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就算不叫玫瑰，還是一樣的芬芳，小丑（joker）就算成了另一個小丑（clown），還是一樣的邪門兒。

        德里鎮歷史悠久且尚未開化，所以不論是克洛伊和提姆說法一致——是她開的木倉，還是克洛伊拿出了和她本人身份對得上的持木倉許可證，她現在依舊只能獨自坐在觀察室里，和面前一杯冷掉的速溶咖啡相看兩厭。

        不管是做筆錄還是別的什么，克洛伊都相信提姆完全不會吃虧，甚至能空手套白狼似的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那她現在能做點什么呢，小喬治也被家人接走了。克洛伊隔著布料碰了碰自己的衣兜，里面裝著潘尼懷斯的手。多虧了小喬治，那孩子把他們家三代人連帶著小丑的名字一起打包送給了提姆，提姆又挑挑揀揀給她轉述了一遍。而在發現小鎮警官們人均厭女十級之后，克洛伊和提姆默契地交接了“一手”證物袋。

        不過。克洛伊想。不——過。提姆還好意思吐槽她帶木倉，證物袋就是隨隨便便應該帶著的玩意兒嗎？

        正當她沉思的時候，一道性感的男聲響起：“斯碧瑞忒？你怎么在這兒？”

        她下意識抬頭，什么人影都沒有。

        “噢謝謝寶貝兒，哥知道自己性感極了，你懂嗎，”那個聲音頗具暗示性地說，“超—級—性感。”

        所以你是超人？

        “什么？！”他大驚失色。“噢對，你詐我的，聰明的……等等，德里鎮，你怎么在這個片場，回你的pg-13片場去斯碧瑞忒，等等，再等一下，你現在叫斯碧瑞忒嗎？”

        沒等克洛伊回答，她就感覺那道聲音的主人倒抽一口氣，然后，“哥深吸了一口氣——”他為自己的舉動配著音，“然后又長舒了一口氣——總之，不要擔心好嗎小瑞忒，哪個片場你都玩兒得開的，也包括哥那個，，同時又很的片場。”

        你是有一個……？

        “是的，哥是有一個消音器，手動的。聽聽這個，，，超長消音，怎么樣？”

        不怎么樣。

        她看過了這個房間里沒有監視器，干脆問出聲：“你在哪兒？為什么我看不見你？”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那哥就長話短說。”

        那聲音樂呵呵地笑了兩聲，“哥就知道，無論小瑞忒變成什么樣，我們的默契都在那兒，oops，這算不算劇透？”他咂咂嘴，“肯定不算，反正哥也是受人所托。哎呀，這兒的小丑真有意思，但還是比不上另一個地方的，咦？職員表上寫的是比爾斯卡斯加德，那好可惜哦，小瑞忒看不到帥哥啰，當然，他沒哥一半帥，當然的當然，你同樣也看不見哥，唉……”

        克洛伊沒太聽懂，但這并不妨礙她把他說的話都記住，并且準確地抓住重點：“受人之托？受誰的？”

        “你現在可沒法記住哥說的話，小瑞忒。”她好像能感覺到虛空里有人在對自己指指點點，“誒你說得對，哥剛才確實戳了一下你額頭，居然還感覺得到？多少有點離譜了……那夢呢？你以前做的夢？最近做的夢？來吧，給我幾個關鍵詞。”

        呃，燈泡？不對，是個單音節詞。

        嗯……y

        ……是姚！

        然后還有希……

        辛迪？

        又不太像。

        那道男聲在她的整個回想過程中情緒高昂，像給孕婦鼓勁一樣不斷說著“加油”“你可以做到的”，就差把她替下來自己上了。這讓克洛伊原本就艱巨的回想任務進行得更加磕磕絆絆。

        “嘿！小瑞忒自己玩壞了腦子，怎么能怪在哥身上呢！”那聲音哼哼唧唧的，“虧得哥跑這么遠。算了。你前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你知道是誰。這是那家伙的原話。”

        you-know-who？伏地魔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完了小瑞忒，你會遭報應的。”那聲音幸災樂禍，“能看到你們的樂子，哥也算是不虛此行。”

        聲音越來越小，好像真有個人離她越來越遠似的。

        “你已經走了嗎？”克洛伊問。

        “快了，哥在查看最近的樂高專賣店在哪兒，買個死星回去和我的親親瓦妮莎一起拼—”

        男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提姆推開了觀察室的門，“來吧，洛，我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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