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羽
作者有話要說:</br>只發一章打斗斷了不過癮,連夜補發一章
像是為了回應對手的提問,面前的男人挨個卸下偽裝,而小隊長的嘴巴也逐漸變得難以合上。因為那張在一眾獵人中看一眼就無法忘記的臉真實地擺在了自己眼前,畢竟在上級獵人里,多數都是比較年長且長相兇狠的壯漢,像這種秀氣又年輕的面孔反而讓人記憶深刻,尤其是那罕見的紅色眼眸。
“你的實力我認可了,所以讓你知道殺死自己的到底是誰。”
鮮紅的眼睛注視著對手,那個充滿魅力的笑容又回到蒼白的臉上。小隊長再次呆住,仿佛感受到對方的視線穿過頭盔在直視自己的眼睛,原本的自信頓時挫敗了一半,身上散發的銳氣也萎靡下來。他咽了口唾沫,拿軍刀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這就不行了?”
臉上的笑容再次因對手膽怯而沉寂下來,佐胤這會又覺得乏味了。他的對手總是這樣,要么是認識他的看到他就害怕,要么是不認識他的交手以后跪地求饒。那些一陷入劣勢或恐懼就喪失斗志乞求憐憫的家伙,有時候連掙扎都懶得,只會瞪著一雙絕望的眼睛等待死亡。佐胤覺得和這樣的對手戰斗起來著實沒勁,就連被惹毛了抓人的貓都比他們更有出息。
而且自從遇到羿久珣以后交手的敵人一個比一個強大,所以缺乏斗志的對手只會讓佐胤迅速失去興致,如果有趁手的武器,對方活不過三招。不,也許是兩招。
“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不是應該被張鶴梅騙去埋伏地點了嗎?”
“你這雜魚廢話可真多。”
陡然間銀光迸發,朝著小隊長的脖頸襲來,他匆忙用軍刀抵在咽喉前擋住那把細長的手術刀,然后閃身脫離佐胤的攻擊范圍。剛剛要不是戰斗本能讓他反射性地抬手,喉管只怕是已經被割斷了,這種毫不留情又干凈利索的攻擊是被稱為獵人的家伙們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標志。從訓練場里出來的人即便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一到戰斗就會暴露出野性,他們已經被訓化得受到任何一丁點威脅就會全力反撲,活下去的念頭越強他們就越是兇殘。
正因為了解了敵人的強大才會感到恐懼,但往往也會成為讓人全力以赴的動力,關鍵就在于面對強敵時當事人做出的抉擇。
“我是不會死的!
像在自我鼓勵一般,小隊長低聲念道,接著轉了半圈軍刀反手將它握住,再度擺開了架勢。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戰意重新燃起,佐胤瞇起雙眼滿意地微笑起來,對他說道:“那就好好打一場吧!
花園里秋花的香氣令人心情舒暢,那是幽幽的桂花香味混雜著些許蘭花的味道。水池中的蓮蓬上偶爾掠過幾只淘氣的麻雀,撥起一池漣漪,驚動了水面下穿梭嬉戲的錦鯉。
陽光曬得身體暖洋洋的,癱在花園的長椅上,久珣慵懶得不想動彈。來言伊家才兩天就感覺自己像被圈養的鸚鵡,吃得圓滾滾的翻著肚子讓主人揉一揉開心一下,剩下的就是無所事事,仿佛父母還有天使和惡魔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安逸的環境會讓人喪失斗志和警戒心,說不定這就是言伊的詭計,久珣絕不會讓他得逞。話雖如此,他還是愜意得不想動,就算時間短暫,也想放任自己松懈一下。
“久珣!”
充滿朝氣的少年聲音隔老遠就興沖沖地喊起來,聲音的主人一路小跑,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朝久珣奔來,如同許久沒有見面的老朋友那樣熱情洋溢。久珣這邊的情緒卻突顯冷淡,他耷著眼皮面無表情,對這感人的場景沒有一絲動容,華宗的活力他覺得自己永遠也學不來。
“言伊說你舍不得他離開,一個人守著房子太寂寞,我就馬上跑過來陪你了。”
什么?
一陣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從腦海中閃過,久珣感覺言伊這個人八成有問題,確實“不大對勁”。
“一會去桌游室嗎?好久沒有對戰了,來幾局游戲皇怎樣?”華宗完全沒有察覺到哪里不對,還是一副打了雞血的開心模樣,對久珣投來殷切期盼的熾熱目光。
“那不是得去城區里邊,跑那么遠言伊會生氣的吧?”
“恐怕會生氣,主人吩咐過不能讓您出莊園大門。”說話的是洛倫佐。他推著放有茶具和果盤的小餐車出現在花園門口,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
果然是這樣。言伊把久珣帶回來的時候就跟他強調過,議會的人在四處打探消息,出莊園大門太過危險,一旦在外面被發現連周旋的余地都沒有。但只要呆在言伊的府邸中,就算被議會知道了也不敢強行動手,畢竟最不好惹的家族都活到了最后。
“久珣被關著也太可憐了!”華宗表示抗議,“我們會好好偽裝,不會被認出來的!
“不行!甭鍌愖粢廊粓远ǖ伛g回請求。
“要不打打撲克也行!本毛懹勉y叉戳起一塊菠蘿塞進了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擴散,比純粹的蔗糖甜味要好吃很多。
聽到言伊的禁令,華宗的熱情迅速熄滅,從他一臉失望來看,對于和久珣一起出去玩牌還是十分期待的。
“行吧,能看看瑪莎小姐我也滿足了!
說罷,臉上又洋溢起幸福的神色,某種意義上來說華宗真是樂觀得讓人羨慕。久珣很喜歡他這樣的性格,要不是有華宗在,他可能早就自暴自棄了,而其實久珣并不想變成那種冷漠的成年人。他是幸運的,如果不幸的人都能夠迎來救贖,世界在他們眼中也許不會再那樣冷酷。
“瑪莎小姐也一起出門了。”洛倫佐呵呵笑著答道。
“沒關系!比A宗一把摟住久珣的肩,進行最后的掙扎,“我還有兄弟在!”
“你給我撒開。”久珣嫌棄地抬手抵制華宗勾肩搭背的行為。
“那兩位就慢慢聊吧,在下先告退了。”
對兩人紳士地行了個禮,洛倫佐踏著那絲毫不亞于言伊的端莊步伐離去,真正自信優雅的男人即使只是背影也如此讓人難以忘懷,和外貌年齡沒有關系。
“華宗,問你幾個問題,老實回答一下!
咀嚼食物的聲音陡然停下,庭院里忽然寂靜一片,只有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的低吟。久珣并沒有盯著華宗用眼神威脅對方,而是瞇起眼望向湛藍的天空,他相信好友是不會對他撒謊的。
“什么問題?”
感受到身邊的人湊得更近了,久珣這才將視線移過去,發現對方正將手肘靠在膝蓋上托住腮幫子,側頭微笑著看他。
“你和言伊是什么關系?”
“朋友,和久珣一樣要好的兄弟。”
“為什么沒聽你提起過?”
“因為久珣當初是人類啊,跟被議會盯上的人接觸太危險了!
理由似曾相識,身邊的人都害怕把久珣卷入紛爭,凈是一幫溫柔到不行的家伙。他想要是佐胤身邊也全是這樣的人,說不定就不會變得那么惡劣了。
“聽言伊說他和你父親聯手了,是為了推翻議會獨/裁嗎?”
“哈哈哈哈,言伊說得夸張了點,只是為了找回當初三個種族間的平衡,因為議會的決策太過激進。據我父親說,幾百年前天使和惡魔達成過和平協議,并且還請了人類有名的鑄劍師鑄造了兩把劍來見證歷史!比A宗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說:“后來反對兩族友好的派系組成了議會,和貴族分庭抗禮。其實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惡魔被天使聯合人類迫害了千年之久,有些仇恨沒有那么容易忘記,這不現在又和天使鬧崩了,順帶人類也遭殃!
“惡魔真的打算對人類下手?”久珣有些看不透,同時樹立兩個敵人豈不是很不妙。
“是的,剛成立的時候議會宣稱的理想就是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主人,只不過一直被當成笑話罷了!比A宗似乎也覺得這件事好笑,卻又流露出擔憂的神色,“‘天帝’事件的處理就能看出他們的態度,對研究院里的普通人類也進行了無差別攻擊,除了投降的那部分,沒一個人活著從大門走出來,那些被殺害的普通人甚至都不知曉天使與惡魔的存在。提前與天使聯手抵抗惡魔的人類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在議會眼里人類和天使一樣都是敵人!
忽然感覺一陣惆悵,言伊居然沒有忽悠他,這件事比想象的更加復雜。誠如言伊所說,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活著,和所謂的議會對著干。
“沒什么好擔心的,我一定會拼命保護你!”
一改平時輕浮的態度,華宗忽然鄭重其事地向久珣許諾。那嚴肅認真的眼神和逐字逐句的誠懇表達,似乎不容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心。久珣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認真的華宗,這么多年第一次被他給感動到,鼻子竟有點發酸。
不過這份感動很快就被華宗的笑容冷卻下來,他的好友笑起來傻乎乎的樣子怎么看怎么不靠譜。但即便是這么不靠譜的家伙也在拼命努力,他自身也應該變得更可靠一些才是。
“你也要小心點!
“安心吧,我可厲害著呢!
華宗昂首挺胸,拍著胸脯擺出了平時吹牛的架勢。被這份開朗的情緒所感染,久珣輕嘆一聲,不禁笑了起來。
兩個持槍的獄卒從兩側向張羽蘭圍了上來,他們接到隊長的指令要防止犯人逃跑。不過是兩個女流之輩,他們對付那個變態也許不行,但絕不可能栽在兩個女人手里,何況還有個是受了傷的。
“你們兩個老實點,我們可不想對女人動粗。”其中一個獄卒警告道。
聽了這話張羽蘭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忽然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一個敵人撞開,隨后又抬腳踩在了另一個敵人的腳背上。細長的鞋跟仿如一把錐子,獄卒當即疼得喊叫起來。
“不要小看女人啊,狗東西!睆堄鹛m啐道。
被撞開的獄卒再次撲了上來,張羽蘭站在原地沒有躲閃,同時一只大手從獄卒背后伸過來,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
“跟叔叔玩會先!
那邊周逸烽已經放倒了跟他纏斗的獄卒,轉而過來替兩位女士解圍。他身后那可憐的家伙右手和右膝各中一槍,不出意外手和腿已經廢了。醫生就是醫生,人體的弱點拿捏得死死的,不殺生也能讓人和死了無異。
這下張羽蘭終于能集中精力對付剩下的敵人了。
被鞋跟踩得生疼的獄卒咆哮一聲便用槍去砸她,張羽蘭后仰躲過,并順勢轉身繞到獄卒身后,同時順走了他腰間配備的□□。冰冷的槍口抵在獄卒的后頸上,張羽蘭的眼里浮現出一絲殺意,她可不會跟那兩個愚蠢的男人一樣仁慈。
到底是被選□□的士兵,第一監獄的獄卒多少都有點能耐,他出其不意地斜向下蹲躲過子彈,之后轉身擒住了張羽蘭持槍的手。
即使在看到對方身體移動的瞬間就扣下扳機,子彈卻還是沒能命中目標,就算離得很近,脖頸處的面積太小反而容易射偏。不過張羽蘭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那個獄卒臉上的笑容似乎出現得還太早了點,而她的笑容才是如假包換的勝利女神之微笑。
膝蓋頂上半蹲著的獄卒的臉,鼻血瞬間噴涌而出,他被強力的撞擊推得向后倒去,松開了握著張羽蘭手腕的手。見此機會張羽蘭沒有手下留情,兩枚子彈緊接而至,穿透了獄卒的兩條腿。
“不想殺人就把他們的槍都繳了!”周逸烽喊道。
“要繳你來,我直接殺!
這么說著張羽蘭還是搶走了獄卒的□□,而周逸烽早就把他揍翻的那些人的槍都扔得遠遠的。幸運的是,先前被他射穿大腿的獄卒竟然已經沒了動靜,看樣子是老天冥冥之中在幫助他們,否則現在至少會有一個人中彈。不過周逸烽馬上就發現自己錯了,那個獄卒的護目鏡是碎的,看來佐胤那小子還真是滴水不漏。
現在只剩下最難對付的那個在和佐胤戰斗著,張羽蘭想速戰速決直接舉起了□□,但周逸烽立刻按住她的手制止道:“再等等,勝負馬上就見分曉!
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佐胤手中的刀被匕首打飛,旋轉著掉落在灰色的地面上。張羽蘭見狀不顧阻攔再次端起槍瞄準目標,說時遲那時快,卻見佐胤插在對手兩腳之間的腿橫向一掃,小隊長便摔翻在地,緊接著他一腳踩在對方胸口上,再順勢抬起另一只腳踹碎了護目鏡。而后利用自身重量落下一個強有力的肘擊,小隊長被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這會張羽蘭算是看明白了,佐胤的手術刀只是個幌子,趁對方注意力集中在刀上時悄悄站好有利位置,然后冷不防地給對方一個巨大的驚喜。
她不禁在想,自己當年到底是收養了個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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