發的,我覺得挺配你的臉型,戴著眼鏡也好看!

  就算是大學教授,到了這種時候也是興致勃勃和饒有興趣的。

  劉琴花熱心地趕緊看過來:“沒問題,這兩種都不難剪。來來,你倆坐,我先給你們洗頭!”

  她手腳麻利地把兩個女人拉到洗頭臺前,輪流用堿性洗發水洗頭完畢,又先給劉淑雁圍好披巾,將頭發分區、卷杠,上好軟化藥水和定型劑,又麻利地用熱水包裹著毛巾,幫她熱敷著,在一邊晾著等待吸收。

  緊接著,她又轉到了韋青那邊,開始動手給她把頭發吹得半干,再飛快地開始修理。

  她手腳飛快、動作利落,可是旁邊的幾個男孩子可就覺得無聊得緊了。

  向城打了個哈欠,眼珠一轉,正要說話,旁邊劉琴花就一眼看到了他:“哎呀,這孩子頭發也有點長了,等我一會兒給你剪個時髦的!”

  向城大驚,他的一頭半長頭發和爸媽爭取了好久才勉強同意的,這個長度引以為傲得很,哪里舍得剪。

  “不用不用,我這頭發好得很!”他拉著封睿,“我們看看外面有點啥!”

  封睿被他拉著,有點猶豫,看了看邱明泉,向城生怕那剪刀落在自己頭上,飛快地竄出門去:“睿哥,快出來!”

  門口迎面遇見了幾個女人,正猶豫著往里面看。

  她們手里拿著一張宣傳單,都是這幾天劉琴花在附近分發的,本來看這店里人挺冷清,也就沒人敢進來,可是劉淑雁她們一群人擁在店里,看上去就很熱鬧的樣子了。

  臨近春節,很多女人都要拾掇頭發的,雖然這宣傳單上標注的價格非常不便宜,可是住在附近的,本就生活相對富裕,“便宜沒好貨”的道理,總是深入人心的。

  邱明泉前生做過不少零工,也做過店里的服務生,招呼客人雖然不算機靈,起碼的技巧總是會的。

  他微笑地把幾個女人讓進了門,既不過分熱情,也照顧得地面面俱到:“幾位阿姨,進來坐坐吧,看一下效果再決定,無妨的!

  那邊,劉琴花手勢紛飛,韋青的短發屑在她手下如雨般掉落,打薄、修剪、吹風,不過十幾分鐘,一個俏麗又端莊的短發發型就新鮮出爐了。

  韋青氣質知性,原先的發型一直保守,就多少顯得有點古板,這樣經過劉琴花的巧妙修剪,立刻就靈動了不少,乍一看上去,竟似年輕了好幾歲。

  幾個女人好奇地圍過來,看了看韋青選的畫冊原型形,有人就感嘆了一聲:“哎呀,剪得可真不錯,這手藝過硬!

  劉琴花笑嘻嘻地抖了抖韋青肩上的披肩,撣了撣碎發落下:“我做這一行做了二十多年了,做小姑娘時,就跟著我爸學的!

  邱明泉適時地加了一句:“沒搬家到這里之前,劉阿姨可是我們那一有名地手藝好呢。”

  韋青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的確也非常滿意。

  沒有女人真的不愛美,就連她平時不太花精力在這上面,可是遇到一個不用自己操心的理發師,那也是非常高興的。

  “真好,我很喜歡。”她由衷地笑了笑,“多少錢?”

  劉琴花正要說不要錢,邱明泉卻搶在她前面,鎮定地按照價目表上如實報價:“五元錢,謝謝!

  韋青她們決定剪頭發,本來就存了點幫襯生意的意思,當然是要給錢的,毫不猶豫地就掏了錢出來。

  邱明泉也不客氣,微笑收下,旁邊觀看的幾個少婦就有點咋舌了。

  外面那些街邊的小理發店,剪個頭只要八毛一塊的,這是好幾倍的價錢?

  劉琴花心里也是直打鼓,整個店里的價格是邱明泉極力主張的,定價都非常昂貴,甚至有點離譜。

  當然,背后真正的定價者是封睿。

  “在這里做生意,本來就是沖著高端客戶去的,定價那么點,怎么收回成本?怎么體現一分錢一分貨?”封大總裁不耐煩地如是說,“放心吧,女人這種生物,只要你真的能幫她們變美那么一點點,她們什么錢都肯花!”

  “燙個頭,要二十五元?”一個容貌俏麗點的少婦撇撇嘴,“我在隔壁街的芳華理發店做個頭只要十元,做得也蠻好的呀!

  劉琴花心里沒譜,尷尬地笑了笑,她以前在大雜院那邊燙個頭,也只收五元錢呢。

  邱明泉也不爭辯,只笑道:“那邊的阿姨在燙頭呢,您看看效果也好!

  說著話,劉琴花已經把劉淑雁頭上的發卷一一順著卷杠的方向拆開,帶到了水池邊,用細細的水流沖洗起來,軟化藥水和定型劑味道有點刺鼻,沖洗完畢后,又重新上了一層芬芳味道的“麗花牌”護發素。

  坐在鏡子前,她認真地開始吹風和最后修剪,片刻之后,劉淑雁的小波浪發型也做好了,鏡子里,發卷活潑中不失端莊,明艷里帶著大方,配著劉淑雁那原本就極美的容貌,一時間,在整個理發廳里都顯得麗色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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