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相熟的夫人，云蕎都是親自接待的。領著人去后面的屋里，邊吃茶邊聊天，然后再試妝。

        食肆那邊專門做了小點心拿過來招待客人。

        云蕎想過，畢竟當時的宴會效果很差，如今有多位夫人愿意專門跑來試妝，她還是高興的。

        雖然試妝的人有，卻沒有人付銀子買妝品。

        畢竟那日的云蕎相比于尋常人家的夫人，更像個商人。

        擺明要透過丞相夫人來賺其他夫人的錢，她們又怎會愿意簡簡單單便將銀子花在這里。

        即便試妝時，有夫人的表情確實驚喜。

        只能說，她沒有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才導致如今的局面，不怨任何人。

        又送走一位夫人，云蕎有些口干舌燥，便沒再出去，躲在后頭房間里休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外頭便傳來嘹亮的一聲：“怎么？我連見見東家都不許嗎？”

        “怎么其他夫人到此，你家東家便有空接待，到了我這兒，便不能了？”

        云蕎原本半倚靠在床邊的圍欄上，聽著外頭吵鬧，坐直了身子，努力聽外頭的動靜。

        珠珠在向來人解釋，但是對方依舊不依不饒：“那日宴會，你家主人帶在身邊的人是你吧？”

        “是。”珠珠垂著頭，思慮半晌，想著來人能將自己認出，也不便繼續在主廳耗著，說道，“夫人隨我來吧。”

        珠珠將人帶入沒有云蕎的房間內等候，胭脂鋪侍候的丫頭上了茶點，全程珠珠都是一副恭順的樣子，對方見狀也并未難為她。

        將一切打點好之后，她才說：“煩請夫人在此等候，我差人去請我家夫人過來。”

        待人默許后，珠珠才從房中退了出去。

        給店內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連忙進了房間伺候。

        確認對方并未留意自己的動向之后，珠珠才進了云蕎所在的房間。

        她才進去，云蕎便從榻上起身，邊梳理衣服裙擺，邊問珠珠：“將軍夫人來了？”

        珠珠稍稍有些怔愣，想來云蕎應是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并沒有過多驚訝，只是微微點頭。

        “走吧。”云蕎便要過去。

        “夫人這樣快便過去，不是擺明了自己避而不見。”珠珠沒有從門前讓開，反而問道。

        “你以為，她見到你在這兒，會不知我就在店中嗎？”云蕎話音才落，珠珠便閃身讓路，云蕎又說，“我避客避的是常人，將軍夫人到了，我還拖著不見，才會多生事端。”

        “她是聰明人，不必擔憂此事。”

        云蕎進門時，杜若然果真一絲驚訝或者喜悅的情緒都沒有，見云蕎進門，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沒有陰陽怪氣，也沒有假裝熟絡地打招呼。

        珠珠在榻上放了蒲團，云蕎直接在小桌子另一側落了座。

        “龍夫人光臨本店，實屬南胭的榮幸。”

        杜若然不說話，作為東家的云蕎卻不能跟著她一起不言不語。

        “沒有什么□□幸的。”杜若然端起茶杯淺酌一口，“你這茶不錯。”

        云蕎看了珠珠一眼，珠珠便從房間中走了出去。

        “我問過你的貼身丫鬟，今日來店中的人頗多，只是沒什么人買你這兒的東西啊——”

        “小店的妝品價格略高，一盒眉黛便要平民百姓幾個月的飯錢，自然入賬極少。”云蕎替杜若然添了新茶，“龍夫人今日前來，是想試試妝嗎？”

        “那便試試吧。”龍夫人視線落在云蕎身上，補充道，“我先前見著丞相夫人那一套似乎不錯，不然便試試這個。”

        云蕎叫了店內的手下過來，杜若然見不是云蕎替她上妝，欲言又止，身體向后輕仰了些許。

        “這是店內最好的妝娘。”云蕎解釋道，“她的技法嫻熟，是宮里出來的，之前在宮里的時候給皇上皇后梳過妝。她這手藝，我自然是比不過的，便讓她來替夫人試妝。”

        聽了這話，杜若然才顯得順從了些，任由妝娘在自己臉上擺弄。

        杜若然被妝娘要求躺好，妝娘用墊巾將她的頭發蓋，也拿了一個小碗，里面裝著新鮮的蘆薈汁液，在她的臉上一點點涂抹。

        “夫人皮膚有曬傷的痕跡，后續保養時要注意避免烈日的暴曬。”妝娘說道。

        “不過就是個日頭，曬一曬還能祛身上的濁氣。”杜若然似乎并不將妝娘的話放在心上。

        “女人的臉，是最嬌嫩也是最需要我們好好呵護的地方。曬太陽確實可以強健體魄，只是在曬太陽的時候要注意保護好臉上的肌膚。”妝娘又解釋道，“若是常年暴露在烈日下，這肌膚都要變得粗糙許多。夫人若是有所疑惑，大可以感受一下自己皮膚的質感，再與東家的皮膚對比一下，便明了了。”

        杜若然的視線落在云蕎的皮膚上。

        云蕎的肌膚一直都緊致白皙，臉上的毛孔微不可察，水潤光澤，吹彈可破。

        “你送丞相夫人那一套妝品，賣了多少了？”門口放著宣傳牌匾，杜若然自是看過了。

        “未曾賣出去。”云蕎實話實說。

        今日來的，曾經在宴會上出現過的夫人，都試過妝，卻沒有一個人買。

        為的什么，云蕎大致能猜到。

        不過礙于丞相夫人那邊的壓力。

        她們來試妝，大概也是因為從丞相夫人那邊得知這妝品不錯，真涉及購買還是會受到來自丞相夫人那邊的阻力。

        “她們不敢買。”杜若然仿佛早猜到結果，“有那日我所言的緣故，還有丞相夫人的緣故。”

        “你沒有提前打招呼便擅自宣傳自己的鋪子，即便是我沒有從中作梗，待丞相夫人反應過來，定會生氣。”杜若然的蘆薈恰好涂到眼睛，她便順勢閉上雙眼，“雖說我當時確實刻意為之，目的也是針對你。你的現狀也并非我一人所能造成。”

        珠珠從外頭回來，將打包好的茶葉交到云蕎手中，云蕎又遞給杜若然今日帶來的丫鬟手里。

        “但你也說了，與那個周妍芝并不相容，那么即便真是你救了她，你不承認，那便待東窗事發之日我再找你算這筆賬。”

        “我喜歡有本事的女人，你雖然看上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是你能自己經營起幾家鋪子，說明你尚且有些本事。”

        “今日我到此，你明知道我對你有敵意，卻一視同仁，我欣賞你的大度。”

        “但是欣賞歸欣賞，若是你所做之事若我不喜歡，我也會一視同仁。”


　　(https://www.dzxsw.cc/book/11640591/3057419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