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見誰咬誰
“你說可以保證,就真的可以保證嗎?你算是什么人?一個低三下四的賤婢,竟敢在此胡言亂語!依我看,最有可能加害母后的人,非你莫屬!”莫云纖儼然端坐,居高臨下地道。
素月昂首直視著她,不卑不亢地道:“方才殿下言道,今日不許胡言亂語,一切用證據(jù)說話。公主手中無憑無據(jù),一味攀咬別人,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以為攪渾了水,就可以脫身嗎?你須知天理昭昭,必定不容奸邪之輩逍遙法外!”
方才秦素錦與莫云纖對吵,眾人已是大出意外,不想此刻素月也有這樣的膽量,人人都不禁錯愕,不明白這個一向溫婉可親的小宮女,今日如何會敢于與公主針鋒相對。有些人心中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懷疑,莫非公主行事當(dāng)真有些不妥,才會讓婕妤和素月都生了疑心嗎?
莫云纖雖然一向張揚跋扈,卻不過是倚勢欺人,遇上能言善辯的素月,竟而張口結(jié)舌,瞠目半晌才向祁諾潯道:“母后剛剛薨逝,她的宮人就要造反了!潯哥哥,您可要好好管管才行!”
祁諾潯本待幫她解圍,不料她這樣當(dāng)眾說了,祁諾潯反倒不好再明目張膽地幫她,只得假意呵斥道:“你也太不成話,輕嘴薄舌,哪里有半分做公主的樣子!”
莫云纖憋了一肚子氣,卻不敢與他對吵,只得向素月等人怒目而視。
祁諾潯輕咳一聲,向素月道:“你說得不錯,敢于加害母后的人,必有重大圖謀,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要徹查此事,只能從諸位身上下手,希望素月姑娘不要見怪。”
素月侍奉皇后日久,知道祁諾潯的人品并不怎么樣,本已對他素?zé)o好感,只是礙著他的身份不好當(dāng)面頂撞而已。此時見他說場面話,也只得淡淡地道:“殿下有此孝心,奴婢們自然不敢不盡心盡力。”
“如此便好,”祁諾潯頷首道,“素月姑娘一向?qū)δ负笾倚墓⒐ⅲ阏f這幾名婢女之中不會有人心存不軌,本宮只得信你;但這毒畢竟是下在母后寢殿之中的,按照太醫(yī)的說法,那引魂草的藥性并不烈,能使母后中毒日深,下毒必定非止一次。除了你們幾人外,日常有誰進(jìn)過內(nèi)殿,你們總知道吧?”
素月和碧云等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素月才只得輕描淡寫地道:“內(nèi)殿平常是只有我們幾人可進(jìn)的,但自從皇后娘娘病重之后,各宮里的娘娘小主們也時常到內(nèi)殿之中探望……”
“喂,你什么意思?我們好心來探望皇后娘娘,如今竟惹了一身騷來了?分明是你們昭華宮之中出了內(nèi)鬼,何苦賴到外人頭上?”一個女子尖著嗓子嚷了起來,夜寒煙這些日子見得多了,認(rèn)得是宮里的劉才人。她父親是朝中大員,說話原比旁人底氣足些,在宮中也算是個不太好惹的角色。
素月垂了頭不肯與她爭執(zhí),莫云纖卻冷笑著道:“凡是進(jìn)過內(nèi)殿的人都有嫌疑,又不僅僅是你。劉才人這樣大驚小怪,莫非做賊心虛嗎?”
那劉才人竟是個膽子大的,聞言毫不客氣地回敬道:“‘做賊心虛’這四個字,好像栽不到我的頭上來。今兒這殿中有一個人見了誰就咬誰,若不是做賊心虛,我還實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讓那人這么著急把屎盆子扣到別人的頭上去!”
祁諾潯眼見這殿中誰跟誰都能吵起來,終于感到有些頭大,忍不住含怒敲了敲桌子,冷聲道:“誰再無故喧嘩,先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再來回話!”
莫云纖正要跟劉才人對吵,聽見呵斥只得悻悻地閉上嘴巴。夜寒煙心中納悶,想不通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公主怎么會怕起祁諾潯來。
卻聽見劉才人輕聲嘀咕道:“神氣什么呀,不就是一個邊陲小國的公主嗎?已經(jīng)把我們宮里搞得烏煙瘴氣的了,還想怎么樣?”
這幾句話聲音不大,人人卻都聽在了耳中,莫云纖氣得臉色發(fā)青,正要跳起來吵鬧,祁諾潯慌忙止住她,訓(xùn)斥道:“正事要緊,不要再胡鬧!”
莫云纖聞言只得不甘地坐回原處,目光陰狠地在場中掃視了一圈,不知在打著什么主意。
只聽祁諾潯冷聲道:“眾位不必心急,此事既然要查,就一定會水落石出,到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用不著攀誣旁人。”
素月應(yīng)聲道:“若能水落石出,自然是上上大吉。怕只怕今日有人存心害人,未必愿意讓真相水落石出呢!劉才人適才所言甚有道理,眾位娘娘們進(jìn)殿探望時,都是有奴婢們在旁陪侍的,料來也不會有人趁機做什么手腳!殿下要查,為何不從那些深得皇后娘娘寵愛,可以隨時出入內(nèi)殿的人身上查起?”
原來素月見莫云纖忽然搭上了祁諾潯,心中已是大大不以為然,后來皇后病重時又甚少見她過來探望,心中早已恨極了她無情無義,此時見她在殿中胡亂攀咬別人,當(dāng)下便忍無可忍地將她扯了出來。
莫云纖自然聽得出這話分明是在針對她,當(dāng)下又要吵鬧,祁諾潯冷聲喝止,向素月道:“你的話也有道理,只要是近來常到殿中來探望的,都要細(xì)細(xì)查問。這是為了還大家一個清白,卻不是本宮信不過大家,這一點請眾位諒解。”
素月冷哼一聲,竟不答話。
祁諾潯的神情有些著惱,為了維持自己寬容大度的形象,卻又不得不捺著性子忍耐,一時便顯得有些訕訕。
莫云纖的性子卻是按捺不住的,見祁諾潯顧不上管她,忙又指著夜寒煙道:“如果這樣說的話,嫌疑最大的人應(yīng)當(dāng)非昭儀娘娘莫屬了!這段日子以來,本公主來昭華宮的次數(shù)有限,倒是昭儀娘娘每日都來,這件事,在場的諸位都是清楚的吧?”
素月本待替夜寒煙辯解,一時竟也無話可說,此時已有一個小宮女低聲應(yīng)道:“這倒也是,昭儀娘娘近日佐理宮務(wù)十分勤謹(jǐn),每日都要來向皇后娘娘請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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