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斷了蛇尾
他的手順著身前往下,一寸寸替我涂抹完畢。
顧長朔做事專注,尤其在他偏執(zhí)的情況下,在洗干凈之前,他大概不會再跟我說話了。
他的手放在咯吱窩下,一下將我從水里提了起來,用浴巾將我整個包裹在其中,顧長朔滿意地很。
“總歸是干凈了。”
“嫌我臟?”我瞇著眸子,面上露出不悅,“我跟樓喚之沒什么的。”
我小聲嘀咕。
男人卻是不樂意了,他說我居然連那歹人的名字都知道,顧長朔冷聲道:“一口一個樓喚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多熟稔。”
“吃醋了?”我挑眉,眼眸之中染了一絲笑意,我是故意逗顧長朔的,從開始洗澡到現(xiàn)在,他似乎很不開心。
可是說是陰晴不定了,我知道是因為樓喚之的事兒,可他來得及時,我們之間壓根沒有發(fā)生什么。
“初兒。”顧長朔倒在我的身側(cè),柔聲喊了我一句。
“嗯?”我應(yīng)了一句,兩人并排躺著,就這樣安靜地躺在這兒,他抓著我的手在手里把玩。
顧長朔愣了一會兒才問我:“如果我沒有來,你跟樓喚之是不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其實他擔(dān)心地沒有錯,他不來,我可能已經(jīng)被樓喚之糟蹋死了,可他何必這樣說話呢,我心里頭委屈地很,總覺得顧長朔有點兒不上心。
我吸了吸鼻子,反駁了他一句:“你不會不來的,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不然的話,就是一頂華麗的綠帽子!”
我咬牙切齒,恨得很,可心口那兒脹地難受,我知道自己在意顧長朔說的話。
我們兩人都沉墨了許久,顧長朔扳過我的身子,將我摟入懷中,他親吻我的額頭,輕聲寬慰我:“我不是來了嗎?傻丫頭,不準(zhǔn)哭了。”
“唔……”我沒忍住,大抵是憋了太久,心里頭委屈地不行,我倒在顧長朔的懷里,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奶主動放棄我,選擇拋出我救整個沈家,哪怕她知道樓喚之會如何折磨我。
那樣的絕境,我卻只能依靠身前這個男人,我的心里生出萬般柔情,都是對顧長朔的。
有那么一瞬間,我居然貪心地想要占據(jù)他,就單單屬于我一個人的顧長朔。
泠夜的話在耳邊回蕩,他說只有變得更強(qiáng),才能跟這個男人匹敵,我暗自咬牙,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
“覺得我虧欠了你,委屈了?”顧長朔柔聲道,他扳過我的身子,要我坐在他的身上。
恰好俯身過去,他那只手不安分地探入衣服里,冰涼的手指慢慢撫摸過來,我的身子一抖,搖頭:“不委屈,我知道你會來的。”
“就這么自信?”他嗤笑一聲,開始解我的浴袍,不多會兒涼意襲來。
顧長朔倒是沒有半分的猶豫。
他將我壓在身下,動作熟練地很,冰寒的氣息縈繞在我的脖頸之間,他纏綿地很:“初兒,替我生個小朔兒吧?”
那帶著魅惑的嗓音,還有那句話,驚得我渾身滾燙,生個孩子嗎?
可我現(xiàn)在還是學(xué)生,還有哪有自稱小朔的?
“現(xiàn)在就要嗎?”我愣了一下,看向身上的男人,他頷首,眼底寫滿了堅毅,他說他想要個孩子。
顧長朔沒有多說什么,便開始輕柔地吻我的鎖骨,惹得我來不及思考,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一夜的柔情和熱火,在他的引領(lǐng)之下慢慢綻開。
我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沉沉地在他的身側(cè)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里我被樓喚之擄走了,他將我關(guān)在一個蛇洞里面,不給我吃不讓我睡,強(qiáng)迫我跟他內(nèi)什么,他很殘暴,說要斷去我的手腳,將我制成人彘,我分不清楚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竟然生生地嚇了一身冷汗,我坐起身來,耳邊還是樓喚之的話。
他說他還會來找我的。
“怎么了,做噩夢了?”顧長朔坐起身子,看著我,他的面色平靜,眼底寫滿關(guān)切。
我摸了摸枕邊濕透的一片,原來被嚇哭了,我摸了摸心口,點頭:“是,我做夢夢到樓喚之把我吃了。”
“嗯?”男人揚(yáng)起的尾音,略微有些氣憤,“吃了?”
這個吃不是那個吃,是活生生的吃了,拆吞入腹,連骨頭都不剩,只剩下滿地的鮮血。
我這樣解釋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畫蛇添足了,顧長朔眸色清涼,眼底那玩味的笑意慢慢褪去,我知道他在開我玩笑。
“小初兒這么緊張,是怕為夫吃醋不是?”顧長朔反問我一句。
我點頭,卻又搖頭,犟上來了:“我跟他又沒什么,別總一副我跟他有奸情的樣子。”
“我說了嗎?”男人倒是高冷,他是沒說,可他的一舉一動之中無不透著這個訊息,什么醋都要吃,昨晚連泠夜的醋都要吃。
昨兒夜里泠夜把小棺材從房間里搬出去,到了半夜一個人在院子里住著害怕,想回來,被顧長朔連棺材帶人一起丟了出去。
那會兒正在興頭上的男人,實在是兇猛地很,簡直給我搞散架了。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說正事呢。”
“他倒是敢,信不信我把他的蛇窩都搗了,烤長蟲了解一下。”顧長朔瞇著眼眸,那不過是個小蛇妖罷了。
正說著,男人忽而湊近,他的眼眸之中透著一股子危險:“小初兒一大早就提起這條死蛇,昨夜又喊了一晚上樓喚之,不要過來,我是不是該好好懲罰懲罰你?”
他抓著我的兩只手,扳過頭頂,一把坐了過來。
這姿勢曖昧地很,尤其是清晨一大早的,這畫面未免有些少兒不宜。
我緊張地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我……我沒有!你別想誣賴我。”
“是嗎?”男人慢慢湊了過來,而就在此時,門一下子被踹開了。
泠夜可憐巴巴地提著他的小棺材站在門邊,他委屈地直搓眼睛,看到床上這一幕的時候,他嚇得臉色都有些變了。
“阿娘?”
泠夜下意識地將小棺材朝著顧長朔的腦門招呼,這一下,男人猛地彈了起來。
好巧不巧,那口不輕不重的小棺材,就直直地壓在我的拇指上,疼得我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
“啊——”
簡直眼淚都要痛哭出來了,我做錯了什么,要這樣懲罰我。
“阿娘,泠夜不是故意的。”泠夜委屈巴巴地躲在男人身后,這會兒倒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反倒是結(jié)成一個聯(lián)盟。
我咬牙,面色冷淡:“你們要打,也出去打,別再招呼在我身上了。”
我只是一個人,不是一只鬼!
顧長朔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抬眸,惡狠狠地瞪著他,這男人果然是惡趣味,半點同情心都沒有。
簡直瞎了我的眼,居然看上這樣的男人!
“好了,乖,不鬧了,趕緊起來,還有大事要做。”顧長朔過來認(rèn)錯,替我揉了揉早就疼得麻木的手指。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上天要這樣懲罰于我,一大清早的瞌睡完全沒有了。
泠夜全程跟在顧長朔的身后,小肉手拽著他的衣角,生怕我會活活吃了他。
這會兒倒是跟顧長朔親近了,果然是養(yǎng)不熟的小鬼頭!
我消了腫,就跟著他們出去了,可剛到院子外的時候,就聽到隔壁沈流延那唉聲嘆氣的語調(diào),屋子里的哭聲很明顯,此起彼伏的。
那是秀兒的聲音。
我推門進(jìn)去,看到沈流延跪在秀兒的面前,那低聲下氣的樣子,求著秀兒原諒。
“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是你這個兇手殺了我的孩子!”秀兒陰沉著一張臉,朝著我這邊沖過來。
可還沒有到眼前,她便重重地摔了下去。
我笑了:“你懷地是蛇胎兒,該去找那位蛇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若再這樣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早說過,沈家人都是這樣沒有心的,你偏偏要回沈家來。”秀兒痛哭流涕,拳頭打在沈流延的身上。
這個女人還真是白癡地可以。
昨夜一場鬧劇,她產(chǎn)下蛇胎兒,難道還有不除掉的道理,任由那群小蛇泛濫?
“這事跟月初沒有關(guān)系,都是那蛇仙騙了我們。”沈流延妄圖解釋什么,可秀兒已經(jīng)篤定了。
她被蛇仙所蠱惑,哪里聽得進(jìn)去沈流延現(xiàn)在的勸說。
我只是覺得秀兒身上有些怪異,從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滿身的紋身,還有那紋身的圖案,都是與蛇有關(guān)系的。
我尚且不懂秀兒到底見沒見過樓喚之,或者她知不知道樓喚之的存在。
“那是你的孩子,是咱們的孩子啊。”秀兒捂著肚子,好像疼得很,在地上打滾。
沈流延急忙給她拿什么湯藥,一股很重的腥臭味,搞得我有些惡心。
本來是想看看秀兒他們有什么異樣,可這會兒看著完全不需要我們在這里。
我剛要走,突然看到那碗湯藥里面浮起來的像是肉塊似的玩意,我蹙著眉頭:“伯父,這是誰給的藥?”
“是你奶開的,說是可以替秀兒恢復(fù),她血氣大傷,身子虧得很,怕秀兒落下病根。”沈流延抓著碗,朝秀兒那邊去。
可秀兒只是聞了味道,伸手一把將那碗打落在地,她慌得很,瑟瑟發(fā)抖,急忙后退了幾步。
“走開,我不喝,我不要死!”
秀兒跟瘋了似的,抱著頭,一直用腳去踢沈流延。
我看了顧長朔一眼,低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蛇胎兒落下,只是面上的事情,她被那條死蛇利用過,身上還殘留那人的痕跡,神志不清也很正常。”顧長朔寒聲,“不如就利用她,將那條死蛇再度弄出來。”
我有些疑惑,可顧長朔已經(jīng)有了一計。
他指著秀兒身上的紋身跟我說,那不是普通的紋身,那是陰陽刺青,是一門傳承的手藝,跟接陰人一樣,都是行走陰陽的行當(dāng)。
秀兒身上的那條青蛇,就是陰陽刺青師的手臂,他故意給秀兒刺上這樣的紋路,才使得樓喚之有接近的機(jī)會。
“這么說來,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個人?”我訝異地很。
顧長朔點頭,說那人才是關(guān)鍵,普天之下,能有這樣手藝的人不多。
我忙問了沈流延一句,秀兒身上的刺青到底是何人所為,沈流延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說是秀兒自己去弄得,他也知道地甚少。
而今秀兒神志不清,問什么都是一問三不知,想找到答案可沒有那么容易。
“月初,你跟伯父說實話,秀兒這……還有救嗎?”沈流延面露難色,一直頹然的模樣,他看著我,我也不知道秀兒這是什么毛病。
我沒有說話,顧長朔冷聲道:“救不救又有什么區(qū)別?”
顧長朔轉(zhuǎn)身從房內(nèi)離開,他跟我說,當(dāng)時樓喚之逃跑,就是附身在秀兒的刺青上,難怪他沒有找到妖氣的蹤影。
不過這會兒清楚了,他說樓喚之若是還敢再來,絕對沒有可能再回去了。
“什么是陰陽刺青啊,聽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有些好奇,就一直在追問顧長朔關(guān)于那刺青的事兒。
從見秀兒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被她身上的刺青所迷惑,有的時候看著那條青蛇的眼睛的確很是魅惑。
“有這門手藝的人,多少耗損陽壽,刺青分為神、妖、魔、鬼。能借著刺青附身在人的身上,妖可藏匿于刺青之中,而人可以獲得妖的力量。”
顧長朔說,簡而言之就是各取所需,人替鬼怪掩藏蹤跡,鬼怪給人一定的力量。
只是這終究是條邪佞之路,不可為之。
我深呼吸一口氣,恍然大悟,這么說起來,這東西還挺邪乎。
“會刺青的人很多,但有這能耐的人不多。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的手筆。”顧長朔瞇著眼眸,他沒有離開。
這是他留下來陪我時間最長的一次,他不放心,樓喚之已經(jīng)盯上我了,若他就這樣離開,怕是我再落入樓喚之的手里,就完犢子了。
……
我在教泠夜剝瓜子的時候,有人跌跌撞撞地過來,說大事不好了。
沈流延的妻子秀兒不見了。
我起身,愣了一下:“秀兒不見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師父說要我來通知你一聲。”那人說完便走了,留下我跟泠夜兩人大眼瞪小眼。
不應(yīng)該呀,沈流延一直陪在秀兒身邊,怎么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我跟泠夜去找沈流延,恰好遇見從門外進(jìn)來的顧長朔,他壓低嗓音跟我說:“那死蛇要將陰陽刺青從秀兒的身上剝離,看來是打算逃跑了。”
“那秀兒會怎么樣?”我愣了一下,顧長朔說那女人早沒了活路。
從刺青上身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jīng)沒了退路,我們必須在秀兒被剝離之前找到她。
我跟著顧長朔出門,在村里轉(zhuǎn)了一遭,可秀兒就跟人間蒸發(fā)似的,沒了蹤跡,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晚,山風(fēng)吹過陰冷地很,這幾日村里變故,不少人都去城里住,都不敢回來村子上。
故而晚上在外頭走著,別提多凄涼了。
顧長朔帶我在不遠(yuǎn)處的那個破廟里面停了下來,他問我這間廟是什么時候修的,我愣了一下。
這破廟從我記事開始就這樣,好像是上一任方丈卷了錢跑路,村民憤怒將寺廟都砸了,從此之后這兒便是一片荒地,有人在這兒見過女鬼,傳得神乎其神的,自那之后便再沒有人打這塊地的主意了。
“是在這里面嗎?”我問顧長朔,他蹙著眉頭,要我看周遭的水流,有些怪異。
靜謐的夜色之下,水流聲反而很小,幾乎聽不出來聲音,我往前走了一步,才看到從破廟里面流出的,哪里是水,那分明是粘稠的血。
“是血,顧長朔,是血。”我喃喃,心底生了懼意。
我是害怕的。
腦子里全是血漿流淌的畫面,我心理素質(zhì)可不好,一直攥著他的手不愿意松開。
我們進(jìn)了破廟,里面雜亂無章,到處都積滿灰塵,還有一股濃重的潮濕腐爛的味道,我捂著鼻息,聽到咯吱一聲,有什么東西掉落,繼而起了一陣陰風(fēng)。
屋子里傳來低沉的喘息,有女人的聲音傳來。
“啊——啊——奴家要死了。”
“好疼,奴家好疼。”
那羞人的聲音,接踵而來,我抬頭看了顧長朔一眼,面色滾燙,我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聽著墻角,還能聽出來那是誰。
秀兒就在屋里面。
“愿意為了本座,付出一切嗎?”樓喚之冷聲道,屋內(nèi)一片火熱,他在折騰秀兒。
雖然早就知道事情是朝著這一步發(fā)展,可我心里還是有些接受無能,秀兒做這樣的事情,何曾想過沈流延呢。
這么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在沈流延的頭上,她怎么會安心,雖說是被蛇妖蠱惑,可她到底還殘存了一絲理智。
“秀兒愿意,只要你不丟下秀兒。”秀兒急迫地很,粗重的喘息,陣陣襲擊而來。
抱著我的男人,開始不安分了。
顧長朔的手輕輕捻了一下,惹來我渾身顫栗,這個當(dāng)口,他倒是好興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照著他的肩膀上就是一口招呼。
顧長朔停了手,他嗤笑一聲,說樓喚之還真是醉臥溫柔鄉(xiāng),要死在女人身上了。
就在屋子里進(jìn)入白熱化的階段,一道紅光照映而過,帶著那些老舊的窗戶,全都破碎了。
墻壁倒下,顧長朔一下子出現(xiàn)在樓喚之的跟前,我看到兩個相交的人兒,那男人慢慢地在蛻化。
是要變成一條蛇,將秀兒拆吞入腹不成?
“你怎么來了?”樓喚之寒聲,大概沒有想到我們這么快就找到了,“你們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殺了她。”
他的爪子,抵在那光著身子的女人脖子上,眼前這一幕,看得人鼻血橫飛呢,這般香艷的畫面,可惜是要吃了秀兒。
“我們不走,你也不會讓她活得,樓喚之……”
“我的小月初,還真是聰穎呢。”樓喚之笑得陰邪,抱著懷中的人兒,他的手從秀兒的腰間慢慢摸索,尖銳的爪子一下子刺穿其中的皮膚。
可懷里的秀兒半點痛覺都沒有,反倒是一臉的享受。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了,他掀起秀兒的那張皮,血從他的手上滲透下來。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顧長朔笑言,他說這條死蛇敢染指他的女人便是不要命了,他絕對不會輕饒的。
“本座可從未說過要逃,你有本事,救了她?”樓喚之手下一個重力,那張滿是刺青的人皮,就這樣被它活活地剝下來,而就在此時,顧長朔一揚(yáng)手,人皮從樓喚之的手里奪了過來。
他將我放在一側(cè),勾唇嗤笑:“自不量力。”
“你!”樓喚之面色隱隱暗沉,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什么人?不是尋常留戀人間的厲鬼吧,你可知道本座……”
“我管你是誰!”顧長朔收了人皮,朝著樓喚之而去。
而就在此時,男人一下子恢復(fù)了原形,一條巨大的青蛇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它面露兇惡之相,朝著顧長朔而來。
兩人纏打在一塊兒,那蛇莽撞地很,巨大的青蛇尾巴胡亂的擺動,將破廟的墻院全部都轟塌方了,他的血盆大口,還有那兩顆獠牙,滲透著涔涔恐怖之意。
我瞧見顧長朔手里多了一支長劍,銀色的劍,朝著那條蛇的七寸而去。
樓喚之倒也靈活。
可就在此時,顧長朔的劍忽而飛起,朝著樓喚之的尾巴上下去,劍快得嚇人,那一劍下去,整條尾巴都斷了。
大蛇瞬間縮小,樓喚之來不及逃跑,就被顧長朔一腳踩在腳下。
“呵,不過如此道行,便學(xué)著裝腔作勢。”顧長朔冷笑一聲,“泠夜過來,我給你烤蛇吃。”
我扶額,這糟糕的對話,還以為樓喚之有些本事,看沒曾想居然這么快就敗下陣來。
我的視線落在那條被斬斷的蛇尾上,變小的蛇尾朝著秀兒那邊過去,我剛要提醒顧長朔,卻見著秀兒從地上爬起來,她的眼里閃過一道紅色的光芒。
鬼魅的眼睛,秀兒的爪子沖著我而來,我一個側(cè)身,穩(wěn)穩(wěn)地躲開了她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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