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幻境之中，周圍的空氣都是很冷的。

李默可不敢在冰原上行走，他一路快步，很快就來到了海邊。

燕京李家的海濱別墅就在眼前。

這令李默的心中不由得嘀咕。

為什么在睡夢中，自己再一次來到了這里，而不是在夢境中，再一次看見李小慧的過去？

話說回來，李小慧在討伐了【巴蛇】，也就是自己看見的那只巨大的手臂后，到底經歷了什么，她為什么突然就懷孕了？

之后呢？

她是不是和菠蘿神父去生孩子了？

還是去把孩子打掉了？

這么多的疑惑，縈繞在腦海中，始終沒法知道。

“還是進去吧！”

李默咬了咬牙，走進了別墅。

他記得上一次，靠著覺醒臺來到這里，在地下室里，封印著李小慧的冰碎掉了，李小慧的遺體掉了出來。

不過卻昏迷不醒，并未醒來。

可是。

現實世界的李小慧，卻已經靠著夜行者的關系解除了束縛，甚至還打傷了燕京李家的兩位當家，也打傷了自己。

換句話說，現在這里見到的李小慧，應該是醒來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默就向著地下室走去。

來到了熟悉的地下室，他果然沒有看見李小慧。

那塊巨大的冰已經碎掉了，和上一次的幻境，還有現實中的狀況沒有區別。

“人呢？”

李默一陣疑惑。

如果幻境中一個人都遇不到，那么進入這個幻境，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就離開了地下室，來到了別墅的書房。

可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書房里坐著一個人，正在優雅的看著一本書，她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洋裝，背后的巨大翅膀格外顯眼。

不是別人，正是李小慧。

“慧……慧姐……？”

李默錯愕的喊道。

可他還是有些戰戰兢兢。

畢竟現實世界中，李小慧曾經用冰匕首捅了自己，自己還差點死掉。

萬一這一位李小慧同樣暴走，那可如何是好？

正在一邊看書一邊喝咖啡的李小慧，也注意到李默走了進來，她嘆了一口氣，道：“你果然沒有死。”

“果然？”

李默一愣。

可李小慧這副口吻，他聽得出來，對方似乎已經暫時沒有了殺意。

而且。

只要自己加以提防，她就算搞偷襲，自己也完全不虛。

“不然呢？”

李小慧白了李默一眼。

她依然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身上的洋裝和背后的雪白翅膀，令她看起來和神話世界里的天使沒有區別。

李默注意到，李小慧的言語雖然不屑狠厲，但是卻沒有帶著殺氣。

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被她罵上兩句，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所以。

李默壯著膽子來到了李小慧面前。

李小慧身邊還有一把椅子，他徑直坐了下來，道：“慧姐，你應該知道我吧？”

“知道，所以我才想要殺死你，當然，最后并沒有能夠殺死你。”李小慧冷冰冰的回答。

“就是因為你認為我會毀滅世界？”

李默認真的看著李小慧，他可不想背這個鍋。

“不是我認為，而是你一定會令這個世界崩潰！”

李小慧合上書本，用同樣認真的眼神看著李默。

她的話，居然令李默無法反駁。

可是。

自己什么都沒做，怎么就毀滅世界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

“慧姐，這難道是哪里的預言不成？不然的話，你又怎么能如此肯定的判斷我對這個世界是有害的？”

李默苦著臉。

李小慧站了起來。

雖然她遠沒有李默這么高，不過有巨大的翅膀加成，氣勢上卻一點兒不弱，李默都不敢觸碰到她的翅膀。

“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出生就注定了這一點，你自己是什么人，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李小慧反問。

她的話，令李默突然心虛。

李默想起了自己的能力。

正常人怎么可能擁有那樣的能力？

好像俯瞰世界一般，能夠讓其他人的能力變得幼稚和可笑，并且能夠用最簡單的東西，構建出神器一樣的道具。

更重要的是，集合了神明的力量，都無法令自己覺醒。

甚至于連華.夏的主神，都只擁有銀色的神格，而自己，雖然只有半顆，卻擁有著金色的，也就是說更高等級的神格。

無論怎么看，自己也不正常。

“我想，你自己也心里有數了吧？”

李小慧譏諷了一句。

李默不說話了。

他知道在情報有差異的前提下，在這個話題上，自己是沒法爭過李小慧的。

既然如此，那就和她聊一聊別的。

這個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醒來，如果不獲得更多的情報，自己只怕永遠也會蒙在鼓里。

李默的腦袋里，開始拼命的思考起來。

看看什么樣的情報，才是自己最需要知道的，也是李小慧愿意回答的。

在思索了半晌之后，他才開口詢問。

“慧姐，你和我媽媽李小慧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在年齡上，你們卻相差了十歲，我想知道，兩個李小慧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有……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媽媽？”

這是李默最關心的問題。

他一直不知道如何面對燕京李家的李小慧。

“媽媽？”

李默的問題，居然遭到了李小慧的冷笑。

她的態度，令李默心中一寒。

果然，有些事情，是自己對于身世的一種奢望。

“不是！”

李小慧冷漠的吐出了這一個詞語。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依然令李默感到一絲悲涼。

還以為……

就在李默失落的時候，李小慧又補充說道：“另一個李小慧，也不是你的媽媽，當然，就生理上來說是這樣，如果你認為用肚子把你生下來的人就是你的媽媽，那這句話就當我沒說過！”

“啥啊？”

李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小慧。

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他怎么有些聽不明白了？

什么叫用肚子生下來的人是媽媽，什么叫生理上的媽媽？

這不是生物問題，已經變成哲學問題了嗎？

李默由不得面露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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