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羅和李牧歌都沒有追問。

也許李默真的不知道，也許李默不想說。

他們沒有必要刨根問底，畢竟李默安然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見兩位當家沉默了，李默立刻問道：“大當家、二當家，菠蘿神父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令李修羅和李牧歌面面相覷。

隔了良久，李修羅猜才道：“是很久以前在李家暫住過的一位傳教士，可他的信仰和我們格格不入，所以他傳教并不順利。李先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

“偶然聽到的。”

李默隨口道。

他可不能告訴兩位當家，是在夢里面見到的。

那個夢，明顯就是李小慧的經歷。

而且是兩位弟弟都不知道的重要經歷。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位傳教士和姐姐的關系挺好的，姐姐經常去他那里，不過后來他出外布教，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李牧歌想了想道。

“他的醫術怎么樣？”李默又問。

李修羅、李牧歌對視了一眼。

隨后李修羅說道：“他的確是能力者，不過卻對醫術一竅不通，就連自己生了病，也讓李家為他請來醫療能力者進行治療。”

“嗯。”

李默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菠蘿神父會醫術這件事，兩兄弟都不知道。

他們更不可能知道菠蘿神父治療的方式類似于中醫。

“那位菠蘿神父，現在在什么地方？”

李默看向了李修羅和李牧歌。

不過這一次，兩位當家卻沒法給他滿意的答案。

李修羅嘆了一口氣，道：“很多年前，他出外布教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隨后我們就和他斷了聯系，就連和他最要好的姐姐，也再也沒有見過他，也許他已經隱退，或者去世了吧？”

“我記得他最后一次布教，就是姐姐陪他去的，結果姐姐一個人回來了，菠蘿神父卻不見了蹤影。”李牧歌補充道。

這樣一來，倒是和李默在睡夢中見到的情況對上了。

只可惜。

他并不知道接下來的內容。

說了一陣子話，李修羅和李牧歌也不再打擾李默，兩人離開了。

剩下李果兒，依然陪伴在李默床邊。

李默摸了摸胸口。

雖然還纏著繃帶，卻已經不痛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夠完全恢復。

“果兒，你照顧我那么久，一定很累了吧，你去休息一下吧！”李默勸說道。

“我不要！我要在你身邊守著！”

李果兒嘟著嘴，任性的說道。

“……”

李默無言以對。

對方這么關心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把她趕走呢？

而且，被李果兒照顧的感覺，也挺好的。

“李小慧……不，我是說你的姑媽，這幾天有她的消息嗎？”李默認真的問道。

燕京李家的李小慧，和他的媽媽之間，一定有著某種聯系。

可他卻不知道，這種聯系到底是什么？

還有，自己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李小慧會捅傷自己？

她最后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孩子，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活下去，你的存在會令整個世界會崩潰的。”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心病。

難不成自己的出生，真的代表著不詳嗎？

然而。

這些話，卻沒法和李果兒談及。

因為李果兒太小了，只有十二歲，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分擔自己的壓力。

“如果霜姐在這里就好了。”

李默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

“你什么意思啊？”李果兒聽見了，立刻面露不爽的神情，氣呼呼的模樣好像生氣的河豚，“你的心里話，為什么不向我傾訴？”

“你還小，沒必要把我的壓力強加到你身上。”李默苦著臉道。

“哼！”李果兒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在守著你的這些天，我聽見了你的夢話——其實捅傷你的人是姑媽吧？就是那個長出了怪物的翅膀，然后不見了蹤影的李小慧！”

“原來你知道了。”

李默無奈的笑了笑。

不愧是李果兒，洞察力敏銳。

連兩位當家都看不透的事，她能夠輕易看穿。

“我不僅知道是她捅傷了你，我還知道，你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傷害你，所以你想要從那位菠蘿神父身上展開調查，因為他曾經幫姑媽打過孩子！”李果兒繼續說道。

“不是……這些內容也是我夢話里說的……？”

李默震驚了。

李小慧的經歷，他自己都沒有看完，李果兒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猜的。”

李果兒嘟著嘴。

“原來是猜的。”

李默松了一口氣。

不過李果兒的猜測，挺符合邏輯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由得朝這方面腦補。

李果兒豎起了手指，叮囑李默道：“我的建議是，既然你的情報是從夢境中得到的，那么就繼續睡覺，說不定睡一覺起來，什么都清楚了！”

“說的也對，不過我睡了好幾天，也不是想睡就能睡的。”

李默笑了笑，一臉尷尬。

“至于我，就去幫你查查那個菠蘿神父，他既然在家里面住過，自然是會留下一些線索的。我們分頭行動！”李果兒又道。

“謝謝。”

李默感激了一句。

“所以說，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是很有用的！”李果兒挺起了小小的胸，好像考了100分，想要得到大人表揚的小學霸一樣。

說完，她就離開了房間。

李默遵從李果兒的建議，閉上眼睛，又躺了下來。

似乎和見到神明的時候一樣，在睡夢中交流是其中一個途徑。

希望這一次睡著，能夠知道李小慧懷了孩子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正如他料想的一樣，由于連續睡了好幾天，這一次，他很難睡著。

可就算如此，李默還是咬了咬牙，艱難的進入了夢鄉。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寒冷。

“怎么是這里？”

李默一頭霧水。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居然是之前來過的冰原。

再往前走一陣子，就能夠見到李家的海濱別墅，在海濱別墅的地下室里，被冰封的李小慧已經出來了。

李小慧并不是神，卻擁有神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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