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冬坐正了身軀，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來，文立見他這個樣子，不由笑了笑，道：“金手指是境外恐怖組織在國內(nèi)的一個分支，不過那個恐怖組織已經(jīng)被國際刑警聯(lián)手端掉，反而是因為那些滯留在我國的殘余勢力而未受打擊，這才保全了下來。金手指一共六指一腕，被你誤打誤撞，負責毒品生意的尾指和負責軍火生意的無名指都被你斷了，由于這個組織沒有了境外力量的支持，所以力量削弱得很厲害。國家對于這個組織的打擊力度也非常大，據(jù)我所知，負責情報收集的中指已經(jīng)就地解散，負責刺殺行動的食指也被沖擊得七零八落，至于負責洗錢的大拇指，沒有黑錢，他洗個屁啊，隱形的第六指也隨之煙消云散。”

        說到這里，文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道：“沒有了手指，一根光禿禿的手腕，還能有什么用？”

        林小冬有些不相信這么赫赫有名的金手指就這么被瓦解了，沉聲道：“我去鄂江的時候，去回都遭遇過襲擊，這是怎么回事？”

        文立沉吟了一下，道：“金手指跟你那么大的仇恨，能不想你死嗎？”

        林小冬忽然道：“你為什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文立抿了一下嘴唇，帶著些奇異的目光看向了林小冬：“因為文家也曾經(jīng)有到金手指中臥底的人。”

        林小冬不由一呆，文立笑了笑道：“熊仁能臥底，沈辣能臥底，為什么文家就沒有？否則我又怎么能知道這么多？”

        林小冬不是太敢相信文立的話，沉吟半晌才道：“這么說，國家早就關(guān)注到這些了？”

        文立沉聲道：“這個組織非常嚴密，據(jù)我所知，咱們安東還有殘余的力量，而這些殘余勢力的情況還沒有摸清。”

        林小冬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纏，文立所說他自然明白，軍火生意的涉及面實在太廣，只是那案子由省廳介入，一直秘而不宣，林小冬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道：“那王家在這個臥底行動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文立笑著看向林小冬：“你真以為我什么都知道？而且，關(guān)于這個，也不在我們的討論之內(nèi)。我問過你跟陸家的關(guān)系嗎？”

        林小冬聳了聳肩：“如你所說，立足現(xiàn)在，著眼未來，前提是現(xiàn)在，對不對？”

        文立眨了眨眼睛，道：“小冬，你還記得我剛剛說過，你所看到的白未必就是白嗎？”

        “怎么講？”

        文立緩緩道：“我懷疑，方春水跟那股勢力有勾結(jié)。”

        林小冬失聲道：“不可能吧？”

        文立道：“沒有證據(jù)，所以我只能懷疑，所以，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在滄州，我沒有信得過的人，唯有你，我才能說一點心里話，說起來是不是挺奇怪？”

        林小冬默然不語，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確實有些吊詭，敵不似敵，友不似友，命運將他們扯到了一起，盤根錯節(jié)，當真是復(fù)雜之極。

        文立又道：“我的話你當作一個參考即可，具體的需要你自己去判斷。”

        林小冬微一點頭，忽然站了起來，向文立伸出了手道：“不管怎么樣，是對的，我就會支持。”

        文立點頭：“明白。”

        走出文立的辦公室，林小冬覺得心頭很有些壓抑，金手指就這么被端掉了？是不是太有些輕描淡寫了？

        是不是真如文立所說，文家也有臥底，林小冬不能確定，不過他也提到，安東還有殘余勢力，那么這股殘余勢力是就地消失，讓金手指這個組織從此煙消云散，還是先避避風頭等待有朝一日卷土重來？

        那么文立說的方春水跟那股勢力有染，到底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

        這些暫時都沒有答案。

        周末，一場薄薄的小雪騷擾了一下滄州，雪花小舞中，組織部長曹達華踩著薄薄的雪，將擬調(diào)整和任命的名單做了統(tǒng)計，交到了方春水的辦公桌前。

        方春水不是太滿意這份名單，里邊很多的人選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問曹達華：“達華部長，義方書記那邊是什么態(tài)度？”

        曹達華道：“我請示過洛書記，洛書記說他不干涉，所以我直接報到你這邊來了。”

        方春水沒有吭聲，默默地將那份名單放進了自己的包里，曹達華心頭微微一凜，看得出來，方春水不是太滿意。

        接到方春水的電話時，林小冬正在聽取匡鐵生的匯報，見是方春水的電話，林小冬擺了擺手，接通電話：“方書記你好。”

        “晚上有沒有什么安排？”方春水慢聲細語道，“沒安排的話，過來吃飯。”

        林小冬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應(yīng)了下來，然后放下手機，示意匡鐵生繼續(xù)。

        匡鐵生道：“DNA的對比已經(jīng)出來了，正是胡愛珍，但是她死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真的很難斷定，不過，我了解到，辦公室主任陳廣功似乎知道一些內(nèi)情。”

        林小冬側(cè)過頭看了匡鐵生一眼：“他知道內(nèi)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天胡愛珍案發(fā)時的情況，當時那個時間段，陳主任應(yīng)該是在樓運城的辦公室匯報工作的。”

        林小冬的眉頭微微一擰，陳廣功？

        這時，匡鐵生的手機忽然響了，接了電話之后，匡鐵生的眼睛一亮，興奮地道：“林市長，好消息，單大同找到了。”

        林小冬也是精神一振：“他人在哪兒？”

        匡鐵生低聲道：“他在鄉(xiāng)下的親戚那兒，怪不得我們一直都沒找到他，林市長，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林小冬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匡鐵生得令而去，剛開了門，便看到劉一山站在門前，怔了一下，打了個招呼，劉一山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邁步進了來，道：“林市長，你安排我的已經(jīng)排查得差不多了。”

        簡單掃了一眼報告上的數(shù)字，林小冬眉頭揚了揚道：“看不出來，市里還有這么多家借貸公司，底都摸過了沒有？”

        匡鐵生道：“都摸排過了，八成的法人代表都沒有犯罪前科，不過不同程度地存在著用的員工有社會閑雜人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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