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鎮妖盤的前主人
第二擊直接劈向道士的左胸口位置,使得道士不得不念動口訣將法器寶劍召回,可白澤的妖力更勝一籌,不但生生壓制住道士,還抹去道士法器寶劍的印記。
道士一邊躲避一邊念動口訣,期望寶劍趕緊歸位,但經過幾次嘗試,道士絕望地發現自己和寶劍的聯系被硬生生掐斷,不僅如此,雖然另有法器護體,但眼前妖怪的妖力過于強大,沒有傷及身體,可妖力通過揮劍被擊入體內,內部翻江倒海,很快不僅無法繼續念口訣,甚至連行動都十分艱難。
眼前這個妖怪不是那些普通的山精野怪,若沒有法器護體,恐怕自己早就被碎尸萬段了。道士勉力支撐自己站起來,心中閃過一絲懊悔,許是心中在罵那個哄騙自己來的人,自己不但沒有收獲一顆內丹,還要在此丟了性命。
只見道士將左胸口的法器拿出來,那是個八卦樣的圖形盤,正中有個水盤,白澤一驚,這不正是高天成日帶著的鎮妖盤嗎?為何在此人手中?白澤幾乎是下意識以為高天的鎮妖盤又被人奪走了,轉念一想,在盤山洞的時候鎮妖盤似乎已經認主,不可能被旁人驅動,眼前這個人可能是鎮妖盤的某位前主人。
就在白澤微微愣神的時候,道士含著一嘴血,快速念動口訣,隨即鎮妖盤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白澤被迫別過頭,原本躲在白澤身后的少女被強光驚到尖叫。待光線消失,道士已經消失,原本道士站著的地方流下一攤血,而原本被道士斬殺的一眾妖怪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白澤身后的少女都不見了。
此時,原本在山尖的夕陽也徹底下沉,一輪滿月高掛,月光灑在山間,讓剛剛白澤所經歷的事情有些不真實感。白澤看著自己的左手,這只手原本握著那道士的法器,現在也空蕩蕩的。
不等白澤細細思考,山頂處出現一個中式的神廟,月光灑在神廟頂上,讓原本磚黃的瓦片屋頂發出神圣的天光。去那里!有一個聲音在白澤耳邊催促著他,白澤像受到蠱惑一般,像山頂走去。
一路上并沒有發現方才逃散的妖怪,甚至連一絲妖氣都感覺不到,而那個道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受了傷之后還能逃走,并且沒有留下一絲氣味。
徒步走到山頂,映入眼簾的只是一座大門緊閉的廟宇,不是白澤在網上看見的那種佛教廟宇,而是能在民間常見的,最普通的廟宇,黃瓦紅墻,門口立著兩個柱子,柱子上寫著“朱鳥前頭森赑屃,蒼龍古角見嵯峨”,白澤看不懂。
待白澤走近,廟宇的土門自動打開,里面黑漆漆一片。白澤將妖力聚集在手中,形成一個光球,再走進門內,誰知在高天進入門內后,身后的土門突然合上,同時殿內的萬千燭火被點燃,將內室照得通明。
收起妖力球,白澤環顧四周,這座廟宇居然沒有供奉任何神仙,坐在供奉臺上的是一名紅衣少女,正是張遠的女兒梁雨晴。只見她一襲紅嫁衣,衣服上點綴著各色活靈活現的刺繡,有鳳穿牡丹、雙龍戲珠……整件衣服都是五瑞獸 交織的刺繡,不分主次。而梁雨晴本人端坐在供奉臺上,雙眼直視前方,眼中似有輪圓月,鼻子小巧挺立,嘴巴比較像張遠,都是薄薄的,幾乎看不見血色。
這種場景過于奇怪了。白澤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著供奉臺上的梁雨晴。沒有戴面具的她身上還有些許人類氣息,但更多的是天狐的妖氣,不禁讓白澤起疑,按照張遠說的,狐嫁娘只能算是天狐收的徒弟,怎么會有這么濃的妖氣,雖然天狐族已經是近神的妖族,但僅僅是近神而已,他們所散發出的妖氣終究是對人類有害的,所以即使是需要人類供奉,天狐的神廟也只會在部分時間出現。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看見,梁雨晴的目光出現短暫的失神,然后慢慢移向白澤,只見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張開口說道:“原來是子卿大人。”那語氣,與方才那群妖怪一模一樣,而他們口中的“子卿”究竟是誰?
當白澤向梁雨晴靠近的時候,只見梁雨晴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干枯,變成一具穿著紅嫁衣的骷髏,然后化成灰消失在供奉臺上,周圍的景致也一樣,原本光亮的墻壁和紅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破損,連方才關上的土門也變得破敗不堪。
“又是幻術?”白澤輕輕一躍,踩在供奉臺上,上面原本應該是有什么神像的,白澤看見了破損跡象,可并沒有找到梁雨晴化成的灰燼。如果是天狐族的幻術,那天狐少女究竟需要自己在這個幻境里找尋什么呢?白澤蹲下,伸出一指在供奉臺上一抹,一段記憶涌入白澤腦中——
仿佛是一個信徒的視角,走入廟宇內,這時的廟宇還如方才看見的那樣光鮮亮麗,顯然時常有人維護保養,在供奉臺上坐著的卻不是梁雨晴或者那位神仙的人像,而是一只巨大的陸龜。
供奉者將手里的貢品放下,點上香火,往地上叩拜。
當記憶收回,白澤更糾結了,這不是常見的神仙雕像,一般來說廟宇中常出現的不是人類熟知的神仙,就是供奉臺上空無一物,出現動物作為供奉對象還真是神奇,更為神奇的是白澤隱隱覺得自己認識那只被供奉的陸龜。
一個名字就在嘴邊,明明是呼之欲出的事情,卻怎么也沒辦法開口。
就在此時,供臺下擺著的一口大箱子內發出輕微的喘息聲,吸引了白澤的注意力,白澤跳下供奉臺,先用妖力檢測一番,發現從箱子里居然傳出人類的氣息,白澤一開始以為是張遠,但轉念一想自己并未在這個幻境中見過他,更可能是方才逃跑的道士,于是一手打開箱子,一手凝聚妖力。
猛地掀開箱子,白澤殺念已動,正要一掌劈下,好在箱子里的人先開口大喊:“饒命!”竟然是秦克。這個高天口中的前輩,自從盤山洞偷走蛟蛇內丹之后便消失不見,按照那邊什么委員會的說法,他被派出國執行秘密任務。
且說這秦克,他為李齊林偷回蛟蛇內丹時不幸讓張遠受傷,后又因內丹的事情導致蛟蛇大鬧X市,他本以為自己的除妖師生涯要就此結束了,好在他是李齊林一手提拔的,于是李齊林將他指派至此,說是戴罪立功,才能找個理由將他調走。
在妖市潛伏數月,好不容易得知“歸來迎”儀式的舉辦時間,混跡在妖怪堆里進入山林,沒想到張遠和白澤也在其中,只好一直隱藏行蹤。但是“狐嫁”儀式上出現意外,他眼看著張遠和狐嫁女一齊消失,場面大亂,混亂中他被五瑞獸的鳳卷入羽翼中,本以為是自己身份暴露,還在擔心這次任務又要失敗。
哪知一睜眼,眼前出現一個破敗的廟宇,門口柱子上寫的“朱鳥前頭森赑屃,蒼龍古角見嵯峨”他認得的,書上有寫,這是《元詩選·柳貫待制集·》中描寫龍九子之一的赑屃猛壯有力的。但不等他仔細琢磨,就聽見山下有打斗聲,情急之下便躲進了廟宇中這個箱子里。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箱內空氣被吸取殆盡,秦克發現自己居然沒法推開箱蓋,還以為自己要交代在此處時,白澤幫他把箱蓋打開。
“你為什么在這里。”白澤冷著一張臉,果然在山下感覺到的氣息應該就是眼前這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叫秦克,在盤山洞內他感覺到秦克不對勁,所以將自己一縷妖力留在秦克身上。
“歸來迎”除了張遠并沒有邀請其他人類,那么眼前這個除妖師應該是出于某種目的混跡進來的。白澤倒不在乎秦克是怎么進來的,只是這本是妖族的儀式,竟然還有人類敢冒犯,簡直是在踐踏妖族的尊嚴。
“我是被迫來的!”秦克看著白澤已經黑了一半的臉,也不敢撒謊,怕對方讀取自己的思維,只能如實交代,將自己如何接到任務,被迫進入山里的事情一一說出,但具體是什么任務他沒有透露,由于任務設有禁錮,即便是白澤即便是讀心也無法得知。
“那個胖子派你來的?”白澤瞇著眼,他對李齊林的印象不好,還記得第一面就是對方為難高天,所以也沒有費心去記對方的名字。秦克連忙點頭,因為缺氧整張臉有些發青,無法多說話。
問清緣由,白澤也并不打算處理秦克,畢竟這是天狐組織的儀式,出現差錯放入人類也該天狐自己負責,他去做什么事情,現在只要把眼前這人送出幻境就行。
當白澤正準備施法讓秦克離開的時候,腳下地面又在震動,比之前山鳴時的震動還要劇烈,腳下的地面出現裂痕,下方不知有什么力量在吸引著兩人,白澤本想將秦克提起,卻發現對方似乎有千斤重。
隨著一小塊地面碎裂,下墜,整個廟宇緊跟著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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