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寶劍
第二日明月直直睡到了辰時末, 醒來的時候外邊早已天光大亮,明月在床上坐著犯了會迷糊,人好半天才清醒。
丫鬟們帳子打起來, 明月叫光照得瞇了瞇眼睛,打著哈欠道:“三爺走了?”
紫竹正在床頭的花瓶里插了新鮮的花,聞言笑道:“早走了, 叫奴婢們不要叫夫人, 夫人就睡到現在了。”
明月點點頭,在床邊坐著發呆,睡醒了都覺著渾身發軟,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好半天才起身穿衣梳洗,洗了臉才精神起來。
丫鬟們去提膳了,明月便坐在窗邊的小案旁,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冊子。
入夏以后,院里下人們排班的時間都要換了,還有個別院里要添人,這事情零碎, 雖然不用明月親自來, 都是底下的管事娘子做的,但她還是得過目一番。
明月邊看,邊想著謝瑯玉先前同她講的話,這次去安山避暑估計不太平。
明月想不出是哪種不太平,難不成還能打起來?
沒一會紫竹提著食盒回來了, 身后還跟著一串跟屁蟲。
府里的三個姑娘已經混熟了, 進了院子, 同明月請了安, 搓著手就在抱廈里坐下了,翡翠笑著端了瓜果點心來,她們嗑著瓜子講閑話,吵吵嚷嚷的,倒是比在自個院里還自在。
明月看得好笑,也看不下去了,便也去抱廈里坐著,紫竹正好提了膳來,便拿了小案出來,把早膳也擺在了抱廈里了。
明月坐在軟墊上,捧著溫熱的肉粥,喝了一口,覺著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這香味一傳出來,桌上還伴著四五個小菜,把明嬌饞的要死,眼巴巴地瞧著明月,講等明月用完了要撿點相應吃。
明月叫她看得吃不下去了,好笑道:“你院里沒有吃食嗎?”
明嬌連忙便訴起苦來,她這幾日上火,小廚房里只能提一些素菜來,早間吃飯的時候淡的嘴里干巴巴的,吃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邊上的明淑聽得直笑,差點叫瓜子皮嗆住了。
明月倒是沒想過這一茬,上次夏太醫來瞧了,她跟著太醫的指示,每個院里的膳食都不一樣,明嬌上火了,屋里自然要吃下火的,奈何府上沒大夫,明月也忘記去廚房交代一聲,明嬌就一直上火到現下了,整日里吃些清湯寡水。
明月連忙叫紫竹再去提個食盒來,邊柔聲道:“哎呀,我給忘了,是該再找個大夫來,母親也講了要找,你沒餓著吧?”
明嬌往日里也沒少來著蹭吃蹭喝,餓倒是沒餓著,就是欠的慌,便道:“我現下就想吃些膩歪的。”
明月便叫他們提一些大葷來,還有些擔心,“那你到底好了沒有呢?萬一還上火怎么辦?”
明嬌連連搖頭,道:“我現下什么火都沒有了,心里清靜得那叫一個厲害。”
明月好笑,怕她餓了叫她先喝湯,桌上的點心幾個姑娘你一口我一口的,干脆都圍起來一齊吃了。
明月邊喝粥,邊想著這大夫一時也不好找,難不成去城里的醫館找?又有些疑問,“府里獨一個大夫嗎?合該養了好幾個的。”
明府都養了兩個大夫,更何況是謝府。
一旁的云竹解釋道:“本來府上先前是有三個大夫的,有兩個現下都住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身子不好,平日里便好看顧一些,原本還有個日常診脈問藥的,前些日子請辭回了老家,府里便少大夫了。”
明月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瞧著賬上還走大夫的帳了呢。”
找大夫這事也急不得,與其急急忙忙找個沒水平的,不如精挑細選個合適的,明月想了想,道:“給劉夫人寫個帖子,她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想來是認得幾個大夫的。”
這還是大謝氏同明月講的,平日里不出去赴宴,但是日常還是要來往,你幫幫我,我幫幫你,感情就這么聯系起來了。
用完了早膳,東院就來叫人了,講大謝氏同謝氏,還有吳氏在打牌,叫幾個姑娘都去熱鬧熱鬧。
明月自然應下,還想順便商量商量去安山避暑的事情呢,簡單收拾一下,丫鬟們打著傘便簇擁著主子們出門了。
清靜堂里現下就堆起了冰盆,屋里正熱鬧,明月還以為會有幾個族里的夫人過來作陪,但是并沒有,都是家里的人。
明月不打牌,撿了個玫瑰椅,坐在一旁嗑瓜子,明嬌同明淑是老手了,排隊在邊上等著,謝望舒就坐在明月身旁看,屋里亂的很,丫鬟們都跟著講話笑鬧,桌上有人贏了邊上的都得賞錢。
明月在屋里瞧了一圈,沒見著潛哥兒,不由問起他來。
大謝氏邊打牌邊抽空笑道:“正哥兒來了,兩個哥兒一齊去園子里玩了,邊上有奶嬤嬤跟著呢。”
明月這才放心,同謝望舒講起閑話來。
桌上幾人一邊打牌一邊講起兒女,明月在邊上聽著,也曉得為什么不叫旁支的來陪著熱鬧了,這是在講屋里幾個女孩的婚事呢。
謝氏面上發愁,語氣卻是歡喜的,她道:“我們家這個留不住了,再留下去,崇山都要上門來了。”
嬌姐兒的婚事這幾日便要定下來了。
吳氏聽得直笑,搓著牌道:“我還舍不得呢,嬌姐兒慢慢來,我們淑姐兒也慢慢來,都不急。”
兩人又講了幾句,謝氏便看了謝望舒一眼,對著大謝氏道:“舒姐兒呢,長姐,你也上心啊,這都要過及笄了吧。”
話頭講到了謝望舒頭上了,謝望舒正準備垂著頭做個羞澀樣子來,一抬頭,見明嬌明淑一個比一個樂呵,全然不見羞澀,自個莫名也坦然起來。
大謝氏嘆口氣,同謝氏對視了一眼,還是溫聲道:“我不好做主,再看吧,咱們家的姑娘都是不愁嫁的。”
謝氏又問起京城里空閑的宅院來,她閑不住,想早些安置好,且既然都能搬到京城來了,謝氏就有些想在京城嫁嬌姐兒,那李杜衡過不了幾個月便也要來京城來,小夫妻也定居在京城多好,這樣她方便照看,平日里也有個盼頭。
這樣講了一上午的話,又商量好了去安山的事宜,明月回知春院打理物件,各個院子都沒收整明白呢,總有些拿不準的地方要來請示明月。
這樣過去幾日,很快到了去安山的日子,明月進來難得地起了個大早。
倒不是自然醒的,是叫翡翠喊醒的,她現下像是越來越起不來了,每日都睡到辰時末,今個猛地辰時便叫她了,她在床上迷糊好久,直到曉得必須要起來了,這才一鼓作氣下了床。
院子里頭已經開始搬東西了,明月抓緊收拾起自個來,便又去旁的院子里搭把手。
這次出行,府上除了起不來的老夫人,全都要去,最后收整好了,光是車架就拉了十來個,更不談裝行李的馬車,車隊拖得長長的。
謝瑯玉很早就起來走了,他早間還得去衙門。
明月上了后邊的車架,沒往前邊大謝氏的馬車上去,她一會還想補個覺,不想湊熱鬧。
馬車上安頓好了,明月便探出窗往外看,現下車隊還在規整,停在了東府外的胡同里,還沒規整完,車隊就幾乎有一條街長了,謝瑯玉正騎著馬,從隊伍后面慢慢到明月的馬車邊來了。
明月看著他,沒忍住笑了一下,謝瑯玉今個穿得騎裝,腰間配著劍,騎在馬上,叫日頭照著,挺拔英俊地叫人挪不開眼。
謝瑯玉微微垂著頭,他看了會明月,道:“吃早膳了嗎?”
明月搖搖頭,伸了一只手出來,邊道:“太熱了,不想吃。”
謝瑯玉就輕輕抓住了她的手,笑道:“不想吃?那餓肚子怎么辦?”
去安山估摸要走三個時辰,未時都不一定到的了,且路上很少休息。
明月真沒什么胃口,搖著他的手,嘆道:“我一點都不餓,我覺著我能忍到安山上去。”
可是到了安山也不一定立刻就能吃上膳食,謝瑯玉另一只手扯了扯韁繩,道:“我不想讓你餓著……撿幾個你喜歡吃的菜,現下叫廚房去做,裝在食盒里,如果路上想吃了再熱,好不好?”
明月覺著還不錯,她左右轉轉腦袋,看著前后的隊伍都要整理好了,不由道:“算了,像是要走了,來不及了。”
謝瑯玉摸了一把她頭上的汗,道:“沒事,來得及的。”
明月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猶豫半天還是點點頭,她趴在車窗上,笑著看著謝瑯玉,抓著他的一根手指晃著,小聲道:“你什么時候到馬車上來?”
謝瑯玉想了想,也小聲道:“出了城,好不好?出了城就來陪你。”
明月笑著點點頭,謝瑯玉給她把窗簾打下來,很快離開了。
車隊又過了大概兩刻鐘才啟程,本來幾個妹妹都上了每月的車架,奈何前邊大謝氏的車架上,幾個舅母又打起牌來了,像是還有旁人家的夫人,熱鬧到后邊都聽得見動靜,幾個妹妹很快按捺不住,搓著手不住地往外看,明家兩個姑娘都愛湊熱鬧,謝望舒本來一個悶葫蘆,也被兩人推推搡搡地帶走了。
車里一下安靜了,明月不想湊熱鬧,總覺著這個天氣,人多了便會熱,便歪在馬車上,給自個打著扇子,隨意地翻著話本解悶。
這還是個禁本,有個十分花俏的名兒,總之明月不太好意思念上口,是打明嬌那來的,看著還蠻有意思的。若是明月婚前見了,定看得面紅耳赤,還要合上書,再教育明嬌一頓。現下其實也覺著不好意思,但是一邊不好意思一邊還能笑著看下去。
車架慢慢慢了下來,男人們在一起調度起來,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幾乎都是舉家出行,若是碰到一起了真是前后為難,便商量了哪家先行,哪家后行,又免不了謙讓一番,等商量好了,已經過了許久了。
等到謝家的車架走上大街的時候,大街上已經熱鬧起來了,圍滿了瞧熱鬧的百姓,車架便走得很慢,邊上突然有個小丫鬟提著籃子跳上來了,接著明嬌也跳上來了。
車架現下還在走呢,明月嚇了一跳,一下坐起來了,一旁的云竹連忙拉住二人,生怕兩人摔下去了。
明月看得心驚膽戰的,見明嬌生龍活虎的模樣,真是好氣又好笑,拿一旁的扇子打了她好幾下,后怕道:“你這么能耐,若是摔下去了,就走著去安山吧。”
明嬌笑嘻嘻的,湊到明月身旁坐了,邊道:“我心里有數著呢,前邊有葡萄吃,我娘叫我送來的,問你吃不吃呢,要吃還有呢。”
明月便把書合上了,見一旁的小丫鬟還提著個籃子,里頭正是冰鎮過的葡萄,她沒什么胃口,還是叫丫鬟放下了,對著明嬌道:“你日后可別這樣上車架,摔倒了有你哭的,叫車夫趕到邊上,停穩了再上……”
明月還要講,明嬌連忙打荷包里摸出個白玉扣來,瞧著水頭很不錯,她把白玉扣給了明月,邊驕傲道:“這樣子,好料子吧?這是打顯王妃那贏來的呢,送長姐吧……”
這白玉扣瞧著是個好貨色,明月系在明嬌的腰間了,還給她理了理腰帶,邊道:“是個漂亮玩意,同你今個的衣裳也相稱,你自個帶著吧……還有旁人一齊打牌啊?”
明嬌叫她一夸便不曉得東南西北了,摸著腰美滋滋道:“可多人了,那么大一個車架,現下滿滿當當的,對了……長姐,你曉得嗎,此次出行,太子殿下都沒露面呢,前邊都在講呢,好像是因著戶部的問題,叫陛下關禁閉了。”
成年的皇子關禁閉,明月驚訝道:“真的嗎?”
明嬌叉著腰,道:“那還能有假的不成?我親耳聽見的,前邊都傳開了……太子妃娘娘的儀仗就在前邊,偏偏瞧不見殿下的人,這不是不能來是為什么?我聽聞,連皇后娘娘都來了,他有什么理由不來……”
明月見她口水都要講出來了,連忙拿起扇子扇,邊道:“是是是,我信,我信的……”
明嬌送了葡萄,講得口干舌燥了才走,沒過半個時辰,就又要來送一筐橘子,云竹遠遠見了她,好笑道:“二姑娘又要來了。”
明月把書合上,連忙便叫車架暫停了,等明嬌蹭上來了,明月趕緊給她擦了擦汗,邊笑道:“好了,你玩你的吧,這樣跑了跑去的,你又不耐煩打傘,曬了多少日頭啊,衣裳都要汗濕了……我就是休息一會,你不必時時來瞧我。”
明嬌怪不好意思的,這才罷休了,明月叫云竹打著傘送她回去了。
明月想著太子的事情,看話本都有些心不在焉,馬車還是走得很慢,外邊慢慢有百姓嘈雜的聲音,還有侍衛騎著馬踢踢踏踏的聲音,明月在車架上晃悠著,慢慢就覺著有些犯困了。
云竹在邊上給她打扇,見她這樣,不由小聲道:“夫人,奴婢把小案收了,鋪上毯子,您瞇一會?”
今個是起得有些早,犯困也不奇怪,就是路太長,這么撐一路也不舒坦。
明月不想折騰,其實也沒那么困,就是身上犯懶,她靠在車壁上看話本,邊道:“沒事,你倒點涼茶我喝吧。”
明月喝了茶,確實精神了許多,慢慢也看話本看入神了。
車隊到了城門口,同皇帝的儀仗匯在一齊,各家的車隊慢慢調整前后,弄了大概有半個時辰,謝瑯玉上了馬車。
外頭的日頭火辣辣的,謝瑯玉額上都出了汗,他把佩劍解了丟在角落,這才坐在了明月身邊。
明月連忙把話本收了,拿了帕子給他擦汗,邊道:“多熱呀……前邊都處理好了?”
謝瑯玉點點頭,讓明月擦了兩下,便自己拿了帕子擦了。
明月見他臉頰都曬紅了,有些心疼地給他打扇,云竹在一旁倒茶水。
沒一會,趙全福提了個食盒,擰了個濕帕子也上來,要給謝瑯玉擦臉,謝瑯玉偏了一下腦袋,自己擦了。
趙全福在一旁,把食盒擱下了,也熱得出汗,嘆道:“這么熱,去安山待一個月又回來了,何苦折騰啊。”
明月連忙也叫人給他倒茶水,邊道:“折騰倒是不怕,還望行宮里有些玩頭才好……”
明月講著,倒是想起個事情來,思索道:“太子妃如今都有……快七個月了吧,這路上又辛苦,她跟著來做什么呀?”
趙全福喝著茶,這才覺著渾身舒坦了,小聲笑道:“怕是不想回來了,要在安山誕子呢。”
明月湊著耳朵聽,一下就明白了,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
京城里人多眼雜,后宮也不見得干凈,如今多少人盯著她的肚子,到時候旁人都回京了,她留在安山待產,反倒是最安全的了。
等車隊開始行駛的時候,已經午時了,謝瑯玉靠在車壁上看游記,下人們都下去了,去了后邊的車架上,車上現下只有夫妻二人,外邊漸漸也沒人人煙,倒是難得清靜。
謝瑯玉看書也并不認真,像是只是打發時間罷了,明月靠在他肩上看,沒一會,謝瑯玉把書合上了,道:“你餓不餓?”
謝瑯玉不提,明月還不覺著,他這么一講,還真有些餓了。
謝瑯玉就把邊上的食盒打開,拖了小案過來,把里邊的東西都擺出來了。
還都是熱的,明月便坐在謝瑯玉對面,聞著香味,慢慢便有胃口了。
明月吃了個藕片,一下覺著人都有力氣了。
謝瑯玉看著她,道:“好吃嗎?”
明月點點頭,道:“你現下餓不餓?你都忙了一上午了,咱們一齊吃吧。”
謝瑯玉搖搖頭,傾身去拿她身后的扇子,道:“我不餓,就想看著你吃。”
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道:“那好吧,那我只能多吃一點了。”
桌上都是明月愛吃的菜,她越吃越覺著餓,后邊都捧著碗吃起來了。
謝瑯玉給她打扇,時不時給她夾個菜,道:“吃不完的話也不要吃了,本來就有點多。”
明月點頭,速度也慢起來了。她埋頭想要夾住一個四喜丸子,筷子滑溜溜的,夾起來了又掉在盤子里,謝瑯玉給她夾了,在馬車上吃這個容易噎著,他用筷子夾成了兩半。
等明月用完了,謝瑯玉把食盒收起來,抵著車壁擱在角落里,這樣不容易滑出來。明月則把他放在邊上的劍拿出來了,瞧瞧他,再好奇地瞧瞧劍。
這劍很長,而且非常重,明月試了一下,兩個胳膊抱著才能讓它起來。劍柄上墜著玉珠,箭鞘做的精致,像是常常被人拭擦,上邊還鑲著寶石,冰冷又華美。
謝瑯玉手里還提著明月的扇子,并不攔著明月,只是關注著她的動作,道:“小心傷手,這把劍很鋒利。”
明月把它抱起來,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許是因為這是謝瑯玉的劍,外表又漂亮,明月有些好奇里邊是什么模樣。
明月看看謝瑯玉,試探著拔了一下,邊道:“我要瞧瞧它里邊是什么模樣啦……”
謝瑯玉笑了一下,想了想,道:“你看吧……就是兵器的樣子,不好看。”
明月笑道:“不好看我就少看一下。”,她便試著想要把劍□□,握著劍柄,用了好大的力氣都拔不動。
謝瑯玉兩肘抵在膝上,安靜地看著明月拔劍,見她拔不出來,手里的扇子對著她的臉扇了兩下,看著她額前的碎發被吹起來了,笑道:“你要握住劍鞘和劍柄,前后都用力,但這樣是打不開的。”
明月拔的臉都紅了,長長地嘆了口氣,拍拍他的手,道:“你把劍鞘拉住好不好?我再試試。”
謝瑯玉猶豫一會,順從地握住了劍鞘。
明月呼了口氣,雙手握住劍柄,身子微微后仰,用力一扯——馬車里突兀一道刺眼的白光,雪白的劍身唰地露了一半,劍身中間極厚,邊緣極薄,薄得讓人覺著森冷,冒著凌冽的寒光。
明月只看了一眼,大白日里,突然覺著身上發冷,下意識別過了眼睛,手一下就松了劍柄,脊背隱隱發寒。
謝瑯玉抬了一下劍鞘,劍便歸鞘,發出一聲冷冽的脆響。
謝瑯玉很快地把劍收起來,丟到一邊去,接著輕輕拍了拍明月的臉頰,看著她的臉色道:“嚇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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