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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支b按兵不動(伯妮絲不試探)]

        周一一大早，抱著木盒子的伯妮絲還沒上校車，就被克拉克叫住了。

        “波妮，我有話單獨跟你說。”克拉克緊張地扯了扯雙肩包背帶，又小心地松開。他怕弄壞自己的背包。

        伯妮絲毫不猶豫點了頭，哪怕跟著克拉克走到的是沒有人的僻靜處。她開口問：“怎么了？……要是趕不上校車怎么辦啊？”

        但哪怕知道可能趕不上校車，她也沒有猶豫。平時的話克拉克會因為這不需分說的信任微笑起來，但今天，他太緊張了，覺得胃沉重得像是石頭，沉甸甸贅在身體里。

        “……趕不上的話，那就我送你去。”克拉克說著早就想好的答案，甚至他隱隱有點希望這樣。畢竟萬一……失敗，哪怕有尷尬，也可以因為飛行消弭大半。畢竟雖然伯妮絲沒有明說，但克拉克很清楚她喜歡飛行。

        “好啊！不過你飛的時候得小心別被看到。”伯妮絲挑了挑眉，明顯地表現出好奇，“……是什么事？”

        克拉克下意識吞咽了一下，打開手里的包，拿出一支紅玫瑰和一個漂亮的藍色小盒：“我沒有買太多花，因為我記得你并不是很喜歡，覺得不實用。但是畢竟……我還是買了一支玫瑰。”

        “我喜歡你，波妮。”克拉克遞過玫瑰和巧克力，他的手很穩，但是呼吸加快了不少，“我希望你成為我的戀人，但……如果你拒絕了我，我真的……也非常希望，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

        “但如果你希望我保持社交距離……”克拉克的藍眼睛黯淡了一些，“我也可以去做。”

        他太坦誠了，甚至完全沒有掩飾言語間的忐忑。

        克拉克到底在想什么……那綠色礦石還在我這里！如果我拒絕他要怎么辦，不再和其他人討論研究他的能力嗎？伯妮絲都要開始生氣了。但克拉克眼神里這種坦蕩的真誠、這股子橫沖直撞的愣勁，就像把真心捧出來舉在槍尖然后沖鋒，越是世故圓滑、飽經滄桑，越是擋不住。

        “……那我有兩個要求。”她說。

        “什么？”克拉克眼睛亮了起來。有要求，就說明有機會。他不怕波妮的要求，首先他知道波妮不會刻意為難別人，其次，哪怕她想要星星，他也可以想辦法……

        “第一，如果對我、對我們的關系有任何，注意是任何負面情緒，都要一起坦誠溝通。”伯妮絲板著臉。

        這……克拉克心里又輕松了一些，他幾乎要篤定了。“當然。”

        “第二……如果……萬一……我們因為什么分手了，我希望我們還能成為摯友……”伯妮絲嘆了口氣，“唉，算了，這個也沒法強求，就仍然互相信任的朋友吧。”

        “好！”克拉克脫口而出，“那你……答應了？”

        “……是啊！”伯妮絲生氣地說，“我根本沒有辦法對你說不！”

        她搓了搓手指，并不知道這股子怒氣的來由，也沒法往克拉克身上撒氣，只好圈住他的脖子，泄憤一樣咬住他的嘴唇。

        -并入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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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支a-1短信試探]

        要不要現在試探一下克拉克？而如果要試探，是就這樣通過信息嗎，還是等到當面……

        最后她在短信里輸入：是啊，我媽在放一首我沒聽過的歌，真好聽！……哎，你‘聽’說了嗎，布萊恩·加萊居然跟我告白了……

        發送成功。這樣說可以嗎？還是應該補一句……伯妮絲緊張得聽不見歌詞了，手指比腦子快地打出一句“克拉克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看著這行字遲疑再三，點擊發送。

        發送成功。

        如果克拉克的回復里泄露出什么情緒……伯妮絲握著手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勾了勾嘴角。那就說明他對我大概也……

        她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屏幕才重新亮起來：這個要看你，伯妮絲。如果你喜歡他就接受嘛。

        伯妮絲愣住了。這個反應……毫無異常。那，克拉克只是把我當成朋友……？

        啊……這樣的話，之后的相處里我得注意一點了……伯妮絲很有些失落，卻并不太頹唐。之前和克拉克的相處讓她有種堅實的自信，這段友情不會輕易減弱或者消弭，而且他倆互相分享的信任已經足夠獨特，她作為朋友在克拉克心里也是獨一無二的。

        布萊恩的告白，如果不考慮克拉克的因素的話……唉，她倒是相信布萊恩十分優秀，甚至對他不是完全沒有好感，滿足伯妮絲自己對于進入一段親密關系的要求，但布萊恩這種僅僅只是超出標準的優秀，在一段已經成型的、牢固的互相信任的鏈接面前完全不算什么……

        但是克拉克對她沒有其他意思……如果單看布萊恩的話……

        “aslongasyou\"rethere——

        只要你在我身邊——”

        女歌手高亢的聲音唱出了最后一句，聲音里蘊含的希冀和求肯仿佛透過音樂觸達到了耳邊。伯妮絲閉了閉眼。算了，她暫時不愿意想布萊恩的事。

        至少克拉克會一直在她身邊。

        -進入番外支線-

        《bff,until》（最好的朋友，直到……）

        （注：此番外后續含修羅場，正文里不會出現相似的，若有不適及時退出）

        六年后。

        伯妮絲已經大學畢業，進入職場當了兩年社畜。她和克拉克一直都是摯友，哪怕遙在不同的城市，也維持著聯系不斷。

        克拉克高中畢業后gap了一年，所以現在正讀大四。伯妮絲知道，那缺失的一整年他是去北極念他的“外星人專修學院”了，順帶一提，克拉克回來之后就告訴她自己是氪星人。

        伯妮絲抓著手機坐到公寓沙發上，等著克拉克的電話。今天是他去星球日報實習的第一天，應該會打給她的。

        實習啊……伯妮絲心有戚戚焉，誰剛入職沒做過雜活呢？克拉克打回家的電話可能會粉飾一下，接下來打給自己的可得說實話，朋友嘛，就是得互相安慰互相支撐……

        她一邊想，一邊把電視調到了大都會新聞。然后就看到超大字體的滾動新聞標題：“飛人再次出現！”

        伯妮絲瞪大眼睛，正想仔細看看新聞，一直握著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克拉克！”她咽下本來想問的實習生活問題，脫口而出，“飛人真的好難聽！”

        克拉克的聲音明顯哽了一下：“……確實不怎么樣。”接著抱怨道，“那是你沒有聽到她們的備選名字……”

        “有沒有‘超人’？”伯妮絲明知故問。自從半年前聽說哥譚那邊有一個最終定名“蝙蝠俠”的義警，她才終于確定了。

        “你怎么知道！”克拉克語氣震驚又尷尬，“這居然還是最能說出去的一個……”

        他一定臉紅了，伯妮絲偷偷笑了兩聲，繼續問：“實習你有跟著什么特定的記者嗎？第一天就遇到這種大新聞，她或他有沒有讓你練練手什么的？”

        “……主編沒讓我跟著誰。那些資深記者基本就讓我跑跑腿，帶點咖啡什么的。”克拉克嘆了口氣，“我沒跟媽說這些。”

        “大多數實習開始都這樣，沒事的克拉克，也不是你的問題，”伯妮絲安慰道，又開了個玩笑，“你的文筆和反應力都很棒，我可是看著你的新聞長大的！”

        “……噗。謝謝你波妮。”克拉克的精神聽起來好了一點，“我也知道這些，只是會有些……”

        “焦慮？”

        “沒錯。”克拉克又嘆了一口氣。

        伯妮絲向后靠到沙發上，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有點點幸災樂禍：“現在你懂我工作之后為什么總是嘆氣了嗎？”她正色了一點，“很多時候工作就是會讓人覺得毫無意義，這真的令人焦慮……不過你一直喜歡新聞，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已經比很多人好了。”這“很多人”里其實也包括伯妮絲自己，她無聲地嘆了口氣，提起精神問道：“星球日報怎么樣？主編和你接觸到的記者都是些什么樣的人？”

        克拉克描述了一番星球日報樓頂那個巨大的星球模型，又提了一下大嗓門的佩里主編，和讓他去買咖啡的一位叫比爾·布里森的記者。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佩里主編最看重的應該是露易絲·萊恩女士，我讀過她的報道，她確實值得這份優待。”

        伯妮絲好奇地問：“你見到她了嗎？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伯妮絲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她看新聞一般不看作者。但是既然克拉克都進報社實習了，之后看樣子應該會扎根這個行業，她琢磨著要開始注意一下新聞作者，總不好錯過克拉克的報道。

        克拉克的聲音又停頓了一下：“萊恩女士……行事風格非常利落，感覺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觀察力很敏銳。她也很美麗。”克拉克的聲音帶著點驚嘆，“……她給我感覺有點像你。”最后這一句帶了點笑意。

        但伯妮絲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她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心情沉重。

        ——

        克拉克的實習結束得挺順利，因為“飛人”出現得越來越多，露易絲的調查重心轉向這個神秘人，他得以在她忙不過來的時候代筆寫一些其他事件的進展，在星球日報上印刷出幾篇自己的小方塊。

        但露易絲·萊恩在克拉克的話里出現的頻率并沒有因為實習結束而下降，反而提高了不少。畢竟克拉克的實習結束了，“飛人”的可沒有，這讓克拉克從另一個角度體會了她記者的能力和眼光。

        伯妮絲很是在意這個。她還很在意克拉克說過“感覺她有點像你”的這句話，但是克拉克再也沒有把她倆放在一句話里過。

        伯妮絲更焦躁了。

        這焦躁在克拉克以正式員工身份入職星球日報、被分到和露易絲·萊恩一組之后達到了頂峰。這件事發生沒過多久，伯妮絲就看到電視里出現了穿著紅藍制服的“飛人”接住被扔下大樓的萊恩記者的畫面。伯妮絲本來不知道那位美麗女士是誰，但是不太清晰的抖動屏幕里——顯然實時拍攝的攝影師沒帶什么好設備，還激動到手抖——那張非人的英俊面孔含著笑答應了這位女士的專訪請求。他說，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敬業的人，萊恩女士。

        露易絲·萊恩看上去毫無劫后余生的后怕，她舉著錄音筆的樣子像是一個戰士：“所以我就當你的答案是肯定了？”

        那英俊臉孔露出一個笑容：“好。”他體態、神色都和伯妮絲熟悉的樣子有所不同，只有這個笑容讓伯妮絲覺得熟悉。

        在萊恩女士第二天的報道里，終于確認了這位三原色的正式英雄代號不是之前大家胡亂用的那些，而是“超人”！經過本尊確認的！

        社交媒體一下炸了。

        伯妮絲在推特上刷到有人覺得超人和這位女記者有曖昧的時候，徹底忍不住了。

        她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幾天后工作日的中午）來到星球日報附近、克拉克提過的那家咖啡廳買午飯，果不其然發現了克拉克和他的美麗搭檔。她驚喜地走過去，對克拉克說她工作正好到星球日報附近，沒想到真的能碰上，要不要一起吃個便飯？啊，這位是你同事？美麗干練，是萊恩小姐嗎？

        伯妮絲的夸獎毫不勉強，這位記者簡直是看上去就很專業，她也真的很美。不出伯妮絲所料，既然會選擇這樣一個有些嘈雜的咖啡廳，他倆就沒有在談工作，當然不介意自己拼個桌。克拉克好像有點尷尬，這微表情很是不起眼，但是伯妮絲是誰呀，那么多年可都是克拉克最親密的朋友，她一下就能看出來。

        可是他為什么會尷尬呢？他不希望我見到萊恩？還是不希望萊恩見到我？伯妮絲溜了他一眼，還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了萊恩小姐身上。

        ——

        這頓簡餐出乎意料地愉快。露易絲思路清晰而敏銳，和她聊天讓伯妮絲回憶起打得最爽快的幾場辯論賽，而伯妮絲就她關注的一些時政問題給出了自己專業范圍內最好的剖析。她們迅速互稱了教名，交換了電話號碼和聯系方式。結交到這樣一位年輕美麗的杰出女性，伯妮絲幾乎感到心滿意足，但她隨機想起自己最開始的目的完全沒有達成。

        她本來是來觀察克拉克和露易絲相處方式的……但是自從自己過來了，克拉克都沒有怎么說話。至少了解了一些露易絲·萊恩，伯妮絲對自己說，那真是一位從各個角度都光彩奪目的女性，被她吸引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伯妮絲還是不希望克拉克和露易絲過于親近。她再也無法用“怕他遇到壞人身份暴露”的借口說服自己了。露易絲給人感覺就很能守密，還有很強的正義感。露易絲那么好，還和克拉克有那么多相處的機會——不管哪個身份，現在都和露易絲相處最多。超人身份甚至有小報幫著計數，就計算超人救了萊恩記者多少次——次次都是公主抱。被克拉克帶著上天的次數都要被超過了！伯妮絲和自己開著玩笑。

        伯妮絲不介意克拉克有其他異性好友，但是伯妮絲·艾倫必須是克拉克最信賴、最親近的那個。正因為露易絲那么好，她才會不安。

        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伯妮絲躺在床上想，克拉克不可能辭職，他的職業逐步進入正規了，佩里開始給他一些機會……露易絲更不可能，以她在星球日報掙出的地位，正該大展宏圖……克拉克不救露易絲？這要是真發生了伯妮絲第一個暴打克拉克。

        結論：他倆的相處不可能減少。

        那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把克拉克變成我的。伯妮絲捏住了拳頭。

        下一次見到克拉克，伯妮絲帶上了一封厚厚的信，還有一束香檳玫瑰。她把兩樣都交給克拉克，看著他的眼睛問：“我可不可以追求你？”

        伯妮絲只希望還沒有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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