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默一頭霧水，李小慧又道：“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孩子，我，還有另一個李小慧，都不過是借腹生子的工具而已，并不是你的媽媽！”

“這怎么可能？”

李默反駁道。

他知道借腹生子是什么意思，男人借助了女人的肚子，把孩子生下來，可無論如何，都是那個男人和女人的孩子吧？

李小慧沒有理會李默的驚訝，繼續說道：“我成為了借腹生子的工具，尚且能夠成為半神，你擁有半顆金色的神格，難道就不能站在神明的角度去思考嗎？神的所作所為，能夠和人類一樣嗎？男人和女人才能生下孩子，這不過是人類的常識罷了，對于神明而言，根本就不能作數！”

她的話，聽得李默腦袋嗡嗡作響。

也就是說，那位不知道是什么的神明，借用了兩個李小慧的肚子，生下了自己，而且并沒有借用兩個李小慧的基因。

聽著匪夷所思，但如果站在神明的立場來看，卻是合情合理的。

“神明！是沒有性別的！”

李小慧再一次重重的說道。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悲涼。

李默被李小慧剛才的話弄得暈暈乎乎，卻也并不打算繼續追問有關神明的問題，他直奔主題。

“慧姐，雖然你不是我的媽媽，但我的出生，應該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李默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小慧把最后的一口咖啡喝完，她看向了李默，道：“可是，就算我說出了全部的事情，你也沒法知道自己是誰的孩子，你知道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有意義！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向前邁進！”

李默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也不管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

不管到底是男性的神明或者是女性的神明借用了李小慧的肚子。

他只想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來龍去脈。

只有知道了自己的過去，才能夠更好的面對未來。

這就是他想要告訴李小慧，看著是他的媽媽，卻又不是自己媽媽的人。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吧！”李小慧嘆了一口氣，“那是我討伐了【巴蛇】之后發生的事，之所以那是我最后一次斬妖除魔，是因為在那之后，我就懷孕了。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做過那種事，卻懷上了，對于燕京李家的大小姐來說，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李小慧開始講述了。

第一個故事，就和李默知道的大相徑庭。

李默在夢中夢里，見到的李小慧的故事，并不是這樣的，而是李小慧討伐了一只巨大的手臂。

還差點被那只手臂殺死。

然后那只手臂發出了聲音，說李小慧的身體足夠為他誕下孩子。

對了，那只巨大手臂發出的聲音，是男性。

不過也不能排除是女性的神明。

用聲音來判斷神明的性別，是很幼稚的行為。

李默并未提醒李小慧，她遇到的那只【巴蛇】有問題，而是繼續以一個聽眾的身份，慢慢的傾聽著李小慧接下來的故事。

“未婚先孕的事情，我一開始是并不知道的，當時李家住著一位前來傳教的神父，我讓神父為我檢查身體，他才告訴了我那個驚人的事實！”

“我當時驚呆了，感覺到天都要塌了！這樣的事情會令李家蒙羞，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只怕就算家族里出現了S級能力者，也沒法成為國之柱石的家族。”

“所以，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哪怕是我的兩位最親愛的弟弟，李修羅和李牧歌，都不能讓他們知道！在菠蘿神父的建議下，我使用了他的墮胎藥，但是沒用，那個藥根本就沒法把孩子打掉！”

“我又去了幾家小的診所，希望他們能夠幫我，可是，所有的診所，都沒法將我的孩子打下來，我徹底絕望了！”

李小慧繼續說著。

李默聽著一陣心驚肉跳。

如果那個孩子就是自己，那么不能不說，自己的命真的挺硬的。

要是她成功了，自己就沒法來到這個世界上了。

既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李小慧也不再藏著掖著，她無視李默的表情，接著說著后面發生的事情。

“菠蘿神父是一位傳教士，負責傳教，會在這個國家到處游走，我害怕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被兩個弟弟發現，所以就跟著他一起出去傳教，一邊傳教，一邊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個孩子打掉。就算不能打掉，十個月后將孩子生下來，也可以抱住燕京李家的顏面！”

“可有一件事情卻令我非常震驚！人類的女性，懷胎三個月以上，肚子就會變得越來越大，然而我和菠蘿神父在外面游歷了大半年，我的肚子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當時，就連我身邊的菠蘿神父都吃驚了！”

“他不停的為我檢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每一次的檢查結果，都是孩子十分安穩，唯一的區別，就是肚子沒有太大的變化，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在我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類的孩子，而是一個怪物！”

“那個怪物是誰，就不用我說了吧？”

李小慧的話，很傷人。

李默第一次被別人說成是怪物，有些心寒，卻也沒法反駁李小慧的話。

大概，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自己真的是怪物也不一樣。

“怪物就怪物吧！”李默無奈的搖搖頭，“可是我這個怪物，卻并沒有吃人，也沒有做壞事，我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并不允許我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也許吧！不過，如果你覺醒之后，你對于這個世界的看法就改變了。對于怪物……不，對于神明來說，人類只是螻蟻，到時候，你殺了人，你只會認為，自己只是踩死了一只螞蟻，根本就不用感到悲傷！”李小慧繼續譏諷道。

她的言語格外犀利，一時間，李默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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