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顧小姐,我不直接又怎么能這么快抱得美人歸呢?”
顧念嬌氣地嗔了秦明一眼,但沒等到她回應,就聽見林濤干嘔的聲音。
“嘔——老秦,你什么時候學會說這些話啊?”
秦明和顧念都沒有回應林濤,后者很是好奇,以為他們終于想當個人了,不再當著他的面打情罵俏。
然而林濤想多了,秦明和顧念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原因是——解立軍的家就在前方。
林濤很快就意識到他們所在的地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而后清了清喉,擺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朗聲說道:“好了,我們進去吧,小心別破壞物證啊。”
秦明和顧念都很給面子地沒有拆他的臺,戴好鞋套和手套之后再次走進解立軍的屋子,不久后也有兩名警員加入在內。
“結合案發現場的情況,我們來羅列一下,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林濤還真的調整過來了,沒了那嘻嘻哈哈的傻樣,變回了精明敏銳的刑警隊大隊長,“首先含有老趙dna的煙頭是在桌邊發現的,所以老趙應該是坐在這里。”他指著面積較小的四方桌說道。
看著桌上的棋盤,紅方把黑方將死,若老趙坐在林濤所指的那個位置的話,那就說明老趙這盤棋輸了。
隨著他們進現場的其中一名警員發問:“是不是因為兩人下棋掛了賭,賭的又很大,老趙輸了,那應該是老趙賴賬,惱羞成怒,殺了解立軍。”
“沒錯,老趙身上還是存在疑點的。”林濤沒有反駁警員的懷疑,道:“首先,他從來沒有跟我們主動承認過他和死者一起下過棋這件事情,其次,他說他看到了尸體然后報了警,但是在我們把所有樹枝撈出來之前,我們根本看不到井里的尸體,所以我懷疑他是在說謊。”
“這不就是賊喊捉賊嗎?”另一名警員說道:“遠拋近埋。”
對此,林濤很是同意,“我猜測,他因為熟悉自己家里的地形,所以選擇在自家井里拋尸,又害怕被發現,所以在上面鋪滿了樹枝,但是過了兩天他還是害怕,因此報了警。”
剛說完,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測,“等會兒,有一點說不過去,兇手應該比死者壯了很多才對,但老趙是一個又黑又瘦的小老頭啊。”
“這個我不認同。”顧念搖頭說道,對上林濤疑惑不解的目光,她解釋道:“綜合現有的線索,兇手不一定比死者強壯,譬如說兇手拖行尸體的時候,在地上留下的痕跡,這條拖痕中間有很多空白的地方,說明兇手把尸體從床拖到門口這段距離,停頓了不止一兩次。”
“我們分析出死者是躺在床上的時候遇害的,當時處于睡眠狀態的死者身上很可能是蓋著這個毛巾被,如果有人壓在他身上,毛巾被就會形成一個鐐銬,把死者縛住,使他的四肢無法動彈,也不能反抗。”
“死者的身體受力面積大,壓強小,所以就可以解釋死者身上為什么沒有約束傷和抵抗傷。”
林濤恍悟地點頭,“按照現在已有的證據,我們既不能排除老趙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也不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隨即無奈地撒了撒手,失笑道:“那不又回到原點了嗎?”
若說顧念一點都不失望,那肯定是騙人的,畢竟他們從尸體上已經把能找的線索都找了出來,現在連現場的線索都這么模糊,對于他們來說,確實是一個令人失去信心的打擊。
“林隊、秦科長。”小黑從門口進來就感受到屋里的五雙眼睛直直盯著他,好像把破案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似地,他不解地笑了笑,而后才把他過來的真正目的道出:“井里的東西撈起來了,你們過來看看吧。”
在沒有其他頭緒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林濤的表情亮了亮,對秦明和顧念說:“你們倆先去看一下,我去會會這個老趙。”
一行人兵分兩路,秦明帶著顧念和小黑,趕到老趙的水井那里,就看見一個剛打撈起來的黑色塑料袋,在場的警員立馬后退幾步給他們讓位,秦明也沒有浪費時間,蹲下就開始進行檢查。
“這上面有很多小孔,應該是人為扎的。”秦明說道。
他把袋子打開,里面裝的全都是一些建筑用的小石子,通常用于修路或者蓋房子,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田野里,而兇手尋找墜尸物應該會就地取材,所以找到村子哪里修路或蓋房,兇手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修路和建房子……”警員想了想,回答道:“老趙家沒有,但是在距離死者家以北三百米的地方有一處正在蓋房子,我們當時走訪的時候還從那兒路過。”
“以北三百米?”顧念正研究著塑料袋上的小孔時,聽見警員的匯報,不禁蹙了蹙眉,隨即抬眸看向秦明,“死者的哥哥解立國就住在解立軍家以北五百米。”
秦明沉思了一小陣子,而后微微搖頭,道:“先跟林濤匯合,貿然去解立國家可能會打草驚蛇。”
窄小的會議室里,林濤一進來就重重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軟在木凳子上,看來被老趙折騰壞了。
“根據老趙的反應來看,兇手應該不是他。”林濤說道:“但是我們目前還找不到任何排除他嫌疑的依據,所以我們還不敢放人,不過他自己也承認案發當晚他確實跟死者一起下過棋,但是十點鐘左右他就回家睡覺去了,根據我們的調查,他最近確實也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他剛說完,秦明就開口道:“我們之前都忽視了一個問題,如果真的是下棋導致的激情殺人,那通常都是立刻作案,但根據尸檢顯示,死者當時在睡覺,兇手是從外悄悄進入,突然發動攻擊,這不符合激情殺人的現場。”
“還有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顧念站了起來,走到黑板前,一邊用粉筆寫寫畫畫,一邊把她與秦明發現的疑點道出:“我們從發現尸體的水井向北走到死者解立軍家大概花了十分鐘左右,一個成年人每分鐘大概能走八十米,我們粗略估計這段路大概在八百米左右,而用來墜尸的石子來自的石子堆在死者家以北的三百米。”
她稍微停頓了一瞬間,待其他人都吸收了以上的細節之后,再繼續:“如果老趙真的是兇手,他從水井附近的家向南走八百米到死者的家,殺了人之后再向北走三百米取石子沉尸,再返回水井棄尸,這條路線是一條十分不合常理的路線。”
“還有一點我覺得是值得留意的。”她抱著手臂,蹙眉說道:“死者家以北五百米的地方是他哥解立國的家,石子堆就在解立軍和解立國兩家的中間,假設解立國是殺解立軍的兇手,那么剛才闡述的路線就變得合理了。”
“你懷疑是他哥干的?”林濤挑眉問道,雖然顧念的直覺向來都準得不能再準,但他不知道顧念是從哪里開始懷疑解立國,畢竟到現在為止,他們沒有找到任何指向解立國的證據。
對于林濤的疑問,顧念沒有覺得奇怪,她微微笑了笑,回答道:“我不是懷疑他,只是覺得他家和石子堆的距離,跟運尸的路程有點巧合。”
“哦,不過我們循例也要查一查解立國,說不定還真的找到點東西呢。”林濤笑道。
開一開玩笑,先前失落的氣氛也輕松了不少,又因著天色已晚,所以林濤就索性讓手足們下班,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努力。
簡簡單單地吃過晚飯之后,他們就各自進了他們今晚要睡的地方,由于村子的地方有限,秦明、顧念和林濤三個分到一間不大不小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但沿著墻邊的炕很大,足夠讓他們三個舒舒服服地睡下。
雖然秦明對這個安排很是不滿意,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不睡這屋就得在外邊睡,所以顧念柔聲哄過后,秦明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林濤知道自己的存在此時此刻并不受歡迎,所以很是識趣地占了最邊上的被褥,把剩下的空間都留給他的狗糧供應商。
見林濤難得這么乖覺,秦明給他拋了個贊賞的眼神,顧念也從背包里拿出一堆零食作為慰勞兼獎勵,林濤也沒跟她客氣,隨手拿著一包香辣味的薯片,咔嚓咔嚓就吃了起來。
“秦明,我想去洗手間換一換衣服。”已經下了班的顧法醫,此時扯著秦明的袖子,嬌里嬌氣地說道。
對于女孩的要求,秦明從來只有盡心盡力地去滿足和實現,而且他對顧念的了解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很深了,所以他早就預測到她會有這樣的需求。
他絲毫沒有理會正在看戲般地看他們的林濤,抬手溫和地揉了揉女孩微微凌亂的發頂,回答道:“好,我陪你去。”
來到陌生的地方,秦明自然不會放心讓顧念獨自行動,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分,他更是要時時刻刻看住她,所以在顧念從他們的箱子里拿出兩套衣服后,秦明就牽著她走了出門,剩下只有手機和零食陪伴的林濤。
林濤愣愣地想了想,決定還是打個電話騷擾騷擾一下大寶,順便問問她什么時候回來,沒了她一塊兒吃狗糧,總覺得差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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