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第章 出發
好容易打發走了一心想陪著蕭恪去藥王谷的蕭忠,沈妙都跟著蕭恪長舒一口氣。這小子看著長相開朗溫柔,實際上倒是個真犟種。
“他是個實心眼的!睔w程路上,蕭恪一邊走,一邊緩緩和沈妙解釋!斑@些人里他心思最淺,無論是回京城還是同我去藥王谷都不合適!
聽了蕭恪的簡單介紹,沈妙也基本上認識了一路上跟著他們的這些侍衛。
侍衛一共有三十人,分為三個小隊,都是老王蕭鴻寧在燕北戰亂之地收養的孤兒從軍,是燕王府的親衛,對蕭恪非常死心塌地。
一隊長是蕭義,這個沈妙最為熟悉,也是這三十人中稍微大一些的頭領,心思縝密,智勇雙全。
二隊長是剛剛見到的蕭忠,是三個小隊長中年齡最小的,天生樂天派,性格開朗,善于交際,能和陌生人最快的打成一片。
三隊長沈妙還未見過,名叫蕭梟,是這三十人里武藝最為高強的一個,跟在蕭恪身邊之前,一直做的都是替燕軍夜探敵營,取敵將首級的活計。
這次去藥王谷,蕭恪就決定帶著蕭梟一起去。
回房間拉了雪箋出門,沈妙來到同蕭恪約好的寨子前的那片空地上,一輛早就套好的馬車等在那里,四周圍繞而戰的具都是之前他們所騎的官馬。
因為開始他們就準備騎馬輕裝出行,在沿途驛站做相應的補給。所以沈妙并沒有帶什么可以談得上是行囊的東西,自然要比山寨那些要走的人輕巧些。
此刻蕭恪還沒來,估計是在忙著布置安排其他事,其他人人來人往,不是在抬箱子,就是在拆木棚。
沈妙無聊的用腳尖踢地上的石子,她環視四周,視線內鎖定住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黑衣少年以黑布遮擋下半張面容,懷中抱著一柄重劍,斜靠著馬車的車廂外壁一言不發。
他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冥想,似乎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影響不了他。
沈妙回身沖雪箋比了個手勢,示意她輕聲。兩人慢慢走過去,自覺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就連鞋子和沙土顆粒的摩擦聲都聽不見。
等沈妙兩人約莫到他身前有三四步路距離的時候,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少年忽然動了。他讓了步距離,將重劍拿在手中,給沈妙行了個軍中之禮。
“參加郡主。”
“你好!彼@般突然動作,沈妙著實嚇了一跳!安挥每蜌,你直接叫我沈妙就好!
黑衣少年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別的表示。在和沈妙進行簡單的禮節見禮后,他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姿勢——把劍抱在懷里,倚在車上假寐。
“……”想打招呼的熱情吃了個閉門羹,沈妙有些不知道該說點什么緩解尷尬。她回頭看了看雪箋,雪箋自然也搖搖頭表示她更不知道。
雖說沈妙身份貴重,但這些人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最不認的便是世家門閥一出生就能輕易得到的所謂“身份。”
他看起來是蕭恪的親信,她想讓他接納自己一些,所以剛剛她才說允許他直接叫她名字沈妙。
“沈妙。”正當沈妙郁悶的空檔,蕭恪自她身后叫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你有沒有什么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彼!笆捔x帶人護送趙登回京城見你父親需要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
“……”
這確實又把沈妙問住了,她這次出門輕裝簡行,別說信物了,連首飾都只有兩個,連帶耳上的珍珠耳墜。
但這些東西都是滿大街隨處可見的,單單拿回去父親一定不會相信。
“我有!毖┕{忽然道!拔矣!”
在蕭恪和沈妙兩個人的目光注視之下,雪箋從自己的手腕上拽下來一枚木刻的鐲子交給蕭恪!斑@是我娘親手刻的,夫人和她都認得這東西。”
說罷她看了看身邊的沈妙,這才抬頭看向蕭恪!靶〗愠鰜淼募,拿的箱子和包裹就是些衣物,珠釵也只有兩根,沒有什么太獨特的東西!
蕭恪摸摸掌心的木鐲,持刀人刀工精細,刻的是一圈花花草草,栩栩如生。
“這鐲子就借給王爺用,不過不要弄丟了,到京城就存在我阿娘處,等我回京再戴。”
“好!笔掋↑c點頭!拔視咨票9!
外邊天寒地凍的還有風,蕭恪隨即就要兩個人上車去等。這馬車是他讓人在山下的鎮子套的,為的就是載著沈妙去鄧州碼頭。
這兩天在山寨里的日子雖然不太危險,但是過的也不好,在那憋屈的柴房里睡了那么久,她應當是沒有睡好。
沈妙自然拉著雪箋一起上了馬車,馬車邊的黑衣少年只是看了看他倆沒說什么。
雪箋上車后掀開車窗擋風簾子的一角,趴在那兒饒有興致的看外面的人忙來忙去。沈妙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的情緒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那鐲子她知道是雪箋打小戴在手上的東西,所以一開始她并沒有想蕭恪言明。在她的印象里,自動就把這鐲子劃分為不能隨便挪動的寶貝。
但雪箋還是主動把鐲子交給了他倆。
“小姐,你在想什么?”雪箋看夠了回過頭,正好撞見沈妙若有所思地凝視著自己面前的這一小片空地發呆。
她跟小姐許多年了,知道自家小姐這樣的表情,就是因為什么事情讓她有些感動,但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沒什么!鄙蛎顡u頭,她不可能現在這個時候和雪箋說些煽情的話,那表達感情表達的有些突如其來的不太是時候。
“我在想,剛剛咱倆在外邊看到的那個黑衣小護衛。”
“他?”雪箋驚訝地反問一句,隨即挪著湊近沈妙。“他怎么了!
“王爺同我提過,他應當是蕭梟,是王府親衛中武藝最為高強的一個,這次咱們去藥王谷,就由他跟著咱們一路護送了!
沈妙故意一字一句抑揚頓挫地說話,以蕭梟的耳力,他靠在馬車車壁上,是肯定能聽得見自己說什么的。
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總不會有人對于一個一直夸贊自己的人還有那么大的惡意吧?
蕭恪對于蕭梟的描述,是一個一直從事斬首行動的冷血戰士,他雖然和蕭義蕭忠兩人一處共事,但是性格脾氣都很獨特。
可以說有些高冷,而且話也非常少。
“聽起來好厲害啊!毖┕{在從前陪沈妙看話本子的時候,對于此等的英雄傳奇人物就是十分崇拜的。
“那他和那位小將軍,誰好?”
為了防止蕭梟聽得太清楚,這句話是沈妙趴在雪箋的耳邊說的,還特地沒有提到蕭義的名姓。
雪箋被她打趣了個臉紅,馬車里現在又只有她兩個人,當下嗔怪叫了聲小姐,和她嬉戲打鬧在一處。
……
京城,宰相府。
林月白這幾天非常的,不高興。
他本以為蕭恪奉著皇后的密旨出京尋藥以后,自己的日子就能好過一些,起碼不用每天擔驚受怕的考慮身邊這些無用的人會不會被蕭恪捏住把柄。
當然,密旨雖然是密旨,但也僅僅對于那些臣子來說,叫密旨。
燕王蕭恪已經稱病數天不朝了,每日里太醫院那位于太醫都按時按點從宮里出來,去燕王府里點卯。
至于于太醫是不是真的每天忙忙碌碌的治病,他派人去燕王府內一探便知。
燕王的臥室內空無一人,府中甚至只剩下老仆數名,天天晨昏定省的灑掃。
不過蕭恪不在,不代表京城里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平陽府上的晏駙馬已經不止一次的跑到他這里來說求相爺救命。
那位以斷案神探陳青天聞名的陳景,最近正盯上了自己的這位好侄婿。平陽夫妻二人對于當年的事情知之不少,自己絕對不能對此熟視無睹。
除此之外,還有沈子墨那老賊。
林月白平日里是個斯文儒雅的模樣,從里到外都是,但一遇到沈子墨便常常在內心里斯文掃地,大方厥詞。
因為沈子墨比他更會,經常用那些文縐縐的口氣來否定自己的提議奏本。
皇帝昏迷不醒,他沒有根本依仗,還不知道未來的國勢調性如何。林月白在想,是不是還是要請老家主出山才能反制住沈子墨。
林克祥,他和林綰綰共同的父親,他住在城外廟宇中,已經吃齋念佛不理世事五六年的光景了。
林月白的手中還握著一份密報,這是他手下派去監視蕭恪動向的人傳回來的消息。消息說他們一伙人分成了三批,分時間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走了。
蕭恪和沈妙應該是去給昏迷不醒的皇帝尋藥問醫,那其他兩伙人,有什么目的呢?
林月白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蕭恪自己絕對很清楚此去尋醫問藥,若是得到神藥歸來,路上肯定兇多吉少。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他應該不會把自己攜帶的護身力量分成三份。
“去,給我去長樂坊把七七姑娘叫來!绷衷掳滓а狼旋X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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